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木子酒

31、望月怀想

　　“苏劲：你这一天都去哪里了？”
　　“嗨：别说了！我在家睡了一天，醒来看到你一堆的电话，是怎么了？你还想我了不是？”
　　“哎！我说苏劲：你怎么又变回去了？”
　　“我怎么了？”
　　“。。。啊！没什么，你上次是怎么帮我热药的？”
　　“我帮你热药？你没搞错？”
　　“你忘了？”
　　“哎！我知道你肯定想我了，我这就去你家。。。”
　　“。。。”
　　我和苏劲，换了一个地方就像换了一种相处方式，他又变成了大马哈，那个在仙子山别墅照顾我的温柔又心思细腻的男孩像是一下子就不见了，不过这样似乎更自在一点。
　　我好像习惯了苏劲的照顾，今天也是如此，他本来只是过来看看，看不下去又帮我做晚餐了，只是感觉味道好像差了点。
　　我抱怨道：“劲，你这厨艺怎么跟你人一样，时好时坏的？”
　　苏劲瞪了我一眼：“大小姐：您会不会说话呢？本少爷现在是在照顾你好吗？觉得不好吃，就拉倒吧。”
　　我抿嘴一笑：“瞧你那样儿，还说不得了。”

　　晚上，我们坐在阳台上赏起了月。今儿是皓月当空，万里无云，只是照旧残缺。
　　我喝了一口牛奶，感慨道：“劲，记得你说月亮会圆的。我自然清楚，可人呢？能够团圆吗？”
　　苏劲喝了一口茶，说：“我说姐姐，你可以直接问我你可不可以和那谁团员就是了，干嘛老借月亮说事呢？月亮它就是个球，顺时令阴晴圆缺，不像你的情绪这么纠结的！”
　　我“。。。”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但是我还是不服输的：“苏劲：古代那么多借月亮抒怀的佳句，你不能否认它们的价值！”
　　苏劲又抿了一口茶，看了眼月亮的方向，幽幽地问：“那个赭毅今天又去找你了是不是？”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
　　苏劲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转而说：“那天你朋友婚礼结束时我们遇到赭毅时，我就看出来了，小刺猬和小男孩的故事其实是你和他的故事吧？”
　　我沉默，他继续说：“你的故事挺虐心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他都已经抛弃你一次了，你为什么还念着他的好？你以为是你自己的错，可是要是他真的有你想的那么好就不会不知道你其实只是害怕被抛弃而已。你看你，现在不是自己把一身的刺给磨平了吗？他不想自己受伤，就任你一人在世间琢磨，你如今变了，不再那么脆弱亦伤，他又来了，你以为他终于发现你的好，你以为是你的深情终于得到回报，你在这感动你在这纠结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你若是如此想，你便是真的脑残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还是你吗？别傻了。
　　苏劲的话像一个个重锤在我心里，我从来没有和人说我是多么害怕被抛弃，可是苏劲这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却懂我。只是，有什么办法呢，在我心里，赭毅就是那么好，也确实是以前的我太敏感太脆弱才会把他逼走的啊。这些年里我做梦都在想他，无数次梦里我都在疯狂地喊他的名字。那种像是刻进骨子里的爱恋，苏劲怎么会懂？我已经痛苦了那么久，如今，赭毅说要回到我身边，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怎能不心动。可是，我。。。我只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而已，我摸摸肚子，那鼓鼓囊囊的才是无比真实的感觉。
　　我说：“劲：我明白，可是，我喜欢他，喜欢他好多年了，这些年，虽然我们没有联系，可他一直在我心里，如今，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有我，他很在乎我，我怎么不欢喜？他要和我在一起，我要怎么拒绝？”
　　苏劲无语地叹了口气，手指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你真是傻到家了，你没看到他都有一个女朋友都怀孕了啊？”
　　我摇摇头说：“那是他的一个干妹妹，孩子不是他的，他当时像你一样，只是陪着那个女孩去做产检而已。”
　　苏劲皱了皱眉说：“可是，他那么在意你怀了这个孩子。”
　　我微微一笑：“他今天和我说复合时已经不在意这个孩子了。”
　　苏劲又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他是你心里的一个结，那么你就尝试一下吧，不过记得有任何问题都要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我点点头。
　　苏劲又看了一眼我的肚子，说：“好了！已经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公司见。”
　　我把苏劲送到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进门准备关门时，旁边阴影里却走出来一个人，我被吓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是我！”
　　赭毅低沉的嗓音传来。
　　我有点惊讶，又有点紧张：“毅：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
　　赭毅继续低低地说：“我睡不着，想你了，就来了！你不希望我来吗？”
　　我立马摇头：“不！不是的！你先进来吧！”
　　赭毅点点头，进了门。可他一进门就扑到我身上，一股浓浓的烟酒味飘进我的鼻子里。
　　“你，你喝酒了？”
　　“。。。嗯。。。”
　　赭毅挂在我身上，喘着粗气，嗡嗡地说：“刚刚我看到一个男的从你这里出去了，他是谁？”
　　“啊！那是我朋友，苏劲，你见过的，最近我身体老出问题，是他在照顾我。”
　　赭毅突然用力抓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和我对视，很痛苦的眼神：“你为什么不找我？”
　　“哈？”我有点懵。
　　“你需要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赭毅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话，我鼻子有点酸又有点委屈地说：“我以为你不想理我啊！你一直都是躲开我的。”
　　“胡说！你多找我几次，多找我几次，我就会心软的啊！你不找我的时候我很难过的啊！我们错过了多少年啊！多少年啊！苏江江！”
　　赭毅在说这句话时，猛地把我摇了两下，把我晃得有点懵。
　　我的手臂被他抓得有点痛，我皱眉说：“毅！你冷静点，你摇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