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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出尔反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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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土豆,哥伦布,哥伦布,你再不出来,我可是要把你炖排骨了...”
我从头到尾,整间屋子都搜了一遍,可都没找到那根土豆条,不经有些心慌。
“总不能丢了吧?”
“小姐是我。”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因满屋子找土豆条而弄皱了的衣服,故作镇定:“进,进来。”
李逵将门推开,侧身让道:“医娘请。”
医娘与他轻点了一下头,随后抬脚入内,李逵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将门关上,走向前来介绍道:“小姐,这位医娘是常乐城里最好的大夫。”
古代女大夫甚少,这么漂亮的女医娘恐是空前绝后,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呐。
“这位医娘生得好是漂亮,想来医术也是极好的。”
医娘低头娇羞一笑:“姑娘谬赞了,姑娘生得那才是真的美。”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乐呵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话谁不爱听呢?
“那就麻烦医娘了。”
“姑娘脸上可有自行处理过了?”
“对,就是用清水洗了一下,怎么有问题吗?”
医娘半信半疑地看着我问道:“真就只是清水?”
“是啊,我若自行会处理,也用不着劳烦白管家深夜去请医娘了,不是吗?”
医娘低头浅笑不说话,随即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医箱,拿了两盒药膏递给我。
“姑娘,每日用三餐之前抹一下,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我伸手接过那两盒药膏,打开放在鼻前闻了闻,笑道:“医娘,我怎么觉得,这两盒药膏像是专门为我特调的呢?”
医娘收拾医箱的手停顿了一下。
“这两盒药膏确实是我特制的,方听白管家的描述,觉得对姑娘会有用,故而特地捎带上了,不知,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就觉得挺贵的,怕付不起这诊金。”
医娘浅笑低眉:“姑娘看着给便是。”
“金钱名利淡如水,医德医道大于天,今日见了医娘,我总算是懂了,白管家,还不赶紧看着给诊金。”
“得。”
“白管家,麻烦再替我送医娘平安回去。”
医娘起身拒绝。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便可。”
李逵怎放心让她一女子深夜孤身一人行路。
“医娘,还是我送送你吧。”
“真不用了,我先走了。”
医娘坚持不让送,李逵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轻点了一下头。
“既然医娘都这么说了,白管家那就送医娘到门口吧。”
“得。”
李逵送完医娘后又敲门进来:“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你可知这罐子里的膏药是用什么调制而成的?”
李逵拿起放在鼻前闻了闻,摇了摇头:“不知。”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都是些你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珍贵药材。”
“小姐的意思是?”
“我就是好奇,如此珍贵罕见的膏药怎就便宜了我呢,当真是我运气好?”
“小姐,我这就是跟着那位医娘,探清她的底细。”
“不用了,她并无害我之意,我就是好奇,究竟是哪位仁兄出手如此大方?
不过……该出现的早晚会出现,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去吧。”
“得。”
我手持膏药发呆,到底是哪位有心人出手如此阔绰?只是可惜了,要是换成银两赏我那该多好。
突然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瓦片声,莫不是这古代人真如电视里的那样,就爱趴在房梁上偷听?
“谁,是谁?”
我赶紧出门去看,可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真切。
“要是土豆条在这就好了,这家伙到底跑去哪了,应该不至于被人炖了吧?”
“嘿嘿~嘿嘿~真人,好酒,好酒,来,来,再干一杯。”
是土豆条的声音。
“土豆,土豆,你在哪,你在哪?”
我提起裙摆,弯下身,俯身各处去寻它,最后见它抵着门槛,自顾傻笑得欢,全身不知因何缘故,竟通红得像是被烤熟了,我伸手试图将它拎起,可是烫手得狠,并非出自本意的将它往房里一扔,它接连滚了好几下,最后正面怼地一动不动。
我随手捡了一根树枝,然后关门进屋,用树枝挠了它两下:“土豆,你没事吧?”
土豆条翻了身,傻笑了两下:“没事,高兴,真人,来,再喝。”
“真人?谁是真人?”
“嘘~真人就是主人的好友,他说他犯了一个大错,犹豫不决愁得慌,所以让我陪他喝酒想想法子。”
我席地而坐,用树枝又挠了挠它:“那你们想出来了吗?”
“呵呵~决定好了,真人说留红线,因为两瓣花终有一半要谢,难白首。”
“红线,花,难白首是什么意思?”
