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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初吻 ...

  •   记得第一次跟温馨表白,是在2008年12月23号,平安夜的前一天,我们初吻的那天夜里。
      那一夜,繁星点缀夜空,月亮出奇的大,每一个卑微的生灵都沐浴着她的光辉,那一夜我觉得我无所不能,法力无边,我让星星变得异常闪耀,让夜空变得异常清澈。月光微凉,洒满她宁静的脸。月光下的温馨美丽的如同天上的仙女,让我有一种拥抱仙女的错觉。她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我,她的眼睛柔情似水,表情妩媚动人。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急促而炙热。我看着她,美丽的如同梦境。
      我的头靠近她,她轻轻的闭上眼睛,“你爱我吗?”她闭着眼睛说。
      “嗯!”她睁开眼睛白了我一眼,“我让你说出来!”
      “我,我,我说不出来。”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让我更加没有说出这句话的勇气,“说不出来你还敢耍流氓?”
      “我,我,爱你。”我说完,向她的唇靠近,她再次闭上眼睛。那种感觉,就像是沙漠里口渴难耐的人喝到一口冰镇的雪碧,就像是半夜烟瘾发作,找遍所有地方,终于在某个犄角旮旯找到一根烟,点燃之后第一口烟雾吸进肺里的感觉。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类的嘴唇是这么柔软。我觉得我要融化在她温暖的舌尖之下,也许接吻的美妙之处就在于,两个人都尝到了融为一体的滋味。我抱着她在晚上十点二十左右人烟稀少的公园凉亭里,亲吻了足有五分钟。直到她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我才放过对她嘴唇的摧残。
      “为什么咬我?”
      “我要让你记住。”
      “我忘不了,化成灰都忘不了。”
      她问那是我是什么感觉,我说“就一个感觉,嘴唇真他妈软。”
      她白了我一眼,“你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现在能吐出血,你让我回家怎么跟我妈说!”
      “就说你对一个姑娘耍流氓,让人家咬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让我妈给我找了败火药,说最近上火,嘴唇都破了。
      陈玲后来跟我说,“你吻技真的很不错。”
      我深吸一口烟,停顿了几秒,然后慢慢的吐出来,“废话,我们好了这么久,就光亲嘴了,技术能不好吗!”
      直到现在,我还一直觉得,这世上,能醉人的东西有且只有三种,烟,酒和初吻。
      我妹妹的初吻是在她初三的时候,那时她跟我说,“哥,我初吻没了。”
      我“哦”了一声,没做任何评价,心说只要你初夜还在,就行。
      我不稀奇她的初吻浪费在哪个混蛋的嘴里,
      因为她换男朋友,比贝克汉姆换发型还频繁。
      我工作以后她大三,她给我打电话跟我借钱,说是急用,“只要不是你堕胎,我都可以借给你。”我说。
      “你猜对了一半,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要做,也不敢和家里说,大家在这凑呢。放心,我才不会堕胎,我要是怀了,直接就结婚了,堕胎多浪费感情和体力!”
      后来她真的怀孕了,真的结婚了,结完婚之后挺着大肚子去学校拍毕业照。幸福的像花一样。

      我不喜欢南方的下雨天,它不像北方初春的雨急促而干脆,几分钟过后,就能停下来。南方的下雨天总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伤感和压抑。尤其是初冬时候,那雨轻细如愁,倘若漫步在雨中,一定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寒冷。烟雨朦胧中,总会让人有种错觉,仿佛一定能看见一个撑着伞的美丽姑娘,和一场美丽的邂逅。
      我最讨厌下雨天,因为这个时候,总能看见一朵朵鲜艳的雨伞里面躲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学生情侣,我祝福他们,但更多的,是嫉妒。看到别人出双入对,我只能给温馨打电话,告诉她我有多想她,她说过一段让我感动至今的话,她说“我不羡慕那些每天整天在一起的情侣,真的,我能做的就是替你好好照顾我自己,自己买饭,自己打水,让自己变得更好,我希望在为未来的某天,已不容置疑的姿态天天陪在你身边。”
      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很后悔,如果当初再固执那么一点点,我也许就能帮她打热水,帮她买饭,就能和温馨一起漫步在北方爽朗的雨天里。温馨喜欢初春的雨,高中的时候,每次下雨他都会兴奋的拽着我在雨里跑一圈,她喜欢雨,她跟我说过,她小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妈妈,而是说了一句“下雨了。”
      南方的冬天太冷,初冬的雨太寒,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那种冷,大一刚来的那年冬天,我的手被冻伤了,那是我的手第一次冻伤,在家的时候,不管再冷,不管多大的风雪,多刺骨的风,也没把我冻伤。我确实受不了南方这种穿多少都能把人冻透的天气。每年冬天我都会浑身战栗,呼吸困难,身体因为止不住的哆嗦而缩成一团,像个佝偻的老人。内脏也一起跟着颤抖,尤其是横膈膜,一直紧绷着,好像要一直提到嗓子眼,所以造成呼吸困难。
      大一那年冬天,我冻的不敢出屋,但是屋里更冷,我躺在被窝里缩成一团。
      “你看你,还说自己是东北人,东北零下二十多度你都不怕,这里还没到零下,你就受不了了?”
