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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方炎生把李竭南带到申屠瑜青所在的凤凰殿。

      如名殿外种了许多的凤凰树只是未到孟秋,满眼只有暗绿。

      “此时子时,申屠瑜青在英召殿悼灵藩王,我们有一个时辰。”方炎生带着李竭南绕至凤凰殿后方。

      他放下李竭南,打开那没人看守的后殿门,两人走进。

      “这几夜,你倒挺努力。”李竭南惊讶。

      至从发现方炎生不是个智障,李竭南便把人赶了去。

      方炎生当然不依还学着从前的傻气,他便是一脚把人踹了下床。

      连续三日如此,那人之后就没再来过。

      李竭南还以为方炎生终于歇停乖乖的回自己厢房,想不到居然在暗中观察这申屠瑜青。

      “是么?你还欠我一个奖励。”方炎生猛的转身抱住李竭南的腰身就旋了一下。

      “幼稚。”李竭南被他勒在身上,那身锦衣都被折起曲成一朵花。

      “你说该奖,不记得?”方炎生答非所问,那双鹰眼直勾李竭南,他指的是漠河那次。

      “忘了。”李竭南动了动,却被勒得更紧。

      方炎生把他颠起又往上抱了抱,这就变成李竭南俯视他,他头微扬盯着李竭南劝诱:“叫我一声凌犴。”

      “放我下来。”李竭南拍了拍他的头。

      “不叫?那我就不放,被人发现更好。”方炎生扯着张冷脸继续耍赖。

      “犴。。”李竭南还没有说完眼神一凛,方炎生也听到动静抱着李竭南闪身躲至壁屏后。

      竟然是申屠瑜青回来了,透过那薄纱朦胧中只见申屠瑜青皱着眉吩咐跟来的侍女。

      “真是晦气,你去给本宫备水。”申屠瑜青挑袖坐下,一脸不愉。

      “是,皇后娘娘。”侍女低眉应声,行了礼转身出去。

      她又问身旁的侍女“允儿今日可乖?”

      “回娘娘,阿衣允皇子跟纪尔王在红花园玩了一天,午时便接回三龙殿了。”侍女如是说。

      “别让他跟那个废物走得太近!万一沾染上了本宫要你的命”申屠瑜青听后勃然大怒,伸手甩了那侍女一巴掌。

      “是。。。皇后娘娘。”被打趴下的侍女捂着脸跪下道。

      等沐浴的水备好,申屠瑜青摆开双手,侍女会意的给她褪下衣服,左肩竞有一个红花缠绕像数字的纹路。

      “这就是你说的一个时辰?”李竭南挣脱他,靠近纱帘。

      “我也不知她竟不按常理来。”

      李竭南看得不清,正想仔细端详却突然眼前一黑,腰身又被禁锢得紧贴身后之人,耳旁传来低语:“不知廉耻!”

      “放开我。”李竭南低喝又用手扯方炎生的手,还带了些许内力竟也挣不开,却打落了一旁铜台上的貔貅小件。

      “什么人?”申屠瑜青听见响动,她粗暴的推开侍女。

      把半褪的外衣穿上后侧头凌厉的示意侍女过去看。

      那侍女拿出腰间的蛇形弯刀,缓慢的靠近又突然猛的往壁屏一刺,壁屏倒下那里并没有人。

      “这竟有个密道。”李竭南抽出枚迁借着微弱的剑光找到壁上的烛台,点上,顿时亮起一方。

      “我所说的一探究竟正是如此,而不是让你看那个女人沐浴。”方才情急之下方炎生打开了那掩藏在铜台后的密道。

      “她身上有个纹路好像在哪见过”李竭南想着申屠瑜青那肩膀上的纹路,沉思道。

      “三杀神祭,你的记性本就不好,就不要记着那个女人了。”方炎生臭着脸走到李竭南身旁打断他的沉思。

      “既然如此,你理当直接告诉我,你是谁?”李竭南这几天一直重复做那姣女城的梦。

      很多事他确实因为那次事因忘了但却又记得些许,但却一个叫方炎生的。

      “温潜,不要学坏了,我可以教你想起来。”方炎生突然冷脸,像是不满李竭南的态度,又像委屈他没记住自己。

      李竭南心中又起熟悉的感觉“犴儿,你的废话真的很多。”

