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论榴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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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阳：… (☆罒ω罒)…咩哈哈哈！徒弟心态好那也要师傅教的好，也不看看那是谁教出来的徒弟，哦呵呵呵……
想到这姜阳嘚瑟的笑出声，顺便给自己也点了个赞的青年深感满老怀欣慰。青年在楼梯上志得意满的笑出声，惹来楼下上来的其他客人对他投以‘关怀备至’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无疑间接提醒了青年，自己刚才一定笑得一脸智障。
否则那些上楼的家伙也不会用那种‘看！哪来的神经病？’这种眼神关怀他，这糟心的关怀好歹提醒了青年注意收敛。在楼梯上笑出声的青年微红了脸的轻咳一声，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看上去一脸的淡定。
嗯，要淡定，可别吓坏了这些后生晚辈。
整理了一下仪容的青年端着一张严肃脸下楼，径直来到马尼戈特和史昂所坐的那一桌。熟练的拉椅子坐下倒酒自己喝上，没有招呼同一桌一脸异样的少年。混了几天和姜阳混了个半生不熟的马尼戈特则是熟络的打招呼。
“哟，姜阳先生，你家小姑娘怎么样了？”
“……唔，刚喝了点粥后睡下了，目前情绪稳定，有劳挂念。”
“这样啊，我还在担心那些事情会不会对小姑娘造成阴影呢。”情绪稳定啊……马尼戈特摸下巴略有些诧异，“这么快就恢复了？”
“当然，你也不看看，那是谁教出来的弟子。”姜阳又倒了一杯酒的同时利落的回答，并对马尼戈特使出标准式的八颗牙齿晒太阳的笑容。
那一脸志得意满的骄傲直直晃晕马尼戈特的眼，青年扯了扯嘴角，最终只能哈哈大笑，把话题往别的地方扯去。
一旁被冷落的史昂：…？(⊙_⊙)？…你们才认识几天？就这么熟练的打招呼了？我怎么不知道？
桌上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熟络的开始闲聊起来，将刚刚历险归来不适应局势变化的少年晾在一边。正当两人聊得火热的时候，客栈闭合的大门被人打开。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大门被打开一瞬，一股子冷风猛地灌了进来。
将楼下大堂的灯火吹晃得明明灭灭，惹来姜阳一行人的注意，看向客栈大门。开门的是个看上去十分机灵的跑堂，那跑堂四下一看。看到姜阳这一桌后便直直朝他们走来，那架势排明了就是奔着他们的来的。
马尼戈特放下手上的酒杯，刚想开口，那跑堂的伙计就对着姜阳行了一礼，礼数恭敬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请问这位可是姜阳先生。”
姜阳微不可查的挑眉，“我是，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刚才客栈外有位客人，说是你的故人，给了我一封信，要我转交给你。”
“信？……故人？？”
听到这姜阳纳闷起来，这仙境他是第一次来，不认识谁也不可能有熟人，更遑论故人？还有谁会这么无聊，到了客栈门口都不进来，而是要人转交信件。想到这里，摸着下巴的青年稍微有了点兴致，问道。
“什么信？”
“这呢，您等下。”
跑堂毕恭毕敬的应着，将袖里的书信掏出递给姜阳。青年接过信也没有吝啬，直接丢了一些碎银权当打赏。那跑堂接过钱一通点头哈腰的道谢后，倒也识趣的退下。姜阳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封来路不明的信，决定还是打开看看。
马尼戈特见没有自己的事，刚倒了一杯酒正准备重新喝上。谁知那拆了信件正在看的青年脸色突然一变，豁然起身直接带翻了身下的椅子。椅子砰的倒地发出不小的声响，惹来大堂内其他客人纳闷疑问的视线。
“……姜阳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看封信而已，姜阳就一脸怒容恨不得生吃了谁一样的。“你这是……”
“……抱歉，”姜阳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楼上的七夏、就暂时请你们帮忙照看一下，我有事出去一下。”
“出去？现在？”
姜阳脑子是不是蒙了？司待所已经发布全城通告，傍晚时分疑似有妖魔潜藏到了城内。现在城内正在全面戒严宵禁，其余人等都必须待在屋内不得上街，司待所的雕道士也都在街上巡逻。现在出去碰上司待所那些家伙，说不清道不明可是很容易惹出事情的啊。
