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赤子的时光

16、寂静的魔鬼

　　在凯撒帝国首都的市中心，一个身穿华服的男alpha骄傲无比地站在悬浮的飞碟上，接受人们的欢呼、赞美与崇拜。
　　老皇帝弗雷德亲手在他的胸口别了一枚耀眼的军功章，还有一面锦旗，上面写着金灿灿的“人类英雄”四个字。
　　他站在鲜花和掌声的正中央，煞有介事地发表了一番感言。先是缅怀了死去的战友，随即表示保卫帝国是他理应做的，这个荣誉他受之有愧。最后，他表示以后会继续为了帝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地上的民众欢呼着、呐喊着，用看神灵一般的眼神看着空中的人。就好像，那是全人类的英雄似的。

　　“伪君子！愚民！”优利卡怒吼着醒来。
　　“优利卡，”西比尔被她的吼声惊醒，坐了起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优利卡道，“做了一个梦。”原来，在梦里也是会做梦的。

　　因为阿蕾莎非要两个妈妈一起陪她睡觉，优利卡又不想和乌克亚分开睡，便只能四个人睡一张床。优利卡和西比尔睡两边，乌克亚和阿蕾莎睡中间。
　　西比尔毕竟是个女警，警惕性比较高。优利卡一喊，她马上就醒了。两个孩子倒是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被惊醒的迹象。
　　“是噩梦吗？”西比尔问到。
　　“算不上噩梦，”优利卡道，“就是心里窝火。”
　　看着那个占有了萨拉佛娜用生命换来的全部功劳的伪君子被当成英雄来崇拜，优利卡就连那群无知的民众也一起恨上了。尤其是在她杀了那个伪君子以后，居然被民众攻击成了“杀害人类英雄的恶魔”，优利卡觉得自己曾经为了保卫人类而加入军团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是因为任务吗？”西比尔道，“其实，你可以不用和我一起冒险的。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职责，而你并没有这个义务。”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优利卡道，“我说会去就一定会去的。再说了，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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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三天前
　　地点:警察局

　　“天啊，西比尔，你怎么弄成这样的？”局长见西比尔满头的伤，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救助罗斯母女的过程中遇到一些麻烦而已，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西比尔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您刚才不是说有新任务吗？怎么回事。”
　　“我想，还是先让这个姑娘来讲一遍吧。”

　　毫无疑问，局长口中的姑娘就是指正坐在妈妈优利卡的腿上和阿蕾莎玩拍手游戏的小姑娘乌克亚。
　　“咳咳，刚才我在高速路边上走着，想要找一辆顺风车送我到警/察局。”乌克亚道，“可突然听见有人喊救命，一看是一个戴着手铐和脚铐的黑人叔叔。再一看，还有一个白人傻大个叔叔拿着根长长的棍子在追他。”

　　明明乌克亚已经是在星际时代活了六百岁的人了，此时却带着一副三岁小孩儿的外表，不得不学小孩子的口吻说话，心里面那叫一个别扭。
　　优利卡却是一脸慈爱地看着乌克亚。虽然她不太清楚女儿为什么会“返老还童”，但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们更加亲近了，不是吗？
　　“优利卡女士，你的小女儿非常聪明。”局长道，“她成功地利用现场仅有的材料布置了一个套绳陷阱，套住了她口中那个白人叔叔。然后又马上用石头击打他的头部（因为绳子坚持不了太久），将他打晕，成功地救下了那个逃跑的人，并带着他搭上了一辆顺风车，到了我们这里来。不过等我们赶到现场时，那个被陷阱套住的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说到这里，局长耸了耸肩。
　　“那还用说？我姑娘从小就聪明！”优利卡骄傲地抬起了头，显然她没有抓住重点，只听见对方夸奖乌克亚。

　　“那么，那个被带到这里的黑人有没有说什么呢？”西比尔问道。
　　“这正是我要说的，西比尔。”警察道，“那个黑人名叫阿奇，据他交代他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就在昨天，他和他的两个朋友在街边走的时候，有人找到他们，问他们愿不愿意去他的农场工作。他们一听说包吃住，就去了。”

