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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有佳人兮,见之不忘 ...

  •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黎亭掩开车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往常是在外面消遣的时间,今天突然回来早了,却不知道做些什么了。
      管家福伯为他打开大门,“少爷,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黎亭掩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想回家了,“哦,今天有些累了,福伯,你先去休息吧。”
      别墅里,其实只有他和福伯两个人,黎亭掩并不喜欢在自己家出现一些了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佣人。
      卧室,一片黑暗袭来,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黑白色调的房间,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黎亭掩,这一刻,竟然感觉有些苍白。
      黎亭掩回到卧室,突然觉得,房间有些空旷,如果那个姑娘在的话,多少会有些家的感觉吧。
      家。
      究竟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字了,或者说是自己选择性的忽视它,从黎家落败后,他一个人在国外从军,念书,创业,到底什么是家的温暖,他真的不知道。空荡荡的别墅,或是念书时狭窄的小公寓,都不是他的家。
      他突然想知道什么是家,什么又是家人,他想和那个女孩一起生活,呵呵,他那样低声下气地想和她一起住,到底不及她的青梅竹马吗?
      他一阵烦躁。
      他一想起,那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他们的岁月,他不曾参与过,她的生活,他从今天才刚进入,或者说仅仅停留在门前,他的心就莫名地恐慌。
      走进浴室里,让水流冲刷自己,希望能冲淡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他从不知道,有一天,他会为了季陌而乱了分寸,这样的感觉,连令他迷醉的周旖旎也不曾。
      花洒冲刷着他的身体,老实说,他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他甚至觉得有些被人当头灌了一壶凉水的感觉,透心凉。
      他轻叹了一口气,结束了战斗澡,拿起浴巾擦拭身体,走出了浴室。
      手机铃声响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冲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写着苏子两个字儿,未免有些失望,声音有些低沉,细细听起,有些轻微的不悦“喂,三哥?”
      苏子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他很少在晚上打电话,说是怕影响别人的休息,或者打断某些好事儿,这个电话还是第一次,“喂,你在哪儿呢?”苏子的声音有些发紧,他自然听得出黎亭掩声音中隐含的不悦,难道他们真的在一起吗?
      黎亭掩倚在沙发上慵懒地拿起矿泉水,灌了一口,水流入喉结时自然地吞咽显得格外性感,“在家,怎么,想找我喝一杯?”
      他的玩笑,并未缓解苏子的不安。
      电话的另一端,这种不安加重,再次沉默,似乎对方在极力压制某些情绪。
      气氛有些尴尬,黎亭掩皱眉,他在思考怎么缓和一下气氛,他们兄弟之间这样的尴尬真的少有。
      苏子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说出口,她和他回家了吗?季陌在你身边吗?!这是一个兄弟该问的话吗?!
      还是,现在,她就躺在他的床上。等待他的,临幸。
      苏子紧握着拳,却到底是失了理智,问出口“方便吗?”
      黎亭掩有些疑惑,他们并不是习惯喝酒的人,酒桌上的应酬已经格外麻烦,何必再喝一杯呢,“额,三哥,今天很晚了,改天我请你。”
      电话的另一端又是一阵沉默,黎亭掩甚至能感觉到他冗长的呼吸,他不禁想,难道三哥就那么需要喝一杯酒,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子的心,格外忐忑,到底,她还是在他的床上吗?不方便吗?不方便的到底是喝酒还是他会妨碍他们的进一步
      苏子没有回复,挂断了电话。
      黎亭掩盯着手中的电话,“莫名其妙。”
      他哪里知道,电话的另一端,那个看似清俊的男人,何止是莫名其妙呢?
      他已经难过的恨不得冲到他家,揪起那个躺在他床上的女人,呵呵,果然是莫名其妙啊!
      苏子难过的是好不容易遇上感兴趣的女人,却成了兄弟的女人,难道,真的是那样吗?
      前些年,母亲一直担心苏子的姻缘,特意请大师算过。
      他一直记得那个惺惺作态的老头,他摸着长长的胡须说,“夫人,令公子这因缘啊!”
      他的话说一半留一半,弄得母亲惶恐不安,“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倒是谈不上,只是,公子年轻的时候,势必会喜欢一个朋友的女人,感情之路坎坷啊!”
      他当时不屑地笑笑,扯了扯母亲,“妈,不要听这个骗子的话了,我苏子在没品也不至于抢兄弟的媳妇!”
