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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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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后,白昭雪轻轻一笑,对着她露出可爱的酒窝,“哥哥,这家商铺是不是也在我的名下?”
见白昭雪笑的那么好看,他也如获珍宝般笑了,“没错,伯父很疼你的。”
白昭雪心里美滋滋的,这个有钱的老爸对他还真好,可话说回来了,依华容长所述,父亲那么疼惜这个女儿,可他女儿已经醒了一天了,他为什么还没来看呢?
华容长见她又陷入沉思,便立刻打断,“雪儿,为兄带你去成丝房。”
“好啊,好啊!”白昭雪一听也不去思考了,充满好奇的站起身,将白嫩的玉手伸到了华容长早已伸出来的手中。
白昭雪将手送到他手中。
华容长见状稳稳一笑,这种满意的笑,仿佛是得到全世界后的君王豪放却内敛的笑,从容自得,不偏不倚。
一路,他们走过古木精雕碎花长廊,下了檀香青松浮雕楼梯,来到后院,天色已晚,成丝房却仍旧灯火通明。
我忽然听见远处的刚解冻的河水哗哗地流着,不厌烦、不疲倦,像慈母的哼唱,这是在为我唱安眠曲吧!
“青青芳草兮,初露颜。哀哀陞皇兮,身露山。萋萋东风兮,露水沾。倦倦陞皇兮,露怨言。”
我来回听了好几遍,身体飘飘欲仙,这种感觉好熟悉,好想就这样沉沉睡去,听着河流为我唱的安眠曲,好舒服……
“陞皇!”忽然我耳边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是在叫我!这是主人的声音,这个名字也是主人给取的!
我立刻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就在祁水河边,这里是西雅与木芒的边界,祁水之西为西雅,之东为木芒。
我刚刚才反应过来,还是全身疼痛,看来我又失去了一条性命了,我要尽快找到主人,让主人离开那个人。我忍着疼痛艰难地爬起来,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一瘸一拐地在河边舔了几下水,哇,好凉,好冰。然后,我闻着那些男仆留下的气味往回走。距离对我来说,产生美?不对,是不是问题。
啊!腿好痛!不过我可以克服,我现在很乐观,这全都是因为我爱笑并且笑起来很好看的主子,若不是她纯净的笑容,我也不会那么钟情与她,人们都说,猫这种动物最不能养,因为我们很嫌贫爱富,好吃懒做,我想说我的出现就是来为喵咪代洗白的。
不管怎样,我都要先找到主人,想办法告诉主人不能相信那个人。
我一路下山,山很陡,不过还好是初春,土都冻着,不容易滑坡。这群人真是太坏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很提防我,现在主人失忆,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应该怎么办?
“里面是不是有人啊?”白昭雪美丽的眼眸纯洁如光地望向成丝房。
华容长神情略有凝滞,又即刻缓过来拉住正欲向前的白昭雪,薄唇轻启,细喃数字,“闭上眼。”
“嗯?”白昭雪疑惑,为什么有人就要闭上眼睛,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那裙摆服帖地顺着白昭雪纤细的腿自然的下垂,仙气飘飘,勾起白昭雪的仙资,风扰乱了她的衣和发,她却扰乱了他的心和他的一生。
白昭雪没再多想,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抱着来到门前。
只听他厉声道,“开门。”
门里人像是知道是谁似的,立刻打开了门,出来一个老仆。
这老仆就是家中颇有声望的管事高中现,亦是七国第一裁缝高中现,早年白明致未成家立业时就雇用了他,他随着白老爷一路同行,爬到这个位置,他不离不弃,白老爷也敬他几分,在府里德高望重。
老仆慢条斯理地作揖,“孩子,您又来了?”
“高伯伯,那么晚了还没歇息?”华容长抱着白昭雪走进房间,坐着圆凳上,右手将白昭雪揽在怀里,左手拢着她纤细的双腿。
“刚刚来了位贵客,让老仆制作一席长裙,提供了模子,说要尽快做好,老仆怕怠慢了这位贵客,便连夜赶工,以防他明日来取。”高中现声音浑厚,语调缓慢,却让人甘愿耐着性子去听。
“辛苦您了,快去做吧。”华容长礼貌一笑。
高中现努力地弯下腰,恭了恭手,默默退去。
里屋几个男人拿着针线正在缝制,他们手中的丝是上等的桑蚕丝,一只蚕茧丝长一千五百多米长,用手轻轻一拉,就可以挂起薄薄的一层,白胜雪,亮似月,晶莹剔透,柔滑坚韧。
白昭雪仍旧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华容长怀中,心里莫名想起:“我明明醒了,为什么还要装做没醒啊?到底是为什么?”
