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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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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听到号令,剑拔弩张。
巫师始终盯着李竭南自言自语道:“你们看啊,多么邪恶的存在,瞎眼残废还是个混血种,真是该当何罪呢,真主都不会赦免。”
“傅忘断,给我上。”卿知礼笑着看围上来的人,他合扇点了点一旁的傅忘断。
傅忘断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真把我当你的喽啰?”
“少废话,上不上?”卿知礼依旧笑着看他,语气却带些威胁。
“你最好别栽在我手里!!”傅忘断转身背着
突然踉跄猛的回头,看见正缩回脚的卿知礼。
“你!!阿!”卿知礼气得跃上楼顶,甩出丝线,直冲这人,在离笑着的卿知礼一寸时硬生生拐了弯,打上那群禁卫军,一时手脚截断,血流成河。
“李都尔翻天了么?让你在我面前放肆。”李竭南漠然。
靠近之人皆被方炎生斩落。
“阴险小人。”方炎生插回与清剑,孤傲的站在李竭南身旁。
“你们猜到又如何,过不了多久的。”圩之琴低笑。
现在藩王和申屠瑜青都死了,藩国就掌握在她手中,只要拿回库而班交至李竭南手中的化蛇,计划就又进一步了。
“曼辛,他就是李祭司赏你的罪人,能不能得到他就看你自己了。”圩之琴面无表情的端着申屠瑜青的假脸。
“李都尔所说的罪恶之子?”曼辛回神,看向圩之琴。
“不可能!李竭南怎么会杀死尔纪?”申屠柞吾冷着脸,丢下李都尔递来的信件,背着手走动。
“公主来信,确有此事,尔纪王频频骚扰禄王所以。。皇上禄王的暴虐,朝中人皆知。。这。。这也怪不得禄王。。藩王之死本就激发了民怒,现在禄王把尔纪王也杀了,恐怕是要宣战了。。”李都尔面目怜悯似有普天之意,他开口说道。
“宣什么战!李竭南就是要气死朕!他这绝对是故意的,他在怪朕不信任他!”申屠柞吾咬牙切齿,李竭南这人就是在警告他,若是让藩国宣战,他所建立的一切都要白费了!
“皇上息怒,相信臣禄王定会知道您的用心良苦。”李都尔温文尔雅,开口劝解。
“申屠瑜青怎么弄的!朕叫她看好尔纪不要去触犯李竭南,居然一点用处都没有!真是废物!”
“尔纪王本就与公主有隙,这实在是难为了,皇上千万要注意龙体,臣有一计。。”李都尔上前附于申屠柞吾耳边,奇异的平息了帝王的怒气。
“甚好!大皇子在西域,那就如你所说的速速吩咐!”申屠柞吾转身坐回九龙椅,恢复帝王的傲然。
李都尔站在申屠柞吾身旁,一身儒雅清明的国师袍衬得圣洁无比,他眼中却带些暗意,李竭南算什么东西?
“交出化蛇吧,申屠什漷和朱必成早在西域部署,到时候无论你躲在哪都没用。”圩之琴看向黑袍巫师曼辛。
曼辛早已兴奋,跃跃欲试的要动手了。最完美的罪恶。。
“他们跟李都尔搅和在一起了?倒是意外。”李竭南说是意外,其实却不以为然。
在蓟州时余琴就有说与她在西域遇见申屠什漷和刺狐的人。
不稀奇的蓄谋!这些人总是三翻四次!
三翻四次想要他死?李竭南垂眼拔开枚迁,方炎生却按住了他的手,两人相望。
“我来,最近要开始恢复记忆,现在暴怒入魇可就麻烦。”方炎生安抚他,眼中柔软倒映的是一人缩影。
卿知礼看到他们腻歪,像吃下一百只苍蝇:“李公子你该记的不记得,现在讨债的来了,真惨。”
玄鹤和霜雀把阿衣允带到安全之处回来,便看到满眼横尸,与李竭南他们对质的是一个遮脸黑袍人和申屠瑜青?
“主人,这黑袍人好像邪乎的很,还有点儿熟悉。”霜雀看着蓄意待发的曼辛。
“废话,尸官无常莫宫傅忘断,灭心判官曼鼬殡也叫曼辛,还有无形阎王方凌潜,四大恶人你就知道两个尸官无常?”
