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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夜遇 ...
“真是搞不懂,我怎么会跟你来这个鬼地方!”林爽大声埋怨着,把扇子扇得“啪啪”作响,猛烈的风吹得他额前的头发直往眼睛里钻。
真想把那破扇子劈手抢过来,狠狠摔在地上,再使劲地跺上几脚。那样她的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好像他现在的一样。
但这只是想想,叶滔看着妻子的两瓣嘴唇不停开合,仿佛整张脸上只剩一张放大的嘴在说。这种想象令他心情烦躁,好似这里的天气。
于是,他叹出一口气,问:“小宝呢?”
很奏效的,林爽的嘴闭上了,左右一回头后,她又喷发了:“难道你没看着他!叶滔,我真不明白你!难道孩子就是我一人的事吗……”
叶滔突然间觉得头很疼,干脆不再理她,自己向前去找儿子。
小宝在和一个女人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而她,正捧着一把黄沙在手中,很仔细的看着,仿佛要从里面找出什么来。
从侧面看,她的身姿曼妙,以前林爽的身材也很好,不过,是以前了。
她娉婷的站着,窄小的绿色小上衣勾勒出美好的腰部曲线,在遍地黄沙中如一挺绿芽,美得触目惊心。
正要走过去,忽然小宝说话了:“阿姨,别拿着沙子了,多脏啊……我爸说,都是沙子把树给盖上的。”
叶滔咬紧牙,恨自己当时给儿子讲解时,为什么不说得“文艺”点。要是把“树”换成“历史”或是“文化”。这样他就由“环保主义者”直接蹿到“文人”那一档了。
女人轻轻一笑,低头看向小宝:“不是沙子,是时间……只有时间才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一切——并且让人毫无防备的被改变……”
她忽然撒开了手,任手中的黄沙溜走,像目送老朋友,望着它们离开。
“其实,很多年以前……黄沙也不是这样儿的。上面,还有——脚印。”
叶滔一直静静的看着,莫名的有些感动,在这一刻,他似乎体会到此种心情,淡淡的,却掺杂着绝望的难过。他忽然想起很早走过的青春年少,那段哭笑随心的日子,再也回不来的时光……
直到,小宝大喊:“爸爸!”
才垂头丧气的发现自己真的够老的,老得够当一个七岁孩子的爹了。
那女人也随声转过头来。此时他才发现,她很年轻,至多二十岁,容光焕发的脸庞,只是年轻人才有的。而他则是油光焕发。
女孩很是友好的微笑,拉着小宝的手问:“是你的小孩?下回可别再让他乱跑了。”
还没来得及体会笑容有多甜美,林爽已经走了过来。拽过小宝先打两下屁股:“叫你乱跑!叫你乱跑,”又用敌视的余光扫了一下女子,“没告诉你不许跟着生人嘛!怎么就不长记性!现在什么人没有啊……”
叶滔攒着眉头看她当街揍孩子,口中一径指桑骂槐。这和当初那个一袭白衣,长发飘飘的美丽姑娘真是一点儿也不挨边儿了。林爽在结婚的十年中,成功地转型,由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变成个俯仰皆拾的典型性泼妇。
女孩倒很平和的看着这一切,弄得叶滔很不好意思。他冲她笑笑,示意她不要见怪。她便也报之以微笑。
林爽已经开始冲他大喊:“叶滔,你走不走,一把沙子,有什么好看的!”
叶滔莫名其妙的充红了脸,口中答着:“就来。”脚下却像被沙子陷住似的走不快。
老婆在给儿子洗澡,小宝哭得很伤心,开始是因果关系,很快就形成一个死循环。
他哭得越大声,林爽就越生气,一边卖力数落孩子,一边埋怨不该来这个鬼地方。
怎样花掉叶滔这笔数额巨大的奖金,林爽头两个月就做了无数的安排,唯独计划中没有来西域旅游这一项。和很多爱浪漫的女人一样,她极想去一趟法国。但是在丈夫和儿子的猛烈攻势下,她妥协了,来到这个鸟不下蛋的地方。
既然她为家庭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叶滔就该领情,照顾好她和儿子。可是,今天他竟然把儿子弄丢了,然后借着找儿子的机会和年轻女人搭讪!
林爽越想越觉得委屈,越委屈就越喋喋不休。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搁下搓澡巾,问儿子:“你怎么会听你爸的来这儿……”
小宝从一堆泡沫中扒出眼睛和嘴,呜咽着说:“爸爸说要带我做沙雕城堡……”
“叶滔!你这个小人,连孩子都利用……你……”
可惜她喊得这么大声,也只是白费力气。叶滔见形势不妙,早已揣上钱包,溜之大吉。
皮山的夏天不算热,至少现在是不热的。满街都是烤羊肉串的小贩,吆喝着,用叶滔听不懂的语言。
这就是西域游的最后一站,新疆。
叶滔对新疆并不感兴趣,对它最早也是仅有的认知就是哈密瓜,而且还不怎么爱吃。
其实他真心想去的只有楼兰古国。但是报团的时候却发现有两条线路,一个是楼兰,另一个是西域十八国游,他犹豫了。自从进入中年后,他经常为一点屁大的小事踌躇,拿不定主意,这种优柔寡断在单位下属女同事眼中上升为成熟男士特有的忧郁气质,于是他干脆就不管它,任由它优柔下去。
林爽误解了他的“忧郁”,在旁边说:“要不就来那个十八国的吧,反正贵不了多少钱……”
叶滔不高兴了,他特烦林爽事事都和钱挂钩,尤其是在外面。于是,多半是赌气地,他问:“小姐,有没有西域三十六国游的?”