      他笑出声没等方炎生回答便端着灯台走进悠长黑暗的密道。

      “我比你年长有三,你叫什么犴儿?”方炎生跟上虽然端着脸,但是眼中的笑意却难掩。

      “你装傻时,还叫我过哥哥。”李竭南冷清的睨他,那琉璃眼反着火光像蹦出一丝调皮。

      方炎生心下一紧往他靠近就想来口亲。

      李竭南反应神速用灯台阻挡,火差点就燎方炎生一脸。

      “你我都亲近半年了,躲什么?”方炎生摁着那手还是得逞的亲上了几口。

      “那时是个傻子倒挺讨喜,现在不怎样。”李竭南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看到前方有极亮的光。

      “这密道不像申屠瑜青设下的,这精工得八年,她出塞也就三年半载。”李竭南一路观察这密道倒也不像新建。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这密道我昨日发现,现就带你来可有奖励?”方炎生拉着李竭南进那亮起的终点。

      “没有。”李竭南看这亮室,其实就是一个书阁,壁上镶嵌的是夜明珠,数量之多亮得像白日青天。

      方炎生放开他的手,打开一封密件看了看又递给他,回道:“你真无趣。”

      “申屠瑜青跟你们鬼鸽密组有何间隙?”李竭南看了看那封密函,用的是西域藩国语大概是申屠瑜青回的信。

      “她的人在其他国走动得太密切,鬼鸽密组就在西域驻扎,别说一个申屠瑜青其他国的也有我们密探。

      夜黑风高正是偷看心上人沐浴之时?

      方炎生踏着屋梁跃于地又推开后窗跳入内里,他绕过屏风看到背着在解衣的李竭南。

      李竭南听声有感,回头便看到站在那端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方炎生,又说了句“滚。”

      “不走,你伺候我这么多月,现许我来伺候你罢。”方炎生上前给他卸脑饰,一件一件解得不亦乐乎。

      “我说,滚。”李竭南纠正他这人真会偷字眼。

      “你知道申屠瑜青要做什么?”方炎生不经意的岔开话题。

      “从她刚才的话里,大概已给库尔班下毒,只要看看是否同一种毒就能确认藩王的死是不是她的手笔。”李竭南被脱得仅剩犊鼻裈,就不让他动最后的遮羞布。

      “从这毒确实能瞧出间隙,不过她是跟谁在密谋?李都尔还是申屠柞吾。”方炎生扯着李竭南的裤头不让他下水。

      “那密件没有写是谁。”李竭南说着说着就恼了,这到底是什么人?

      “整日说不知廉耻,我看那人是你,再不放开!给我滚出去。

      “哼,慢慢来罢,是人是鬼也不过这几日,还有一处可疑。”方炎生假装听不见把他推入桶中。

      “藩王。”李竭南把指套脱下给他,方炎生看到他的断指神色微沉。

      “聪明!该奖,这申屠瑜青不怕破绽留着这尸体必跟她做得事有联系。”方炎生学着他之前的语气回,放下指套便夺过那只手细细的亲着那两根断指。

      “这不必思虑,去一趟英召,至于这毒我且让卿知礼赶来,大概明日就能到藩国。”李竭南由着他亲得满手滑腻。

      方炎生放下他的手,用水浇在他头上打皂冷声道“那玩尸体的也要来么?”

      李竭南闭眼回“来不来与你何干。”

      “他觊觎你,我看着很碍眼。”方炎生拂着水听他这样说,终于不安分的伸手捞那水中月。

      “走开。”

      “那小东西我又不是没看过,摸也摸过。”方炎生低笑继续动手。

      “你要不要看看我的。”

      “滚”

      “这是人之常情,前几次你可太绝情,现在我让你尝尝这滋味,下次可不要再教我憋着。”

      “。嗯。不知廉耻!”李竭南随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发出闷哼。

      “不知廉耻,这可是个好词。”

      这燥洗着洗着就变了味,最后还是那不知廉耻的老流氓看到人真的恼了才住了手。

      密道中,申屠瑜青举着微弱的烛火走到台前,她扯着嘴嗤笑又用脚磨了磨地上的金粉,还真被那个人猜对了。

      她把那密件烧了,重新拟了一份封好。她心中冷笑,李竭南叫你不要插手偏不听,这次不栽都要伤筋动骨。

      晨时,霜雀打着哈哈撑在门上。“我觉得就要死掉,还是最愚蠢的死法!”