傅忘断都不知该高兴霜雀知道尸官无常的名号响亮,还是嘲笑他的无知。
“那个阎王我没见过耶,如果集齐四个可以召唤什么?”霜雀严肃而又认真。
“你是猪吗?阎王无形虐杀,见者皆死,连我都只是听闻他的事迹,沙罗战阎王决,万人坑听过没?还是尸官无常好,家家户户都知晓。”傅忘断差点就唱了起来。
“尸官无常?我来蓟州才知道。”一旁的玄鹤忍不住残忍打断傅。
“无知!你两该好好打听江湖之事。”果然还是低估了这两人的不要脸,傅忘断是真不懂李竭南怎么会收下他们作暗影。
“那你是天天拽着尸体偷听?”霜雀故作天真问。
“你傻啊,尸者死了没有听觉。”玄鹤严肃的回。
“你们给我滚蛋!”傅忘断被他两人气着了,简直就跟卿知礼那个狐狸同出一辙。
于竟宛。
“不错!申屠柞吾下令了,李都尔果然有些能耐。”申屠什漷碧眼凌厉,拿着信件拍腿一笑。
“我们只要趁机拿下藩国,引起纠纷,祸乱这江山易改。”身着铠甲的朱必成也跟着笑出声。
“申屠烈汶那家伙有什么动静?”申屠什漷想起了那个便宜老弟。
“哼,废物整天吃喝游玩,温成韵下官也给他下了绊子起不了多大浪。”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问。
“下官一直想问殿下,李都尔到底是什么人?他知道的东西真的是太多了。”
座上的人眼带睿智的看向朱必成:“李竭南的弟兄,李听度。”
“殿下如何得知!”朱必成吃了一惊,当年李竭南灭李氏门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李都尔亲证,所以本宫才会想要与他合作,只要剔除李竭南,这江山就得了一半。”他得意的笑了,这下还有谁能阻挠?
“这可真是天助!”
“攻进藩国,叫你的人动作快些!”
“殿下放心,这不过半个时辰。”
方炎生亲了身旁人一嘴巴子,在他冷眼下抽出刚合上的与清剑。
他若蜻蜓点水执剑旋身,那一挥起了漫天红花。
这衣袂而飘飘,似不经意撩起李竭南几缕青丝,只见那化出的剑意绚烂璀璨,随他似燕低飞直击黑袍,顿时飞沙走石。
“又见面了,阎王大人。”巫师曼辛腾空而起,挥出的九尺长鞭化解了方炎生杀身之意,只见他用鞭顶立于空,俯视眸下众人。
“阎王?”圩之琴皱眉抬眼,阎王居然跟李竭南是一路人。
“阎王!这傻子是阎王,不可能!”傅忘断听到判官的话,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会完全看不出深浅?
“都不知道么?”卿知礼扇着白素扇回傅忘断,却看向李竭南那方。
李竭南左眼微命,伸手抚了抚微疼胀戴着的琉璃珠的右眼,这差不多有几月未取下了。
“小公子这么厉害的吗!”霜雀看方炎生挥出的一剑都要吓哭了,他扒拉着玄鹤仿佛被整个天下丢弃。
“别扒我,走开!”玄鹤也惊讶但还是一把将霜雀拉下。
曼辛凌空而下,脚垫地与方炎生击了一掌,脚磨起沙被击退了五尺之远。
方炎生没被撼动,他面无表情,又突然勾唇,剑式一挑,曼辛大惊鞭梢连忙卷去。
软鞭越使越快,但剑更快。
只见残影挑花,飞起的沙漠红花一时成了杀器,落下之处皆被割伤。
曼辛遮脸的黑袍被削落,露出半张干枯露齿半张邪气阴森的脸。
而假扮申屠瑜青的圩之琴已经在飞花中暴毙,尸身布满红花,就像从内里盛开出来。
“我要死了。”傅忘断看着两人打斗,心中凌乱脱口一句。
“别怕,你能在方楼主面前蹦跶那么久,就是因为我呀,日后可要乖乖听话,别想打李公子的主意了。”傅忘断笑着拍了拍他,慈祥的安慰。
“禄王!你这个逆臣竟然教唆他人杀害藩国皇后,阿于塹的大公主!你完了。”
战况激烈突然传来千军万马之声,李竭南等人又被包围了,踏步而来的是刺狐朱必成,他冷眼嗤笑,身后是骑马的大皇子
申屠什漷。
所来之人并没有影响到阎王杀意和曼辛的兴奋。
这漫天的红花,被脸若夜叉的曼辛用鞭子旋转拗烂,掉落下来的残渣似血雨,浇湿了他们一身,两人疾徐进退又过了几招,一只膀臂掉落。
曼辛斗不过方炎生硬是挨了几招,他捂着流血的断手,喷出一口血水。只好退出近战,凌空甩出鞭子九尺,像巨蛇缠绕围了方炎生一圈。
“不知死活。”方炎生弹起与清,飞身一踢剑柄,那剑若鹰隼凌霄直飞苟喘的曼辛。
曼辛冷笑躲过,方炎生却不知何时与剑光交错,闪至他身后,曼辛看到地下的黑影靠近,大惊的堪堪躲过。
“你们还愣着干嘛?”曼辛没有了那种浴血的兴奋,心中生出怯意,他根本伤不到方炎生一根毫毛,他捂着断臂退向朱必成那边。
方炎生甩剑,把沾染剑身的血水挥走,那深邃的鹰眼冷冽,他收剑走回李竭南身旁,杀气已敛却依旧让人感觉阴鬼缠身,两人一站倘若从十八地狱而来。
申屠什漷冷眼看他们抖完,有些失望曼辛的无用他从马背翻身而下。
“身为王爷,不为国之忧,虐杀友国亲王,现在竟把本朝公主也杀害,闹得藩国二十五郡皆知!要是西域叛乱,你该当何罪!”
