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少爷们的探案集》利夏尔

562、抽风记

　　抽风记
　　十
　　霞霭
　　艾俄罗斯感到有点惊讶：赫舍里氏的小阿哥看起来很年轻，翅膀藏在背后，眉清目秀但是脸色蜡黄，细瘦文弱，像是身体不好。腰间的佩刀不是天使们通用的直剑，而是一把和武士刀一样的弯短剑。
　　在他注视他的时候，那小阿哥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立刻将他带来的一个岁数更小的女精灵藏在身后，紫宝石一般的眼睛恶隼般地向艾俄罗斯剜了一下，随即端起酒碗道：“汗王！赫舍里氏全族应到三百八十二人，实到六人，其中参领两名，总领两名，文职一名，白身一名，共敬汗王一碗！”
　　卡麦尔是君主级天使长，理所应当地被称呼一声汗王。只是艾俄罗斯觉得这个小天使的口音有点怪，怎么说呢？像是日语多一点，又不像是真正的日语。此时却见卡麦尔眼里发亮，道：“赫舍里氏一门勇士，理所应当，请。”说着一口气喝干了陶碗里的烈酒，随即又满上，一刀将自己面前陶盘里的肉切下来一大块，道：“开席。”
　　主人都动刀切肉喝酒了，客人再不吃就是对主人不尊重，众人纷纷割肉开动，这陶盘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盛了食物之后，食物不会变冷，始终能维持在入口合适的温度。
　　艾俄罗斯的担心一直持续到撒加将第一片方肉割下来为止，虽然这东西没有盐也没有别的调料，就是白煮肉和热汤，但关键在于这些肉煮得软酥香甜，伴着烈酒连吃了两大盘，再喝上一口香浓的肉汁，那感觉真是棒极了。那边坐在两人不远处的贝鲁赞巴布更是狼吞虎咽，摆在他面前的十磅肉一会儿就没了。贝鲁赞巴布连声招呼道：“添肉，再添肉。”卡麦尔也没怪他反而很高兴，因为在这种祭典下，肉吃得越多，就是对主人越尊敬。于是刚煮好的猎物一盘一盘地送上来，烈酒一碗一碗地满上，主客都吃喝得痛快，歌声笑声不绝于耳，完全融进了这种原始而豪放的酒宴之中。
　　酒宴结束的时候，艾俄罗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赫舍里的小阿哥身上，此时卡麦尔走过来，说：“小阿哥脾气倔得很，我说可是没用的，你得和二小子一起去说。他应该是坐你们后一班车回去，时间来得及。”
　　“什么？卡麦尔前辈也说不动吗？不就是一个镇级的小官，连君主级天使长也劝不动？好大的官威呀！”没想到首先不爽的是撒加。
　　“撒加，你别冲动。”艾俄罗斯心里很着急，但为了救回那个倒霉徒弟，也不得不忍气吞声了。最终撒加的态度放软了：“好吧，毕竟他是个不识人间险恶的小阿哥，任性娇纵之处当然要给与体谅，走，我们亲自去对他说。”
　　小阿哥没走，而是倚着一棵树看天界的霞光，细长的腿蹬着对面的树。两人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等撒加说话，小阿哥就毫不客气地说：“我听伯伯说过，你们在找失落玫瑰，我这里倒是有几棵，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失落玫瑰冬天不开。可是你们总要告诉我，你拿它去做什么？失落玫瑰的功效可不止一种。”
　　“救人。”艾俄罗斯说。
　　“救什么人？”
　　“我的徒弟？”
　　“他很有用？”
　　“嗯……算是吧。”
　　“你讨厌他？”
　　“说实话关系并不算很好。”
　　“那我猜对了。”小阿哥说：“你不救他，你的前程就毁了。”
　　“是，那又怎样呢？”艾俄罗斯忍着气说。
　　小阿哥将腿从树皮上收回，可憎地大笑了一通，仿佛他的头上是一对毒蛇似的：“我只能说你不会那么好心，去救一个和自己感情不好的人，如果救了，我只能说佩服，不能再佩服，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等令人恶心，沽名钓誉的大好人，不过失落玫瑰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你有钱也买不到，小爷好心，可以给你们一些，不过你要拿东西换……那位蓝头发的帅哥，我知道您要找谁，我已经藏起来了，您别想找到她。”
　　“你冷静一下。”撒加收回目光说：“我不是要找谁。可是你要拿什么东西换？”
　　小少爷又笑了一通：“东西不难，你们区里有一对婆媳，相处很是和睦，我给你她们的坐标，如果你们能够设法让她们回到一对天敌的状态，小爷就给你们失落玫瑰。”
　　“哪一对婆媳？”撒加问。
　　“当年大天使桑杨沙化妆成牧师在您的地盘上转，然后他的下属牧师劝说那对婆媳和好，您没有看见过吗？”小阿哥没好气地道：“小爷平生最恨两个人，一个奈亚拉托提普，一个桑杨沙，前一位是你们的人，小爷动不得，桑杨沙做的事，小爷得给他弄砸锅，怎样？”
　　“也不是不行。”撒加说：“可你现在不是更需要钱？”
　　“小爷自己能赚钱，还不至于穷到卖花赚钱。”小阿哥说。
　　“行，成交。”
　　这次撒加答应得倒是痛快，艾俄罗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好的不干，接的全是给人扇风点火挑拨离间的活计。撒加也没给他解释，等坐回车上的时候，才解释道：“你没注意到赫舍里氏才有六个人来么？”
　　“别人都在忙？”艾俄罗斯隐约有点不安地试探道。
　　“都死了。”撒加不无沉郁地说。
　　“到底怎么一回事？”
　　“当年芭碧萝害死了不少人，那些人的家眷就通过卡麦尔的副官塔尔玛赫舍里的关系，逃到了卡麦尔的边境，还有一些人到了魔界。后来这些事被芭碧萝知道了，塔尔玛连夜送卡麦尔回到边境，自己带领族里三百八十一人对抗六翼大天使桑杨沙，结果赫舍里氏除了被提前送出去的这个小阿哥之外，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才复活了这么几个人。”
　　“所以，你要帮他把桑杨沙做过的好事搞砸？”
　　“不仅如此。”撒加说：“当年桑杨沙趁我在圣域的时候化妆成牧师在我的地盘上晃来晃去，他可能看中了什么，我也在查这件事，没想到小阿哥比我想的机灵，也可能是因为卡麦尔注意到了这件事，托小阿哥出面找援助。毕竟天界不敢办的事我们敢办。”之后又道：“谈点别的吧，老谈桑杨沙这种人，晦气。”
　　“哦。”
　　撒加很快换了话题：“你知道阿撒托斯有过侧室么？”
　　“也是一百个？”艾俄罗斯挺有兴趣地问。
　　“没那么多。”撒加说：“莎布尼古拉斯是正妃，还有一位比较神秘的侧室，名字不太清楚，不过出身于奥佳斯一姓，别人都称她为奥佳斯男爵夫人，这位男爵夫人可不是什么善主，当年布兰特大公爵用了个掉包计，想要抢走阿撒托斯，当时阿撒托斯身边就只剩下十几个人，男爵夫人与他派遣来的一大群人对峙了一上午，直到我姐夫过来。”
　　“后来呢？”
　　“伤得太重死了。”撒加说：“不过夫人的剑术比你高到不知哪里去了，只要你站在她面前稍微没反应过来，你身上就会多出那么几十个洞。”
　　“别拿别人的长处比我的短处好吗？搞得全世界只有你没缺点。”艾俄罗斯有点不高兴。
　　“那你说我有什么缺点？”
　　“说出来改了还叫缺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