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红颜未必祸水》小幺女慕希

4、被秒杀的藏獒

　　“龙，说不定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
　　去见张弥尔之前，张继科这样跟马龙说。
　　刘国梁的话，总是在他脑海中回想。他不想对现实妥协，却发现那些问题，他根本没办法解决。他到底，还是不能放弃乒乓。
　　张弥尔坐在酒店大堂等待张继科。在来北京前，她拉着室友逛了一整天，才把今天这一身行头置办好。为书迷见面会，她都没这样准备。
　　杏色背心连衣长裙，雪纺大裙摆，柔美飘逸，配上一件松垮垮的浅米色针织套头衫，把她的内敛甜美表现得恰到好处。她还特地去做了个头发，最大号的卷发棒，卷出来的头发妩媚却不夸张。化上一个淡妆，淡粉色的眼影，几乎看不出的内眼线，把原本就精致的眉眼勾勒得更加灵动诱人。
　　张继科看到她的时候，特别想牵住她的手，跟她私奔。他什么都不要管了，只想要她。
　　她对他笑，眯起的眼睛，扬起的嘴角，可爱明媚，让这初秋的阳光都黯然失色。自带光环的出场，把他秒杀得彻彻底底。来的路上一直在做的心理建设，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溃不成军。豆腐渣工程啊，豆腐渣！
　　“怎么，一个月不见，不认识我了？”
　　张弥尔在他面前站定，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不懂香水，只觉得这股淡淡的花香和果香混合的味道很好闻。也可能是因为，这是她身上的味道。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站在他面前，头顶到他的鼻尖，微微一抬头，就能和他对视。和她站得这么近，他已经心猿意马了。
　　“不是，当然认得你，只是，你今天……好漂亮。”
　　他不习惯当面夸人，特别是夸女孩子漂亮。他发誓，这辈子只对张弥尔说过那么多次，“你好漂亮”，每一次都是从心出发，情不自禁。
　　张弥尔有些得意，她很少这样认真地打扮自己。那瓶香水还是过年的时候买来送给自己当新年礼物的，却一直到昨天晚上才拆开了包装。幸好，他的反应还算对得起她这番煞费苦心。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来北京，张继科，有没有好吃的推荐一下？”
　　张继科自己对北京的餐馆其实也不熟悉，在知道张弥尔要来北京之后，他先是向队友打听，又自己上网去查，总觉得这第一次单独吃饭，得好好策划。王皓给他推荐了一家特别文艺的餐馆，叫瑶琴。这餐馆主打的就是古琴文化，环境好得不得了，特别符合张弥尔文艺女青年的形象。
　　在见到张弥尔之前，张继科都想好了，就带她去那儿，显得他特有文化特有品味。但见到她的面，却觉得她不会喜欢那样的地方。最终，他还是决定带她去四合轩，大家都是实在人，餐馆还是食物比较重要，文化氛围，还是留给文化馆来营造吧。
　　张继科这次是自己开车的，张弥尔坐在副驾驶，侧头看他，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忙转过头去。他其实并没有像她这样刻意打扮，只是把一个星期没刮的胡子给刮了，又理了个头发，让自己看上去清爽一些。或许，男人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确实会增添几分魅力。这样的午间，温热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身上，身边的男人专注的目光，紧抿的双唇，明朗的脸孔，怦然心动，大抵如此。
　　“你的书迷见面会在哪里办？”
　　这阵子没有什么大的赛事，除了不得不参加的一些商业活动，剩下的时间，张继科都在训练。虽然在出门的时候，跟马龙说这可能是他跟张弥尔最后一次见面，但现在，他已经后悔了。凭什么要是最后一次？他张继科，一直在挑战不可能，这次，又为什么不试试就放弃？
　　“朝阳大悦城，好像是那里，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要门票么？”
　　“恩，不过不是卖的，随书附赠的。”
　　“那我是不是去不了了？”