“……没事，我会避开那些巡逻的雕道士。”
姜阳快速的打断马尼戈特的话，揣紧了手上那薄薄的一张纸。青年瞋目切齿的样子愣是把马尼戈特接下面的话给唬住了，没来得及问出口。青年就越过眼前桌椅，直直往大门走去，回过神的马尼戈特连忙喊道。
“小丫头醒了问起你怎么说！？”
走到门口的姜阳身影一顿，玄衣青年停了片刻才回过头，脸上刚才那种温怒的神情又变回了和往常无异的温润笑意。
“啊，没事，就和她说我出去办些事，办完了就回来，不用担心。”
“哈？……不、不是，等等啊喂！”
青年回头一笑的神情，不知为何，硬生生给了马尼戈特一种姜阳是在临终托孤的感觉。…Σ(⊙▽⊙"a …不是吧……被自己那股惊悚的感觉吓得竖起鸡皮疙瘩的青年连忙放下酒杯，起身就追出门去。可一出了门，门外哪还有青年的影子？
马尼戈特：…(⊙︿⊙)…这走得也太快了吧！他话都没有说完啊喂！
不等青年抱怨，门外吹过的冷风就让他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搓了搓胳膊。马尼戈特呼出一口气，在门口灯火的照映下，变成一口白气。
“真是奇怪，明明七月份的天，怎么晚上这么冷……”
因为西泽甲子一次的旋流出口开放，这座接近西泽边境的城镇里的居民，很多都在一个月前就暂时搬离此地，将城池空下。余下一些不方便迁徙的百姓被安置在司待所庇护下的内廷，剩下的就是四面八方闻声而来的侠义之士。
除了那些侠义之士聚集的客栈有些许灯火外，偌大的一座城镇一点灯火都没有，可以说现在这座城几乎是一座空城。随着夜晚的到来，这座空城看上去分外空旷死寂。也因为这份空旷死寂，在空气中无形的放大了某些不安的气氛。
不安的氛围像是看不见的丝线一样，将呼吸紧缚起来，让所有留下来的人都分外谨慎机警。隐在云层内的月亮偶尔会露出庐山真面目，吝啬的撒下几缕白茫苍凉的月光。照在静默无声的城池建筑上，让这些建筑看上去嶙峋寂冷、了无生气。
他现在所在的这家客栈是这条街上唯一的灯火，外面全是一片黑灯瞎火。和伽蓝湖不夜城那种夜晚也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都城相比，这里现在简直就像一座死城，毫无人息。除远处司待所巡逻敲打更钟转来的打更声外，连丝虫鸣都没有。
简直静的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到……
“切！真是静的让人寒毛直竖。”
虽然说不是没有碰到过类似的情况，但也没有那次像此回仙境之行这样，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变数。马尼戈特不由担心此刻处在猎魔最前线的童虎的安危，虽然已经向师傅老人家禀告过申请援助这事。教皇也答应了会派遣黄金圣斗士援助……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静不下心来，总觉得还是要出事那样。
马尼戈特虽然表面看上去还是一副和平时无异的吊儿郎当的模样，可心里头始终绷得紧无法松下。只能端坐在客栈里等候天亮，过程竟让他有些如坐针毡一般，坐立不安。虽说感觉有些不真实，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附近蛰伏一样。
可仔细感觉，又感觉不出来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这事他没有和史昂说，这种没有依据的事情说出去，也只是会徒增困扰而已。这只小羔羊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暂时让他放松一下。马尼戈特不说，而是选择就是这样待在一种杯弓蛇影一般的担忧下，喝着酒提神。
终于在酒过三巡的时候坐实一般，当头就给了马尼戈特一棒。
遥远的不知名所在，传来小宇宙激烈燃烧的感应。如开弓没有回头箭一般走势剧烈，一往无前的小宇宙突然一下子就熄灭掉，如烛火被吹灭那样。那种极度的落差让坐在客栈内喝酒的史昂和马尼戈特同时起身，在彼此脸上看到了惊诧和难得一见的慌乱……
那由高亢激昂燃烧到徒然熄灭的小宇宙……
——是姜阳！
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几乎同时出现在两人脑海中，马尼戈特脸色发紧的转身就要冲出客栈，被史昂一把抓住。
“你要去哪！？”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去最后感应到的地方！”
“我和你一起去。”
