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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身世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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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宫,天帝玄穹正翻看着青丘求援的奏章,这奏章字字恳切,希望天庭助他回到青丘,取得王位,天帝只是随便过了眼,随后,将这奏章扔进香炉,一把火焚了。
玄华正立在旁边,等天帝的旨意。
“依我儿看,此事当如何处理。”
青丘蓬莱不同于四族,他们等同于是藩属国,有着自己的政权。青丘一向忠心于天庭,可他们再忠心,权利依旧在狐王的手里。
玄华到道:“人心不可信,自是捏在手里才最稳妥,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依儿臣看,且让他们先斗着吧。”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借此机会一举拿下青丘。
凝月宫,月光倾泻,晚风微凉,凌羽宁邀玄夜院中对弈。
玄夜依旧执黑子,只是他的心可不在棋盘上,玄夜问他:“你们为何要这么做。挑起青丘战事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凌羽宁执了白子,修长的手指夹了棋子稳稳落下,回答道:“青丘一向与天庭交好,这么做,当然是为了瓦解天庭的势力。因为他玄穹,欠下了必须要还的债。”
“二殿下,你也和我们一样,同他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何不站到我们这边来。”
凌羽宁说着,向玄夜伸出了手,他的手那么修长漂亮,骨节分明,可却代表着一条不归路。
血海深仇,玄夜并不否认,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报仇。看玄夜不为所动,凌羽宁又将手收了回去。
“凌仙君,青丘内乱对天庭来说未必就是坏处,只怕你走不好这步棋,就要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凌羽宁抬眼看着他,说道:“这天界盯着青丘的人,可多着呢,盯着天帝的更多,他想,别人未必就肯。”
说完,白子落下,“二殿下,你又输了。”
玄夜呆坐在庭院中,看着如水的月光照在这白梅树上,那鸟儿此刻正在树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凌羽宁见他有兴趣,说道:“这鸟名为‘望舒’,是需要吸收月华才能孵化的鸟儿,只有每年的八月十五,月华最盛之时才能孵化。”
说完,抬眼看着玄华:“殿下可还记得东境瑶山,这鸟儿是瑶山的传讯鸟,只有地势最高月华最盛的瑶山,才孵的出来。”
瑶山,听到这个词,玄夜脑袋嗡的一声,眼前有些发黑,但还是很快恢复镇定。
瑶山,是他生母的故乡。
这时,凌羽宁接到了水神的传讯,他回到书房取出传讯珠,玄夜就站在房门前,凌羽宁也没有避他。
传讯阵中水神质问,为何要任性妄为惹怒玄华,错失了任职军中的机会,而凌羽宁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父神,儿臣知错,儿臣断不会再犯那样的错。”
“你岂能因为一个废物而耽误我们的大计。青丘之事若再敢出错,为父绝不轻饶!”
“儿臣自有分寸,断不会再错,只是父神,二殿下并非传闻中那般不堪,二殿下会成为我们这边的人。”
“若二殿下不能为我们所用,届时,儿臣愿亲自动手,了解他的性命。”
水神叹气:“你到底是外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凌羽宁有些生气:“父神何故有此言论,儿臣会一直同龙族共进退。”
凌羽宁出了房门,迎面撞到了正在门口守着的玄夜,两人面对面,凝视着对方,都想把对方看穿。
玄夜问他:“仙君为何笃定,我一定会加入你们。”
凌羽宁不答反问:“二殿下可记得您的生母。”
“记得。”
凌羽宁又问:“那二殿下可知道她是因何而死。”
玄夜顿时觉得窒息一般,他闭上双眼微扬起头,想让呼吸变得顺畅一点。
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玄夜握紧拳头,有些失控,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发颤:“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所有人都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我全都知道!”
说着,眼眶泛起了微红,用着一种自嘲甚至是自虐的语气说道:“母亲临死前,将她的记忆封印在了我的神魂之中,成年那天封印解除,我就已经全部知道了。”
“是不是很可笑?你以为搬出杀母之仇我就会帮你们吗,不可能!我就是个废物,是个心向仇人之子,罔顾伦理纲常的混蛋!”
她的母亲,东境瑶山的公主,稼轩泽兰,怀揣着一腔的情爱嫁到天宫。
被父帝,挖了心,入了药。
凌羽宁从没见过这样癫狂的玄夜,不过此刻,他比玄夜更加失控。
玄夜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胸前剧痛,低头一看,凌羽宁已经执剑经刺进了他的胸膛,刀锋没入三寸,却偏偏避开了要害。
凌羽宁已经失了理智,吼道:“你既知道,你既知道,为何无动于衷!为何不报仇!为何不离开这里!”
为何不回瑶山,你知道一个人守一座空山整整千年,是何等孤独吗。
“杀了我吧。”玄夜说道,失血让他浑身发冷,剧痛让他嘴唇变得苍白,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我这样的废物,就不该活。”
凌羽宁看着眼前的人,最终拔出了剑,像是失了魂一般,把自己关进了寝殿。
玄夜这才捂住自己的伤口,运功为自己止血。他本以为自己能放下,可只要有人提起,他还是会情绪失控。
到底,还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