      “困死?拜托你有点暗影的称职,不要老是想着偷懒。”玄鹤顶着两个黑眼一本正经的对霜雀说教。

      “这不是李公子的两个暗影?”卿知礼行程提前,昨日便来了藩国。

      “什么暗影?我看是蛀虫,日晒三更才醒。傅忘断抱着胸,神情傲慢欠打。

      “蛀虫?蛀你家大米了吗?可别羡慕我天天都能看到我们家威风凛凛的主子。”

      “李竭南怎么会有你这种暗影?不知轻重,槑头槑脑。”傅忘断反驳。

      卿知礼笑着用扇敲了他一记“你闭嘴,再吵我给你几针。”

      “切。”卿知礼哼了哼,用满是针孔的手好不委屈的玩着丝线。

      “卿公子,好能耐把这尸官无常管的服服帖帖的,佩服!佩服!”霜雀嘴贱的又学着卿知礼傲慢的嘴脸。

      “卿公子,主人让我们在这恭候多时了,且跟我们走。”玄鹤等霜雀无理取闹完,上前道

      “李竭南!”傅忘断看到李竭南不禁惊喜,上前就要动手动脚,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杀意波动,他看向李竭南身旁的方炎生。

      “哟,不装了?方楼主。”卿知礼笑着拉下傅忘断,对方炎生作了个辑。

      李竭南闻言眯着眼抬头看着方炎生。

      “嗯,待我向卿山主问祥。”方炎生冷硬着脸声若冰霜。

      “这傻。。傻子什么情况?”卿知礼大惊失色他一直觉得李竭南身边的傻子有问题,想不到竟然低估了这人,不对肯定是卿知礼在帮他,不然李竭南怎么没发现。

      “说谁傻子,我们小公子是你可以屑骂的吗?”霜雀自以为玄鹤告诉了他的情由有恃无恐的说。

      “都别争了,且去英召殿看看那尸体。”玄鹤看到李竭南的不耐烦立马打断道。

      “贵客请止步,皇后娘娘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英召殿。”侍卫用长枪拦截李竭南等人。

      “这正是乙吾觉帝派来查清这歹人下何毒的特使,你们拦着就是对友国的不敬。”库而班听闻李竭南带了相懿山的神医,特地过来解清障碍。

      那看守的侍卫相视心中想皇后娘娘正是乙吾觉帝的女儿,便行礼打开门让步。

      库而班是王爷,藩王去世的第七天后才轮到他哀悼,现才四天。这是先规,他看了看李竭南转头离去。

      殿堂辉煌而素白,挂着的白绫飘飘堂中央设有高台躺的是白布遮盖的尸体。

      卿知礼一甩打开扇挡着鼻子,上前掀开盖着藩王尸身的白布。

      “什么玩意,臭死了,老狐狸盖上!”卿知礼作呕的回避。

      霜雀和玄鹤也纷纷拿出帕子,给李竭南和方炎生递了过去。。

      “闭嘴!”卿知礼瓮着声,他凑近只看那尸体,双眼糜烂,嘴唇与脸色均青黑,他又用白布盖着手碰碰尸身的关节。

      “离我远点!”傅忘断嫌弃的避退三尺。

      “看出什么?”李竭南看他笑着。

      “西域奇毒,千机,此毒无色无味潜伏期长,属于慢性毒物。”卿知礼开口道。

      “中毒者分三期,一期易劳累指甲开始发黑,这过程开始浸毒需要两年,二期毒症只是记忆消减,三期只需施毒者喂食十里梵叶即刻暴毙”

      “眼为柔弱,这是死后开始糜烂的只因毒性太强,”卿知礼收扇指了指那尸体糜烂的眼睛。

      “这尸体是我见过的第一丑。”傅忘断冷静而又深沉的表示。

      卿知礼看着他笑“没人叫你带回去。”

