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七性不悟》寄思舍

88、 zwei番外

　　……
　　就像克劳迪娅曾经所做的，我关注着zehn的成长，将能够授予的一切都尽数灌输给他，失去记忆的金木……不，现在应该称为zehn，我并不知晓此刻的他是否就像曾经的我一般只是被消除了记忆，亦或是被彻底剥离了感情，马古艾亚确实把一只凶猛恶兽变成了只懂得听从指示的机器……毫无抵抗的接受着艰苦的训练，除此之外也只会独自呆在房间里，曾经癫狂的气息消失不见，甚至连进食也全无抵触，除了触及Inferno时会有细微的触动……
　　那个样子像极了初次相见的Ein……
　　到此刻我才恍然知道自己遗漏了什么……
　　曾经赛斯为了完全掌控Ein将自己深深的刻进对方心里，马古艾亚必然也做了同样的事情……现在zehn的思想是否已经被Inferno桎梏……是否已经完全沦为马古艾亚的人偶？
　　我不能确定。
　　……
　　但是计划不会停止……
　　……
　　我开始活跃于Inferno的权利中心，组织疯狂的扩张无法离开Phantom的力量，即使内部无法容忍一个叛徒如此行径，但是马古艾亚却并不在意，在那个男人眼里我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不自量力的狂妄与贪婪是他最为喜爱的表演，更何况zehn的出现，作为Inferno最强之刃的称号已经不再稳固……
　　我知晓马古艾亚冷彻的笑意到底代表着什么，当zehn能够作为Phantom独当一面的时候，曾经劣迹斑斑的亡灵只有被取代的结局……
　　这是Inferno一贯的作风，强权、恐惧与利益，直到此刻才无比庆幸自己已经彻底染上了组织的颜色，熟稔的游走在利益的夹缝里，撺掇、陷害、威胁、诱惑，组织里从来不乏这样的角色……
　　因而也无人注意，曾经游弋在权利圈外的Phantom已经逐渐触到了核心……
　　我在等待着，突破的契机。
　　……
　　这两年来，随着不断的任务，我一直若有若无的留下自己的行迹。在知晓zehn受命处理费城的一次任务，在看到了那个名为亚伯·奥斯顿的男人的时候，我几乎抑制不住翻涌而起的狂喜……
　　这个人是我曾经暗中布下的棋子之一，作为一个没落家族的成员，这类弱小势力的消亡就如浮萍一般容易，Inferno早在多年前就占据了费城的地下世界，亚伯也仅仅是组织侵占时被波及的尘埃之一，适当的透露出一个隐于幕后的强大存在，并制造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亚伯与曾经的同伴相遇，许多事情便不言而喻。亚伯拥有一个□□人天生的野心与戾气，这是再好不过的棋子。
　　……
　　zehn按照计划步入那栋喧闹的酒吧，不过几分钟目标也行色匆匆的走了进去，我呆在车里死寂一般盯着紧闭的入口。呼吸浮游般飘忽清浅，脑中不自觉罗列着与那个男人可能有牵扯的组织，就像是守着神秘盒般满怀期盼与迟疑……
　　“叮。”
　　沉重的门扉被缓缓推开，一个白发女孩满脸傲然的走了出来……
　　那个女孩我并不认识……但是……
　　游弋的目光定格在紧随其后冷然肃穆的金发男子……那个人我曾经见过一面……就连知晓其身份也是罕有的机会……
　　在一次黑手党的械斗中，那个男子就如同暗中窥伺的毒蛇，轻易覆灭了曾经盘踞一方的庞大组织，我受命暗杀其中的头目之一却几番被那个男人扰乱计划，蛇眼克拉莱斯，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没有人不知晓这个名字，然而拥有如此骇人的称谓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国军人，隶属于美国SIA谍报机构的王牌卧底。
　　这样一个人物居然只是那个女孩的护卫……
　　“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在车厢内幽幽响起……车窗反射的脸庞上，是被阴谋扭曲的邪妄笑容……
　　亚伯·奥斯顿，真是一份让人开怀的大礼。
　　……
　　任务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当我将这个讯息传达给马古艾亚，那个男人轻蔑的勾起嘴角，似乎在嘲弄我故作平静的淡然姿态……他缓慢的拿出两张烫金的精致请帖，递到我的面前……
　　属于马古艾亚私人聚会的邀请函，组织里所有的人都知晓那是Inferno核心执权者的证明……
