《「夏」明白了那年夏天》青山扣舷

24、二十四

　　夏桑自从受到了林未的信任之后，除了上课就是在画设计稿，问老师，和承包商沟通。她也一直开车往酒吧跑，平时在学校有课的日子也会开车去看，偶尔会约上林未，问问她有什么意见，她第一次做方案，总是害怕甲方不满意。
　　林未总是请她吃饭，还给她自己做的蛋糕尝，她整天晕头转向的，感觉工作充满了自己的生活，她想起明笙的次数越来越少了，难怪之前有人跟她说什么谈什么恋爱，工作！
　　夏桑前前后后修改了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终于在九月底定下了设计方案。因为这个，她请一众好朋友吃了海底捞，又请他们到父母家的院子里烧烤。
　　正好接下去有国庆假期，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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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笙之前一直教高三，聚会比较少，高三，学生累，老师也累。现在教高一，九月最后一天就有年级组的聚会，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私心，也没拒绝，蒋芳芳和她还是一个年级组，两人一起去参加聚餐。
　　在聚餐的桌上，明笙是新面孔，很多同事都来给她敬酒，她有点放任自己的意思，来者不拒。成方圆看着女人不拒绝人家的敬酒，也向她敬酒，她其实一直对明笙有好感，这个老师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但是教书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否则怎么一直让她教高三，自己也三十有二了，父母一直给自己安排相亲，他长得是不怎么样，是个体育老师，五大三粗的，但是因为是老师这个职业，好多女士和她们的家庭对自己挺满意的。
　　但自己总还是有点妄想，明笙也二十九了，和自己年龄也差不多，也没听说有男朋友，他就想着能不能毛遂自荐，她觉得明笙这样的女人就是白月光。
　　明笙没有拒绝他的酒，他乘势想要加微信，旁边的蒋芳芳看见了。
　　“哟，成老师，想加微信呀！我推给你！”
　　放在平常，蒋芳芳也不会这么做，主要是看明笙快三十了，没听说过有男朋友，而且她看着成方圆长得是不怎么样，但是老实，论长相是配不上明笙，但是大家只是一介俗人，还是要找个人搭伙过日子的。
　　明笙此时醉的厉害，眼前的东西摇摇晃晃的，想走了，就扯了扯旁边的蒋芳芳，想着能不能顺带便把她带回去。
　　蒋芳芳发信息给自己的老公和儿子，两个人都说有事，让叫出租车就行了，自己这婚姻。旁边一直留意明笙的成方圆凑过来，说是他也差不多了，可以送她们回去，他一晚上没喝酒，就想着能有个机会把明笙送回去，没想到旁边的老师一点眼色也没有，说自己也没开车，让他送一下。
　　成方圆无奈应下，想说先把明笙和蒋芳芳送回去再来接他们。
　　蒋芳芳此时想到一个小孩，可能可以来接她们，之前夏桑还送明笙去考场门口等着，这两人关系应该挺好的，于是给夏桑发微信。
　　夏桑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朋友连麦打斗地主，自己这次设计算是个大工程，一定要好好发泄一下，一口气冲了一百多块钱，说是要决战到天亮。跳出来蒋芳芳问自己能不能去接一下她，他们聚会，她也没多想，毕竟是自己的老师，自己有车，也是举手之劳。
　　跟朋友说了一下，就拿了一件外套出去了。
　　九月末的晚上还是有点凉意，自己刚刚洗好澡，接下来还要盯着酒吧的装修，所以可不能着凉。她以蒋芳芳给她发的微信定位，开了导航开过去，跟蒋芳芳说她已经在楼下了，蒋芳芳说让她上来一下，她习惯性地听老师的话，完全没怀疑，看了包厢号就进了酒店。
　　酒店里一股鱼肉乡里的味道，还有浓浓的烟味，和包厢里发出的大喊大叫的拼酒的声音。夏桑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到了包厢，推开门进去，好多双眼睛回过来看她，她一时之家有点尴尬，打了个招呼。
　　“蒋老师，你的学生还真的来接你！真是不错！”
　　“也是明老师的学生！”
　　夏桑其实一开始进包房没敢和谁对视，现在一听，发现蒋芳芳旁边的女人趴在桌子上，再结合她前面的半杯红酒，显然是喝醉了。
　　“小夏，来扶一下明老师！”
　　夏桑很尴尬，蒋芳芳不知道自己龌龊的想法，所以可能觉得自己跟明笙不仅是曾经的师生，更是关系很好的邻居，远亲不如近邻，叫自己帮忙是应该的。夏桑任命地走过去，扶起明笙，喝醉酒的人很沉，夏桑让明笙一只手勾在自己脖子上，蒋芳芳在旁边帮忙扶了一把。
　　她艰难地跟着蒋芳芳和老师道别，把明笙扶上了副驾驶。