“你们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们设计好的。”霜雀没有了平常的贱浪模样,他冷着脸开口。
“你一个小小的暗影有什么资格说话?退下!”朱必成冷喝,翻手一击。
玄鹤大惊想要阻挡,但霜雀已经猛的撞上身后的凤凰树,他连忙飞身过去,查看晕厥的人。
“禄王,你太过狂妄,不将国之法看在眼里,不要自以为是开国之臣,就如此目中无人!”
“天下太平,西域三十六国,二十八座不行了,重罪加身,你们要反我?”李竭南垂眼盯着脚下的残破红花。
这么多年,这些人总是这样阴险丑恶,明里暗里!有祸患时畏惧,太平了就想反他。
杂碎!还作甚么人?比鬼还要无情,把他当做一件魔物得到他所给的,就畏惧他会收回。李竭南魔怔开始心生烦闷,狂躁之息袭来。
“你确实有功,可你现在却起谋反之意!”这时出声的是冷眼已久的申屠什漷,他突然就笑,等了很久这李竭南的末路之时。
卿知礼摇着白素扇大笑:“谋反?李公子是谋皇权还是反帝国?我怎么听说当年可是狼君战八国收边疆,看来你们帝王也是匹狼,白眼狼!”
“放肆!你是谁?说话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朱必成看了一眼申屠什漷,对那说话的白衣秀士道。
“庸臣,休得无礼!我乃相懿山少主卿知礼。你们帝王没说过见到我可是要以亲王待遇礼让于我!”卿知礼有恃无恐,嘚瑟无比。
相懿山的医术和药素来闻名,连五岁小儿都知相懿山能跟阎王抢人,令天下人向往和蜂涌,就更别说还有那阵法之道。
就连各国帝王哪怕知道相懿山只是出来一个采集下人,也要恭恭敬敬的供着,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好在相懿山不争这世时凡俗,不然真是个祸国的存在。
“相懿山喜太平,乃中立之道,少主这又是为何?”申屠什漷心中郁结,今日看来李竭南是搞不垮的了,相懿山怎么会跟李竭南搅和一起,还有这江湖传说中的阎王。
“这还用想?自是站在李竭南这边。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这些权势之犬一同,发疯乱咬!”傅忘断阴柔的声音响起,他用丝线架着圩之琴的尸身玩耍。
朱必成看见傅忘断竟然也在咬牙切齿:“叛徒!你还敢出现!”
“为何不敢?该做之事我都做好了,你们以为区区几具尸体就能留得住尸官无常?”傅忘断看着像提线木偶的尸身,开心的回他。
“既然如此,不管你们是谁祸害帝国者,唯有杀无赦!”带了足足有八千人马,他就不信耗不了他们!
能杀多少又如何,他要就算准了这一茬,阿于塹的汉人那么多,不愁征不到垫背的,要不是这中原人太过于庞大而我族单薄,等他篡位后定会把这万里江山的异族屠杀个尽。
曼辛观而不语,用仅剩下的右手,扯起一具尸身的外衣裹住自己的脸,他看着李竭南那方阴冷的蓄意,突然愣了一瞬笑出了声,原来如此!
