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二章 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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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裴云鉴回客栈后没多久佩里卡索和蓝莓也回来了，三个人像是事先做好约定似的对广场上的事只字不提，估计怕刺激到我吧。尤其是佩里，老用一种同情加惋惜的眼神看我，好像我被遗弃了一样。我觉得再被他这么看下去的话我就要疯了，以想早点休息为由摆脱了其他人匆匆上楼，却撞见刚好往下走的摩亚。
一见他我就想起那个人在臣民欢呼声中拥吻男人的场景，本来糟糕的心情更加跌落谷底。我没有理他，绕过他继续上楼，却在楼梯口被他堵住。
我知道我不应该迁怒他人，可我现在着实没有心情面对这张酷似夜魂的脸：“让开。”
“遇见不想遇见的人也不应该把气撒在我身上。”摩亚心平气和地说，“这样对我不公平。”
我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顶回去：“谁叫你长了一张和他如出一辙的可恶嘴脸？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滚开！！”
“你——”
“你滚是不滚？！”见摩亚还挡在我面前，我的火气蓦然飙升至峰值，抽出法杖一个黑魔法就往他身上打去。摩亚万没料到我会攻击他，竟然没躲开，被咒语击中胸口，一口鲜血立马喷了出来。我推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径直冲回自己的房间。
足足过了一个钟头我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我知道自己应该去认错，可是想到上次他把我轰出门外的经历又不愿低头，纠结半天还是压着自己的脾气去找他。敲门敲到第二下的时候蓝莓来开的门，我见是她吃惊不小：“你怎么在这里？”
“你可以来看他我就不能来看他吗？”蓝莓扬眉反问。我无言以对，越过她的头顶看见摩亚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地看向我的方向。我问他：“你感觉好点了吗？”
摩亚还没回答，蓝莓就抢着说：“这么近距离的攻击黑魔法又是打在胸口上，他没被你弄死就已经算不错了。英璇你刚才是怎么了，干嘛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我被她抢白一句，更加内疚：“我没想伤害他，只是一时冲动才——”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跟摩亚说啊。”
整个队伍里我认识蓝莓最早，又当了两天的室友，所以她一直跟我最说得来，现在她却帮摩亚数落我，让我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蓝莓还想替他抱不平几句，摩亚打断她的话：“我没什么事，谢谢你的关心。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炎先生私下说几句话。”
“哦，”蓝莓深紫色的大眼睛在我和他之间转了转，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快，她临走前补了一句，“英璇你不许和他吵架。”
“放心。”我答。
“明天见。”蓝莓说着拉上门离开了。
“请坐。”房门关上的同时摩亚说，声音礼貌而疏远。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想也不想就问：“现在不想用障碍魔咒把我轰出去了？”
“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他看出我沉默中的抵触，喟叹一声，“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你——”我没料到他竟会首先放低姿态，呆了呆才道，“你没做错什么，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我害得你呕了血，你还好吗？”
“一点小伤，不碍事。”摩亚沏了一杯香茗，茶香氤氲中他的声音若有若无传来，“我理解，我在你眼中从来不过是他的影子。”
“摩亚……”他的话语让我心头微震，他却浑然不觉，端起茶盏走到我面前。他的指关节纤长白皙，衬着茶杯白瓷的纹理，有种别样的精致美感：“喝杯茶吧。”
“……谢谢。”我迟疑一下，决定不多说什么，从他手中接过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肌肤的触感让刚刚恢复的心情又是一颤，为了掩饰我忙端起茶啜饮一口。摩亚在我喝茶的时候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咕嘟……”我为了答话赶紧把嘴里的茶咽下去，结果险些把食道烫出泡来，“明天上午我叫其他人收拾一下，下午就离开。”
“路线呢？”
“从这里往东走三百里有传送法阵，然后直接传送到边陲【卡司】假扮成商人混入魔界。原先不是说好的吗？”
这个路线我早在离开天音的时候就制定好了，因为所有人里就属我对摩斯国最了解，当时我提出这个方案没人提出异议，此刻摩亚却淡淡说出一句惊人的话：“我们被人盯住了，如果我们使用传送法阵直接过去的话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说我们被人跟踪了？”
“嗯，”摩亚走到窗前示意我跟上来，“看见那个人了吗？”
他指的是一个矮胖的男人，靠在马路对面的树上百无聊赖地抽烟。我对着他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异之处，就用疑问的目光看摩亚。摩亚解释：“这个人从两天前就在这里监视我们了。本来我今晚打算一个人去会会他，不过现在我身上有伤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我深深吸口气，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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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我走出客栈。开开门的刹那穿堂风直灌过来，凉意顺着我的脖子直往里钻，我打了个哆嗦，把衣领拉更高一点，一面走到街上一面飞快地扫视了一下整条街道。这次我一眼就认出了矮胖男人，现在他正拿着一个空酒瓶和其他几个酒鬼谈天说笑。他的装束和寻常的混混无赖没有任何区别，相貌也没有任何出众之处，若非摩亚之前提醒我决计不会留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我很快收回目光，沿着街道向前走。我走的很随意，但不知是真的有人跟踪还仅仅是心理暗示，我总觉得有奇怪的影子在我周围晃来晃去。
依据摩亚的判断盯我们梢的人要么是摩斯国，要么是魔族。如果是摩斯国派人监视的话目标基本可以确定是我，假如夜魂想把我抓走，夜晚落单是他行动的最好时机。如果是魔族的话事情就复杂了，对方可能还摸不清我们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想摸清我们的目的后再动手。不论从什么方面讲，我独自出行都是十分危险的行为。
我是拿自己作饵。
我专挑偏僻的小路走，很快繁华的都市就被我抛在身后。似是配合阴森的气氛，今天的月亮极其晦暗，时不时躲在乌云之后。我走到一片废弃的耕地中央，转过身抽出永恒心韵，法杖光芒暴涨，照亮向我逼近的四条黑影。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二章 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