　　明笙的世界原本都是香烟的味道，她感觉很不舒服，有人来碰她的时候，她还想反抗一下。但是她闻到了雪松的味道，这个雪松的味道她很熟悉，最近的梦里也一直有这样的味道，但是醒来什么也没有，入眼的就是一片黑暗，所以她最近都开了夜灯再睡下。
　　她无力抵抗雪松的味道，然后落入了一个年轻的怀抱，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身上，她被放进了椅子里，好像是车上，她觉得自己在移动，雪松的味道若有若无地从左边飘过来，她极力想睁开眼睛，但是她害怕入眼的又是一室黑暗。
　　终于她觉得自己停下了。
　　蒋芳芳毫不留恋地回家了，她把明笙留给了自己。她现在坐在驾驶座上，开了灯，看着女人睡着的样子，睡着时候的明笙更加的冷漠，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感觉，她在想自己该怎么办，不能把她扔车上吧。
　　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她拍了拍明笙的肩膀，叫她的名字。
　　“嗯。。。”
　　终于有点反应了，她尝试和明笙沟通，但是效果不显著，任命地走下去，打开副驾驶，把明笙扶在自己身上，关上了车门，带进了单元门。明笙感觉那个雪松的味道完全地包裹着自己，她想起了那天那个女人抱着夏桑，她也闻到了雪松的味道吧！
　　想到这里，她开始挣扎，夏桑也没想到怎么突然间明笙开始乱动，只能把她完完全全地抱住，让她没办法乱动。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明笙安分了下来，电梯到达十八楼，夏桑把人带出去。
　　她记得明笙的钥匙放在包的哪里，就抱着明笙翻她的包，艰难地开门，抱着女人进门，给她脱鞋，把她扶到床上。夏桑一个趔趄，差点一起倒在床上，她直起身子想走，但是明笙把她抱住了。
　　“你到家了，我走了！”
　　“。。。”
　　明笙完全没有松手的迹象，甚至越抱越紧。
　　“你别这样，你是恶心我的，听见没，你讨厌我，快点松手！”
　　“我。。。不。。。讨厌。。”
　　夏桑没听清，只听见了讨厌两个字，明明已经觉得过去的心又有种泛酸的感觉
　　“对不起，你恶心我，是我罪有应得，你讨厌我的话，我搬走，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对不起！”
　　夏桑说着，把明笙抱着自己的胳膊掰开，她怕面对明笙对她的嫌弃，哪怕现在明笙醉了，她也觉得自己受不住，她没搬走一方面是怕李文静女士唠叨自己，一方面应该是还心存幻想，想再看看她，现在她被明笙拒绝了两次，她觉得虽然不是清醒的时候说的，但是她的心真的好痛。
　　她真的待不下去了，她明天放假，先住回父母家，再找个房子，实在不行就住宿舍吧。
　　明笙感觉到她想离开自己，把她抱地更紧，一边絮絮叨叨地开始讲话。
　　“我。。。是喜欢你的。。。我应该是喜欢你的。。。我想见到你。。。但是。。。你是我学生，我。。。我太阴暗了。。。我对自己的学生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我好想你啊。。。”
　　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她把这几个月的委屈都哭诉了出来。
　　夏桑听见明笙的喜欢之后，整个人被定住了，也不再去拉明笙的手，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好像开始放烟花，再然后她把明笙紧紧地抱住。
　　“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
　　“再说一遍，喜欢我，好不好？”
　　“我喜欢你！”
　　够了，如果深情不对等，愿爱的更多的人是我，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永恒开战时，你就是我的军旗。
　　夏桑静静的和明笙抱了一会，想起明笙还没洗澡，就想把明笙抱起来去起码换洗一下，但是自己乏于锻炼，根本抱不起明笙，她是不是应该运动一下，最后还是抱着明笙去洗手间。
　　“可以洗澡吗？”
　　“。。。”
　　看来是不可以，夏桑帮明笙脱衣服，脱掉毛衣之后，她不敢了，半哄着明笙换了裤子，她整个过程眼睛都不敢往下瞄，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涨得通红，像猪肝一眼，要命！整个过程明笙都很配合，扶着夏桑的肩膀，勾着她的脖子，说一个指令，她跟着指令做动作。
　　终于把明笙扶上了床，夏桑刚刚沾到了烟味，想回家再洗个澡，但是明笙一直抱着她不松手，她也抱紧了女人，一起睡觉，好像还答应了谁打斗地主？谁来着？想着想着，大脑死机了。
　　床上相拥的两个人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