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总是不务正业》灵台净明芝兰玉树

64、第 64 章

　　太监+怪医（六）
　　秦空去到系统空间的时候看见投影上显示的是自己的房间愣了一下，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个，不然在万花谷就不会同意小系统把她的经历复制走了。
　　而且她也还记得这个小姑娘仅仅是因为好奇就“绑定”了系统，可想而知她的好奇心有多旺盛了。
　　“美人美人~你就是那个执行者柳瑜吗？”李玥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空。
　　“嗯，我给你准备的报酬是洗髓丹、培元丹和百金。没想到你会跑到系统空间来，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你还想要什么吧。”
　　“那我可以追随你吗？”
　　“追随？”
　　“是啊，我觉得你们执行者好帅啊！”
　　秦空还钻在与父母有关的牛角尖里，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虽说这个原因很让人无语，也很容易多想，但秦空并没有心情深想，李玥璃怎么问就怎么答。
　　“追随。要是这么容易追随和被追随，执行者岂不是人人都拖家带口了？亲人、爱人、子嗣、朋友乃至宠物，能带哪个不会想办法带？但是你见过一群群的执行者吗？”
　　“啊？那……那我可以成为执行者吗？”
　　“成为执行者？亲人、朋友、故乡、故国乃至现在所在的世界你都不要了么？而且穿越到什么人什么世界都是未知，你准备好接受无尽的未知跟困难了吗？系统你也看见了，死板、无感情。不但一切需要你自己谋划还要面对永远的孤寂。我说的只是一部分，现在我要去杭州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再答复我吧。”秦空说完就走了。
　　李玥璃回到现实世界，回想自己在系统空间遇到的一切。不过这姑娘的重点显然与众不同。她纠结的是柳瑜美人这么为自己着想，但自己为了那对夫妻硬生生把价钱定成最高价显然不太对得住秦空。
　　她决定下次看见秦空就负荆请罪。不过她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么做秦空才会在自己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还对她那么好。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么？
　　秦空匆匆赶到杭州，果然不出所料，赵公公全盘考虑后也不敢杀齐恪行。只能在他醒后旁敲侧击后就把他送回家去，最多也只能在他周围安排探子看看他是否真的不知情。
　　不过确如秦空所说，现在的人都是煮盐，哪里能想到还能晒盐，所以看见也不知道是盐田。即使齐恪行是男主也不能在现在就脱离时代限制。
　　“刘少监，请！”
　　“李大人请！王大人请！”
　　秦空看见面前的青楼略无语，这两位大人带太监来青楼是结仇呢？还是结仇呢？这是她的第一反应，不过随后就明白自己又用现代的思维来考虑了。
　　在明朝的时候太监的确会去青楼，不但如此，他们还会成亲。宫里的会和宫女对食，互称菜户。宫外的就更多了，妻妾与普通官宦一样。甚至有皇帝问自己的亲信太监：“汝菜户者谁？”可见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刘少监，咱们先随便点几人服侍吧。待会可是有杭州行首的表演呢，这些庸脂俗粉待少监见了行首可是再入不得眼了。”
　　“好。王大人乃是风流人物，必是个中好手，咱家就不班门弄斧了，按王大人的意思办吧。”秦空心中郁郁，但她不想让别人看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些老狐狸也比不上她掩饰情绪的手段。
　　“哈哈哈……说来刘少监来到杭州后兢兢业业忙于公事为陛下尽忠，想来不曾来过这金风楼吧？”
　　“的确。”
　　“那么刘少监待会一定要好好看何行首的表演，用来下酒必能多喝几杯！”
　　“看来李大人也是久经沙场已然轻车熟路了，那咱家就期待着李大人口中的下酒菜了。”
　　“刘少监亦是雅人，我们不如先自斟自饮，离何行首的表演可还有一段时间呢？”
　　“说的是。李大人请，王大人请。”
　　秦空当然知道他们这么热情地灌自己酒是为了什么。赵公公找不到盟友，心下发狠，把自己手里的盐大批量投入市场。
　　江南盐价居高不下就是因为产盐这件事被江南的大家族操控了。煮盐法要用铁锅，而煮盐的铁锅会很快被高浓度的盐水腐蚀，铁器的来路都被大家族掌控了，价格当然是由他们自己定。当然铁器的消耗也是盐价高的原因之一。
　　赵公公的盐几乎没有任何成本，他这么大规模倾销低价食盐，整个江南都坐不住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赵公公的盐成本有多低，他们只知道这个太监恼羞成怒这么做就是两败俱伤。