      傅忘断假笑,被卿知礼逮上山后为了还那八百药人,天天跟着卿知礼去乱葬岗找尸体,他不愿意那卿知礼就用毒针扎他,所以看到尸体总是忍不住就要拨线了。

      “千机,花间贵族的毒,一般用来凌迟道德败坏的妇人。”方炎生低沉的声音在李竭南耳旁响起。

      “唔,余琴的故里呀。”霜雀掐着鼻子,忍不住出声道。

      “这用在不守妇道女人的毒用在藩王身上,可真有意思,谁是下毒之人?”卿知礼盖回白布向李竭南问道。

      “下毒之人是陛下贴身宫女圩之敏。”殿门外传来一句。

      李竭南偏头是申屠瑜青带着侍女赶来了。

      “禄王,你这是坏了我们藩国的规矩!”申屠瑜青冷声继续道。

      “是么,什么规矩?”李竭南勾着异瞳盯她,轻笑。

      “藩国有规矩,国王死的头七天,前六天不得外人亲王入内,只许皇后亲自祷告神哀!”申屠瑜青看着李竭南妖冶的脸冷笑,在看到他身旁的方炎生后一愣又立马回神。

      “你不要以为是父皇的亲信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得给本宫一个说法!”申屠瑜青咄咄逼人,竟然敢无视她的权威。

      李竭南收回笑意端着右手垂眼看着,缓声道“本王就是规矩,这说法何如?”

      “说得太对了,不亏!不亏是我看上的人!”傅忘断兴奋的舔着唇附和,他就是喜欢李竭南这狂妄的模样,真想,真想制成傀儡,这会是最完美的傀儡!

      方炎生厉眼剜了过去,傅忘断不甘示弱,在看到卿知礼掏出银针立即闭了嘴。

      “禄王!你简直太目中无人!”申屠瑜青想不到李竭南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挥着手放在胸前平复起伏的气息。

      “帝王既然派本王到此,那你就得知道本王的做事的凌厉,不要找些理由来教化。”李竭南漠不关心她的狂躁,只是冷清的回她。

      方炎生瞧他盯着手,经过相处的几月也知道这是手痛了,便上前抓过他的手轻轻的揉着。

      “哼,你可说过不插手。”申屠瑜青知道自己的诡计没有得逞,冷冷的看向那两人不甘心的说。

      “你一厢情愿的认为罢。”

      “那就走着瞧!”申屠瑜青冷哼,突然心中想到再过几日就可以让李竭南知道好歹!便不再纠缠,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就离去了。

      “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卿知礼看完一出好戏。

      “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那脸端的比傅忘断还要难看。”霜雀嘴贱的本事又发挥出来,他就是要损损这老是打他们主人注意的家伙。

      “你什么意思?”傅忘断瞪了过去眼见就要一场嘴战。

      卿知礼终于忍不住扎了傅忘断一针,见他倒下笑着道“那宫女,真的就是下毒之人么?”

      出了英召殿,李竭南心中的猜测有了一点进展,他让霜雀找库而班来厢。

      这库而班到来看到李竭南只是行了一礼,没有之前的轻浮和不知轻重。

      至从将化蛇给了李竭南后,库而班便变得阴沉。

      他不是憎恨李竭南的落井下石而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竟要双手把圣物奉上才能换得兄长的安宁。

      库而班走上前,李竭南便靠着方炎生示意卿知礼。

      卿知礼执起他的手,看了看。

      指甲发现没有变黑的趋向,又在库而班不明事理的眼光下用银针刺他手中的心点穴,拔出。

      “他中的也是千机,现时发现得早,还能治。”卿知礼轻声道。

      “什么,我也中了毒!是跟阿哥的一样么?”库而班听后不可思议的大惊。

      “正是,我给你方子自己抓药去。”卿知礼走到台前用毛笔写画。

      “你这字鬼画符?难看得要命。”傅忘断僵着脸。

      是卿知礼把他摆在桌旁竖着的。因为毒去了还是有余症,那就是身僵且硬不能动,说话也含糊不清。

      “呵呵。”卿知礼笑着又给扎他了一针,傅忘断这会连话都说不出了,旁的霜雀和玄鹤目光难得一致都怜悯的看着他。

      “我就知道是申屠瑜青,千机毒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库而班楞楞的呢喃。

      “那白痴。。纪尔王你倒是说出来。”霜雀脱口在玄鹤的瞪视下连忙又改口。

      库而班倒也不介意回神道“那是四年前,花间之都的毒花大会开市,我跟友人去游会。”

      “在路过千机花展时看到申屠瑜青的贴身婢女圩之遥,我不甚在意因为王族很多人都有养毒花的陋习。不过回帝都都要经过记录才能摆在府中。”