“温潜?”方炎生感到杀意酝酿,看他魔怔,伸手捂住他的双眼。李竭南心中生出虔诚,他喟叹一声像得到庇护,眼中的蓄意已久的猩红流了出来,浸染了身旁人一手。
伸手复上方炎生盖着他眼睛的手,让血液与体温交融。
方炎生皱眉挣开这手感受到李竭南一瞬的绷紧,身躯微俯低头用衣袖给他擦拭这红色细流。
李竭南有些不知所措的垂下手,方炎生他生气了。
“李竭南,别挣扎了乖乖束手就擒!”朱必成看李竭南的状况不禁一喜。
“你罪孽深重,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帝王下旨了,你要违背么,陛下对你情同手足,你却如此过分,杀害他子!”
“你确实不负狼君之名,狼心狗肺。”
“闭嘴!”方炎生抱着李竭南,鹰眼迸出寒星直击朱必成等人。
神有无情圣洁,鬼有阴冷执着。
人生七面,是非善恶皆难分。
李竭南只善恶一步,生两面。
一面施善,一面降灾,这些人让他成神也让他堕落成鬼,血统的邪恶忍了许久,刺耳的叫骂听了几多?
所有人都在逼迫他,他不是呼之而来的神,让他生病和失控的到底是人还是鬼,不甘心阿。
周围的杀人凶手,吵闹,皱眉的呵斥,怜悯的,残忍的。为什么要继续忍受?够了吧,别吵了,有谁可怜可怜他。
“阿。。为什么!”李竭南突然暴怒震开方炎生,他抱头大哭。
方炎生毫无防备接了着一掌,嘴角流出一丝血,他看向白衣秀士:“卿知礼!怎么回事,他根本没有内力暴动,怎么魔怔了?”
“本来就快唤醒了,他们这一字一句让他陷入现实与过去的混沌了,我都叫你不要过于频繁暗示!你看看出事了吧。”卿知礼皱着眉摇扇。
“老狐狸,没有化解之法?”傅忘断皱着眉,这下可不好,只能速战速决。
“两种法子,一种让他暴怒殆尽,自爆而亡,一种嘛就给他喂这个。”卿知礼从袖中拿出一个药丸,傅忘断立马抢过。
“阎王!给李竭南吃下去!”傅忘断一甩手,药丸直飞方炎生。
方炎生伸手接住。
“杂种,邪恶的血统。”曼辛兴奋说出,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唾弃,背叛,冷眼你有什么没有尝试过!乖孩子你该跟我一同,暴虐无道!他们都是该死之人,就让我来解脱你!”
“暴虐无道!该死之人!”李竭南冷清的站起语气平淡,闭着的眼睛缓缓挣开,那浸满了血的琉璃珠顺着血液的滑腻猛的脱落,真是难看。
“是啊,你跟我是一样的,过来吧,乖孩子。”曼辛把刚遮上的布块扔下,没什么好遮掩,他们都一样,继续劝诱就这样过来吧。
“曼辛,你在找死!”方炎生靠近李竭南,却被李竭南用枚迁直指。
“温潜!他说的都是废话,从来都没。。。”方炎生还没说完,拆开枚迁的李竭南就攻了上来。
“李竭南有异,趁机杀了他。”申屠什漷侧头冷声跟朱必成吩咐。
“这罪孽之子交给我就好了,给我引开阎王。”曼辛冷眼的看着李竭南与方炎生相斗。
“让下官来会会这阎王!”朱必成傲然挺立,一挥红缨枪。
申屠什漷背着手退离战场,看向那笑着的白衣秀士:“你们不要伤到卿知礼,会很麻烦,若是不行,就杀了吧。”
“遵命”
“众将听令!将前禄王李竭南抓拿,反抗者,斩!立!决!”朱必成大喝一声,提枪和曼辛分别冲向方炎生和李竭南那方。
方炎生不敢伤到李竭南,招招只躲,连剑都没有拔开。
他感知狂澜侧颜看到朱必成攻来又瞧见曼辛攻向李竭南,他深怕这人伤到李竭南,连忙避开朱必成,拔剑挡了曼辛一鞭。
“卿知礼,拦下他。”
因为申屠什漷的意思,并没有士兵敢上前围攻卿知礼,一旁的傅忘断和醒来的霜雀都要咬牙切齿了。
听到李竭南叫卿知礼两人嘚瑟相视,让你看戏!玄鹤无语,不过这些可比尸官好多了,起码不会断手断脚还爬起来。
“我只对付一人,这千军你们可要好好享受。”卿知礼甩出软剑,笑着对嘚瑟的两人说。
“哼!老狐狸别说大话。”傅忘断绕线将刚杀死之人都架起,十指翻飞。
“也不怕闪了舌头!”霜雀也忙着附和,动作只快不慢,乾坤扫落几人。
卿知礼低笑旋身五指一张,针若天罗地网扑向朱必成。
“卿少主,你什么意思!”朱必成即刻提枪旋转挡下银针。
