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恰许你应允》羽沐长风

2、第二章

　　冥冥之中的注定，早已成为了习惯。

　　一天的面试

　　高楼与豪车，造就了浮华，让人远见迷失，散失自我。
　　电话的那头，于洛非依然地喋喋不休，而纪昀，已经出了站口。
　　“洛非，我不和你说了，你越说我越紧张，本来都没有什么事的。”
　　“紧张什么？”电话那头的于洛非不懂了，他只不过劝纪昀不要着急找工作，怎么反让她紧张了呢，“是不是怕积极性被打击？还是怕我笑你？”
　　“只是觉得自己太渺小了。”
　　“咋们又不是巨人，”虽说口口声声不愿纪昀上班，但是，于洛非在听到她紧张之后，还是依旧如前地安慰，“别紧张，这些大公司也只不过虚有其表而已，放宽心，咋们怎么说也是从名校出来的。”
　　纪昀无心一笑，道：“其实我紧张还是有原因的，最后面试的是一家上市酒店，诺暡登。”
　　“Nonvend？”
　　“嗯。我刚才在地铁上想了下，我其实可以利用这三个月时间准备一下，顺便回老家，我爸的超市也要人打理，再说，就算考研了，也要等成绩出来呢，万一找到工作后，真考上了呢？”
　　“你准备回去？”
　　“有这打算，我妈和我说过好多次了，毕竟上海的开销蛮大的，在学校还好，现在出来了，有些吃不消，之前打工时候的存款，租了房子，交了押金后，也没留多少。”
　　“别......”于洛非劝阻道：“你先别这样，这不才面试了几家公司，好马肯定会遇到伯乐。”
　　“借你吉言。”
　　电话那头，又传来了电波干扰声，这时，纪昀挂掉电话走到Nonvend酒店。
　　在这寸土寸金的上海，尤其是浦东，Nonvend酒店前的大喷泉，在这炎热的夏天带来丝丝凉爽，而那目测有千平米的绿化，直接让纪昀从心底凉爽了一把，有钱的，一直没把钱当做一回事。
　　越过绿化，因为纪昀是步行而来，保安将她拦下，一番询问，留下身份证号，又将她昨日收到的面试简讯翻出来给保安查看，这才开始了她的第一步。
　　上海的酒店很多，出名的更是多，尤其是国外的一些，在上海这个金镶地走的如风顺水，而Nonvend是国人投资，但总部却设在法国，也许，便是这一点，让纪昀对最后的面试才如此紧张。
　　进入酒店内部，与耸立高楼相比，Nonvend的独特在外形与高度上，已经占了绝对的优势，而就现在纪昀所看，Nonvend是走大气国际风，设计简洁却很有内涵，让人简单看过一眼，并不是觉得简单的无内容。
　　坐上电梯，直接上了47层楼，电梯门打开，便已有一个人站在电梯门口。
　　纪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电梯口的女孩白了眼纪昀，声音冷冷道：“来面试的？”
　　“嗯。”
　　女孩轻哼一声，一脸不耐烦，“跟我来。”
　　纪昀跟在女孩身后，身属高层，想必这一楼是酒店内部的办公区域，而她刚才坐电梯，电梯内部数字显示，这楼一共53层，也就是说，从47曾向上，全部都是办公区了。
　　“先把表填下，”女孩拿出一张表格，上面的填写如其他公司一样，是要纪昀将个人资料，还有工作经历写下来。
　　“好了，”纪昀将写好的报表交给女孩，随后又将包里的简历还有证书复印件都拿来出来。
　　“你学会计的？今年才毕业的？看不出来，初级和CPA都考了，”女孩翻着纪昀的简历，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嗯。”
　　“对了，照片呢？”女孩将纪昀简历和表格收起，问道。
　　“照片？”递交的简历上的照片没了踪迹，纪昀将包里上下找了一番，也没有见到照片影子。
　　“没带照片？”
　　“好像丢了，”纪昀着急道。
　　“看你这样，要是做了会计，万一把钱丢了怎么办？”
　　“要不你等我会，我这就去拍去。”
　　“别了，”女孩摇手道：“你把这些东西都放我这，主管出国了，要两天才回来，也没人面试你。”
　　“那我两天之后再来吗？”
　　“等通知吧，反正主管要先看你简历，要是通知了你，估计也不用面试了，你直接来上班就好了，实习期一个月，你做的不好，主管会让你走的。”
　　“那麻烦你了，”纪昀感激道。
　　“不用客气，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冷眼看多了，大家都这样。”
　　“谢谢你，”连番道谢之下，悬在心里的石头虽然没有放下，但是却没有了之前紧张。
　　出屋等电梯，纪昀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算给于洛非说下，而在拿出手机时，屏幕上的照片让纪昀大为惊喜。
　　急匆匆地再返回过去，之前接待她的那个女孩正准备离开，纪昀气喘吁吁地将照片双手递出，“照片找到了。”
　　女孩接过照片，反应冷冷，“你可以走了，回去等消息吧。”
　　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纪昀出了酒店，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猜，肯定又是于洛非打过来的。
