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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峰大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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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青峰大辉
黑子无可奈何,他顾不得香草奶昔,腾出左手增加了咒符。
蓝色的光芒汇合在一齐形成一道屏障阻止了妖兽的前进。
黑子趁着它动弹不得,集中精力念起咒语。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妖兽四周出现了一个蓝色的项圈,黑子大喝一声,妖兽被紧紧勒住,“回去那边吧”黑子抬手刚刚准备结印,面前的野狼一下子消失不见。
“唉?怎么搞得?”黑子吓了一跳,“我还没施咒呢。”
他定睛一瞧,妖兽所站立的地方有一滩浓墨似的水渍,黑子突然意识到,“糟糕!被摆了一道!”
阴阳师里有许多人会使用咒语结合绘画技巧自己制造类似妖兽的生灵,看来这只饿狼就是如此。
“哈哈”墙壁上面站着一个人,夜色昏暗,黑子看不清他的相貌。
“谁?”黑子问到。
墙上的人没有回答,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黑子哲也望着墙头警惕了许久,确定没有谁再突然冒出来以后,他弯下腰捡起摔在地上的奶昔塑料杯子,“可惜了”。
可惜的不只是摔坏的香草奶昔,还有他新买的跑步鞋,右脚的鞋子上面沾上了一大片奶昔。
走了好久才寻到一个垃圾桶。黑子四下瞧了瞧,确信自己没有迷路。
回去公寓才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丽子没有打电话来,黑子歪倒在沙发上,闭起眼睛小憩。
黑子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瞅见眼前一团烟雾里有谁站在一大棵桃树下,那抹身影穿着一袭藏青色的阴阳师法袍,微风里衣袖飘飘。
“哲”
那个人喊到。
声音深沉而活泼。
黑子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听得出他在笑。
那笑声却是轻轻浅浅,在风里泛起涟漪。
“你是谁?”黑子下意识地问过去。
男人没有回答。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浓重的脚步声,夹杂着类似于野兽喷薄出气息的浓重低喘。
黑子扭过头去,后面却是一团黑色的烟雾,黑子努力望过去,有两只红色光芒闪闪烁烁,慢慢靠近他
随着脚步声的迈进,那两只赤红色的光亮也往他跟前接近。
黑子有些害怕,他一步步的后退着。
“哲也”
那团黑暗里传出来一个声音。
低沉而稳重。
黑子猛然惊醒。
他坐起来,喘着粗气,抬手摸摸额头,好多汗渗了出来。
梦里的是谁?
黑子并没有头绪。
但他可以断定,那并不是一个人。
那团黑暗里传来的声音,有着不同于前者的悲戚,满满的充斥在喉咙里,像那一团烟雾一样浓密地难以消逝。
昨晚黑子哲也睡得非常不好,一夜反反复复又做了好几个梦,一觉醒来却记不到太多。
黑子哲也有些头疼。
他欲求不多,平时待人淡然,所以一向是少梦者。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老是会做梦。
黑子打着哈欠,直到站起来他才发现自己昨晚为了等任务,在沙发上睡着了。
“奇怪了,怎么没有联系我?”
黑子拿过手机,点亮屏幕发现有丽子的一条短信。
“今晚任务取消。”
肚子饿了。
黑子刚准备去厨房,有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黄濑凉太站在门口挠着脑袋,“吃早饭了吗,小黑子?”
黑子下意识的关上门,黄濑在外面猛地拍着门,“小黑子,我又不是色狼!”
你怎么不是?!
黑子不准备搭理他。
“啊啊,小黑子,不要这样嘛。我过来是因为这个小鬼在我的发布会上嚷嚷着要见你。”黄濑吼道,“你开开门瞧瞧啊。”
黑子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红通通的苹果,心里琢磨着,如果黄濑二十分钟以后还在门外,就给他开门。
磨磨蹭蹭得啃完了苹果,又收拾完桌子,黑子按捺不住,打开了门。
黄濑嬉皮笑脸的扑过来,“我就知道你会开门!”