忽然,眼前一抹月白攫住他的目光。
在繁杂的服色中竟能如此脱颖,好像贫瘠土壤里唯一娇嫩的花。叶滔忽然又想起林爽来,十年前,她也是很会搭衣服的。望着眼前的人,他忙摇摇头,把林爽甩了出去。
一个是婚姻失败,在无人了解的痛苦中辗转挣扎的成熟男人;一个是落寞孤单,也许怀着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的年轻女子,在一个有着丰厚文化底蕴的古城一日两遇,用“有缘”形容也不为过。
叶滔咽着唾沫不忍再想下去,唯恐自己不够丰富的想象力破坏这份神秘美感。
眼见她没入人群,叶滔的心也跟着漂起来,在哪?在哪……
“你找我?”一声清脆不妨地在耳边响起。
不知何时她已经来到面前,苍白的面色,悄无声息,美的像一只幽灵。
“啊?是。啊!不是……不是……”
她低头一笑。
从来没见过一个年轻女孩这样笑,安静得不着痕迹,好像嘲笑他的心虚,似乎还有点挑逗的意思,如此老到,倒像在红尘里打滚多年。
叶滔一时有些看怔,等她下一眼清亮亮的瞅过来,忽然鬼迷了心窍似的问:“如果我请你喝酒,你会去吗?”
这次她不笑了,两只黑眼珠定定的望着他,却又不是看他,好像很郑重的考虑着,然后用极平静的音调说道:“相逢即是有缘。有酒喝当然更好,为什么不去呢?”
“你来晚了,以前这里有一种酒,叫做‘眼儿媚’,又好看又好喝。”她说,毫不客气的扬手先要了两瓶土烧酒。
叶滔私底下直咧嘴:烧酒,还两瓶儿——对这女孩原本不多的认识马上又翻新。
这家店没酒杯,店主人直接捧上了酒碗。叶滔看着好像家中饭碗一样大小的碗口,头又大了一圈。女孩似没在意,依次倒好了酒,举起自己那碗先饮了一大口,笑睨着问他:“对了,提起眼儿媚,你猜是什么色儿的?”
“这——”叶滔没想到她劈头第二句会问这个,随口应酬道:“透明的吧……”
“错。”女孩才喝一口,已经酒色上脸,葱白样细长的手指敲打着桌子,咯咯笑着,引得邻桌几位都朝这里瞅。
“眼儿媚啊,你想女人的眼该是什么颜色?”
叶滔众目睽睽下早抹了好几把汗,见她又来发难,忙支吾道:“黑的,是黑的——”
“又错!”她止住了笑声,手拈筷子支在桌上,孩子似的蹙起额头,双眼定定看着杯中酒一会儿,突然说道:“红色,是红的。”
叶滔手一颤,筷中的菜掉到桌上。见她已经转过头来,目光空荡荡的面对着自己。
“红色的,就好像——”她慢吞吞说着,似乎正在脑海中苦苦搜索回忆,“玫瑰,红唇……好像胭脂汁子淘澄出来似的——啊,不对,”这时看见了柜台上摆着的果盘,便狠狠的一敲筷子,“是葡萄!对了。你知道吗,有一种葡萄,紫红色的,拿起来对着阳光照,半透明的样子……就是那个感觉——没准就是葡萄酿的……怪不得,不许我多喝——他……”喃喃的声音低下去,忧愁薄雾一样悄悄聚上眉峰。
叶滔觑眼看了会儿,刚要询问,她忽然仰头,饮尽剩下的酒,衣袖一抹嘴巴,冲他嫣然一笑:“你想说什么?”
叶滔竟被窘得一时无语,深呼吸几口,才鼓起勇气道:
“还没请问……”
“尊姓大名?”她迅速的抢下去,随后铃铛似的笑声又连串响起来:“酸腐书生!”忽然间脸色一整,正容说道:“我们的缘分不过是今晚几个小时,你又何必知道太多……”
多么台词化的对白!
叶滔的脸红了。
艳遇,绝对的艳遇!
叶滔是个老实人。当初林爽就是因为看他实诚,才在众多追求者里挑中了他。
嫣红似蔓藤爬上女人的面颊,开出艳丽的花。
叶滔的心咚咚狂跳。这次和办公室里的暧昧暗示不同,来真的!
可是这样的突如其来,连思想准备都没做好!上天就摆了一条分叉路在他面前:
出(轨)还是不出?
叶滔的脸色变了几遭后,还是没种的选择了后者。
天性胆小?抑或是男人所有的责任感?
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叶滔自己也很纳闷。
“嗯,你来这里旅游?”沉默许久,叶滔先打破僵局,虽然是废话,听上去却很纯洁。
“算是吧,其实我在找一个人……”她幽幽的吐气,听起来却像在叹息。
“很重要的人?”叶滔试探问道,觉得胸中刺起一点酸,这醋吃的好没来由……
这次,她想都没想便说:“很重要的人。”接着又倒一杯酒,一仰头,全都灌进去。
两腮带赤,面泛桃花,叶滔真佩服古人的用词,寥寥几字,就把醉酒女子勾画的如此之美。她连喝几杯下去,眼睛焕发出别样的光彩,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极黑极亮,人也更加好看。
“不如交换我们的爱情故事?”她忽然一挑下巴,带点挑衅的笑问。
叶滔思量之后点了头,下意识觉得她的故事肯定比自己的要精彩,赚到了!
女子微微一笑:“我先讲吧。——不过,有点长……”
开始大修了。这一章主要情节没变,内容有变化,总的来说不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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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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