      这事儿成了母亲的一个心病,这些年尤其关注自己兄弟的女朋友,生怕一个不留神,他抢了兄弟的女人。
      苏子甚至记得自己当初的意气风发,可是今时今日,他不再敢说一句,不能抢,是因为情未到深处。
      季陌,如果,你不幸福,我不介意收留你。
      苏子突然想起,上高中那会儿的语文老师,是个酸腐的老男人,四十多岁的男人整日里讲着爱情古诗,有一句叫做“有佳人兮,见之不忘”,今日,看到季陌,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时的苏子私生活混乱堕落,却从未觉得可耻,有一次,有个怀孕的女人闹到爸妈那儿,他甚至理直气壮地指着那个女人,“爷当初上你,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他悠闲地喝着茶水,呵呵,是不是自己的种他会不知道吗?
      当时被父亲一个巴掌招呼上去,他捂着脸,对父亲说,“爸,瞧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我不是试试你儿媳妇的性能嘛,这款性价比不好,咱换新的。”
      父亲气的差点儿当场进了医院,幸好母亲给拿了药,他捂着心口,“苏子啊,苏子,你怎么这么粗俗?”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苏子的母亲算得上是正儿八经儿的书香门第,从小苏子也是熟读经书的,其父自然没想到才上高中的苏子竟成了这幅样子,然而他的话并没有那么伤害到苏子。
      那个时候的苏子,多大来着,是17还是18,初尝了女人的味道,正是感兴趣的时候,甚至在当初的兄弟中,进行对比过,哪些女人有味道,哪些女人性能好。
      那时的他们,把女人看做什么,不是工具,而是机器,给钱就会笑,哄哄就会好的机器罢了,多么无聊的女人啊!
      今时今日,苏子竟然恨那么肮脏的自己,肮脏到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配上那个澄澈的姑娘,他躺在床上,想起季陌,那是他见过的做懂得隐忍的姑娘。
      她可以心痛地盯着接吻的那对人,眼里有难以置信,有委屈,有受伤,有绝望,却独独没有憎恨,她爱黎亭掩,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会爱惨了黎亭掩。
      他甚至邪恶地想,如果他是季陌,他一定会冲过去,给那对狗男女打得鼻青脸肿,然后再和林莫可来个激吻。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恶寒,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他一个大男人和自己的兄弟来什么激吻啊,真是恶心,他拉起床上的被子,盖好,“妈的,季陌,你天生就是克我的,我得拿下你,了却我妈他们这些年的担心,晚安,季陌。”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索性不睡,继续寻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凌晨四点,季陌突然醒了,揉揉酸麻的手臂,原来自己昨天做题做到睡着,她龇牙咧嘴地想,“古古这个坏蛋,也不叫我。”
      她按着酥麻的脖子,慢慢活动着,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那张桌子上,一个男孩趴在那里,睡得正熟,“这个孩子,又陪我熬夜。”
      她站起来,忍住浑身的不适,拿一张薄毯盖在袁古的身上,即便她尽量将动作放轻放慢,奈何袁古有着异常敏锐的反应,他抬起头,和她的动作出奇的一致,他忍着酸痛,看着季陌拿着毯子僵在那里,不禁浅笑,“呵呵,都说了,不用帮我盖被的,我不冷。”
      季陌将毯子扔在他身上,没有刚才的温柔,“喂,人家怕你着凉嘛。你那是什么口气。”
      他拿起毯子,披在自己身上,又趴在桌子上,“大小姐,我错了,我不知好歹,成了吗?”
      季陌白了他一眼,自己躺在床上,“喂,有床不睡干嘛趴在桌子上?”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季陌,无语的扔出一句,“因为床,太温柔,容易迷失心智。”
      季陌一个抱枕飞过去,“思想龌龊。”
      袁古接住抱枕,“我去,我的意思是,床太软了,我会舍不得起来,这样谁给你做饭啊,真是不知好歹?”
      季陌哼了一声,陷入美梦之中。
      袁古一阵苦笑,将毯子小心地给季陌盖好,这孩子还说他,她还不是一样不喜欢盖被子嘛。
      他拿起她昨天做过的习题,细细地检查,时不时地在做错的地方给予批注,他抚额,还有3个多月就要高考了,虽说对她有信心,不过他还真是不敢保证,季陌能进入全国顶尖的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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