黄濑的咸猪手抱住黑子。
黑子瞧着死党脸上的表情,突然觉得被骗了,他猛地抬腿就要踢黄濑,金发男子赶忙说,“就是这个孩子!”
黑子这才注意到,从刚才开始门旁边就坐着一个少年,他站起来,仔细打量着黑子,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他刚想张嘴说话,黑子打住他,认真地说到,“一杯香草奶昔!”
门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昨晚墙上的那个人是你,我知道的。”黑子伸出去手,在他肩膀摸了一下,抓过来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只蓝色的蜻蜓。
“原来你们见过啊。”黄濑笑道。
“青峰大辉。”他勾起嘴角笑起来,“没想到你在我身上留了跟踪式神啊。”
“你昨天想干什么?”
“见面礼而已 ”青峰笑道。
“见面礼不该是对方喜欢的东西吗?”
“喜欢的东西?”
“香草奶昔!”黄濑凉太插嘴到。
黑子点头同意。
“”青峰挑挑眉,“这么小孩子的品味。”
“很符合小黑子的个性啊。”黄濑笑道,“回头我给你买哦,小黑子。话说青峰你找黑子干嘛啊?”
“赤司说你可以做我的老师比如你的阴阳秘术,可以教我一下。”
这句话让黄濑和黑子都愣了一下。
“不要这么诧异啊,虽然你一直刻意隐瞒,但是逃不过我的信息网。”青峰大辉笑得灿烂,一脸的得意也无法掩盖他眼眸里蹦跳着的清纯。
他稚气未脱。
黑子下意识地防备,“你认错人了。”
黑子哲也拥有的能力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即使是死党黄濑和绿间也知之甚少。
他凝视着黄濑。
黄濑挠挠头,抱歉的说道,“其实是小绿间的主意,他占卜说小黑子今天会遇到开启命运的契机。然后小青峰就出现了,然后,我就不得不带他来了。你知道啊,小绿间很固执的,不过他的占卜真的没有一次失误哦。”
黑子默不作声。
绿间曾经暗示过多次,劝他要和别人多接触。这次占卜也许只是一个幌子。
黑子张张嘴,不知所措。
“啊啊,就这么定了吧,赤司和绿间的话肯定没错。”
“赤司?”
“桐皇学院的顾问。”黄濑解释到。
黑子有些踟蹰,可是他并不否认,青峰似曾相识。
这种熟识 ,就像体内暗涌的气息对脖颈上玉石的呼应,自热而然的温暖感触,似乎已经相识良久良久。
只是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滋味让黑子没有来的恐怖。
对自己都没有多少了解,又怎会在别人那里寻到安全感。
青峰的眼眸清澈而明朗,他毫不掩饰少年独有的张扬和奔放。
黑子凝视着他,深深的望进他的眸海里。
“你的阴阳术是为何而存在的”绿间拿着试管,瞅着黑子认真地说,“ 如果不开门窗,就不会有风吹进来。”
黑子仍旧犹豫了一下,侧过身子示意到,“进来吧。”
青峰的表情孩童般的瞬息万变,一下子笑得像三月的阳光,明媚了黑子的心。
他并不讨厌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徒弟。
黄濑因为有工作要忙先行告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青峰和黑子。
黑子望着吃着苹果左看右瞧毫不安静的少年,有种恍惚的、荒诞的错觉。
这个公寓从来都是静默的,即使有妖怪偶尔路过也没有任何热闹可言。
黑子其实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坐着发呆。
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少年,一时有些不适应,却又惊奇的有种毫不陌生之感,似乎就该如此。
黑子刚想扭头去卧室,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是肚子渴望食物的饥渴之音。
“你饿了?没吃饭吗?”黑子问到。
青峰脸红起来,搔搔脑袋,“本来父亲让我晚上来找你,我一时激动就逃课过来了,还没有吃晚饭。”
“你父亲是哪位?”