“嘘,秘密。”
土豆说完,呼呼大睡,我用树枝用力挠了它几下,它觉得难受翻了身滚到床底下继续呼呼大睡。
“你先别睡呀,真人既是你主人的朋友,那他岂不和你主人一样厉害,能让他送我回去吗?土豆,土豆...”
真想把这土豆条弄醒好好盘问一下,可惜这家伙睡觉真会找地方,怎么够都够不着,只好作罢明日再说。
哥伦布翌日睁眼醒来,吓了一跳,一双眼睛正饥渴的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你,你...这么看着我,想干什么?”
“你说呢?”
哥伦布往后退了两步,背抵着墙:“我是石头,磕牙不好吃的。”
“要想我不吃你的话,我问你的话老实交代。”
哥伦布连连点头。
“昨夜你吃醉了,嘴里说的那位真人是谁?”
“真人?你问的是司姻真人?”
“姑且算是吧,他在哪?”
“你问他想干什么?”
“你说他是你主人的好友,既是好友,那么应该法力相差不大,你主人既有本事传送我过来,那他也一定有能力送我回去的,不是吗?”
哥伦布大笑了两声,我沉着脸不悦问道:“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就这么好笑吗?”
哥伦布嗅到了杀气,立马捂嘴摇头。
“快说,怎样才能找到他?”
“不是我不想把他引荐给你认识,只是他行踪飘忽不定,我也不知他在哪,更何况就算你见到了他,也没用,非但没用还得警惕他躲着他。”
“为何?”
“真人虽心软又热情好客,但据我所知此生除了吃酒这方面,他干得净是糊涂事。所以他就算真有能力把你传送回去,怕送你去的不是你来时的那个时空,而是某个还未健全的地方,你到时可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主人的这位朋友真这么不靠谱?”
哥伦布连连点了点头。
“你没诓我?”
哥伦布真诚地又摇了摇头。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姐,是我,白逵。”
“你最好是没骗我,否则我一定把你生吞活剥了,片成土豆片。”
哥伦布惊恐地连连点头。
我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坐到桌旁。
“进。”
“小姐,依昨日之计,今一早我和野...白灵在应麒门前好好吹嘘了一番这极地赌坊,竟没想到他如此按捺不住,浑然不顾身上的伤,由人搀扶着已经去了,我让白灵跟着他们,而我则跑回来禀报你。”
“好,很好,既然这样,那么事不宜迟,可不能让他这只肥羔羊落入别的虎口。”
我起身拿了一个包裹递给李逵。
“你先带着这个出门,在极地赌坊门口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得”。
“等等,记得出去的时候走后门,别让梁司木的人看见了。”
“得”。
李逵走后,我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在房间里来回徘徊,小土豆不解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停下来,看着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外。
土豆条飞身去门口看了看,甲寅执刀正站在不远处,竟有些后悔非要美人保护。
“这个好办,你交给我。”
“对呀,我怎么能忘了你呢,那他就交给你了,可不能让他跟上,否则可就露馅了,我掉脑袋是小,要是连累你的主人计划失败,那可就是大事了。”
土豆条点了点头,飞身出去,在甲寅上方不断盘旋挑逗他,分散他的注意力,而我则趁此机会悄悄溜走。
一路通畅无阻,奈何最后还是在门口却被炳庚拦住了。
“白姑娘这是要去哪?”
“我...就...就想随便出去逛逛。”
“那就一起吧。”
我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不用麻烦了,想来这常乐城这几日也算太平,所以就不劳烦炳大侠了,我一个人无妨,更何况,我要去买些女孩子要用的东西,您一大老爷们跟着,总归有些不方便的。”
“姑娘若是介意,我跟着远一些便是。”
“真不用麻烦了。”
“姑娘,还请别难为在下,我家公子之令不可为。”
“好,那我去和他说”
我刚转身,迎面差点撞上梁司木,本能地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好在他伸手护住了我的腰,待确认我站稳后,立马收回了手,白里微透着红的小脸瞥向一旁不敢直视我的眼,方才搂我腰的那只手更是不知放在哪为好?
“白姑...姑娘要同我说什么?”
梁司木语气冰冷,不似昨日那般柔情,莫不是过了一夜,他忘了亦或是反悔了?
我上前逼问他:“你可还记得昨日你对我说的话?”
“话,什么话?”
“好啊,你果然是忘了,那你总不能不记得你母亲的家传玉佩吧。”
我说着从腰间摸了摸,明明昨晚睡下前系在了腰间的,怎么就没了。
“你等等,我再找找”。
“我母亲的家传玉佩?姑娘指的是这个吗?”
