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妄生》顾拾玖

4、C.4‖校运会饶姝折桂

　　C.4‖校运会饶姝折桂

　　黛蓝色的夜空烟花悄然而至，以油画般的色调渲染着墨纸。寒气逼人，夜色小吃街上却氤氲热气，混杂着令人垂涎的食物香气。人声鼎沸，拥拥挤挤。

　　“你不怕被认出来吗？尔玉同学？”饶姝一脸狐疑地打量身旁裹成粽子却依旧身姿挺拔的少年。

　　闻罢，易烊千玺拉了拉黑色口罩，偏头，那双琥珀眼微微弯起，精致万分，“不幸被认出来，恰时就只能让饶老师当下挡箭牌。”

　　饶姝咬了几下手里的烤串，香辣美味的烤肉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她满意的眯了眯眼，像极了被抚顺毛的懒猫，三两下把手里的烤串解决完，才道。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打扮的跟你别无二致的原因？”

　　温润如玉的少年轻笑，“真聪明。”

　　恰逢走在几台娃娃机前，饶姝停下脚步，走向兑换处，嘴角扬起几分张扬的笑意，偏头看着他，“尔玉同学既然夸我了，那自当不甚荣幸。”

　　随即，她取币投币，走至操控台前，纤细修长的手握住黄色的操控杆。而后，朝易烊千玺眨了眨眼，满是灵动，眉眼弯弯，“尔玉同学可要看仔细了。”

　　少年笑笑不语。

　　空间内的机器抓手随着她的操控移动落下，慢慢朝玩偶移动，随即抓住玩偶身体。快到出口处时玩偶松动落下，落在别的玩偶身上，调整了位置。

　　饶姝见状不语，她只是淡笑地继续投入一个硬币。方才的那只玩偶被夹起，令人瞩目的却是，机器抓手抓着两只玩偶脑袋上的白色项圈，随即落下，落到出口处。

　　“还有呢，尔玉同学不要眨眼啊。”饶姝风轻云淡地笑笑，之后在她的三连串的操控下，五只玩偶纷纷被捕，让旁观者惊叹不已。

　　“你好，小姐姐你可以帮我抓一个吗？”一些女孩子见状纷纷上前请求，不经意间把站在原地的易烊千玺挤到人群开外。少年看着这副情景，不禁失笑。

　　他站于原地，夜色与衣色混为一体，静静端详着目光所及之处的少女。那双琥珀眼倒映着少女身影，流光溢彩，少女浅笑大方的颔首应答，操控着高超技术许人家心愿。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初见，红衣少女一舞倾城，捐出天款；再见，秋风下校园里笑的肆意张扬；现在，夜色下面对请求，浅笑得体。她站于人群中央，与星光相衬，熠熠生辉。

　　可是……易烊千玺望着她，轻蹙眉头，他是否遗忘了什么呢？

　　等人群散去，少女挑了一只轻松熊放入他手中，狡黠一笑，“送给你，当赔偿。”

　　“也不知道被你经纪人知道会不会打死我……？”饶姝在给易烊千玺补课时，补到一半就饿了，本想自己出来，易烊千玺不放心就一起出来了。

　　少年佯作沉思，“一定会。”

　　他怀里抱着一只不大不小的轻松熊，少年身姿挺拔，头戴黑帽，脸带口罩，宽大臃肿的外套衬的越发出尘。少年垂眸，神色未明，宛如蝶翼的睫毛沾染灯色，气质温润。

　　饶姝打量了他几下，哀叹人间祸水几句就跑去吃甜点了。

　　“给。”

　　坐下河边，饶姝放下几瓶颜色好看的果酒，在灯光折射下出流光溢彩。饶姝拧开果酒，几口下肚，满是果香芳馥。她晃着小脚，河面上倒映出两人身影。

　　“饶老师……之前我们认识吗？”许是错觉，但他觉得饶姝跟他有种自来熟。短短一个星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能并坐河边畅谈人生了。

　　饶姝撕开包果脯，吃了将近一半才慢悠悠地回答他的问题，“你这句话不是类似红楼梦里贾宝玉对林黛玉说的那句吗？你觉得呢？唯心而论便好。”

　　“别叫我饶老师，怪占你便宜的，叫姐姐。”

　　易烊千玺：“……”

　　“人生哪这么多事是记得清的，老之将至时，你又记得何事呢？是那些你曾用力拼搏的青葱岁月？还是那些父母陪你的成长路程？亦或者是那些你与爱人相伴的温暖时光？”

