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已死》绚烂如花

3、第 3 章

　　“依莲，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肯见我？依莲，我做错了什么？你至少说句话，别折磨我了好不好？依莲，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将手机关掉。
　　没一会，它又响了起来，还是同一个号码。我调了震动，不再管它。
　　走到阳台上，正好看见他把她送了回来。他和她，依依不舍。分别时，他在她额上，轻点一下。她如飞奔的兔子，跑进了宿舍楼。
　　这是什么？我望着落入掌心的泪。
　　赶快擦掉。她很快就要回到宿舍了。
　　我坐在书桌旁，埋头写字。
　　她回来了。
　　“依莲，我回来了。”她轻声道。
　　“恩。”我应一声，并不回答。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分外刺耳。我将它自桌上拿起，扔进书包。
　　“依莲，”小薇小心地开了口，“是林凡的电话吗？”
　　我不回答。
　　“为什么不接？是因为……我吗？”
　　“依莲，对不起。我现在想明白了。林凡喜欢上你不是你的错，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依莲，你会原谅我吗？”
　　我吸口气，转过身来对她笑笑，“没事。你想明白就好。下次记得请我吃饭补过。”
　　她舒口气，绽出一个微笑，“依莲你真好。”
　　我站起来，收拾出几本书来，“还有一篇论文没写。我上图书馆查些资料。”
　　“那个……依莲……”她垂着头，绞着手，欲言又止。
　　“小薇，我赶时间。”我催促道。
　　“我……我跟邱毅学长……交往了。”她小声说。
　　心像一下被人撕开。“好呀。”我咬着牙说。
　　“可是，”小薇抬起头，忧郁而无助，“我刚刚跟林凡分手，就跟邱毅学长……他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其实我……我真的不知道……”
　　“他不会的。”我努力笑着，“他是个值得付出的好人。”
　　“谢谢！”小薇终于安了心。
　　我点头，“该走了。”拿起书包，走出宿舍。

　　我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去了湖边。
　　春日的微风扶过湖面，划出道道伤痕。
　　泪，一点一点落下。
　　不准哭，徐依莲！我抹去眼角的泪痕，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是你选择了破坏小薇和林凡的感情；是你将小薇推进邱毅的怀里；是你无法漠视邱毅单恋的痛苦而选择了以这种方式帮他。是你自己的选择，所以不要后悔，所以不准哭。
　　天黑了。
　　我坐起来，响了一天的手机终于停了下来。
　　回宿舍的时候又见到了那对恋人。果然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说好不哭的。
　　见到邱毅掩不住幸福的脸时，眼角的泪花还是涌了上来。
　　所幸天黑，沉浸在爱河里的小薇并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如果只是这样。

　　早晨，醒来。
　　手机又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真的不想理，它却很有毅力地响着。
　　还是接了。
　　“徐依莲吗？”陌生的声音。
　　“是我。”
　　“我是林凡的舍友，这里是医院。林凡自杀了。”
　　我像是被人慢慢地慢慢地泅入刺骨的冰冷，“我马上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自己颤抖得厉害的声音。

　　他没死。
　　我咬住唇，看着刚刚抢救过来，脸色惨白的林凡。
　　他的舍友，一一出去了。
　　他愤怒地直视我的眼睛，“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你才肯见我吗？”
　　“对不起。”我轻声说。
　　“我爱你，依莲。”他抓过我的手，恢复了以往的狂热，“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林凡，不要……”我摇着头，无力地望着他。
　　“我会证明给你看！徐依莲，好好看着，我的心。”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水果刀。
　　我害怕了。
　　水果刀停在他的心脏上。
　　“不……”
　　刀尖划破肌肤，鲜血自他的胸口留下来。
　　“不要！”我冲上去。
　　他只用一只手便制住了我。
　　“好好看着，依莲。”
　　一撇，一撇，一竖，再一撇……
　　“我要把你的名字，刻在心上……”
　　不——泪水奔涌而出，“求你，求你停下来！只要你停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求你停下来！”我已什么也顾不得，只求他不要再折磨我，不要再折磨我……
　　“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
　　“不会再不理我？”
　　“不会再不理你。”
　　“说你也爱我，依莲。”他望着我，眸子里尽是不容拒绝。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我爱你，林凡。”
　　“很好。”他放下刀，将我拥到面前，“我也爱你，依莲。”
　　他的吻，覆上来，霸道而狂热。我闭了眼睛，任泪水滑过。
　　许久，他终于放开了我。
　　“这是你的初吻？”
　　我点头。
　　他高兴地拥紧了我，“依莲，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恩。”我轻轻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