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少爷们的探案集》利夏尔

561、抽风记

　　抽风记
　　第九章
　　林海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艾俄罗斯无奈地问。
　　小个子的黑暗精灵公主将最后一叠论文资料放进文件夹里，回答道：“只是价值观上有些争论，不要紧的。”
　　“什么样的争论？”
　　“那个人有没有烤熟的必要。”
　　“没必要，罪不至死。”艾俄罗斯说。
　　沙伊达在旁边冷笑出声：“罪不至死么？我记得雅典有个杀妻犯也是罪不至死，不过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帮人们去维护正义的时候，人们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寻找正义。可是这样也没什么用。”
　　“好吧，你说的也对。”艾俄罗斯说。
　　“问题就在于这个。”伊崔斯特说：“我对人类的性别地位看法并不乐观，我们那里男女体力是相同的，所以我们那里的性别地位也是平等的，然而人类不是，一般来说，男性的体力是女性的三倍或以上，生育又占用了女性大量的时间——人都是自私的，男性对育儿往往是有多远躲多远。这就是在说人类两性地位永远无法平等。所以只烤熟那个家伙，根本无法解决最主要的问题。”
　　“少一个是一个。”沙伊达说。
　　“这样并不好。”伊崔斯特说，“不要对人类的世界横加干涉吧？他们变成什么样子都和我们无关，我们只不过是在圣斗士的位置上做五十年罢了。”
　　“真是可怜的贵族千金。”沙伊达讥笑道：“虽然说你读了民俗学的学位，但你并没有把学问用来做什么事，学问对你而言就是用于卖弄和嫁人的金字招牌罢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已经有正妃了。”伊崔斯特正色道：“不可能收侧室。”
　　“看不穿真正的世界，就算是带着学问活了几万年也没什么用。”沙伊达继续说。
　　“你看穿了世界最后还不是要生活？”冰河说。
　　“我和你不一样。”沙伊达哼唧着说：“我是女人，我随时可以去死，你是男人，你呢，认为女性的痛苦对你而言没有什么意义。”
　　“你别开玩笑了！”冰河突然加大音量，这让窝在角落里看书的文卿很没好气地抬起头来说：“毫无价值的争论到此为止，否则下官有权对各位大人做出制止行为。”
　　好吧好吧。
　　这倒有点用。
　　艾俄罗斯和撒加将店里的事情向店伙计们交代了一通，并且叮嘱卡妙一定要照顾好小的们，尤其是沙伊达和星矢这种闹将类型的，必要的时候冻上一冻，小陈和克罗米来就来，不来别管，打起来也得冻，加隆回来先要问一问：是跟拉达曼提斯吵架了还是惹了别的桃花债，跟拉达吵架了不用管，反正他们一向是好了吵，吵了好。惹了别的桃花债就直接把他扔出去面对人家：纯爷们怎能没有这点胆儿？
　　必要时候还得请人过来镇一镇场子，但不推荐阿撒托斯，一来他镇不住，二来别人说话他也听不懂。
　　订好票，又向卡麦尔询问了一下。卡麦尔表示祭典就在边境附近的一座名叫松海的山上举行，到时候来就是了，反正他们已经为祭典做准备了：那些猎物，高大凶猛的野猪野熊之类的，总不能都让猫吃了吧？虽然祭典比较朴素，但来的人也不会少，贝鲁赞巴布这馋猫也会过来的。好啦，有贝鲁赞巴布和加百列护航，后顾之忧是没了，现在只需要专心找赫舍里家的那个小阿哥了。
　　他们坐车去。