　　张继科不会知道，自己的眉毛有多么灵动，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尾下垂，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张弥尔咧嘴笑，“你是张继科哎，来参加这种活动还需要门票吗？”
　　他是张继科，所以不需要门票。是因为他是奥运冠军，还是因为他，跟她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想问，但最终还是没问出口。乒乓桌前骁勇的藏獒，遇到张弥尔，秒怂。
　　四合轩在京伦饭店四楼，长长的走廊，已经透露出浓浓的京味。红木的装修，古朴典雅。厨房是半透明的，看起来卫生整洁。他们进了一个小巧的包厢，服务员一走，剩下他们两个，暧昧的气氛就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碧螺春的清香从青花瓷的杯中飘散而来，张弥尔用食指和拇指捏起这小巧精致的茶杯，放在唇边小口地品尝。她的指甲上擦了粉蓝色的甲油，唇瓣是诱人的嫩粉色，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优雅撩人。
　　“唔，真苦。”
　　一秒破功，装得再像，熊孩子也还是品不出茶的精髓。张继科仰头笑，低沉的笑声，和他那弯曲成缝的眼实在不搭，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反差萌。
　　他按铃叫服务生进来，要了两瓶汽水。他是喜欢喝茶的，宿舍里有许多茶叶，普洱、碧螺春、毛峰等等，但他也不介意陪她喝汽水，喜欢吃甜食的女孩儿，本身应该就是天使吧？
　　一人一瓶北冰洋，张弥尔举起玻璃瓶，睁大眼睛看着他，“张继科，干杯一下啊。”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跟她碰了个瓶。她想起前阵子看到的他比赛的视频，很难把这个在她面前蠢萌的人跟赛场上的男人联系起来。
　　“弥尔，你是不是要开始找工作了？”
　　张继科对于找工作没什么概念，只是听说大四就是围绕着实习和找工作展开的。
　　张弥尔单手撑下巴，认真地观察起对面的男人。她有很多同学都已经开始忙着找工作了，她倒并不着急。即使暂时找不到工作，她也能有可观的收入。只是，就算要继续往专业写作的方面发展，也还是签个文化公司比较靠谱。以前，她从来没想过要来北京。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
　　“恩，不过也不急，慢慢来吧。”
　　她还没有想好，要把工作定在哪个城市。
　　“有没有想过找什么工作？”
　　张继科更想问，有没有考虑过来北京工作。他到底是自私的，不可能放弃乒乓，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姑娘。
　　“我准备继续写作，可能会找家文化公司签约吧。”
　　“有中意的吗？”
　　张弥尔摇头，“哎，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想到毕业，找工作这些事儿就烦心。哎，现在对我来说，找工作不是最要紧的，毕业论文才真是头疼，我现在还没开始动笔呢，开题报告就写得差强人意，这次论文，估计会被导师盯得很惨。”
　　“你一作家，还怕写论文？”
　　在张继科看来，论文和小说都是文化人干的事儿，应该是一通百通的。
　　张弥尔鄙视他，反问：“那你一乒乓的冠军，能去打羽毛球不？”
　　张继科默默收下这枚鄙视，他还真是不能。以前私下跟林丹打过一场，被完虐。
　　“我错了，给你夹个豌豆黄做补偿。”
　　“要不你喝个豆汁当惩罚？”
　　张弥尔是听说过豆汁的威名的，这玩意儿跟臭豆腐，榴莲属于同类，喜欢的人觉得它非常美味，不喜欢的人简直觉得它跟泔水没什么区别。她其实挺好奇这玩意儿到底长什么样的，但自己又不敢尝试。
　　张继科点了豆汁，在张弥尔充满期待的注视下把一碗都给干了。味道确实不怎么美味，但看她那小眼神，又好奇又害怕的，就装出很享受的样子，砸吧了一下嘴，“很好喝啊！”
　　张弥尔半信半疑，张继科按铃，说要再点一碗喝喝，问她要不要。实在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点头。
　　然后，张弥尔特别想踹张继科。好喝个屁！就是一碗馊掉的豆浆！
　　“张继科，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