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莫言朔

9、鬼界

　　凌霄喝下最后一碗孟婆汤，由鬼吏带着投胎去了。江南押着方旭生去见狱鬼王，从狱鬼殿走出来，孟婆正在店门口那里等着。
　　见了江南，孟婆立刻凑了上去，问道：“方旭生被送到哪里去了？”
　　“地狱，永不超生。”
　　“太严重了吧？”孟婆吐了吐舌头。
　　“凌霄好心借钱给他，供他考试，算是他的恩人。但他却因名落孙山，又不愿娶一个青楼女子而狠心杀害凌霄，算是恩将仇报。这种人死后还想讨好狱鬼王，狱鬼王一生气，就重办了。”
　　“可惜。”孟婆眼珠一转，又说道：“凌霄也真是太傻了，居然用赔上自己性命的方法去诅咒方旭生，太不值了！”
　　“方旭生毕竟是凌霄爱过的人，那种又爱又恨的矛盾心情别人根本无法理解。”
　　孟婆笑了出来，说道：“听起来你很懂的样子。凌霄这次转世为铃兰精是你暗中安排的吧？十六年前你看到那牡丹花精的时候你就开始计划了，对不对？”
　　江南看了孟婆一眼，不做回答。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那花精想和凌霄在一起的？那时候她还是盆花啊！”
　　“我不知道。而且我什么也没做过，我只不过是按规矩办事。你若是对人类这种情爱感兴趣，不妨投胎去感受一次。”
　　“免了。”孟婆忙摇手拒绝。见江南又往前走，忙追上去继续说：“那牡丹花精是不是喜欢凌霄啊？对了，你说过凌霄对方旭生是由爱生恨的吧？喂！江南，你偶尔也热情点啊！天天板着脸不累啊……”
　　-----------------------------------------------------------（卷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