      “后来我便再也没见过那婢女侍奉申屠瑜青,想来那时便被清理了。”

      “一目了然。”方炎生抱臂站在李竭南身旁。

      “所以下毒之人并不是叫圩之敏的宫女,而是申屠瑜青?或者说是她的意思。”

      卿知礼比傅忘断高出许多,他把僵着的人当做拄拐撑着,悠闲的总结。

      “申屠瑜青只是个媒介。”李竭南平淡的应声。

      “是李都尔。”方炎生出声,看来这个杂碎无非就是想拿下藩国好助他一臂之力来做些什么。

      “至于申屠瑜青,我想她大概等不及了。”李竭南低笑,申屠瑜青警惕虽高但却是缺乏了一些聪明。

      被说之人在凤凰殿内,申屠瑜青放飞脚绑着信件的白鸽。

      “阿乸,你在做什么?”阿衣允抱着布偶人仰着头看他的母亲。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申屠瑜青低喝他一句,便坐下盯着窗外那眼神诡异得令身旁的侍女害怕。

      阿衣允扯着她的衣摆摇晃“那我能去找阿哥玩么?”

      “该死的!你不要老是靠近那个废物,你想死么?”申屠瑜青听到库而班就来气,动手扇了阿衣允一巴掌。

      阿衣允倒在地捂着脸,愣了一息猛地嚎啕大哭“呜啊。阿。啊。。阿乸。。。为什么打阿衣允。。”

      “你不要再找尔纪知道吗!我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申屠瑜青冷眼看着他哭,侧头示意一旁默不作声的侍女带阿衣允下去。

      阿衣允挣脱侍女跑了出去,侍女脸色一白看向申屠瑜青。

      申屠瑜青心情尚可,她开口饶恕“随他去,看圩之琴回来没?”

      “是。”侍女松了一口气欠身退下。

      “阿衣允?”库而班跟李竭南一行人出了厢殿门便看到蹲在地上直抽抽的阿衣允。

      “呜。。呜。阿哥。”阿衣允起身迈着小短腿跑向库而班,跑着跑着连人带布偶猛的摔了一跟头,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库而班对冷清立着的李竭南和散发冷气的方炎生尴尬一笑,上前抱起阿衣允:“怎么了,阿衣允。”

      “阿乸。。嗝。说。不让我找尔纪。。打我。嗝。可是我不认识尔纪。。”阿衣允含着指头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含糊的说。