　　“你真是神算，”室外的艳阳高挂，虽说影响着人的情绪，却又在这冷漠的社会里，让纪昀感觉到了温度，还有那烦人的于洛非。
　　“我未卜先知，”电话的那头，没有之前的电波干扰，却一直传来喘气声，“感觉如何？”
　　“很不好的感觉，”纪昀道：“酒店主管不在，我就留下了简历，再填写了张表。算是不太好的开头，以不太好的结尾做为结束。”
　　“说什么话呢。”
　　“你在干嘛？那么喘？”
　　“当然是在做剧烈运动，”电话那头传来于洛非的□□声，“你再往前走两步，我已经看到你了。”
　　纪昀左右张望，终于看到从喷泉处跑来的于洛非，满头大汗。
　　“你怎么过来了？”
　　“约你呗，”来不及擦汗，于洛非将纪昀的单肩包拿了过去，喘着气道：“我们先找个旅馆，你休息会。我这跑了会，浑身都是汗，得洗个澡。”
　　“真烦，”虽说口中指责着于洛非，但纪昀还是拿出手机查找附件最近的旅馆。
　　而对于“开房”一事，纪昀和于洛非已经不知道有过几次，一般都是法定假日时，两人出去玩。
　　而口中晕段子能信手拈来的于洛非对纪昀则很是规矩，两人认识到现在，也就是在纪昀大二那年，耿悦接的单子，这两个人才有第一次牵手。
　　之后的交集，在耿悦出国之后，也就只是出去吃饭，然后各回各家。
　　一个小时客房，当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来时，前厅收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于洛非，对此，他已见怪不怪，一路哼着小曲，走出了旅馆。
　　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却依旧炎热，站在大马路上，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先看电影去吧。”
　　一场无聊的电影，讲述的一男一女从学校的相识，步入社会后的分离，到最后知晓彼此最重的相守相依。
　　或许是白天太累，一场电影下来，纪昀是睡过去的，反倒是于洛非对这次2个多小时的电影津津有味，散场之后，一直说着电影中的剧情。
　　天色稍微暗了下去，路灯已经亮起，气温也没了之前炎热，忙碌的一天，似乎已悄悄地过去了。
　　于洛非地赶来，是邀请纪昀吃饭，还是纪昀从未吃过的泰国菜。
　　餐厅里，于洛非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窗外景色。
　　服务员拿来菜单，说着听不懂的话。
　　从喧嚣到安静，从燥热至沉静，忙碌的一天过后，纪昀脑海中回想起今日，就好像毕业的最后几天，不分昼夜地修改毕业论文。可是，充实的日子中，毕业论文后，她得到的是四年学业的结束，还有毕业证书，而今天，得到的却是迷茫。
　　餐厅外的人走的疾步匆匆，麻木一天的神经似乎都未缓和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凝重。
　　纪昀想着自己，如果工作了，她会不会也成为那些人？而当初，她为什么要选择上海？
　　“发什么呆呢。”
　　回过神来，服务员已离开，于洛非双手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纪昀。
　　“反思，”长长地哀声叹气，纪昀从包中拿出一本笔记本，还有一只笔。
　　估计晚上回去没有精力也这本笔记，还不如趁现在写些东西。
　　翻开纸页，随意写了两句。回忆起今天发生一切，纪昀想多写，又不知该写什么。
　　“Which......”于洛非拿起纪昀手边的日记本，每页的大概翻过，每页上面，都有纪昀手写的字母。
　　“偷看别人隐私。”
　　于洛非又从纪昀手中拿起笔，在日记本的第一页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你是天秤座吗？大学这些年，我看过你三本日记本，每本上面都写Which，你要选什么？”
　　“这些都是我的幸运字母，只是恰好组成了这个代词。”
　　“对了，”于洛非将日记本和笔还给纪昀，然后从袋子里掏出个盒子放在其手边，“这送你。”
　　“不会是求婚戒指吧？”红色的首饰盒，四叶草形状的手链，共白灰黑三种颜色，叶边则以金色点缀，八片草叶，做成了一个手链。
　　“求婚？你敢答应？”
　　“你送我手链做什么？浪费。”
　　“这是手表，”于洛非呵呵笑了两声，将纪昀手中的手表拿了过来，指着一片最大的白色母贝四叶草道：“看到没有？这是指针。”
　　纪昀吐了吐舌头道：“送我手表做什么？我有手机。”
　　“以为你能面试成功，所以送了个给你。”
　　“可是没有成功啊，”纪昀道。
　　于洛非白了眼纪昀，假装要将手表收回，纪昀连摆出笑脸，将手表收了过去，“送人的东西哪里有收回去的。”
　　“知道就好，”于洛非道：“本来想在手表上面雕上Which，可又觉得不妥当。”
　　“谢谢洛非。”
　　“别谢我，你知道......”
