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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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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若一路轻盈,落在里李宣文宅院前时,便激起了满心好奇。
萧若的轻功是世间一顶一的好,神出鬼没,无人能及。即使是同出一门的师兄也不禁惭愧,怎就不敌这小师弟呢?
白少毅紧追慢赶才勉强跟上了萧若,伤脑筋的叹了口气,落在萧若身旁,“好好的大道不走,非要那般飞檐走壁招摇过市,是该夸赞你功夫一流呢还是该喝斥你鲁莽呢?”
萧若转眼看看师兄,微抿了唇轻笑一声,便是已认了错了。白少毅无奈,这师弟性情如何自己又怎能不知呢,心想他第一次来这洛水城,好奇心重便也罢了。
洛水城,□□帝都城外最大最热闹的大城,其繁华甚至远胜于帝都城。
□□。雍宜。京离。流方。
四国纷争,□□国土虽不大,却有力的占据了最好的地势,以至于□□成为了四国之首。雍宜乃文武大国,才子武人遍布全国,雍宜国立庞大却无意争战什么,但雍宜的强大却是毋庸置疑的。京离个个部族相互争斗,导致国立衰弱。京离被其他三国称为蛮族,由于常年战乱,无力自保的人们便沦为奴隶被其他胜利的部族肆意践踏贩卖于各国之间,身份低贱。流方早已妥协在□□的威严镇压之下,每年都要向□□无条件的进贡大批珍宝人力。□□则将流方做为一个秘密的阵营,暗地里培育了不少杀手,间谍。
白少毅出师多年,早已有了行走江湖的各种本领才识。恭恭敬敬的行到了台阶下正准备登上阶梯去敲那朱红色的大门,还未登上第一阶便听到大门吱扭一声,一个面目白净,温温和和的少年探出了头来看了一眼萧若和白少毅便开了大门,迈出了门槛细声细语的问道:“两位可是剑门旗下的白公子,萧公子?”
白少毅一惊,临出门前师傅信中并未说明,对方又是怎得知的?这般正诧异却也点头认了。
那少年似是早已看透了白少毅心中所想,边说边请了白萧两人进了门来,“二位请!我家公子早已料到二位会来,便叫小的早早侯在门前等待二位了。请二位随小的来……”
两人被那少年领着在那大宅子里左转右转到有些糊涂了,越往深里走越是宁静幽远,碧林清池,花鸟鱼虫相映成辉倒也美妙。只是两人不免有些疑惑,为何这李宣文放着好好的前院不住,非要跑到这无人涉足的后院深处。
这边正走着,那少年在前边已经自顾自的说道:“小的名叫子少,是公子的书童,也是贴身侍童,此后可能要与二位相处些许日子,若小的此后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二位少侠多多担待了!”
这么一番言语,倒引得二人对这少年来了兴趣,这少年言行举止不仅优雅,拿捏的也恰到好处,再加上有一双察言观色的慧眼,不得不另眼相看了。这名为子少的少年都这般能言善道,身为主子的李宣文又究竟聪明机智到了哪里去呢?
如此这般,更让萧若对这个谜一般的李宣文来了兴趣,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探得这人究竟。
子少领着两人在一门厅前停下,面前大门紧闭,却能听得内里传来的激昂琴声,以及一人似是感慨地赞美声。
子少见萧若直直投来的目光,微微一愣随即对着萧若便是灿烂一笑。白少毅见了这般不由得傻了眼,白了脸,心里大叫:这少年怎就笑得如此娇媚呢?哪里有这般年龄的男孩子该有的阳光纯真,分明似只小狐狸?
子少见萧若眼里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不免撅了撅嘴有些不甘,倒也没理会白少毅装作没看见般的伏在门上轻唤:“公子?”
屋内琴声依旧,只是不似方才激昂,此时换了抒情柔美的调子,却也是绝世的佳音。只是那赞美的话语末了去,有人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那声音低低柔柔,有着男性典型的沙哑,却也是万般的好听,不禁想让人多听他说两句话。
子少听了回音,轻轻推得门开,微躬了身伸了胳膊到门内,对着二人说道:“两位少侠请入内阁!”两人入了内里,子少也进得屋中反手合了屋门。
白少毅回头一番巡视,便发现此地为书房,却大的惊人,光看看四周挂满的字画,书柜中无数的藏书便已呆了。正中央一具书案,旁边琴驾上放着一具上好的古琴,此时看去,一人伏在书案上奋笔急挥,满脸兴奋,却真真与一旁弹琴的男子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男子长的极为单薄消瘦,面庞却还算丰润。如果说白少毅的相貌是绝世的英俊,那此人的相貌便是真正的俊美。白少毅看了不由感叹,如果这这副皮囊生在女人身上,想必从今世上再没有什么人敢于之争这“天下第一”,可偏偏生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有些男生女相,不得不让人多看两眼。
萧若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弹琴的那人,看了他相貌几眼便不再去看.
