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长城窟》扣猫

4、宿昔梦见之

　　“阿真，我头疼。”曹二闯进夫人闺房撒娇，跟普通十六七的大男孩一样。
　　而他的妻子真夫人，今年芳龄二十一，容颜娇艳，即使一个人独处也是端正坐姿，发髻一丝不乱。
　　她幼年丧父，十三四岁嫁入四世三公的豪门家族做儿媳，因为性格方正颇为袁夫人看重。只是这看重，在带着鲜血的刀剑面前显得轻飘飘无力，她被少年用惊艳火热的目光注视着，被婆婆亲手送给了杀掉夫君的仇敌，来保全袁家。

　　“夫君，要不要尚衣等人过来为你按摩。”真夫人躲不开少年的热情，只好伸手扶住他。
　　“我想吃葡萄。”曹二笑嘻嘻的在真夫人身边磨蹭，一把搂住妻子，真夫人：“我去叫人拿……”
　　结果曹二在她耳边说了句，惹得她脸颊通红，说不出话。

　　最终两人成就好事。

　　事后，曹二一边抚摸妻子，一边要求看孩子，“我这次出去许久，没赶上孩子降生，辛苦你了。”
　　真夫人缓缓平复呼吸，她仍是觉得羞怯，尽管身为孩子的母亲，但是面对少年炽热的感情时候，她仍是不知所措。礼法……没有说过，如何面对这么复杂的情况。

　　“我从商人那边要来夜明珠，跟吴志那小子要来一块美玉，回头给你当配饰，明珠就装饰在纱账里怎么样？”曹二兴冲冲的，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妻子。“我回头用赤金打造一套镶嵌红宝石的簪子，再找一些蓝宝做点缀，给你做头面，你喜不喜欢玛瑙？我看有胡姬用金珠搭配玛瑙冠珠，佩戴起来非常好看。还有瑞儿，我要用……”

　　“夫君……夫君，你听我说”真夫人不得不打断丈夫的话：“我并不爱珠翠之物，而且如果有好东西，不应该先孝敬给父母吗？”

　　曹二不以为然：“你也知道母亲不好这些。何况这是我特意为你留的。”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真夫人侧身面对曹二，试图说服他“我一向以母亲为准则，母亲的衣服没有纹绣，不带有珠宝玉石的饰物，每次晨昏定省，我看到母亲室内的家具都是一色的素黑，连彩漆都没有。现在室内这样奢华的装饰，已经让我很不安了。夫君目前还是以安静、节俭为要。”

　　“我妈一向是那样，人各有所好，我辛辛苦苦东征西战，打下来的战利品不就是为了享受吗？父亲也给母亲首饰，也没见她拒绝，为什么换了你就推三阻四的。”曹二有些不高兴。

　　“母亲也只是从首饰里选择了中等之材。”真夫人耐心劝说，在她眼里，曹二还是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孩子：“现在后宅节俭成风，实在不适宜出这些风头。”

　　“我对你好，在你看来只是为了出风头？”曹二一下坐起来：“我对你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在你看来这只是我为了炫耀？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分分接受我的好意！”

　　真夫人披着外衣坐起来：“我并没有……只是母亲现在处境微妙，公公总是借着母亲的名义邀请丁夫人回家赴宴，母亲每每都要退居妾位。我看了实在不忍心。夫君，仅仅是稍微节俭一些，就能博得好名声，改善母亲的处境，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曹二闻言低声咒骂：“那个……当初是她自己求去，现在怎么好意思回来。”当初丁夫人是嫡妻，又有嫡子，压制曹二母子十几年，若不是后来嫡子意外身亡，如今也没有曹二出头的机会。

　　“而且看到丁夫人，我就想起夫君的原配任夫人，她现在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夫君，我一直很内疚，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导致任夫人离开。这种时候，你要不要学父亲，把任夫人接回来。我也会退居其次。”

　　“任氏性情暴躁，不是良配，没有你，我迟早也会跟她合离。”曹二不以为然：“况且她没孩子，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又生下了嫡长子，做什么小妾姿态？说起来，我还没见瑞儿呢，他一天睡多久啊？”

　　真夫人看着曹二俊美的脸庞，内心暗想，哪天你会不会也这样毫不留情的说跟我没有感情呢？好的时候倾尽全力，坏的时候翻脸无情。这真的还是孩子心性。一边回复曹二：“我看母亲喜欢瑞儿，就送他去跟母亲作伴了。”

　　曹二听了暴躁起来：“你这人！推三阻四不让我见孩子！明知道我跟母亲关系不好还非得把孩子往那送！那边条件简陋怎么照顾孩子！还有曹三曹四一堆半大不小的小混蛋们！磕碰了瑞儿怎么办？”

　　“夫君，那都是你的弟弟们。他们假以时日，将来都是你的助力啊。”真夫人安慰道：“我并没有不让夫君见孩子，而且母亲对瑞儿也非常伤心。”
　　也是我的敌人们。曹二内心暗道。他现在觉得娶个贤惠的妻子也未必是件好事。太无私了，都不会为自己打算。

　　“算了算了，我去找琼树，明天一定把孩子带回给我看啊。”曹二匆匆穿上衣服离开，这叫什么事，他在自己家中想看看儿子还得预约。越想越生气，干脆跟美貌侍女们厮混去。

作者有话说

　　我忍不住啊！！！！我忍不住自己开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