　　他们一要平息赵公公的怒火，而要想办法斩断他的食盐来源。不过这两件事完全可以一起进行。看起来左少监对食盐的来路毫不知情，赵公公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精力。那么极少出现镇守海边的右少监来了杭州怎么能不好好套话？
　　秦空自然也是一匹老狐狸，还是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就算她再心不在焉，在她有心隐瞒的时候，若不是能让她放下心防的人，神智越不清醒能套话的可能越小。
　　秦空心气不顺，对两位大人劝的酒来者不拒，不一会就凤眼迷离了。本来两位大人觉得时机成熟了，却不想似乎灌就灌过头了，秦空只是一个劲喝酒，对他们的问题充耳不闻。
　　她似乎只记得喝醉前的事，喝够了就趴在栏杆上看表演。王大人李大人对视一眼，不知道秦空是真喝醉还是假喝醉，但看她的眼神确实迷离恍惚了，就算是假的段数也是高到他们没法戳穿的地步了。
　　无奈之下只能继续下去，期盼“他”是真的喝醉然后酒后吐真言吧。
　　秦空倒是真的喝得恍惚了，不过她又不是没想过自己被灌醉问问题的场景，几经历练，醉后的她口风比清醒的她更严了。
　　何行首进来的时候秦空已经在栏杆上趴了一会了，给房间里的两个人敬酒之后，那两人起哄暧昧地指着秦空让她敬酒。大概是还想再试秦空一试。
　　何行首看那人面向包厢里坐着却扭过身子向外趴在栏杆上，也不知道“他”喝得烂醉是怎么稳住身子的。她也只能把酒放在桌子上，双手去把“他”扶正。
　　把“他”扶正看清“他”的眼神的那一刹那，何行首的心不禁狂跳起来，连带着双手也颤抖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不得不扭身坐到秦空腿上。
　　尽管秦空眼神恍惚，但她还是看清了秦空眼里的情绪。那种仿佛是被抛弃了的小兽的眼神，蕴满了被抛弃的委屈和对孤独的惶惶，还有对世界的不安，以及最深处的……痛苦。
　　这种眼神她只见过一次，那是当年赵卫红逝世，平时看起来最没心没肺的刘建国一声不吭地迅速衰弱随他去了。秦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特别是刘建国，秦空用尽手段也不能留住他快速流逝的生命力。
　　在他们的葬礼上，秦空或许就知道了恋人是互相最重要的人，他们一起抛弃了她这个朋友。
　　之后的秦空虽然面无表情，但她怎么会没发现秦空的那种眼神。自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后，她对秦空隐藏的情绪了若指掌。她一直知道秦空重情，却没想到她看得这么重，后来却是她百般安抚秦空才从这种情绪里走了出来。
　　她却不知道当初赵卫红和□□离开后她早已变成秦空的精神支柱，自然也不知道离自己的目标只有一步。当友情有了独占欲之后离爱情还远吗？
　　那之后秦空忽然幼稚起来，很多时候还会跟她的儿女“争宠”，也非常黏她。却不知秦空见朋友们各有最重要的人，也怕她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她也跟她的孩子去了。
　　她只知秦空重情，却不知秦空屡被背弃，他们三个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在秦空心里他们的分量比他们自己想的要重得多。
　　她死后秦空就躲进深山老林去了，即使去了笑傲世界也用了武功跟医术填满自己的生活。谁也不知道她走出阴影用了多久。
　　王大人李大人看见她坐下就僵直着身子不动了，以为是她坐到秦空身上发现秦空是太监了才会僵住。也彻底相信秦空是真的喝醉了，因为没有一个清醒的太监会对别人冒犯到自己最忌讳的地方后仍没有反应。
　　“哈哈哈，看来刘少监今天要夜宿花丛了，李大人，你我就不再这里碍眼了吧，我们就让刘少监住这里好了。何行首不必担心，待会我们会交代妈妈给刘少监安排房间的。”说完就赶紧走了。谁知道这太监喝醉醒来有没有记忆，再不走被他知道自己发现了他的忌讳被触碰的糗事而记恨了可不好。
　　而秦空虽然被人近身，但对方并没有恶意，直到身体被碰到才稍稍清醒一点。她抬眼看去，就撞进了一双眼睛里，那眼里蕴满了温柔与对自己的心疼，以及深切的……爱意。
　　在秦空的记忆中只有两个人会这样看自己。阿若的去世是她痛彻心扉的记忆，即使还有子孙她还是马上随她去了。
　　到了下一世根本没有人能看出她心底的痛，苏雅玉或许在她提及初恋的时候有所察觉。后来她把自己的生活挤得那么紧未尝不是这个原因。
　　再后来对无觉的暧昧未尝不是她潜意识对自己的保护，只有时间和新的感情才能冲淡一段感情。
　　记忆中那样看着她的人已经没有了，阿若给她的痛太近，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是不可能出现了。
　　时间更远的那个，反而因为时间的冲刷只留下美好的记忆了。醉酒的她没有那么清晰的逻辑，看见那双眼睛就只剩喃喃的一声：
　　“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