　　“活在当下，开心就好了。”

　　“一生很短，来之不易。”

　　少女接连拧开剩下几瓶果酒，且幸果酒度数低，倒是与喝前别无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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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老师比较自在，校长您认为呢？”

　　饶姝靠在椅背上，长腿叠起，一脸悠闲地看着底下同学的跑操。她撕开包零食，光明正大的吃起来，一旁的校长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虽不是亲生的也胜似亲生了。

　　已入秋的清晨时分，冷风大肆从四面八方侵蚀而来，寒气逼人。

　　“别人青春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你看看你自己，从小就这么懒。”校长瞥了她一眼，讽刺道。

　　没等饶姝继续道，高二六班的跑操队伍就远远跑来。半晌，她才懒懒地道：“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所谓少年，高二六班。”

　　她的声音混合着恰时跑到舞台中央前高二六班喊出的口号，原先的口号因为撞梗，在饶姝的讽刺之下不得已才而为之。毛爷爷的这首词朝气蓬勃，真真是适合意气风发的少年。

　　说罢，她还朝校长狡黠一笑，道：“记得扣分时笔下留情啊校长。”

　　跑操是要评团体奖的。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像谁。你父母都是温和得体的人，你倒是基因突变。”校长本就生的和蔼可亲，即使是生气也是慈眉善目的。

　　饶姝笑笑，没再言语。她望着目光所及之处的高二六班，为首的少年神情安然，一如初见。许是目光灼热，少年寻着感觉望去，对上她的目光。

　　霎时，万籁俱寂。

　　饶姝怔忪，就像八月长安在书中曾说的，她没多少清晰的记忆。恰好每个片段都有他。时光像琥珀，凝结在一起。光阴分不出前后顺序。

　　我的回忆很多，你又可曾见过我？

　　校长致辞后半段，饶姝找机会偷溜出去。

　　“班长，你的一百米比赛在今天上午九点举行，到时候记得听广播提醒。”同学翻了翻比赛名册，看完今天上午的比赛名单提醒道。

　　“好。”易烊千玺点头，顿了顿，似想起什么，继而道：“你见到饶老师去哪了吗？”

　　同学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愣了愣，脑海闪过一些细碎的几祯画面，她往厚德楼的方向指了指，解释道：“开幕式开到一半老师就溜走了，后来我上厕所的时候路过办公室刚好看见她关门。”

　　易烊千玺了然，道了声谢就往厚德楼方向走去。

　　不料才上到一半楼梯，就见着饶姝下来。

　　“你不是比赛吗？怎么在这儿？”饶姝抬手看了看手表，先发制人。

　　“现在才八点半……”他的话还未完，广播就响起进而打断，“请参加高一组一百米比赛的同学现在马上到检录处检录，请参加高一组一百米的同学现在马上到检录处检录……”

　　听罢，饶姝挑眉，一脸笑意看着他。

　　校园里摆满了各班的大本营，班服形形色色的格外好看，饰品零食娱乐活动一大堆，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到处洋溢着喜庆之色。

　　比赛九点开始，距离易烊千玺比赛还有十分钟。饶姝买了几大袋零食坐在跑道上边的阶梯角落准备吃瓜看戏。饶姝对此非常有经验，运动会乍看风平浪静，实则风云暗涌。

　　比如谁谁谁为了一点小事而吵架，哪个女同学跑晕了心仪的男同学去扶……

　　啊……生活真美好。

　　饶姝没感慨几句就见易烊千玺匆匆跑来，还夹带着全场的目光而来。易烊千玺找到她，看到她一脸悠闲的吃着零食，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没听到广播叫你？”

　　易烊千玺此时还喘着大气，脸上已经有些细微的汗水成股流下。

　　“叫我？干什么……？”

　　“请高二六班饶姝同学马上到检录处进行检录……”似是料到如此，广播合时的再次响起。

　　饶姝愣住，想不到还有如此操作。没等她多想，易烊千玺上前握住她手腕朝一百米检录处跑，饶姝倏然回神，急忙辩解道：“不不不，我不去，我什么时候成你们高二六的了……”

　　“现在是我们高二六了。”前方的少年迎风而跑，含笑的声音透风传来。

　　饶姝抬眸望着少年背影，那个少年以不可抵挡的姿态护了她一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