　　一路上艾俄罗斯看着车窗外出神，窗外天色开始像是刮黄沙一般昏暗，后来逐渐清亮，垂坠着淡蓝的薄雾，雾气遮蔽着一条条林荫道。后来地势逐渐高了，路旁山石的色泽也变成了如同澄澈璀璨的光泽，这样的石头在人界是有钱也难得买到的宝物，可是在天使的世界里又是那么普通。一旁是连绵无际的山岭，一旁是金黄的菜田，田里花开正旺。山上全是绿色，深浓浅淡，各色各样，只不过树皮比地球上的树皮白多了。天空蔚蓝，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他们在小站下了车，一路飞行，流水在羽翼投下的阴影里轰轰作响，空气的确是新鲜，不过大部分也不是人类能够需要的气体。沿着河边往上飞，空气中全是树叶，野花和泥土的气味。
　　两人落在小路旁边。
　　“接着往哪儿走？”
　　艾俄罗斯问。
　　他话音未落，一只响箭就擦着他耳朵飞了过去。撒加倒是心情很好地向箭飞来的方向打了个口哨：“卡麦尔前辈。”
　　片刻，传来一阵翅膀扑动声，像是带哨的小鸽子的声音一般，接着就是马蹄声。卡麦尔牵着一匹背后生着双翼的独角兽落了下来。独角兽后面自动跟着一辆像是雪橇的车子，车上堆着打来的猎物。其他一些天使也整齐地落了下来，基本上都是这个配备。
　　“亚斯塔尔特家的孩子，好久不见了。”卡麦尔说。
　　“好长时间没见了才会想前辈的。”
　　卡麦尔听了就笑起来：“你哪儿是想我这老东西？不是想我的饭，就是想我的酒了，好，想酒也是想，今天我心里高兴，咱们一起喝个够。加百列去哪儿了？”
　　“他坐后一班车，晚点儿到。”
　　“能到就好。”卡麦尔说：“这人实际上能吃得很，别看他长得像个女孩，实际上他那力气不提也罢，上学的时候，米迦勒因为我哥写了论文没让他抄，和我哥打架，他就拿了一个套马杆把米迦勒一套，一拽，再一扛，扛回宿舍了。”
　　“见识过。”艾俄罗斯心有余悸地说。
　　卡麦尔点点头：“说实话因为这个我才更喜欢米迦勒一点，把自己伪装成柔弱美女的套马壮汉，和大方承认自己的土气和不要脸的兵痞，要我喜欢谁……”
　　“一点也不显而易见，好吧？”
　　正当卡麦尔说得眉飞色舞之际，加百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之后加百列从半空飞落到三人面前，温柔地笑笑说：“我可不是什么套马壮汉。”
　　“好吧，你不是。”卡麦尔说：“米迦勒套龙，你套米迦勒。”
　　加百列全副武装，撒加和艾俄罗斯也带着防身的东西，卡麦尔倒是穿了一身月白丝绸的马蹄袖绣花长袍，白发梳成辫子从无檐暖帽里垂下来，帽顶镶着一颗鸽血红宝石，宝石下面如同星光一般铺展开许多细红绳，腰上束着金黄束带。卡麦尔身段苗条，外表秀丽，穿上这一身衣服，天界边境之王富有威胁性的清冷美貌，完全展现出来了。
　　“行了，别贫嘴了。”加百列笑了笑，说。
　　宴会地点是在山下小镇上最大的一座毡帐里，毡帐里外其实不是很豪华，拴马桩是帐篷外面充当栅栏的一排矮树，毡帐外一侧燃着大火，火上架着打过，锅里煮着刚打来的整猪整熊，老远就能闻见一股煮肉的香味。毡帐里面是用树藤编制的矮桌，桌旁铺着皮坐垫，桌上每人面前两只陶碗，陶碗旁边有大陶盘。
　　简直和原始人的生活差不多。
　　此时客人们到的也差不多了，卡麦尔念了一声咒语，盘子里就出现了大块切好的肉，一个陶碗里装满了肉汁，另一个陶碗里装满了色若蜂蜜的烈酒。
　　众人坐定，卡麦尔就举起酒碗道：“今日是边境十八部族的大祭祀日，一百年才有这样一天，大家不用客气，请。”说罢端碗喝了一口，传给他身边的人，那人喝了一口也继续往下传。同时卡麦尔就神色庄重地点着他们各个部族的姓氏。点到其中一个名字的时候停了一下：“赫舍里！”
　　艾俄罗斯和撒加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接下酒碗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