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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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倒是我糊涂了，还有一个月小妹就及笄了。那不知母妃有否与姑母商量个好日子为小妹和慕容铭举办婚礼？”最后一句话，云凌风凑到王婉玲耳边，神神秘秘地问着。
“你倒提醒我了，不过你尚未娶妻，哪这么快想着把妹妹嫁出去的？再说，我也舍不得雪儿这么早就嫁人，还等她成熟一些，再看看吧。”王婉玲疼女儿，想想大女儿云凌雨，还有慕容燕，和当今皇帝独孤宸皓从小青梅竹马，他们的感情大人们也都是明白的，不过，慕容燕的年龄比云凌雨大些，慕容家的功劳也比云家大，因此慕容燕先被赐婚，为当时的太子侧妃，后来前太子妃长孙慧语因病离世，慕容燕才晋为太子正妃。而凌雨在十七岁时终于被先帝赐婚给当时即将继位的独孤宸皓，至今也已五年了。虽说凌雨懂事早，没怎么让王婉玲操心，若是宫里只有慕容燕和她还好，可如今后宫斗争越来越激烈，她又是个安分的性子，再加上现在最受宠的娴妃也有了儿子，她想要在后宫安静地待下去怕是难了。依现在的形势，王婉玲不得不替她担心。
因此，虽说云家与慕容家早早定有姻亲，只是因为两家第一胎都是女儿才推迟了，但是小女儿凌雪也不能这样草率地出嫁，还是要再看看慕容铭是否一心一意待她，以免重蹈凌雨覆辙。
“谁要嫁人啊？”甜美悦耳的声音从府门传来。走过前廊，进入院中，一个粉衣少女出现在众人眼前。
“哥！”云凌雪惊喜地叫了出来，跑上前一把抱住云凌风。
“哎哟！”云凌风一个踉跄，差点儿被扑倒在地上。
稳了稳重心，他习惯性的摸了摸云凌雪的后脑勺，几个月不见，这丫头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也难怪母妃担心了。
“哥，你这次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啊？是不是把凌雪忘了？”云凌雪撒娇道。她踮脚，手臂环着云凌风的脖子，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哥哥，故作委屈。
“你这脑袋都想些什么呢？快放手。”云凌风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二姐。”云凌尘这才有机会称呼一句。
“嗯。”云凌雪笑着应了。
“小姐，小姐！”这时，一个丫头打扮的橙衣女子提着许多大包小包的东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依次行礼道：“参见王妃，世子，二公子！”
“迎春，把东西都放到我房间就行了。”云凌雪放开了云凌风，对迎春吩咐道。
“是。”迎春撇了撇嘴，苦命地放东西去了。唉，小姐一看到凌风世子就什么都不管了，在外面逛了那么久，刚才还叫着累，现在简直就是精神百倍，可怜她还拿着这么多东西，双脚是早就废了，看来双手也不远了。
“王妃，要不要叫醒老夫人，准备晚膳？”张伯询问道，眼见天色已晚，已是酉时三刻了。
“哎呀，我忙着关心几个孩子，倒把晚膳这事儿给忘了。去吧，顺便叫厨房多做几道世子爱吃的菜。”王婉玲最关心的还是自己这个优秀却固执，常常在外风餐露宿的大儿子。
“是。”张伯退下。
“母妃，父王呢？还在书房处理公事吗？”云凌风这才想起云杨本该在这里的。
“是啊，近日朝中事务繁多，你父王也很累，每日早朝回来就忙着去书房了，连午膳也不能好好地吃，常常忙到这个时辰。”王婉玲忍不住叹息，她最近也觉得自己的丈夫好像突然又老了几岁，身体越发的不如以前了。
“唉，父王为了朝中的事也太过操劳了，母妃您多劝着些，毕竟身子要紧，您也要注意身体，天气渐渐转凉，别感染了风寒。”云凌风见母亲穿的单薄，关心道。
“你母妃身子好着呢，没那么容易感染风寒的，”王婉玲笑着拍了拍云凌风的手，“好了好了，有什么话都到屋里说，别站在这儿吹风了，快进去，顺便都去看看你们奶奶。”说着，就把三个儿女往屋里“赶”。
是夜，云凌风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仰头看着空中的明月，手里拿着冷汐凝的香囊，回忆着这一个月来与她相处的种种。
初见她时，她一袭雪白衣裙，眼神清澈而又有些迷离，浑身散发出清冷的气质，“冰蝶仙子”的名号真是没有取错，在外人面前，她的确像一个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而最吸引他的，还是她那双迷人的眼睛，仿佛人的表情似的能千变万化，蕴含了太多情绪。
之后的几次相遇，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也都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心。
……
“冷小姐胆识过人，被劫还能如此冷静，实非一般的千金小姐可以做到。”他试探着，期待她的反应。
她尴尬一笑，不自然地说道：“可能……这种处变不惊是与生俱来的吧，想来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也都是这样。”
“哦，原来如此。看来冷小姐确实与一般的千金小姐有许多不同，也难怪能闻名天下了。”他点头。
她局促，“那个，时辰不早了，我娘还在林景寺等着我回去，先告辞了。”欠了欠身，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注视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
……
“谁……谁害怕了？”她心虚，“人都有害怕的时候嘛，难道凌锋大侠没有吗？”她偏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目前好像还真没有。”他作沉思状。
“真的吗？我才不信。”她斜睨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露出笑靥。