　　二人谈话之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近处传来，且是越来越近，当纪昀转过脸去，女人已经站在了桌边。
　　“不好意思，这家餐厅被我包场了。”
　　纪昀点了点头，紧紧盯着女人的脸看。
　　“你谁？凭什么？”谈话被打断的于洛非本就不高兴，而女人的态度亦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不好意思，”女人露出职业化微笑，对于洛非道。
　　“那也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坐这，而且菜已经点了。”
　　“我已经和餐厅的经理联系过了，并没有人为你们准备，”女人理了理头发，继续笑道：“不如这样吧，你们明天再来吃？”
　　女人说着，打开钱包，随后又将钱包收起，恐怕是想用钱打发纪昀二人，可是包里只有卡，没有现金。
　　“怎么？为什么你不明天再来？”
　　女人有些尴尬，轻咳嗽一声，伸出一只手道：“你好，我是邱恩娜。”
　　于洛非吹了声口哨，对邱恩娜伸出的手看也不看一眼，“我是于洛非。你还想干嘛？”
　　“你......”
　　“姐姐，我看你这一身GUCCI、LV,，您是有钱人，您别在我这种屌丝面前丢人好不，高高在上的人，就要有个人的样子。您包场了？那又怎么样？我管你啊。”
　　“这位是你女朋友吧？”见从于洛非那边无用，邱恩娜似乎有想从纪昀那边出手。
　　“她不是我女朋友，”于洛非被邱恩娜烦的脾气上来了，“姐姐，您有钱是吧？行！包个小餐厅有什么意思？上海这么大，还怕没地方花钱？要不，咋们来玩玩？买还是包，你说了算，可以吗？”
　　于洛非的语气不可一世，邱恩娜颜面挂不住，可刚才于洛非送纪昀手表，让她却又不敢乱放言。
　　邱恩娜在十六七岁就辍学去了北京，成为了北漂一族，混过夜场的她看人自然是有一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她心中有一套法子。
　　而这几年，有了些资本的她，开始混迹于演艺圈，两年下来，虽然还是演那几句台词的配角，可人气却是如火箭般地往上窜，虽然这少不了水军的功劳，可谁让她有钱呢。
　　而以这些年的历练，邱恩娜算是将人给看透，而作为演员的她，虽然过去不是太过光彩，但是，有人在替她洗白，她也不能给自己抹黑，免得她“玉女”形象给毁了。
　　“帅哥，说话不要这么冲啦，你就让我一下吧？我明天请你吃饭？”既然硬的不行，发嗲装无辜，这是邱恩娜学到的又一套本事。
　　“不行！”
　　可惜，于洛非是那种吃硬不吃软的人，。原本就因邱恩娜恶劣态度，而心生不爽的他，在这女人发嗲之后，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算了，”收起手表和日记本，纪昀站了起来，对邱恩娜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于洛非衣服道：“走了，不吃了。”
　　于洛非以为纪昀因吃饭之后生气，正要和邱恩娜好好计较。
　　可是，纪昀在见于洛非不走之后，直接甩下他，出了门。
　　见着纪昀走，于洛非当然没了心情，连忙追了过去。
　　“生气了？”追出门的于洛非，看到纪昀站在门口，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有点。”
　　“你在这等我，我和那女人算账去。”
　　“算个头啊，”纪昀语音抬起，不高兴道：“人家包场就包场呗，咋们和她争什么。”
　　“我这不是看不惯她。”
　　“看不惯，看你刚才说的大话，”纪昀白了眼于洛非，将钱包拿了出来，将唯一的四百块钱取了出来，“就这么多钱了，请你吃龙虾。”
　　“不要了，没心情。再说，我请你吃饭，干嘛要你花钱。”
　　“没事啊，”纪昀晃了晃钱包，蹦蹦跳跳道：“你送我手表了，我请你吃饭，再说，那个女人刚才不是惹你生气了嘛，这顿饭就算哄你开心。”
　　“这么好？”
　　纪昀侧头，给于洛非一个顽笑，“当然。对了，刚才那个女人我认识。”
　　在大三上学期，那个时候于洛非也还没有毕业，耿悦去了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