“……哈？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马尼戈特，”马尼戈特的反应史昂能够理解，正因为如此，少年先前吃惊的神色才会如此了严肃。
“可是……”马尼戈特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史昂拔高的声音打断。
“没有可是！马尼戈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和你一起去，有个照应！”
“呿！没办法，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可能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知道，走吧！”
“姜七夏怎么办？”
“她还在楼上睡觉，我们快去快回就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刚才那一阵小宇宙的剧烈变化让史昂这话说得很没底气，小宇宙剧烈燃烧后突然熄灭，那意味着什么……他们两正是因为清楚，才会如此诧异而色变。
姜阳出事了！
那个实力凌驾在黄金圣斗士之上的姜阳出事了！
从小宇宙传递过来的消息看，姜阳正在和什么以命相搏，可这以命相搏的结果竟然是飞蛾扑火！这怎么能不让两人色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姜阳刚才出去的时候神情就不对。
是、是……那封来路不明的信！
从那封信出现后，姜阳的神情就十分异常，当时马尼戈特没有问及就被姜阳堵了回去。青年一脸逆鳞被触的温怒神情以至于他们两个没有接着询问下去，现在想想真是太大意了！应该当时问清楚才对，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出了事，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都不懂。
把定了心思的两人在客栈老板的阻止声中冲出客栈，以极快的速度跃上房顶，消失在死寂沉冷的黑暗中。客栈老板看着冲出去的两个人头疼不已，司待所已经下令夜晚城内宵禁禁止出行了。哎，这些外来客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真是的。
可别明个天亮，陈尸不知名的地方无人收埋啊。想了想往年宵禁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客栈老板只剩唉声叹气，希望这些个晚上出去的，运气别太差就是。站在客栈外被冷风吹得瑟缩一下的老板缩了缩脖子，拢起袖子回身进了客栈，将门关上。
……………………
凭借最后的感应，史昂和马尼戈特在黑暗中快速前行，避开了巡逻的司待所很快出城。出城后，夜晚寒冷的气息更为浓厚，仿佛隆冬夜出外一般。异常的气候和变化，让两人警惕起来。在暗无光的林中急速奔走，竟无一丝鸟兽虫鸣之声。
仿佛所有的生命都消失了，连风也静止不动，像是被按下静止键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越来越冷冽的寒冷弥漫四周。冷彻入骨的寒意仿佛每往前一步，就越发明显，越往后甚至都能听见冰霜凝结的声响。
不知在这越发陡峭的山林中奔走了多久，两人突然在一片冷寒之中感应到另一股异常的炽热和阴冷，在如蛇斗般纠缠不休。那股熟悉的阴冷感，马尼戈特再清楚不过。
积尸气燃烧时才有的炽热和阴冷并存……
前方好似没有尽头的阴暗树林似乎也到了尽头，在昏暗中飘零的幽冷蓝光尤其显眼。马尼戈特的瞳孔缩成一点，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两人加快了速度冲出死寂的树林，脚步同时停下，停下的脚步距离刚好离断裂的山崖不过数尺。
这般危险的距离让两人呼吸不由一滞，眼前所见却是一片积尸气化成的火海。眼前山腰被人拦腰截断……不，不应该说截断，而是被巨大得无法形容的力量瞬间毁灭。造成了半壁山峰都凹陷下去，碎石断木满目苍夷。
没有主人的阻断，凹陷下去的深坑内的积尸气还在不断燃烧，舔舐一切能够吞噬的东西。陷坑边沿松软的山石因为两人的踩踏，本就塌方不稳的断崖倏然滚落些许碎石，即将塌陷的感觉将史昂两人逼退回树林边沿。
碎石滚落下方那片深坑洼陷，激起了零碎的积尸气裹挟而上，舔舐那掉落的碎石，刹那被烧为齑粉。马尼戈特神色紧然四下张望，额间冷汗有些不受控制的冒出。眼前一片阴冷烈焰蒸腾搅扰视线，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姜阳，也感应不到姜阳的小宇宙。