　　我接过请帖，上面流畅的花体字书写着我……与zehn的名字……
　　“你做的很好，zwei。”男人轻柔的语气里含着淡淡的嘉奖，“zehn非常的优秀，他一定会成为不输于你的强大助力。我……非常的满意。”
　　已经不再称呼我为Phantom了么……
　　对方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笑意，他在审度着我的反应……
　　“zehn并不足以担任那个名字……”我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压制情绪，“……洗脑与消除记忆不能保证完全的忠诚。”
　　无论是我还是Ein，都是赛斯的失败品。马古艾亚沿用赛斯留下的技术必然也会重蹈覆辙，他不可能没有发现……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怒意，随即被迅速掩藏下去，“说的很对，zwei。”马古艾亚转身闲适的靠在沙发上，“……但是zehn不可能再找回曾经的一切了……”男人毫不介意的向我揭露了这个现实，“这次的技术是不可逆的。”
　　优雅的拿起身旁荡漾着暗红酒液的高脚杯轻缀了一口，“做你该做的事情吧，zwei。”
　　“是，master。”
　　……
　　一个月后，我带着zehn抵达了哥伦比亚的卡塔赫纳城。当告知他即将参与的是属于Inferno的高层聚会时，我没有错过对方听到那个名称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凝滞与挣扎，除此之外相关于权势的一切，却再也激不起半点涟漪……
　　哼……情不自禁的牵起嘴角，我几乎克制不住的嘲讽出声……
　　不愧是孤高傲慢的掌权者，自以为这样就能超越赛斯掌控一切，然而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扭曲都不可能拔除了……
　　那无法平息的暴虐，还有被刻意歪曲的意识……
　　zehn将会是最令他失望的作品。
　　……
　　星辰逐渐布满天幕，我与zehn举步迈入了被重重帐幕掩盖的核心……
　　首当其冲的果然是恶意。
　　随意扫视了一圈周围静默不语的身影，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充斥着厌恶与仇恨的杀意……这些人里面不乏被我借机打压暗中陷害的家伙……
　　微微躬身，我朝着首座上的长发男子低头行礼。
　　“欢迎参加我的宴会，我亲爱的萨麦尔……”马古艾亚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愉悦，“你把他培养的很好，Phantom。”
　　“职责之内，master。”
　　顶着愈加尖锐森寒的目光，我不以为意的勾起嘴角，与zehn在下首安然坐定。
　　……
　　这次会议，马古艾亚正式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包含了我一切曾经的岛国。
　　作为Inferno的创立者，马古艾亚是个充满野心的权谋者，而他的高傲与他的野心一般，强盛的令人发指，而那里代表了他失败的污点。所以我一直都清楚，他必然要洗刷掉那个难看的痕迹，将之变为指尖把玩的勋章……
　　……
　　我从来不会算错。
　　会议上一片质疑，然后我毫不意外的听到了那个名字，梧桐组。
　　……
　　抬起头看向上首那对宛若豺豹般的琥珀眼眸，我轻轻勾起嘴角……
　　来看看谁才是步入陷阱的猎物吧……Infer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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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日本与梧桐组交涉的命令在次日就下达了。
　　带着消息前来的利兹满脸阴郁的看着我，却什么都没有说……
　　让Phantom作为交涉代表前往有过积怨的组织，就连利兹也不认为我能够安然离开日本，剥去了神秘的暗杀者就如同拔除了翅膀的飞鸟，马古艾亚的目的显而易见。
　　我与利兹静静坐在客厅里，那个冷厉的短发女人陷在沙发里一根一根的吸着手里的香烟，直到烟头落了一地，我抬手夺过对方叼在嘴里的烟头“滋”的一声摁灭……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终于也消失不见……