“如你所见。”软剑反射光芒,卿知礼若蝴蝶翻飞,儒雅至极却招招致命,他看到朱必成不接招儿继续攻上方炎生,剑音贯日便专攻他软肋。
“哼!你自找。”朱必成被逼得只好放弃阻挠方炎生,转而对付卿知礼,反正卿知礼若死了,推在李竭南身上便可。
李竭南被辛曼激起怒意,便放弃了攻向方炎生,直劈曼辛,腥色随风翩翩起舞,悲观离合的记忆不断,这沉淀的泪珠坠入红泥。
“不错,你清醒时我大概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嘛。。。”曼辛一卷,扬起万千尘沙,迷了李竭南的眼,只见他闭眼发疯的感知所在。
曼辛邪笑,注入内力进鞭,原本圆滑的鞭身凸起尖刺,他一甩直击,眼见就要贯穿乱挥双剑的人,方炎生一惊,飞身不惜殒命般扑向李竭南与他相接,噗呲一声,鞭子贯穿方炎生的腹部。
他闷哼,用剑顶立,半弓着腰伸手拔出鞭梢,李竭南听到这声,突然停下一息。
“温潜。”方炎生扔下鞭梢抱住李竭南的腰身,李竭南举起枚剑往下猛的一刺,在离一寸时突然停下。
“温潜。”
“温潜。”方炎叫喊着,激烈到沙哑,那低沉的呼喊一声又一声,直击李竭南破洞般的心。
“哈哈哈哈,阎王。。。你。居然。。哈。”曼辛一愣突然大笑。
他该笑得癫狂,居然能伤到阎王,真是,真是太开心了,猛的收回笑意他面无表情,用九尺鞭攻向拥抱的两人。
“温潜。”方炎生颤抖的把掌心的药丸含入口中,俯身两人口唇相碰,血腥味充斥口腔。
李竭南挣眼无果,双手垂下,枚和迁掉落在地,又颤抖轻微的伸出手回抱那人,抱得满手鲜血。
“判官!休想得逞!”傅忘断不知几时潜伏曼辛身后,只见他拽起一副尸者挡了袭向李竭南和方炎生的杀意一鞭,反手又给曼辛一掌。
“傅忘断!”曼辛感知反身接掌,两人相退,他定睛一看,这断肢歪头的尸身围了一身。
“判官,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傅忘冷眼,嘴角微勾。
“是你自己废物,守不住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报仇雪恨么?”曼辛傲慢得像个沙雕,轻狂得又若得道者。
“你该死!闭嘴!”傅忘断红眼,不复冷静突然像想到什么,又恢复平静。
“看到那个女人被我的凌迟,你当时在干什么!懦夫,哈哈哈你就是一个懦夫!”该知道曾经能亲手剜他亲人的屠者,今天依旧能杀死曾经放走的兔子。
“我确实是个懦夫,但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下你!”傅忘断绞紧十指提线,眼中尽是决然。
“你觉得你配?”曼辛看着不断飞身的尸者,那眼神就像大人在看吵闹的孩子。
傅忘断不语,他手决若莲花盛开,一叶一尸身,十具尸身飞散至冷眼的曼辛。
卿知礼侧身,手握扇中剑若蛇般缠绕朱必成的红缨枪,两人一闪一进一退,瞬息过了百招。
“噗!你。。”朱必成被刺了一剑,他皱着粗犷的眉捂着伤口。
“在下的剑法可好?”卿知礼儒雅一笑,他微微偏头看到傅忘断被曼辛吊着打,顿时笑意一僵。
“突然就不空闲了,你该下去找牛头马面。”卿知礼使出全力。
“你。。。”朱必成与卿知礼相斗,一直以为他们不相上下,想不到他竟然被耍了,他吐出一口血,应接不暇却终究挡不住那致命一击。
一剑清光含九射,毙命
“别吵,安静的去死。”看他死不冥目,卿知礼拔出软剑,翻跃至傅忘断那处一剑砍下缠绕的鞭子,傅忘断摔倒在他怀中却猛然挣开。
“不用你来,我自己,我要亲手杀死他。”傅忘断红着眼,瞪着卿知礼怒吼。
“别找死!”卿知礼皱眉。
“你懂什么啊!你到底懂什么啊?他杀了我姐姐,当着我的面一刀一刀的凌迟,你知道吗?她是笑着,笑着的。看着我笑啊。。。那么多尸体没有一具比她凄惨。。我看着的。。”傅忘断失声大叫,满脸流泪。
卿知礼沉默一瞬出声:“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李竭南了。”他抓住傅忘断的双肩,紧盯那双浸泪的细眼。
“你们并不是一路人,死去之人以命换命,我不懂你,但你懂她了吗?”
