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之城市套路深》木贝

12、12.牛奶油条

　　陈深带了一大包油条进会议室，递给凑上去的扁头：“给大家分一分。”
　　“头儿，那怎么好意思，本来该是我去给你买早饭的，怎么变成你给我们带了？”扁头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十分利索地接过油条分给大家，一点瞧不出跟言语一致的不好意思。
　　“让你买，我得吃一辈子生煎，”陈深笑骂了一句，单独拿着两根油条附上装在保温桶里的豆腐脑推到柳美娜面前，“美娜，尝尝甜豆腐脑。”
　　柳美娜刚刚开始吃西式早餐不久，没有温度的吐司火腿片，加上装在玻璃瓶里冷得十分迅速的牛奶，让习惯了中式早餐的肠胃越发水土不服。她也想在家里烤过煎过烫过吃得热乎乎的，但如果是在家里吃，唐山海看不到，那她这份活受罪又还有什么意义？
　　面对陈深推到面前的热气腾腾的油条豆腐脑的诱惑，柳美娜还打算再坚持一下：“我带了早饭。”
　　陈深还没说话，扁头就凑过来咋呼：“哟，瞧这牛奶，都冻成冰了吧？哪儿有油条豆腐脑吃得舒服？”
　　大冬天，牛奶虽然没到成冰的地步，但也已经冷得有些冻手，想到要用胃囊的温度去熨帖这瓶牛奶，柳美娜忽然也失去了勇气。她只能装作没有看见扁头冲陈深投去领功讨赏的一瞥，打开了保温桶：“陈队长这是哪儿买的豆腐脑，闻着真香。”
　　“美娜，配这个油条！配这个油条！吃着更香，”扁头捏着根黄澄澄的油条直往柳美娜面前捅，捅了两下忽然觉得四周都安静了。他左右瞧瞧，被柳美娜和陈深同时望过来的目光看得讪讪一笑，“你们吃，你们吃。”
　　扁头正要溜，就听见陈深对柳美娜说“刚炸的油条，配着豆腐脑吃更香”，顿时吹胡子瞪眼一撇嘴，头儿这跟他说的有什么区别？
　　正吃着，唐山海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贯的经典的西装三件套，熨烫得十分平整，仿佛任何时候都可以立刻出席宴会：“陈队长，我国外的朋友给我弄了一些茶叶，有空的话到我那里尝尝？”
　　看见唐山海，柳美娜顿时站起来，眼神透着一点巴巴的热切：“唐队长。”
　　唐山海随意地瞧了柳美娜一眼，然后礼貌颔首：“美娜，喝豆腐脑呢？”
　　柳美娜浑身一僵，顺着唐山海的目光看向堂堂正正摆在桌子上的油条豆腐脑，长久的努力在一夕间付诸东流的强烈的失落滑过心头，她挫败的机械地点了点头：“啊，是。”
　　柳美娜听见陈深似乎轻笑了一声：“有空，唐队长，走吧。”
　　扁头叼着油条站在柳美娜旁边，望着陈深和唐山海离开的背影，表情十分疑惑：“头儿什么时候跟唐山海这么熟了？”
　　柳美娜一愣，也不禁要问，陈深和唐山海何时这么熟了？
　　似乎是从李默群的寿宴上的那一场虎头蛇尾的刺杀开始，在唐山海将那个叫吴龙的线人推出去救了本该殒命的毕忠良之后，唐山海和陈深之间就产生的某种旁人不明就里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