“马尼戈特，先熄灭积尸气，再这样下去会把整座山都烧光的。”史昂也在四处找寻姜阳，感觉不到姜阳的小宇宙又不能任由积尸气一直烧下去，只能先灭火。
“啊，我知道。”
知道史昂的意思，马尼戈特抬手心随意转打开黄泉比良坂，将满地正在燃烧的积尸气牵引进去。这积尸气毕竟不是马尼戈特自己放出来的，要让它乖乖进黄泉比良坂着实废了不少时间。燃烧了不知多久的积尸气被清理掉之后，他也是憋了满头汗。
史昂跃下那处凹陷的深坑，在深坑内四处找寻线索。这样的战后现场除了一片烧焦的痕迹外几乎很难再找到有用的线索，看都不用看的马尼戈特忍不住扶额。这才分开多久就出事了，这下要怎么和教皇……他的师尊大人交代啊。
真是祸不单行……
“马尼戈特！快过来，”在坑内找寻线索的史昂很快就发现了什么，高声呼唤还站在深坑边沿的马尼戈特。“这里有东西。”
“东西？”没想到还真让史昂找到了什么，坑上的马尼戈特一跃而下，来到少年身边。
一块烧得已经酥脆的碎石下半掩着一截玄黑色的东西，史昂搬开碎石，才发现碎石下掩着的是一把损毁泰半的玄黑色折扇。
“这是……姜阳的扇子！”
马尼戈特一眼就认出这是姜阳时常拿在手上的那把扇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在积尸气里烧了这么久，竟然没有烧成飞灰。青年拿起那把折损得厉害的折扇翻来覆去检查，入手沉甸甸的重量和质感无疑是金属的材质。
可什么样材质的金属才能承受积尸气的焚烧都没有烧毁，反而被另一股力量摧折，造成了扇骨尽数断裂变形？这样的力量……挨在身上，就算穿着黄金圣衣，恐怕也是吃不消的。更何况，姜阳身上还没有黄金圣衣护体，那么他……
细思极恐，马尼戈特摇了摇头不敢深入思考，没有见到尸体就说明没死。只是……就算不死，从现场留下的战斗痕迹看来，姜阳……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呿！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拽紧了折扇的马尼戈特久思不见结果，恼怒的呿了一声。刚抱怨完，身体倏然一紧，豁然回身。
“是谁？出来！”
刚感觉到有人，身边的少年便已经率先喝问出声。不远处的暗林内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脚步声，另有一个疑惑的声音转出。
“这个声音是……史昂？”
“……雅柏菲卡？这个声音是，”林内传出的声音清冷低沉，是史昂所熟悉的声音，少年先是一怔随即回过神大声问道，“是雅柏菲卡吗！？”
“啊，是我。”
那清冷低沉的声音沉稳的回答，随即从昏暗的林中走出的两个青年，竟是不应该出现在仙境的双鱼座·雅柏菲卡和天蝎座·卡路迪亚。之前向教皇请援的时候，教皇就表示会再派出两个黄金圣斗士支援。
可没想到是，前脚刚报毕完后脚就看到人了，这速度……得是有多块啊？见到他们两个时，马尼戈特有些诧异，直接远远的就问出声。
“你们两个这么快就到仙境了？太快了吧。”
“当然，”卡路迪亚没有马尼戈特想的多，但也大概知道他诧异的原因。天蝎座的青年耸耸肩，施施然开口。“你和童虎前脚刚往仙境，后脚教皇就让我和雅柏菲卡留在圣域待命。这不，你们这边刚转来消息，教皇就让我们出发了。”
天蝎座青年轻快揶揄的语气很简单的就戳中了马尼戈特某根神经，受到伤害的巨蟹座青年的身体不着痕迹的抖了抖，转过去捂脸不说话。
师尊真是算无遗策啊，连请援这一步都早早的想到了。只怕他们还没有出发来仙境，师尊大人就已经想好了无数个应付接下来突发状况的方法。也只有他才会傻傻的认为，来仙境是件简单好办，又能好好玩一次的美差事。
马尼戈特的反应让天蝎座不客气的嗤笑出声，虽说马尼戈特是教皇的亲传弟子，可在很多方面马尼戈特这个亲传弟子并不称职。
比如说：猜猜猜教皇那难测的心思。
卡路迪亚：…︿(￣︶￣)︿…嘛嘛~~教皇的心思，也不是谁都能猜得准的。这次的事件，还是笛捷尔那家伙提醒了他，他才能想到这一步。不然，他现在估计也得和马尼戈特一样认为，来传说中比圣域还要神秘莫测的仙境会是件美差事。
事实看来，仙境就是个外面裹了层棉衣的榴莲，浑身上下都是刺。谁要是看在外面那层棉衣的份上就敢轻易徒手接榴莲，一定会被扎得满手包，吃力不讨好。也难怪教皇此会行事如此谨慎缜密，一下就派出四个黄金圣斗士出面。
这样的重视，想必就算是那不想掺和圣战的仙境之主，也不能轻易的视而不见了。呵，教皇大人这一手，真是玩得漂亮。不过啊，能把这手玩得这么漂亮，还得多感谢这回‘不小心’落到仙境的白羊座·史昂啊。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44章 论榴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