　　“克劳真的很喜欢你……”黑暗中的声音飘忽颤抖，好似已经疲惫至极般几乎没有气力，“……凯伦也是……但是她们都不在了……除了你……”利兹突然站起身狠狠拽住了我的领口，这个强悍冷血仿佛谁也打不倒的女人眼中却是氤氲翻涌的水光，“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呆在组织里！！！……为什么突然有了野心！！！为什么要像……克劳那样……”
　　“我逃不掉的，利兹。”
　　抬起手覆上领口颤栗不止的手背，我不知道黑暗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但这个女人知晓我的一切……
　　“笑得真难看啊，Phantom。”
　　利兹猛地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那高挑的身影扭开门后忽然顿了顿，“弗兰博士已经找到了，地址就藏在老地方。”
　　“谢谢。”
　　女人烦闷的啐了一口，猛地摔上门离开了这间黑暗沉郁的公寓。
　　这是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人了吧……毕竟我们都不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了……
　　……
　　我循着利兹留下的地址找到了博士，那是一个被恐惧折磨的颓败老人，龟缩在偌大的豪宅里，紧紧裹着被子躲在卧室的角落，空气里弥散着过时的香水味道，还有散落在地上属于女士的衣物……
　　当那对深陷的眼眸发现陡然出现在卧室里的身影，我可以确认对方眼里涌出的竟是解脱……
　　“我当时没有钱……教授的工作已经保不住了……但……但是妻子居然怀孕了……明明已经没有希望了……哈哈……你绝对不知道……我有多高兴……那个男人……给了我机会……我做的很好……比在研究所里做的还要好……他们都叫我博士……呵呵……我没想到的……真的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杀了她们……唔唔……”枯瘦的双手慌乱的抓住一件衣服，老人用宛如忏悔的姿态语无伦次的言语着，“……我没有选择……我不想死！！唔……对不起！爱莎……爱莎……”
　　随意踢开阻挠脚步的衣物，我缓步走到老人身前开口打断了对方：“那个怪物你还记得么？”
　　“怪……物？”兀自言语的老人沉默了片刻，忽然惊惧的瞪大双眼，“……那个吃人的怪物……”
　　“对，我需要知道寻回记忆的方法……”
　　老人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最终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那个男人不会允许的……”
　　毫不犹豫举起手枪抵住对方的额角，冰冷的金属让老人微微一颤，却仍然颤抖着唇瓣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并不在意对方的隐瞒，“你的女儿还活着，弗兰。现在无论你说了什么，那个男人都不会原谅你，但是他也不会除掉如此重要的人才……”我放缓语速，满意的看着对方猛然一滞的眼眸，“……你猜他会做什么，弗兰。”
　　老人蓦地抬起头看了过来，你就是你的女儿活下去最大的阻碍……这句没有说出的话已经清晰的传达出来，那个老迈的身影终于绝望的瘫坐在了地上……
　　“……那种药物并非普通的药剂……是通过生物毒素提炼的，除非通过抗体，不然……绝对没回复的可能……”
　　“那么抗体在哪里？”
　　“没有抗体……毒素的破坏力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有动物能够承受……”
　　“那么人呢？”我淡然对上弗兰难以置信的目光。
　　“不……不知道……”老人无措的摇了摇头，“……不间断的服药即使是少量也会迅速破坏身体，就算产生了抗体，也不可能活下来……通过死亡找回记忆有什么意义……”
　　“不……已经足够了。”
　　我收起手枪最后看了眼那个已经绝望的老者，今天的事情我不会透露出去，但是该怎么做相信你明白。”
　　……
　　当我离开那栋漆黑一片的华丽宅院，乍起的枪鸣声猛然惊起栖息在附近的群鸟……
　　那个年迈的男人已经如愿离开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