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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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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内容惊的我顿时摔下了调匙,并且疼痛就像跗骨之蛆,蔓延到我的全身,忍不住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莫右汐看到我的反应,迅速的拿过手机翻阅短信,他不顾旁人的目光,抱起我就冲向餐厅门口,这一系列的动作进行时,我总感觉周围有一双眼睛紧盯着我们。
对于莫右汐如此着急的打横抱起我,我竟然庆幸身体出了问题,只为了近距离的触碰到这个男人,我知道我的心已经病态了。
莫右汐开车把我送到医院以后,医生给我诊断为轻微的食物中毒,只要喝盐水催吐出来就好。带着银边眼镜的医生打趣我道:“尘先生,你怎么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记不住你也难。”
“我也不想啊,这种缘分也让人太悲哀了。”疼痛是阵发的,一口口灌下盐水,我在不算太疼的时候还和医生扯皮,看来我的身体素质总算不错了。
等催吐结束吊了生理盐水以后,我的身体是舒坦多了。直觉今天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果不其然,我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在隔日的报纸头条上我就看到了这样一条重磅新闻。
【莫氏二少和神秘男子的恋情浮出水面】
首当其冲的就是昨天他在餐厅抱我冲出门口的照片,还有其他的生活照,诸如下班的时候我为他开车门,去锦江乐园的时候一起坐海盗船等等。拍照的人用心实在歹毒,角度用的也太好了,每张照片都把我们拍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其实关键点是把我拍的太丑了!这条新闻对于莫家上下来说无疑是一颗炸弹,甚至对于财经界来说,也算是不小的轰动。
“到底是谁在背后捏造?”陈秀秀气的猛摔报纸,她自然是不信我和莫右汐会有一腿,陈阿姨,您放心,他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莫右楠随意的研究了会儿照片,事不关己的说,“捕风捉影的八卦而已,过几天淡出人们的视线就好了。”说完,对我投来别样的目光,让我琢磨不透。
远在加拿大的莫萧臣对此事也不算太生气,只是吩咐了我们该怎么应对媒体,可能他已经习惯了媒体以讹传讹的本性。
莫右汐查到那天在餐厅里给我发短信的号码,竟然同时和我们在一个餐厅,于是,我们找到餐厅想要调出监视录像。快进到当时的画面,我们看到在角落处,有一个压低帽檐的年轻人正趴在桌子下,很可疑,此时,周围其他人都在用餐或者聊天。
看来我们就要找到这个犯人了。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我觉得被耍了!年轻人除却压低帽檐,竟然还带了一个口罩,甚至还戴了一个夸张的黑色墨镜,最可恶的是,他一边发短信一边还朝摄像头比着胜利的手势,像是在嘲笑我们的无知。监视画面到了莫右汐抱我冲出餐厅的时候,那个压低帽檐的年轻人从包里拿出照相机开始拍照。
他的全副武装让我们无从下手,只好问餐厅当天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可疑的人,可是几个服务员都一口咬定那天没有戴帽子的人进店,一定是点餐以后再变装的。唯一有用的证据就是其中一个女性服务员说她那天记得是有一个人突然戴上了帽子,还说那个人本来是一头红色长发,其他的具体象征都不记得了。
茫茫人海,这么多红色长发的人,该从哪里找呢?
我和莫右汐相对无言的走出餐厅,此时,一阵凌厉劲风吹的我刘海乱了,冷思杰的轿跑停在我们面前。下了车,像他轿跑刮起的风一般,几乎是瞬移的冲到我们面前,他恼怒的扯起莫右汐的领口,凶狠的一字一句道:“我说过,如果他再受到伤害,我一定会夺走他的。”
跑车后面跟着几部车,一窝蜂下来好几个黑衣人,纷纷走到冷思杰身边,经历了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的直觉已经濒临毁灭,看到莫右汐漠然的眸子,一瞬间心如死灰,矛盾的是,我又心疼冷思杰这么对他。
“放开。”莫右汐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冷思杰嗜血的眼几乎要迸发出岩浆,他像个狂怒的野兽,抓紧莫右汐领口的手没有放松一分。
“放手。”我狠狠的一拳砸向冷思杰,他身后的黑衣人第一反应就是护主,可是冷思杰大喊退下,当我真的揍了冷思杰一拳的时候,他和身后的黑衣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这个孤高的野兽眼里闪过了受伤,明明可以躲过我的攻击,但是完完全全的吃下了我力道并不算轻的一拳,他的表情就好像我打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心。
然后他放开了莫右汐,我知道他并不是因为我的攻击而松手的,而是因为我的怒吼。
“冷思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其实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就这么想整死我?”咄咄逼人的愤怒,我傲视着面前一头中长黑发,夹带几缕银发的男人,我不知道的愤怒源于哪,可能是莫右汐对我的又一次无情,让我只想找个出口发泄。
没有了冷思杰的钳制,莫右汐面无表情的整理刚才被捏皱的领口。
“从前你是怎么伤害我的我是不记得了,但是我可以从灵魂深处感觉到对你的厌恶,我非常讨厌你,冷思杰,不要再假惺惺的装个好人了,你不配!”