梁司木从腰间取下玉佩置于我眼前。
“对,就是这块”
我伸手欲拿回,岂知他快一步收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既然昨日都赠与了我,为何又偷拿了回去?”
梁司木眉头微皱,一脸茫然,演得倒真像一无所知的样子,果然主仆四人都是天生的好演员。
“你当真是都不记得了?”
梁司木摇了摇头,炳庚向前对着梁司木小声提醒道:“公子,昨日是这位白姑娘送公子回来的,为了公子脸上还挂了彩。”
梁司木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小脸,见我脸上却有一道剑伤,立马从衣袖里掏出一盒膏药出来。
“多谢昨日姑娘救命之恩,这是我母妃特调的的膏药,对刀剑伤特别管用,每日抹三次绝不会留下疤的。”
我望着他递向前来的那盒膏药,冷哼一声,“我不要你母妃特调的膏药,我要你母妃送你的这块玉佩。”
“姑娘莫要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
我步步紧逼他,他步步往后退,用力推了他一下,他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我仍不依不饶步步紧逼他。
“是谁昨日轻薄了我,又赠玉佩许我承诺,说会对我此生负责的,怎就一夜,海誓山盟都抛之脑后了?”
“姑...姑娘此等大事还请莫要胡说,怕……辱没了姑娘名声。”
“胡说?我怎么就胡说了,昨日可是你亲口说的,好呀,你现在反悔了不想承认了是吧,没关系,若不是因你长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你以为我会稀罕你?就算你今日不出尔反尔,我也...我也正准备拒绝你呢,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才看不上你呢。哼~”
我说完气鼓鼓地往外走,炳庚望了一眼茫然木楞在原地的梁司木,
“公子放心,我定会护白姑娘周全。”说完紧跟在我身后。
我停下来转身质问他:“你这么跟着我,是不是你家公子反悔了,又打算要娶我了?”
炳庚惊慌失措。
“不...不是的,我家公子...”
我看着他身后的梁司木大声说道:“你若还让你的人继续这么跟着我,就代表你想娶我,这回我可不好糊弄了,更何况有人证在,所以你可想好了,跟就是想娶我,不跟就...反正你懂我的意思的。”
事关殿下的终身大事,炳庚立在原地那可真是一动不敢动啊。
“公子,这...”
梁司木与我对视了一会儿,终是败下阵来,朝着炳庚招了招手。
我转身自我小声嘀咕:“气...气死我了,竟敢欺骗我感情,混蛋,渣男,梁司木你个渣男,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咱俩各走一边,哼~”
但经此一闹,梁司木的人总算没有跟上来,当下内心真是五味杂陈。
梁司木眼睁睁看着白如歌消失在他眼前,蹙眉疑惑不解道:“白姑娘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会性情突然如此大变?”
炳庚望着他小心翼翼问道:“公子,当真不知道?”
梁司木不解地看着他。
“公子,昨夜真没同白姑娘说那番话?”
梁司木仔细回想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摇了摇头。
炳庚视线落在梁司木手中的那块玉佩上,昨夜送殿下回来的时候,他有留意过,殿下身上并没有这块玉佩,这可是殿下随身携带之物,不可能随意取下的,所以他当时非常纳闷疑惑不解,可今日这块玉佩又突然出现,他当真是更糊涂了。
“炳庚,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回公子,炳庚不知。”
尚未确认的事情,他还是别说为好,以免乱上添乱,更何况眼下最重要的可是查明赈灾银两被谁劫去了要紧。
屋檐之上,司姻真人欣慰地缕了一下胡须,对着一旁地哥伦布笑道:“干得不错,干得不错啊。”
哥伦布毕恭毕敬道:“真人交代的,自然是要办好的。”
“嗯嗯,我会和你主人说的,让他给你记上一功。”
“多谢真人,可是,真人,把玉佩交还给这梁国四皇子,当真就可毁了这段错缘吗?”
“你放心,我抹去了他心头刚萌生出来的情愫,一时半会儿,无碍,无碍。日后,他这情丝长一寸,我就割一寸,我就不信了,他能长得比我割得还快?”
“那覃易这边?”
“这丫头身上有你主人设下的结界,我可动不了,不过姻缘是双向奔赴的,单方面无用,更何况,不还有那根红线?”
“真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走,吃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