      说话的这个是冯春,一个jiào春的男人。冯春皮肤很黑,长得倒刚毅,眉宇间流露有侠气。除了口音,他完全不像南方人,他喜欢学东北话,就像我喜欢学伟哥说话一样。他老家是湖北黄冈红安县的,没事就跟我们用湖北普通话炫耀,“你们知不知道李云龙,对,亮剑里面的那个李云龙,原型叫王近山,是我们那里的,”说着骄傲的指向自己的鼻子,“我们那里啊,出了223位将军,对,新中国的将军。著名导演高希希,正在我们那里拍摄一部新的电视剧,叫《铁血红安》,你们一定要看啊!”
      这些话不知道被他对多少人说过多少次,后来毕业了,偶然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这部剧,赵文卓绑在飞机上,拿着一筐手榴弹往地下扔,看了十几秒我就受不了了,赶紧把电视关了,对于这种意淫的抗日剧,我实在是没有勇气看下去,这些人能手撕鬼子,手榴弹炸飞机,八百里外一枪把小日本爆头,以一敌百,也许那些导演根本就没想过一个问题,你剧本里的人这么牛逼,你剧本里的小日本就是那种罗圈腿斗鸡眼的侏儒,你为什么还会被这种人家打了八年?
      “我们那里室内零上二三十度,在屋里根本一点也不冷,哪像这,屋里比外面还冷。”我擤着鼻涕对冯春说。
      “你们那里冬天怎么取暖?”
      “我们有暖气啊!”
      “暖气?暖气是什么?是烤火盆吧!”
      我没说话,因为无语。
      冯春的嗓音有种发闷的声音,听着特别不舒服,尤其是加上他“L”“N”不分的口音,他很好奇北方的生活方式,没事就问我,“里们辣里有什么好吃的?”“里们辣里有什么好玩的?”
      武汉解放路附近有一个比较大的餐馆,叫“关东饺子馆”,装修相当朴实,红砖花墙,墙上是特别夸张红绿搭配的那种碎花墙纸,抬头能看见木质的房梁,没有地板,全铺的是红砖,一楼中央位置有一个小舞台,上面经常有穿着夸张,表情滑稽的一对男女唱二人转,二楼是开放式的,转头就能看见大厅唱小拜年的二人转表演者。
      老板是吉林的,姓张,都管他叫张老大。身材和发型像范伟一样,脑袋大脖子粗,原来是个大厨,听说做得一手好的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他粗壮的腰上系着一条很旧的黑色真皮腰带,腰带扣上有一个类似于捷豹车标的金属图案,通过腰带上好几个明显被扣过的扣眼可以看得出,张老大在以前,也是一个瘦弱的汉子。
      平时喜欢戴着一条金链子,夏天爱光着膀子,身上纹的过肩龙异常显眼。让外地人看了就联想到东北的□□和港台的□□是有区别的,因为古惑仔的那种形象在我们这代人里深入人心。
      但是张老大每天都笑呵呵的,有着东北人惯有的热情,不论谁来店里吃饭,他都热情的招呼,在他的店里都不用迎宾和保安,来的次数多的人也都了解他的热情好客和坦诚。
      他自己没事就站在店门口,一有客人进来他就对着后厨大喊,“来客(qiě)啦!”声音干脆洪亮。
      他往大厅里一站,喝多的人没有一个敢闹事。他特别能喝,经常给回头客的多送个菜什么的,客人喝高兴了,还会找他一起喝,他是来者不拒,二两杯的二锅头,一杯杯的干,不管喝多少,脸不红心不跳,谁也不知道他那像怀孕三四个月的大肚子,能装多少酒精。
      大二我过生日的时候,为了满足冯春对东北美食的诱惑,我请了几个人去那里吃饭,
      有伟哥,冯春,周宇和张早。
      周宇是我们宿舍的,张早是伟哥的女神。
      周宇是武汉本地人,戴着一副很厚的眼镜,总猫着身子,有点驼背,瘦的皮包骨头,刚上大学的时候还不到一百斤,喜欢看书,各种各样的书,最喜欢读三国,里面的任何一个人物,他都了然于心,大到每一场战役,小到甚至每个人的星座血型他都能说出来。他喜欢泡在图书馆,他曾经对我说过,他大学最大的任务就是把图书管里所有的书都看一遍,我没事的时候,就跟他在图书管里呆着,跟他一起完成他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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