子少在一旁早早给了他们眼色,要他们莫要此时打扰,稍等片刻。于是两人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中,捧着子少端来的香茶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人书写一人闭目弹琴,确实难以打扰。
子少侍候了两人坐下便回身立在了弹琴那人身后不再言语,只是微微侧头一脸讥笑的看着书案前那人。白少毅和萧若同一时间意识到弹琴那人便是—李宣文。
如此看来,李宣文的确神秘。行为举止也颇为古怪,既能提前预知他们二人到拉,迎得他们进来却不接客,不禁让人搞不懂李宣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宣文虽相貌秀美,抬首低垂,手起手落间却不减丝毫女气,反而潇洒随行,风流之气尽显。
白少毅从看见李宣文后就觉哪里奇怪,方才低头看了一会儿他的指法才发现了其中问题。李宣文从他们进门从未睁眼,双手虽然时有起伏,可每起每落都没有移了位子,细长十指仿佛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弹拨,可谈出来的曲调却起伏跌宕不见重音。而且弹奏间,只有十指动作,细的惊人的手腕子却稳稳的悬在琴面之上,纹丝不动。不多时,萧若也发觉了李宣文这弹琴的方法古怪,却也能同白少毅一般暗自思索。
终了……
琴声停了下来,李宣文却没有睁眼,只是落了双手在琴上,轻轻抚摸着手下的琴弦,显然爱琴之切。李宣文没有说话,倒是身后的子少笑得猖狂,对着那书案前早已弃了笔满脸失望的人笑道:“服了吧?真是不长进,每每来向公子挑衅,每每公子让步你却还是赢不了一回,怎样?输得心服口服了吧?有这闲情还不如乖乖做事呢!”
那书案前的人听了这话,猛地抬了头起来,一张脸气得通红,相貌却也是美丽。看样子很那子少差不多一边大,白少毅不禁有些错愕,这究竟是来到了什么地方,怎么见着的人个个相貌都这般让人惊讶。
那人儿大声反驳:“你个臭子少,就会欺负我,有本事你来和我比啊,我会输给公子这是自然,我就是心服口服又怎样啊!”
那边子少也火了,这边白少毅萧若看的迷糊,正在此时,李宣文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悠悠道了一句:“有客当前,你二人就这般胡闹吗?也好,出了屋子去吵吧,让我耳根子清静些。”李宣文满眼慵懒,一双眼黑白分明,亮闪闪的当真是通澈的很,说话的语气也甚是悠闲,不禁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
李宣文这边刚收了尾音,子少早已跟那少年停止了争吵,待李宣文坐了下来奉上茶水后立于他身后没了声音。那少年撇撇嘴,似乎极为不甘心,却也不敢再说什么,随后也乖巧的行到李宣文身后站在了子少身旁,这般情况下两人还不忘对瞪一眼。
白少毅看的有趣,见李宣文也入了坐便毕恭毕敬的开口道:“在下剑门大弟子白少毅!”随即又侧手指了萧若,“师弟萧若!”收了手继续道:“久仰李公子大名,近日一见果然非凡!我二人不请自来还请李公子赎罪!”
李宣文抬了眼,毫不客气的从上而下把白少毅和萧若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后,道:“名号本就是虚无,宣文不过读过些许书籍,私下里舞文弄墨,唱弹音律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敢当不敢当!若说二位少侠年少有为,早已羡煞了我等。二位前来所谓何事,宣文已略知一二,其中长短大小还得两位细细道来,方能让我等思得良计助得二位。”
白少毅没料的李宣文如此直白,心里有些恼怒自己,确实把这人看轻了。这般厉害的人物看来不是区区剑门得罪得了的。这么一想,白少毅不禁对李宣文增了几分敬畏,便也正经的说了起来:“正如李公子所言,如今这江山虽换了新主,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算是稳定了。可新主难免对旧主重用之人起疑,我剑门虽不是什么大派,但也是名门正派,如今遭奸人陷害,身不由己卷入这皇族权势的斗争中,师尊也不幸被人下毒,至今昏迷不醒。可师尊被害前却留有书信,似乎早已知道这一天的到来,如今剑门不受任何束缚能够自由行走江湖的大概也只剩在下和师弟了,于是便寻找着师尊信中所言寻得此处,望李公子助我等解救剑门与危难。”
白少毅说的诚恳,李宣文眼神直直落进白少毅眼底,两人四目相对,白少毅不禁有些慌乱,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却见李宣文叹了口气扭过了头,半天方道:“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急于求成。这天下和这世道自会还给真心守护珍惜它们的人手中,段天祺算什么皇权又算得了什么,到了我这天诏府便都不管用了!”
白少毅和萧若哑然,只道江湖上黑白两道都说李宣文是个怪人,却真真正正是天底下最为聪明机智的人,才学见识无人能及。见过李宣文的人的确不多,没人知道这坐落于繁花似锦的洛水城中的天诏府中住的竟然是为世人无时无刻不在称赞的李宣文。
原先以为李宣文究竟有多大能耐,如今见他气质出尘,孤高的不似凡人,偏偏那股慵懒劲配着那柔美的相貌让人迷惑。见他毫不惧怕的直接叫了当今天子的大名,还着实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天地下有这般不把天子看在眼里的人。
李宣文何等聪明,看得他俩这般表情便不再多说,起身悠闲道:“二位少侠一路辛苦了,这便去休息吧。此事二位大可放心,宣文自会鼎力相助的。”这边厢说着便已转身离去了,子少跟着也离去了。
另一个少年见白少毅看着李宣文离去的背影有些走神,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贼贼的笑了,转眼却收了笑容,有礼道:“小的碧儿,同子少一般,都是公子的书童和侍童,二位少侠恐怕得在府上住些日子了,碧儿得了吩咐,今后小的会伺候两位的。”
白少毅温柔的笑了笑,他不知这么一笑绝对如清风拂面一般令人春心荡漾,那碧儿竟然红了脸忙地了头转身带着二人向住处行去。
萧若打趣地看着这般景象,也随着去了。临走时却神情冰冷的会看了一眼李宣文离去的方言,嘴角有一丝皈依浮了上来。
心里却打起了鬼主意来。这李宣文既然是如此厉害的人物,那么武功是否也一般厉害呢?
萧若是这般想的,却不知那边厢宣文不禁周身有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