冷思杰默默的看着我,安静的听着我没有理智的咆哮,整个人孤单的就像一个被黑夜笼罩的大型犬,冷静如夜色的黑眸慢慢黯淡,他身后的黑衣人们全都紧张的看向这个平日残酷的王者,敢这么对王者说话的下场只有死。
莫右汐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和冷思杰,但是他始终没有说什么,仍是冷漠的站在一边。
“你以为我会真的傻到去找那个根本找不到的红发吗?真正的凶手就是你。”我噗嗤笑了声,然后充满恨意的看向冷思杰,“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
冷思杰的薄唇在不明所以的颤抖,他步步逼近我的步伐又停了下来,我看到他暴发出浓烈的杀意,那一刻,我以为他真的会杀了我,可是他的杀意竟然慢慢融化成一种不被理解的温柔。“红发?我知道是谁了,尘彬,和我走,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他的柔情似真似幻,我不置可否的紧盯着他,身体却比我反应更快的后退了,仿佛是本能的在求生,一点点退后,只想远离面前恐怖的野兽。
看到我近乎与本能的节节后退,冷思杰摇头苦笑,仿佛是自言自语:“原来我已经把你伤害到这种地步了么。”
“要么告诉我红发的名字,要么放我们走。”顺着冷思杰的话回答,我观察到冷思杰身后的黑衣人都拿出了枪,他们都在等待崇拜的王者一声发号施令,然后彻底的抹杀眼前两个碍眼的男人。
冷思杰看了眼无声的莫右汐,然后紧紧盯住我,炙热的眼神近乎烧毁万物,“尘彬,你和我走吧,我会保护你。”威胁到最后,声调近乎是哀求,“如果你选择和他走,我不会告诉你红发是谁。”
“我不会和你走的。”瞪着冷思杰的同时,我快速走向了莫右汐,用保护者的姿态。
“你是不是喜欢莫右汐?”后知后觉的冷思杰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最后的妥协也消失了,自嘲的说:“曾经,你也是这样喜欢我的啊。”
许久没有开口的莫右汐从我身后站到我跟前,换了保护我的姿态,冷声说:“你没有资格说过去。”
“是啊,过去的我伤他最深。”冷思杰回忆般的侧过头,“算了,你们走吧。”
持枪的黑衣人们不解的看向昔日里呼风唤雨,杀人不眨眼的冷思杰,他们的老大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脆弱和可怜,太奇怪了。
等到冷思杰说完这句话,我和莫右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感受到背后孤独阴沉的影子,身体原来的主人竭力的想要回头,灵魂深处是哀伤的悲鸣,我无法理解这种痛彻心扉的难受,但却被感染了似的回头看向那个灰暗的男人,他寂寞的仿佛一眨眼就会碎掉。
片刻我又转回了头,过去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记得。灵魂深处的记忆只是属于另外一个故事,而不是现在的我。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身旁的莫右汐,他也在看我,是我的错觉吗?他什么时候已经不再窥视另外一个灵魂一样的看着我,而是完全的看着我,眼里只有我。发现我也在看他,他马上收回了视线。
果然是错觉啊。
莫右汐对我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我为什么感受不到痛苦了呢,只要他看向我,眼里是完全的我,我就可以忘却痛苦。就算是错觉,我也不会再无助。踩着寒冬里所剩无几的树叶,我们一同走在小路上,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你还是不要恢复记忆了。”莫右汐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过叶子,发出沙沙声。
我终于如愿的听到了这句话,快乐充满了我的感官。
莫右汐停了会儿步子,又继续走了起来,“恢复记忆的话,你就会回到冷思杰身边的,再也不会留在我身边为我停留,还不如就像现在一样,傻傻的,眼里只有我。”
他又一次面不改色的说了残忍的话,为什么要这样?
我以为他让我不要恢复记忆,是因为终于在乎现在的我了,原来只是因为恢复记忆以后,他以为我不会再为他驻足。
傻傻的……我真傻。
就算我真的恢复记忆了,我也不会离开你啊。现在的我是真切的喜欢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的眼里,没有分毫哪怕是一点点现在的我?所有人眼里、心里都只有过去的尘彬,我仿佛是坠入了深渊,永世爬不出的黑暗席卷了我的心脏,谁都不需要我,我什么都不是,就像一个破烂的木偶,无人问津。
我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配角,可能真的恢复记忆以后,这段时间的我就会消失也说不定。
许多动人的情话都在我心里盘旋,但是我半个字都没有吐出,第一次带着漠视的眼光看向莫右汐,“还有一个星期,我们的半年制约就结束了。”
莫右汐点点头,不说话。
“到时候就算两清了。”无论是金钱还是感情都彻底的结束吧,让这一切本不属于我的感情和世界全都消失。
“你是想要离开?”莫右汐带着颤音问我。
“嗯。”
“反正你从来都没有属于过我。”莫右汐像个弱者般的嘟囔。
现在的我本是属于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我,我真的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了。
可能我真的比不上过去的尘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