      “哼,蛮不讲理的泼妇,禄王爷不介意我带上阿衣允吧?”库而班抱着阿衣允给他擦了擦眼泪转向李竭南。

      被抱着的阿衣允第看到李竭南,呆愣的含着指头,又流了一手的口水。

      “随意。”李竭南嫌恶的看了看那流口水的小孩,想起那时装傻的方炎生,顿时一阵恶寒。

      方炎生见李竭南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不解的回望。

      “你这孩子长得真精致,一点都没有申屠瑜青的刁钻模样。”霜雀从身上拿出糖果,引诱着阿衣允,奈何阿衣允根本没有看他。

      “你看看人家小孩儿理不理你?”玄鹤鄙视他。

      “那是,我阿哥可是有藩国第一美男之名。”库而班听到他们的话,嘚瑟得炫耀死去的至亲,想起什么又恢复阴沉。

      “这个哥哥的眼睛真漂亮,像波斯猫儿。”阿衣允终于合上了嘴,擦了擦口水望着李竭南伸手要抱抱。

      “抱什么?我抱你可好?像那边两位那样。”方炎生突然冷着脸挡在李竭南面前。

      因为身高他低头假笑就像天塌了下来,阿衣允害怕的看他指向那边的卿知礼。

      那不明事理笑着的卿知礼,只见他右手夹着僵硬不能动弹的傅忘断,左手摇着扇,吓得阿衣允又想要哭了。

      “阿衣允,不许无礼,快道歉!”库而班看到冷面幼稚鬼的威胁,连忙喝住阿衣允。

      “你。。你也欺负我。。”阿衣允憋着的眼泪在眼中转阿转,他用举起布偶在看到方炎生的黑脸,转而改变成抽打抱着他无辜的库而班。

      “无事,走吧。”李竭南像想到什么低笑,没等众人拂袖而去。

      方炎生冷不死似的看了阿衣允一眼,跟上李竭南。

      因为密道之事,李竭南像不甚在意的问了一句,凑巧库而班就认识一个专给达官贵人建密道的老工,便想着去询问一道。

      一行人来到藩国帝都最为繁华的街市,行人熙熙攘攘,有好奇的,旁观的,欣赏的,不怀好意者也有,他们看着李竭南一行人用着异语交谈。

      “王爷真是太惹眼了,特别还有你身旁的这位杀神,为怕路上带来不便,我们到那处买副遮脸的面饰可好?”库而班指了指不远处卖面饰的小摊。

      他们来到摊前,老板热情的招呼,方炎生一眼便看到那般若鬼面。

      当仇恨占据所有心智,无法恢复理性的时候,人往往就会转化为鬼,即为般若。

      “你戴这个。”方炎生拿起给他戴上,自己也拿了个狰狞的傩戏鬼面,至于玄鹤霜雀他两本就有青铜狼面遮住了半脸。

      卿知礼随意的拿了个猪面给腋下的傅忘断戴上,自己则戴了个狐狸面。

      “我要那个!”阿衣允也要了个猫面。

      往后的路虽然也有人打探他们,却也没有之前的强烈。

      库而班带李竭南他们来到一座风情浓郁的起角挂铃楼。

      “这便是了,你们进去报我的名即可,我还要去抓药。”库而班带他们来后,便打算去巫衣那抓药。

      “阿衣允不去!要跟着漂亮哥哥。”阿衣允听到要离开李竭南等人立马就扭动身躯,试图下来。

      “不许胡闹。”库而班抓住他的腋下提了起来。

      “我就不!”阿衣允双手胡乱的划着。

      李竭南伸手接过阿衣允,看了黑脸的方炎生一眼。

      阿衣允如愿以偿也不挣扎了,坐在李竭南怀中安静如鸡的偷偷看着,即使隔着鬼面阿衣允也依旧看得不亦乐乎。

      “这。。那就有劳王爷,暂时替我看管阿衣允,我很快就回来。”库而班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转身离去。

      李竭南抱着阿衣允进阁楼后,卿知礼也夹着傅忘断跟上。

      在经过戴着鬼面依旧感受到散发冷气的方炎生,他摇了摇头。

      说道“看来,方楼主是失宠了。”

      “小公子,别伤心毕竟你也长大了,就别跟小朋友争了。。。唔?”霜雀说到一半被捂住嘴。

      玄鹤悻笑一声,在方炎生迸着冷星的鹰眼下拖走霜雀。

      方炎生站了会,意味不明的走了进去。

      李竭南抱着害羞地偷瞄他的阿衣允,向询问来意的侍女报了库而班的名。

      侍女点头转身上了楼,只是过了一会身着纹路奇异斑斓的老者从楼上被侍女扶下来。

      老者走至茶桌示意他们坐下,李竭南抱着阿衣允坐下。

      卿知礼也把傅忘断横在地上摆放也坐下来,方炎生随后进来瞪着李竭南怀里的阿衣允,霜雀和玄鹤则在阁外没有入内。

      “你们是纪尔王叫来的?我一把年纪已经退行了,若是要做密道,我可以介绍。。咳。。咳。”老者说着咳嗽,那侍女便上前轻拍他的后背。

      “只是前来问些事。”李竭南把阿衣允放在一旁的木凳,漠然开口。

      “。。。什么事?”老者抚了抚胸口回道。

      “你有没有给申屠瑜青也就是藩国皇后建过密道,约四五年份的。”

      老者闻言抬眼看向面狰狞声若夜莺的般若鬼,心中一颤。

      “若你问的是这些事,恕老身无可奉告!弥觅送客!”老者还是不畏的开口赶人了。

      “若我能治好你的病,你说与不说呢?”卿知礼突然用扇敲着木桌。

      “咳。年轻人。。不要信口开河!”老者眉眼带着嗤笑,摇着头。

      “看看这个。”卿知礼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木牌,扔到桌前。

      “相懿山!”老者站了起来,看向携着笑的卿知礼。

      申屠瑜青勃然大怒的推开附耳的圩之琴,颤抖冷声:“真是你亲眼所见?”

