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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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话一出口明泽就开始后悔了。
季澄沉默了两秒，然后自顾自地绕开他，向门口走去。
季澄很不待见自己，明泽沮丧地想。也是，谁会待见一个乱动自己东西还破坏自己心血的人呢？
可自己明明已经道过歉了，还鼓起勇气发出了求和的邀请。
明泽握拳，又松开，有些赌气地想，算了，谁稀罕谁一样，不搭理就不搭理吧。
直到一声带着些许不耐的“啧”在教室门口响起。
明泽一喜，边唾弃着自己犯贱一边又颠颠地跟了上去。
季澄很高，比他足足高了十公分，走起路来根本不顾及他的步速。他有些吃力地跟着，却想不出什么适合用于搭话的话题。
这辈子就没有比这更尴尬的时候了！明泽恨恨地想。
为了缓解尴尬的情绪，明泽只好盯着季澄的后脑勺走神。
他想，季澄其实长得也不错，个子又高，如果把头发收拾收拾估计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就是那性子得改改，不能表个白还没开口就生生把人吓跑。
但是转而想到季澄对一个女孩子温柔地喊着：“亲爱的……”明泽又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真是脑洞太大。
“阿泽！”一声呼喊打断了明泽的胡思乱想。明泽抬眼看去，是齐琛。
“那群没义气的自己走了，我在这里等你。我们商量了一下，一致认同如果你真的受不了你那个新同桌，我们可以陪你去和老师申请调换座位。你还是和我坐，怎么样？”
明泽着急地冲他比划着不要再说了的手势，可一向与他默契的齐琛却好像突然和他失去了心灵感应似的，自顾自地往下说。
“反正他也是公认了的脾气不好，别人也不会觉得错出在你身上……啊，季澄？好巧啊。”
直到季澄走近，齐琛才像是刚发现了季澄一样，一脸惊讶地和他打着招呼。
季澄冷冷地横了齐琛一眼，肩膀重重地与他相撞。
这时候，再没有发现两人不对盘的话，明泽就是个傻子了。
“明泽，我们走吧。”齐琛不在意地揉了揉肩膀，“明泽？！”
一把拉住想要追上去的明泽，齐琛的眉峰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急匆匆跑回来，是因为他吗？”
“你先放开，我说好和他一起回去的。麻烦你等我这么久，明天再给你赔罪……”
“你明知道我们都不喜欢他，还要因为他跑回来？”
“别这样齐琛。不管他性格如何，他至少没有伤害……”
齐琛一把拉过明泽的手腕，放到他眼前。红痕已经淡去，但明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没有伤害？”齐琛冷笑道，“我知道你想和同学处好关系，但是阿泽，你之前不是也很讨厌他吗？消沉了两天也该够了吧。他那种人，处不好关系也错不在你。你知道我刚才在校门口看到的是什么吗？你像条狗，上赶着舔人家的脚后跟……”
“齐琛！！”
“对不起，我话说重了。”齐琛红着眼睛，“但是别糟践自己了，好么？”
明泽有些糊涂，明明乱动季澄东西的是自己，破坏季澄心血的是自己，刚才让季澄难堪也是由自己间接造成的，怎么到了别人嘴里，就全成了季澄的错了呢？他突然很心疼。
不管齐琛和季澄之间有什么恩怨，都是明泽未曾经历的。
他想用自己的眼去看他，用自己的耳去听他，用自己去感受他。如果季澄是个人渣并最终伤害了他，那也是他自己作的，他该，与任何人无关。
察觉到手中的胳膊渐渐软了下去，齐琛只当他是听了劝，于是松开了手。
“阿泽！！！”
对不起！明泽一狠心抛下齐琛，发狠地向那个即将消失在转角的身影狂奔而去。
季澄木然地向前走，嘲弄地回想着教室里少年黑亮认真的眼瞳。
也许，是我太心急了？
但季澄心中的寒意还没来得及扩散到全身，他听到了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未曾预料到的欣喜就这样在胸中炸裂开来，季澄唇角的弧度开始一点点地加深。
喘息声到了身后。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口。
季澄转过身，收获了一个一脸惊喜的明泽，与明泽黑亮瞳孔中的微笑着的自己。
“听说你的朋友很少，”明泽的声音有些颤抖，里头藏着些许期盼，“那算我一个，好不好？”
季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明泽能感觉得到，他的脚步，慢下来了。
我的朋友是很少，少到……只有你一个罢了。
***
浴缸中的明泽神情安然，他身周浅黄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阿泽……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味道？”
他低头失神地看着沉默无言的爱人：“不然，你为什么不笑呢？”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那天你没有来追我，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重来多少次，你都一定会来抓住我……”
“你是我的。”
永远都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