华容长低头看着这可人的白昭雪,心里也没安静,眼神暗淡下来,“曾几何时,我是多么的渴望能够抱着你,可你的心里一直都住着另一个人。如果能这样待一辈子,永远也不离开你,该多好啊!”
就这样想着想着,华容长不禁湿了眼眶,脸色微红,痴情地凝视着怀中的白昭雪。
“孩子,衣服已完工,老仆先告退了。”高中现恭着手,默默地等着允许。
“嗯,去吧。”华容长目不转睛,嗓子略微沙哑和哽咽,不难听出,他哭过。
高中现默默抬头,历经沧桑的眼满含寓意地望着华容长,他不止一次看到过这种情景,千年一叹,凡尘琐事,唯情难释,可怜的孩子,为何老天爷不怜惜呢?“老仆告退。”
高中现躬着腰退下,招了招另外几个人,一同出去了。
门刚关上,门外一个小仆就轻轻地开了口,“你们说,这二小姐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
“就是啊,这都三年了吧,少爷也是对二小姐疼爱有加,几乎两天就抱着二小姐出来一趟,希望给她换换新鲜空气。”
“唉,二小姐也是命苦,天样容貌,竟得了此等怪病……”又一位仆人摇着头叹息着。
“好了,好了,老爷用你们,不是来说闲话的,时候不早了,天又这么冷,快回房歇息吧。”高中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那几人也各自散去了。
白昭雪听到关门声,立刻睁开了一只眼左瞧右看的,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就睁开了另一只,活蹦乱跳地挣开了华容长的怀抱,跑到了里房。
华容长破涕为笑,无奈的站了起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踱步走了过去。
白昭雪跑到雕花屏风后,立刻就看到了一条纯白色长裙,散花裙摆,紧束腰身,丝带结成蝴蝶结静静地落在腰的左侧,余下丝带垂直脚底。
那条长裙架在檀木衣架上,蚕丝做成的衣服,顺贴的垂下,春风透过窗口吹来,衣祙飘飘,腰间的蝴蝶微动,轻盈似飞。
白昭雪看迷了眼,这设计的可真顺了白昭雪心意了,这设计师要是在现代的话,可是国际级的啊。这也太漂亮了!
华容长看着这样的白昭雪,又望向了那件衣服,“见雪儿欣喜,雪儿是想要吗?”
白昭雪缓过神,虽真心喜欢,但并没有想要的念头,“不要,只是欣赏。”
华容长眉眼含笑,唇角轻翘,“想要,待为兄给你买下来。”
“不用,不用,这么漂亮的衣服,应该让漂亮的人来穿。”
“小雪已经很漂亮了,只是尚有些孩子的稚嫩罢了。”他笑着道。
白昭雪一笑,“容长哥哥,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好。”华容长话音未落便走近白昭雪,正欲伸出手准备抱起白昭雪,“闭上眼睛。”
他声音那么温柔,可白昭雪还是推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容长哥哥,我已经醒了,为何还要装睡啊?”
华容长脸上闪过一丝惊吓,又立刻挂上笑容,“因,只因,为兄怕别人打扰了你我二人的清静,你好不容易醒来,为兄想单独和你待儿会儿。”
说着说着,他眼里就挂上了一丝悲伤与痴情,让人无法怀疑。
“奥,”白昭雪也没多想,感觉出来他对自己很好,不会伤害自己,又露出酒窝,“那我们回去吧!”
许是自己太困了,许是华容长的怀抱太安全,还未到房间,白昭雪便睡去了。
华容长小心翼翼的将白昭雪放到床上,掖好被子,悄悄地离去。
门外,华容长一脸严肃,脚下趴着一位婢女,“叮嘱你之事可还记得?”
“奴婢记得。”若木头贴着地,全身发颤,仿佛她眼前的人是个魔鬼,一抬头就会犯死罪。
华容长不理不睬,扬袖将手背到身后,便昂首阔步地离去了。
第二天,白昭雪刚醒来,若木就托着水果进来了,“小姐,您醒了。”
她年纪并不大,声音很是清脆。放下盘子便快步移到白昭雪身旁,半跪下为白昭雪穿鞋子。白昭雪刚想拒绝,又想起华容长对她说的话。
他说,“最好莫要让外人知道你失忆,为兄怕令尊和你的家人会担心,现今,和你接触最多的是婢女若木,你就由着她伺候你就行了。”
想到这,白昭雪收回了不自觉伸出的手,眼眸暗淡下来,怜惜地看着为自己提鞋的若木,这等级观念太害人了,明明是同辈人,一个却要下跪,一个不动声色就能让人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