      圩之琴扶住身后的雕花台稳身,继续面无表情禀道:“奴婢还瞧见,他们一行进了角阁。”

      “想不到他们动作竟如此快!该死!都该死!”申屠瑜青一把扫落木桌上的东西。

      “李竭南!这该死的残废,金翼之战是他!害我来藩国的也是他!现在又来。。又来。”申屠瑜青起伏胸膛跌坐在椅上。

      “娘娘,如今密道暴露,尔纪王也被献祭不成了,看来只能。”圩之琴伸出蛇形弯刀冷眼看着申屠瑜青。

      申屠瑜青惊恐的起身又弄翻了椅绊倒在地,她指着靠近的圩之琴:“你。。你做什么!本宫还不能死!

      “走。。走开!。李都尔明明跟本宫说。。”

      “。。。阿!”声音由高昂到沙哑破裂,断气了?

      圩之琴面无表情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喷溅到脸上的血液,她半起身踩着申屠瑜青的脸抽出插在她项的弯刀,抽出那刻血又喷渐了一身。

      她诡笑得虔诚做了手势。

      “异灭终归,去见真主吧。”

      方炎生一手脱了鬼饰,面无表情的走在李竭南和阿衣允的中间,好不委屈的拱身巴在李竭南腰身,长腿蹲着姿势怪异。

      卿知礼看到这与他相识已久,一向冷酷如山雪的鬼鸽楼主方炎生,竟如此幼稚得可怕!

      他都要笑不下去了,什么玩意?又继续恶寒的想到什么,笑着动手把傅忘断立起对着李竭南他们。

      李竭南半搂腿上的智障,他调整姿势侧坐,那戴指套的右手却百般无聊的敲击桌台,一声又一声。

      被挤开的阿衣允,小脸顶着猫面觉得这凶巴巴的人比自己还不要脸,起码他知道脸红害羞。

      “四年前,皇后娘娘确实找过老身。。。”老者咳嗽,他不敢看着这般若鬼,畏畏缩缩的对卿知礼道。

      “赶紧的,心情不好就不治了。”卿知礼笑着摇素扇。

      老者吓得一哆嗦打翻了茶,侍女便上前给他收拾。

      。。。。。。

      过申时,玄鹤推搡着霜雀进来禀告,他们两人跟着库而班,路上却被人有意挑衅。只是一会功夫,那库而班就被人劫走了。

      “公子饶命啊!小的。小的。。。属下方才。呜呜呜。”霜雀一个箭步趴在地上,哭着求饶,他就像被抛弃的家妇,衬得李竭南和方炎生像一对奸夫淫夫。

      “说人话。”李竭南眉骨一跳拍了拍怀里的人,那方炎生闷哼还是不愿从他怀里出来。

      “主人,刚才属下和玄鹤跟着库而班去巫衣那方,有伙人突然动手,鱼龙混杂我们被阻挡,一时也就让他们得逞了,他们留下了这个。”

      霜雀上前递给李竭南一个蛇形弯刀。

      李竭南拿过这刀,上次跟方炎生去凤凰殿中,申屠瑜青身旁的侍女用过。

      “属下觉得是申屠瑜青?”玄鹤皱着眉,虽然李竭南没有责罚他们,但他们还是失责了。

      “申屠瑜青不可能蠢到敢在李公子眼皮底下动库而班,这不明摆还有其他人介入了。”卿知礼用素扇敲了敲硬邦邦的傅忘断回道。

      “该回藩宫。”李竭南想了想,也不管方炎生撒不撒娇,脱身走人。

      “。。。。。”方炎生黑着脸这李竭南竟敢不哄他就走人,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袖又恢复气场肆虐的冷峻。

      阿衣允不解,看到李竭南忘了他,带着人走了就想哭了。

      方炎生冷眼睨阿衣允“哭什么哭,敢哭出来,就给你梳双丫。”

      “不要!。。坏人。”阿衣允瘪着嘴巴看方炎生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

      “小。。小公子主人都要走远了,这孩子交给属下吧。。”霜雀挺喜欢这漂亮的小孩子,看到自己小公子欺负同龄人忍不住上前。

      “哼。”方炎生看了霜雀一眼,甩袖。

      霜雀看着他离开,挠了挠头,这小公子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他走到哭唧唧的小屁孩身旁,一把抱住,噢噢噢梦寐以求的抱抱。

      他面无表情的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坏人“叔叔,带你去找漂亮哥哥。”

