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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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摩挲着爱人小腿肚上暗紫红色的印记，双目低垂。
“这又是在哪里磕磕碰碰了吧，真是不小心。”
他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瓶药酒，倒出一些抹在手心，细致地按揉着爱人斑痕遍布的小腿。
“疼吗？乖，忍忍，揉开就好了。”
许久，他阴沉地看着暗紫色几乎蔓延了阿泽的整个腿部。
“哐当”一声，药瓶砸碎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对不起啊。似乎有些难看。”他低下头，在爱人的脚背上印下虔诚的一吻，“但是你不会怪我的。你总是很温柔。”
放学后。几个男生在路上结伴而行。
“怎么着？我们的明小少爷最近咋这么蔫啊？有没啥伤心事说出来给哥几个乐呵乐呵？”一个和明泽平素还算要好的男生凑到明泽身边嬉皮笑脸地问他。
明泽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事没事……”
自那件事后，他和季澄两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总是在各种时候偷偷地观察季澄。他发现，在没有人居于身侧的情况下，季澄的表情并不像平时那样冷锐、浑身带刺。然而，偶有目光交汇，季澄却会在瞬间褪去柔和，阻止他开口求和的意图。
如果能把那个画册补救回来就好了，可自己的画画技术仅仅停留在能看出画的是什么的水平，实在是有心无力……
那个男生见明泽是真的脸色不好，就没有再自讨没趣地搭话。
过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将气氛搞僵的明泽讷讷地开口：“那个……我和我同桌两天没说话了，这正常吗？”
男生茫然地思考了一会：“你同桌？谁？齐琛？”
前排一个正和同伴聊得开心的高个儿男生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头，看看一脸尴尬的明泽：“叫我？”
“不是……我是说季澄。”
“哦。”齐琛点点头，回过身去。
“季澄？”明泽身旁的男生嘴角抽了抽，“简直不要太正常好吗？”
又是这样。明泽低下头，前几天他把这件事告诉齐琛的时候，齐琛也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好像他和季澄关系能好，那才是天大的稀奇事。也许是他自己太过敏感了，人的性格本来就分合与不合，他没必要像遭了什么委屈一样纠结着不放。
但是，心头的不甘还是无法挥去。
“对了，街角开了一家画廊，要不要去看看？”齐琛忽然发出了提议，一副只是突发兴起的模样。
明泽的心情却突然明亮起来了。
他只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关系最好的齐琛。他相信，齐琛在这种时候说出这句话，绝对不是偶然。他的朋友，虽然面上未有表露，也在心里悄悄地为他出着主意。
“我想起我有东西落在学校了，回去一下。你们不用等我了！”
明泽身边的男生目送着明泽飞奔离开的背影，嘟囔着：“跑得真快啊……”
说着他又用胳膊捅了捅齐琛：“上次不是去过了吗？那老板的画画水平还不如你呢。不怕眼睛被□□了？”
齐琛摇了摇头：“没，我开玩笑的。你们先走，我等明泽。”
明泽一心想着要拿到那本被他随手塞进课桌的画册找画廊老板补救，不由地再次加快了步伐。
但一回到教室，他就愣住了。
季澄还在。
他坐在窗边，用笔在画纸上一笔笔地描摹着，神情专注而温柔。
原来他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在创作的吗？越感知到他的认真，就越能明白他的心血之厚重。明泽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如果能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季澄，他们一定会明白，他们觉得季澄讨厌，不过是不够了解罢了。明泽突然很想成为季澄的朋友，想去攻克这无门无窗高墙围绕的堡垒，想看他笑，看他温柔，看他对这世界释放善意，想与他共患难，同甘苦。
他走进教室，试探着喊了一声：“季澄？”
季澄冷淡而疏离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窘迫，但他还是硬着头皮一步步向自己的位子走去。
与手中的画像有着一致面容的少年一步步走近，季澄不著痕迹地将手中的画纸收入了课桌里。
明泽一走近，就注意到了桌面上那本被他弄脏的小画册。封面上的半面少女，脸上多了一道血红色的文身，妖异惑人却并不突兀，仿佛刚被创作出来时，它就合该是这幅摸样。
明泽眼睛一亮，太好了，如果这幅画没有被完全毁掉的话……
季澄其实早就收拾好了东西，明泽一靠近，他就拎起东西要走，却被意识到还有回旋余地的明泽拦了下来。
反正那些个塑料兄弟情的好哥们早就自己回去了吧，明泽想。而且没记错的话，季澄和自己住的也是同一个小区。
“我们一起回去吧。”
也许不是明泽的错觉，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发现，季澄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