傅忘断没有与他对视,只听一句愣怔像忘记一切杂念,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破幻殇。
傅忘断乱抹一通眼泪,他咬牙抬头望入那白衣秀士的眼中:“虽然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很记仇的,你用针扎我的事儿没完。”
卿知礼低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懦夫可以什么?”曼辛饶有兴趣的看他们说着话,简直就是笑话!
“可以杀你!”傅忘断重新连接尸者,倒下的尸身重新站起。
“我去扰乱他,你趁机攻他软肋。”卿知礼甩剑横在胸前,他点步,剑光在空中划出一弧。
两人夹击,一时曼辛落下风,成败也就一瞬。
申屠什漷冷眼观看,朱必成这个废物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有这个曼辛!轻易的就被人下套!
看来只有自己上来,他抽出剑往李竭南那处砍去。
方炎生离唇,抱着晕厥的李竭南旋身,挥剑斩申屠什漷身两段,他眉眼冷冽眼,无悲无喜。
“我来晚了吗!”殿外传来的竟是库而班的声音!他带着藩国禁卫军包围了残破的厢殿。
“怎么回事?”库而班身旁身着重甲的男子,是藩国第一将军準耶陌,他瞟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微惊,李竭南?
军兵们被围了一圈,他们看到大皇子和朱必成皆毙,不由都心生怯意纷纷扔下武器。
“你居然没死啊!”霜雀见到来人惊恐大叫。
“那群蒙面之人劫走我,在路过新乌雅恰巧遇到回帝都的準耶陌将军,他便救下了我,免遭此劫。”库而班瞪着无辜的眼,回看他。
“这都可以???”霜雀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语气来形容这个命大的人。不过也是如果库而班真被抓了那么曼辛他们就不会拿申屠瑜青的尸身来冒充了。
“阿衣允了!”库而班突然想起小屁墩儿阿衣允。
“莫慌,我和霜雀把他带到了厢里。”
库而班放下心看到被黑脸幼稚王抱着的李竭南不解:“禄王怎么了?”
“我们也很难说清主人的状况,不过已经稳定无事了。”
经过霜雀添油加醋的说发生之事,準耶陌皱着眉听又疑惑出声“申屠柞吾怎么会对李竭南下手?”
“不是申屠柞吾,是那个国师李都尔,前日我们探查到了,他们在密谋神朝,你们西域也不可避免。”卿知礼扶着虚脱的傅忘断,抬头神情凝重。
“可否细细道来?”
“等我们回相懿山后,整顿恢复再来找你细说罢。”
“申屠瑜青和申屠什漷都死在藩国之地,两国之战必不可少了。”库而班插嘴,这大国必定会胡乱搪塞理由,灭他们藩国好得到其他小国的助力。
“这不可避免,他们预谋已久的引李竭南过来,虽然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但还是被将了一军!”
“怪不得申屠瑜青那个女人!连巫师都是他国间隙!”
“你们走吧,!既然如此就算他是大国我们藩国也不怕!要战便来战!”库而班突然生出一番帝王责,既然阿哥已去,申屠瑜青也没有得逞,他便好好守护藩国这失而复得的黄土!
方炎生从李竭南怀中掏出化蛇扔向库而班,不语抱着怀中人点步,离去。
“相懿山与你们同在。”卿知礼合扇抱拳后把清醒却无力的傅忘断扛上,与霜雀玄鹤跟上。
白茫的雾气弥散,在众小山的环绕当中的,是一座最为高,大而玄的崖,它像是玄武撑天,驮着一座城宫像一把利剑,直插云霄,此地名为相懿山。
鬼鸽密组所在即是相懿山。医仙宗。
“舍得回来了?”
“带了什么人,如此腥臭?”
“治他?凌犴你中毒了,该治治自己。”
“世态炎凉皆为水月镜花,需从何来,去向何处。有根必有果,醒不醒皆有他,你何必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