两手相牵，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不过，她迅速脱离了他的手，害羞地“逃”掉了。
……
“以前真的从来不曾害怕过，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怕失去你啊，丫头！”云凌风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香囊上的那个凝字。
……
“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天性使然吧！”她淡淡地笑了。
他深陷。
“那如果我说我愿意让你欠一辈子呢？”想也不想，这句话便脱口而出了。
她震惊。
两人对视片刻，她先移开了目光。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听不懂。”
“冰蝶仙子聪慧过人，又岂会不明白我话中之意？”
“嗯……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又一次“逃”了。
……
“汐凝。”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约你今晚赏月吗？我明天就要离开江州了，这一分开，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我本该不辞而别的，但我舍不得你，才忍不住约你出来，想再见你一面。从来不知道我竟会如此思念一个人，虽然我们相识不足一月，但已共同经历过许多，而你也早已住进了我的心。丫头，你一定要等我，好吗？”
“嗯。”
得到回应，他心喜，却觉得她的声音奇怪。低头一看，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她的回应大概只是梦呓而已。
他失笑。
……
“汐凝，我是不是太狠心了？给你留了一个念想，却又无法给你实实在在的承诺，让你去等待一个充满变数的未来。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等会是多久。
“可是，我还是自私地希望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一定！”云凌风低语。
同样的夜晚，江州城冷府雪凝苑，冷汐凝也正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望着明月发呆，手里攥着云凌风的玉佩，想着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凌风，你一定要记得你的承诺。”
这一夜，两人的房间都灯火通明，而他们也彻夜未眠。
两日后清晨，云凌风便进宫求见德妃。
“微臣参见德妃娘娘！”云凌风站在德雨殿的正殿中央，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凌风，这儿没有外人，还叫我姐姐吧，你已经许久不曾到过宫中了。”着一袭水蓝色曳地长裙的云凌雨站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了云凌风面前。
“晓月，奉茶！其他人都下去吧。”对站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是，娘娘。”晓月退下，准备茶水，其他婢仆也都退出了殿外。
“姐，你最近还好吗？”云凌风不再是一副严肃的神情，脸上立刻流露出对云凌雨的关心。
“唉，还是老样子，皇上很少来德雨殿，几乎夜夜宿在娴妃那里，即便她怀孕生子，皇上也依旧每日下朝之后就去陪她，这一陪便是一日。”云凌雨叹息，想着当初独孤宸皓对她和慕容燕的承诺，当时的诚心可谓天地可鉴，但如今距离娴妃进宫不足两年，就已变成了这副模样。
“皇上也太过宠爱娴妃了，可原因何在？”云凌风疑惑，曾经他亦是亲眼看见独孤宸皓对姐姐的好，没想到这两年他的变化如此之大。
晓月端着托盘进入殿中，把两杯茶放在了殿左侧的小几上。
“坐下说。”云凌雨拉着云凌风坐到了小几两侧的椅子上。
“可能皇上对我和皇后感到厌倦了吧，我们对他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而娴妃生性偏泼辣豪爽，而且她也是第一个敢违抗圣命的女子，皇上约莫是觉得新鲜，娴妃的忽冷忽热引起了他的兴趣吧。”云凌雨看似平淡地说着，实则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毕竟曾经与独孤宸皓相爱一场，又和他做了五年夫妻，还育有一子，如今失去了他的心，她怎么可能不伤心。
好在她还有他们爱的结晶——二皇子独孤清璟，她唯一的希望。她不敢奢望如今的独孤宸皓还会一如往昔的宠爱她，她只盼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安定地过完一生。
“姐，你也别太伤心了。既然你也说皇上只是贪图一时新鲜，那娴妃也终会有失宠的一天。”云凌风安慰道，如此他心中便有数了，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娴妃激起了独孤宸皓作为男人的占有欲，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看样子，这个娴妃的心机不容小觑。
而自家姐姐从小就宽容善良，哪里适合生活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呢？可她偏偏就是喜欢独孤宸皓，爱上了一国之君，大概也是一种悲哀，他不免替她担心。
“姐姐这里如此热闹，怎么也不叫上妹妹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不速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