      “真的?”阿衣允瞪着湿润的眼看霜雀。

      不行一定要忍住,霜雀心里都炸开了烟花,怎么这么可爱!开口却冷淡“嗯。”

      回到藩宫,在厢殿外便发现躺在在西域红花中穿着尔纪王的服饰的尸体。

      “尔纪王!”霜雀和玄鹤大叫。

      “卿知礼,你去看看。”方炎生站在背着手的李竭南后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腰。李竭南回望他,方炎生扯着嘴冷笑。

      卿知礼无语的凑近一看便吓了一跳,这头快被割断半怂拉着,满脸排布奇怪的文字,已然看不出模样,那到处渐的血又与西域红花混合在一起,让人分不清。

      “刚死没多久。”

      “来人啊!不好了!,尔纪王被人。。被人。。”有仆人进来看到李竭南等人与穿着尔纪王服饰的残尸,只见他惊恐的看看李竭南他们,在霜雀不解的眼光下跑走。

      “发生什么事!竟敢外圣地吵闹!”神殿中,巫师曼辛掀袍起身走出。

      “巫师,尔纪。。。尔纪王被人杀害了!”那下人颤巍惊恐的,语无伦次。

      “凶手看到了么?”巫师猛的侧脸,露出尖细的下巴。

      “是。。是那阿于塹帝国来的贵客。。”那下人继续喘息未定,惶恐的回。

      “你亲眼所见。”

      “是。。是的。”

      “既然如此,快将他们抓拿,你去禀告皇后娘娘。”曼辛喝到。

      “是!”下人得令又跌跌撞撞的离去。

      卿知礼抱起僵硬的傅忘断用他的脚撩了撩尸体。“唬谁?虽然那个尔纪看起来像个女人,可也不是真的女人,这可是女尸。”

      “可是。。可是这尸体没有那个。”霜雀放下阿衣允,很是好奇,旁边的阿衣允不知所云,玩着布偶。

      “被切了呗,你没看到那血都浸出来了?”卿知礼笑着看他。

      只见霜雀猛的瞪大眼,一副肉痛的抓住自己的胸。“切。。被切了!”

      “我们中计了,那密道就是个幌子。”方炎生靠近李竭南说道。

      侍卫和禁卫军进来包围了李竭南和方炎生他们,带首的是申屠瑜青和一个黑袍巫师,他们逼近。

      “竟然被李都尔摆了一道。”李竭南阴郁得有些狂躁,方炎生拉过他的手低语:“别气,会扳回来的。”

      “这么热闹?”卿知礼掏出银针给傅忘断解毒,这次是特效药。傅忘断恢复直觉立马走到池子洗脚。

      “该死的老狐狸!”他看到卿知礼夹在手中的银针闭了嘴。

      “禄王!想不到你竟然敢杀害我们藩国亲王!”申屠瑜青冷着脸呵斥。

      “你这女人瞎说什么!这明明是一具女尸!”霜雀放下摆在胸口的手,指了指地上尸体大声的争辩。

      “还敢满口胡言!我亲眼所见!巫师就是他们!”那个下人弱弱的从巫师身后出来。

      “阴阳眼,妖冶相,祸国之源。”巫师对着李竭南那方呢喃。

      “禄王,父王叫你来藩国,本宫知你定是不满已久,尔纪虽喜欢你但也不强求,想不到你竟不满他的纠缠,而下手杀害他,还如此残忍,这是坏了两国情谊!”申屠瑜青仰着头孤傲得像个审判者。

      李竭南的抬眼看她越发阴郁的像条毒蛇。

      申屠瑜青看到他那诡异的眼神,吓得一缩“束手就擒,本宫会向父皇求情的。”

      “皇后娘娘这就下实锤了?”卿知礼笑得开心。

      “一派胡言的东西。”傅忘断揉着酸麻的肌肉冷哼。

      “神医,本宫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带着你的人赶紧走,要是误伤了,相懿山可别怪我们藩国没提醒。”申屠瑜青冷眼的瞪向说话的两人。

      “她不是阿乸。。。”阿衣允不知何时走到李竭南身旁挤开方炎生,弱弱的说。

      “说到底,你这女人就是想祸害我们公子,你就是记恨着金翼城的事!那明明是你活该!却老是怪我们!”霜雀这老妖婆比余琴还要可恶!

      “给我拿下他们!”巫师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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