“啊啊,就是刚才说的赤司征十郎,他可是一个很恐怖的男人。”青峰伸出手比划了几下,又陷进沙发里坐着。
“他是我的养父。”青峰笑道,“反正就是个很有气势的人,见见你就知道了。”
黑子走进厨房。
他从橱子里拿出小锅,抬起头瞧见青峰大辉趴在餐厅的椅子上望进来,睫毛忽闪忽闪,眸子里似乎闪烁着崇拜。
一看就是不会做饭的家伙。
难道认为自己会三下五除二做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美味炸酱面吗?
可真是高看自己了。
当黑子把五个煮鸡蛋放进碗里然后走出来时,果然在青峰眼睛里瞧见惊异,“只有鸡蛋了?”
青峰起身打开冰箱,里面满满的蔬菜水果,还有鱼虾包裹在盒子里。
“ 小气 。”青峰指着虾,“我要吃这个。”
“抱歉,不会做。”
青峰愣了一下随即喷笑出来,“开玩笑吧。”
“我不喜欢开玩笑。”黑子认真的说。
“那冰箱里买这么多吃的是摆放吗?”
“不是,我在学着做饭。”黑子说着拿过来两个笔记本,“火神君留下的食谱,我在学。”
“火神是谁?”青峰警惕到。
“初中时的一个朋友 。”
“你平时怎么吃饭的啊?”青峰好奇到,“难道一直只吃煮鸡蛋!哈哈!”
“请不要笑话我,煮鸡蛋我是绝对不会输的,真的很好吃。”黑子正儿八经的把鸡蛋剥开拿给青峰。
青峰无奈的咽下去两个鸡蛋,实在是吃不下了,他猛灌了一大杯水,“单身男人应该会做饭啊,学了这么久还只会煮鸡蛋也太不正常了。”
“目前只有煮鸡蛋拿得出手,并且有食堂的饭可以吃啊。”
“你自己做的饭到底有多难吃啊?”青峰挑挑眉,笑道。
黑子端起碗 ,青峰却抢了过去,“我去洗吧!”
青峰撸起袖子,刚一弯腰袖子又滑落下来,他索性脱掉了外套。
青峰刚转过来,黑子清楚的瞧到他的脖子上面悬挂着一块火红色的玉石,九尾狐的形状,和自己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黑子掏出来自己的玉石,不知所措。
青峰瞅见黑子脖子里的项链笑了起来,“你真的也戴着一块啊。这两块都是父亲大人的,他中午的时候告诉我另一块已经在你这里了。”
黑子抚摸着玉石,没有言语。
黑子在书房的电脑前敲击着键盘,一下一下,眼前一个又一个的字密密麻麻的凑在屏幕上。
白天没有午休,这会儿才工作了几十分钟,就没有昏昏沉沉了。
光阴明明灭灭,闪闪动动的光亮里,一张俊俏的面容朦朦胧胧。
“ 黑子,我该拿你怎么办”
谁。
黑子眯起眼睛凝望过去。
那张脸有斑斑驳驳明明亮亮的光,似乎,是泪痕,汇成一条纤细的线,垂挂在脸上。
黑子只觉得自己身不由己的往前走去,像脚下有一个运动的地毯,带动他往前走去。
黑子下意识的抬起手去擦拭那些泪痕。
细腻暖和光滑的触感。
黑子小心翼翼的动弹着手指。
他睁开了双眼。
金赤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视过来,一只像光芒里的黄金,一只是余晖里的晚霞。
“哲也”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黑子的唇黏着一方不属于他的柔和而燥热的唇。
“ ”
黑子腾地一下子从桌子上趴起来。
竟然不小心睡着了,又是一个奇怪的梦。
黑子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到了深夜。
青峰没有回去的意思。
他窝在沙发里,慵懒的像一只波斯猫,眯缝着眼睛似乎也要睡着了。
黑子轻轻地推推青峰,“去卧室睡吧,书房旁边的卧室。”
“哈哈!”青峰大辉突然来了精神蹦跳起来,猛地扑到黑子怀里,一个大大的熊抱,“ 太好了,以后就不必回去见那个男人了。 ”
黑子只是笑了笑,虽然对这个陌生少年没有反感,但是也没有熟悉到真的没有防备的地步。
黑子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青峰嘴里的养父 。
一切似乎得从艺术馆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