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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触及(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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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我剪吗?”民宿主人MIka先生给的白银色小剪刀似乎太锋利了点,肖战拿拇指指腹刮了刮刀口,有些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要剪个什么样的发型啊?”
“随你喜好就行。”因为用脆弱的报纸充当了防护罩,所以王一博暂时不能动作,只能端正地面朝镜子坐着,看着镜子里的肖战,笑得可爱又腼腆。
肖战也看着镜子里注视着自己的少年:“不好看怎么办?”
“战哥的审美不会有问题的。”
肖战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始动作。
少年发质蓬松又柔软,染成了浅浅的亚麻色,微微卷曲下垂,显得慵懒又柔和。他的头皮很白,发根处原发色与头皮对比,黑白分明。
肖战用梳子划过他的头皮,一层层挑起头发,银白色的剪刀与之相交,柔软的发丝便飘然掉落,落在报纸上,又滑落到地板上。
“我很久没有帮人剪头发了。”毕竟是个公众人物,要是真给人剪丑了,肖战实在过意不去,便解释了一句。
“你以前帮谁剪过头发?”
“上高中的时候每周末都会去福利院给那边的孩子讲故事,也会帮头发长的小朋友修修头发,留学以后去的就少了。”
王一博听着耳边咔嚓咔嚓的细碎剪刀声,看到自己的头发一簇一簇地落下,镜子里那个专注的青年,骨干修长的手拿着剪刀,动作利落干净,他仿佛又回到了8年前,听得他边给自己剪头发边数落自己:“独身出来,父母不在身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怎么能这么长时间不去剪头发呢?我还以为是公司给你做的形象设计呢?太长了,你看你的眼睛都遮住了,你的眼睛多好看啊,睫毛这么长,粒粒分明的,遮住太可惜了。”
“我好看吗?”
“好看,我们一博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小朋友。”
“你见过多少小朋友呀,就敢说全世界?”
“我见过很多啊,他们也都很可爱,但是没有你可爱。来笑一个。”
从回忆中回神,王一博问:“所以哥才这么擅长哄小朋友吗?”
肖战拿剪刀的手停在空中,有些不解地看向镜子中的少年,少年人莞尔一笑,解释道:“感觉战哥应该很会哄小朋友。”
“我也不是每个小朋友都会去哄的。”
王一博抬眼看他,他坐的位置低,抬眼的时候,眉间轻微的蹙起,如玻璃弹珠一般的瞳孔隐没了一半,像是瞄准了目标的野兽,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肖战没有移开目光,好胜心起,他回望王一博,在这场“谁先眨眼”的比赛分出胜负前,肖战抬起自己的左手,用拇指夹住梳子,食指指尖缓缓抚过少年的耳郭,划到侧颈、后颈,然后撩起后面的头发,抓在了手里。
王一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哥。
“别动,碰到剪刀怎么办?很锋利的。”
“好……好的。”
肖战收回了目光,继续专注修剪着头发,嘴角擎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因为他看到少年人的耳朵,红得好像想滴出血来。
——让你一天到晚嘚瑟,总算被我扳回了一城。
内心暗暗得意的肖战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耳朵也好不到哪里去。
“哥,应该庆幸你手里拿着凶器。”
“什么?”
“没什么。”
粗粗的第一遍剪完,王一博站起来欣赏镜子里的自己,长发剪到了齐耳,刘海修到了眉端。
这个人根本就只会剪这一个发型,谁给他的勇气问自己要什么发型?
他蹲下身想帮肖战一起收拾地上的碎发。
“你洗一洗,洗完吹干我再帮你把不规整的碎发修一修。”
“哦!”少年便站起来,将上衣脱了,正要动裤子,被他哥打断了。
“你干嘛?”
“脱衣服洗澡啊!”
“干嘛洗澡啊?趴在洗手台洗一洗头不就行了吗?大白天脱光了洗澡不怕感冒吗?”
“不洗就不洗,你这么激动干嘛?”王一博感觉莫名奇妙,嘟囔了一句,也懒得再把衣服穿回去,俯身就开始洗头。
“穿上衣服洗啊!”
“来不及了,头发打湿了。再穿会把衣服弄湿的。”
“……等感冒了你就哭吧!”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