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债》陈霏吟

37、不解

　　应浩拿着镜头对我拍个不停，最后我累了，他才停下。
　　他把相机给我看，让我看他拍的那几张照片。我发现他技术不错，把一个平平无奇的我，竟然拍出了少女与少妇之间的韵味。
　　“我的技术还不错吧。”他站在我身后说，从他嘴里呼出来的呼吸拂在了我的后颈项上。
　　“嗯，好漂亮。”我由衷地说。
　　照片上的我哪有饱经沧桑的样子。在他那台像会变魔术般的相机里，我宛若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
　　“那是因为你漂亮。”他越贴越近，我可以感受到脖子后面一片炙热。”雪儿，我知道你不开心，我也是。我们都是很容易难过的人。今天老板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我没看好下面的人，致使一单几千万项目泡汤了。也许我会失业了。我想到轩轩，想到你，如果被炒鱿鱼了，该怎么办呢。”
　　我听了他的话开始发怔。我的财务才刚开始好转，闻科的债务已经与我无关了。
　　我怎么能失业呢。
　　我刚一转头，他已经紧紧捧起我的脸亲吻起来。我听了他的话开始发怔。我的财务才刚开始好转，闻科的债务已经与我无关了。
　　我怎么能失业呢。
　　我使劲地推搡他，不想再这样随便与男人发生关系。那样我会痛恨自己。我不想做那样的女人。
　　我想有个男人能爱我，好好珍惜我，我想重新获得新生。即使没有人爱我，也不要紧，我想跟两个女儿在一起生活。
　　他抓住我抗议的小手，用力地抱着我：“雪儿，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得到一份爱情？”
　　“应先生，你不要这样。”
　　我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劲才把他推开。
　　理智回到他的身体里，他喘着粗气，通红着脸站在原地看着我。
　　被情欲所驱使的眼神从晦暗不明重新转为平常斯文儒雅。应浩说：”雪儿，我是喜欢你的。你不嫌弃轩轩，对吗？”
　　我向后退了一步：“应先生，我来做家教也好，来做保姆也好，我没想过要出卖自己。”
　　“我喜欢你，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在我们家做事，我知道委屈你了。尤其是面对轩轩这种有问题的孩子。你有高学历，又长得漂亮，你想跟我在一起吗？我想为轩轩找个妈妈。我太累了，不想再折腾。雪儿，我们在一起，先试试看，行吗？”
　　应浩说的如此坦陈。当然，每个喜欢过我的男人，起初对我表白，都是热情而直接的。
　　他们到最后变心也是真的。像李承忆。
　　“应先生，你要喜欢的女人不是我，你要娶的女人也不是我，我配不上你！”
　　我拒绝了。
　　我怕再次受到伤害。
　　“雪儿，你别先忙着拒绝我，我们可以试试看。真的，我们可以先尝试在一起。我是认真的，想跟你结婚。你知道轩轩是我婚姻道路上最大的阻碍。当然我不会嫌弃自己的儿子。只有你才能帮得了他，你帮了轩轩等于帮了我的忙。”
　　应浩的一番措辞说得十分诚恳。如果我说完全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我才三十岁啊，女人的青春还在。
　　应浩蓦地上来抓住我的手，他亲吻着我因做家务而变得粗糙的手指：“雪儿，我喜欢你。”
　　我再一次沉沦了。这一次我不是为了钱而出卖自己，我是喜欢应浩的。
　　他是教授那类型的男人。我喜欢教授。教授的身上也有闻科当年的影子。
　　应浩就是闻科与教授的未来。
　　就这样，我开始跟他的同居生活。
　　应浩没有被劝退，只是薪水降了一部分。我的工资他不再给我，而是为我开通了亲密付，还给了我一张额度为一万元的信用卡。
　　他把钟点工辞退了。
　　我就好像应家的女主人一样。轩轩就像我的儿子。
　　三个人的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下去。
　　我没有拿到相应的工资要做的事情却更多了。我甘之如饴。
　　应浩他感激我，他很会说一些甜蜜的话来哄我。
　　平常他的工作是很忙的。
　　有时他还要出差，有时还会夜不归宿。
　　两个女儿放假了，我想到应浩的话，就把她们叫过来住几天。
　　轩轩躲在他的玩具间里不出来。他是不会跟我的两个女儿一起玩的。
　　小宝天真地对我说：“妈妈，这里的房间好大哦。什么时候我们能住到这么大的房子？”
　　我把轩轩的玩具取出来给她们两人在客厅玩。大女儿写作业，小女儿玩着轩轩的新玩具。
　　我看到两个女儿稚嫩的脸，就好像看到了将来。
　　这一天晚上，应浩比平常要早回来。他回到家，看到我的两个女儿，起先是愣了一下，原本就很平淡的脸色，更是没有什么表情了。
　　我忙让两个女儿收拾东西，主动叫人。
　　应浩当下也没再说什么。他进玩具间陪轩轩。
　　我去厨房做菜。
　　做到一半的时候，他进来了。
　　“你一个人带三个孩子会不会太累了？”
　　“不会。我两个女儿很乖的。她们很听话。”
　　我笑眯眯地对他说。我想他平时对儿子那么好，也不会讨厌我的女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轩轩突然会发脾气会影响到你的女儿。她们不会被吓一跳吧？”
　　“不会啊。怎么会。轩轩跟她们玩不到一块。她们不会进去影响他的。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的小女儿好像很喜欢玩我前两天给轩轩买的电动赛车？”
　　“是的。我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个假小子，一点也不淑女。”
　　我知道前两天他又给轩轩买了一堆新出来的玩具。
　　轩轩对玩具赛车不感兴趣，买来后连碰都没碰一下。我才把那辆赛车给小宝玩了。
　　这部小小的做工考究的玩具赛车要一千五百多块。
　　应浩为了他的儿子，买东西从来不考虑价格，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这天晚上我做了四菜一汤。让两个孩子和应浩先吃。我先去喂轩轩吃饭。
　　轩轩这孩子吃饭要耗费我两个小时。不知道是自闭儿不会饿还是怎么的。他们对吃饭天生有一种抗拒，完全视心情而定。
　　我刚拿着饭菜走进玩具间。
　　轩轩突然拿着一只水瓶朝我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