　　结果到了那里才知道，那个农场简直就是魔窟。
　　他们专门找无家可归的人下手，因为这样的人即便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报警。一旦上了他们的当，走进了那个农场，要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里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甚至连电都没有。”阿奇说道，“我和朋友们刚一到那里，他们就要给我们戴上手铐和脚铐。我们想要离开，被那个叫做小布罗利克的人用猎/枪对着。没办法，我们只能留下。他们还把我的金牙给硬生生拔了下来。他们还说，只要我们不听话“，就杀了我们。那个叫小布罗利克的，手里不管什么时候都拿着一个带着电极的铁杆，谁要是干活慢了或者说了什么他们不想听的，马上就会被电。”
　　“为什么他们敢这么嚣张？”西比尔道。
　　“因为那里很偏僻，距离最近的城镇有好几公里。而且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几乎没有办法向外面求救。”阿奇道，“听两个在那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说，以前也有人逃跑，都被逮了回来，然后就消失了。”
　　至于消失以后是去了哪里，有谁知道呢？
　　“那我们现在赶紧派人过去吧！”西比尔道，“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冷静点儿，西比尔，我理解你的心情。”局长道，“我也想快点救出那些人，想查明真相、将罪人绳之以法，但是我们现在没有搜查令，就算搜出了证据法庭也不会采纳的，反而会打草惊蛇。”

　　搜查令是检察机关颁发、公安机关使用的一种特殊证件，从申请到颁发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为了确保申请成功，他们最好是能够提前掌握一些证据。
　　光凭阿奇的证词，显然是不太够的。
　　“所以，最好是能够派出一名卧底进入到农场中，”局长道，“尽可能搜查更多的证据。”
　　“局长，您的意思是想要派我去做卧底吗？”西比尔道。
　　“我的确是这个意思。”局长道。

　　“我想，我或许可以帮到你们。”这时候，优利卡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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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际时代的化妆技术放在这个时代基本上就可以被称为易容术了，瑰拉就是个中高手。经过她的打扮，英气逼人的短发女警西比尔，一转眼就成了一个充满了落魄气息的中年流浪男子。
　　“加上这个，就完美了。”说着，瑰拉将一枚毫不起眼的纽扣缝在了西比尔的衣服上。这其实是一个变声器。
　　“阿奇被我女儿救走了，那个叫小布罗利克的死了，那等于那个农场一下子少了两个劳动力。”优利卡道，“你现在这样如果被他们看见了，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你忽悠过去。”
　　“也许吧。”西比尔道，“但愿我能遇上他们。”
　　“那，妈妈你呢？”乌克亚问道。
　　“我？我当然是‘流浪汉’身边不离不弃的小娇妻了。”说着，就故作娇羞的模样往西比尔身上靠。
　　“不是我打击你，优利卡。”西比尔道，“就你这凶神恶煞的往我身边一站，那农场的主人就算看见了，也会马上把车开走。”
　　“人家哪里凶神恶煞？人家明明柔情似水好吧。”优利卡不服。
　　确实，她现在经过精心打扮，看起来温柔了许多。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星盗头子，又曾经当过一个帝国的女皇，骨子里的风姿姿态实在是很难藏起来。即便不会让人觉得凶狠，也会觉得充满了危险。
　　那个农场场主即便再缺人手，恐怕也不会愿意用这样的人。
　　“妈妈，”乌克亚说道，“你把我抱起来试试。”
　　“哈？”优利卡一愣，“好吧。”
　　等到优利卡抱起了乌克亚，乌克亚对西比尔道:“西比尔警官，你看妈妈现在是不是温柔许多了？”

　　“哇偶，酷。”西比尔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感叹道，“真的，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好神奇。”
　　原来，在抱起乌克亚的那一刻，优利卡周身的锋芒瞬间便消失不见了。整个人被一种母性的光辉包裹着，显得无比温暖、祥和、宁静。
　　“我也要去！”这时候，阿蕾莎出声道，“我可以藏在优利卡妈妈的储物戒指里，我还可以保护妈妈。”
　　优利卡想了想，摘下戒指，递给了西比尔，道:“也好，我就算和你一起卧底也不可能每时每刻跟着你。这个戒指你戴着，有阿蕾莎在我也放心。”
　　“储物戒指？”西比尔不解道，“为什么这个叫做储物戒指？”
　　“说多了你也不懂，反正阿蕾莎可以藏到戒指里就对了。”

　　储物戒指装不了活人，但阿蕾莎不是人是鬼魂，所以可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