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
结果顾萤虽然答应送诺诺去幼儿园的，但最后却没有送成，原因是为了一个出版社的项目，她被她的导师十万火急地召回学校了，然后顾萤就吭哧吭哧地忙了将近一星期。
不过这一星期并不平静，自从诺诺在F大的校园里出现过一次后，顾萤这个名字变得更加‘家喻户晓’了。社工学院甚至很应景地还为此提出了一个关于‘学业、工作与家庭三立’的辩题。
顾萤对此很头痛，可是她总不能召开个校大会来澄清吧，当然更不能逢人就解释她和诺诺的关系。尤其是当她跟纪蓝解释说诺诺是她侄子的时候，纪蓝用了几个词语来形容她。
欲盖弥彰、掩耳盗铃、以及，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虽然顾萤对她使用成语的能力表示怀疑，但她还是放弃解释了。其实是与不是，别人相信或是不相信，对顾萤来说都没有太大影响，她还是照样的学习、照样的写论文、也照样的吃饭睡觉。
当然除了一些不得不被八卦的时刻。
譬如此刻，在广播台请了近一个星期假的顾萤再次跨进演播室的大门时，演播室内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投向她了。
“哎呦，顾萤你终于回来校广播台的大家庭了，都好几天没来了，做什么去了？”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陪人家宝贝儿子了呗……”
顾萤赶紧摆摆手，“不是的……我导师接了一家出版社的项目要翻译最新引进的新闻书刊，所以我……”
这时刚进演播室的肖筱走到顾萤面前拍拍她的肩，笑道：“顾萤，人果真不可貌相的，想不到你竟然已经做妈妈了。”
顾萤尴尬地想要解释，“其实，不是的……”
肖筱摇摇头，打断她的话，“算起来顾萤你来广播台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我们竟然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其实你也不用藏着掖着的，在现在这个社会也没有多大的事，最近媒体不是对90后的未婚妈妈关注度挺高的嘛……”
肖筱的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张鹏飞最先好奇地说道：“对哦，这么说来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重点，既然有儿子了，那顾萤你结过婚了？是不是琼城那边结婚都比较早？”
“不不不……”
他更吃惊了，“你是离婚了？！还是说是私生子？！”
“我没离婚，我根本就没结过婚……”
“没离婚？那就是私生子了！你……未婚妈妈？”李颖有点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
“不是不是的……”顾萤觉得自己的脑袋真要大了。
肖筱深感同情地安慰道：“行了，不用说了，我们都明白的，新闻报道里说的那些带孩子上学的妈妈还真是不容易……”
带孩子上学的母亲确实不容易，但顾萤觉得跟面前的这几个人解释起来更是不容易。明明就是一两句话的意思，却偏偏能延伸出这么复杂的结果，众口铄金的力量是可怕的。
然而就在她刚想开口的时候，演播室的门被推开了。
“这是谁做的事情？演播室的话筒在开着，你们这是要现场直播吗？”林谦言黑着一张脸，问。
“啊？——”
坐在播音台前的顾萤吓死了，这下子可好了，她没有开大会澄清，倒是全体播报让误会更大了。她双手立即捂上嘴巴，好像这样就可以收回话了，但这样只是掩耳盗铃的搞笑。
谁也没有想到在广播正式开始前都应该是关着的话筒，竟然是开着的！这个意外来的太突然，其余的人也吓傻了，因为吓傻了所以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除了立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以外。
也就在这个时刻，肖筱伸手拿过顾萤面前的话筒，她理了理情绪对着话筒说道：“之前网上有不少人在讨论晚间新闻联播结束后两位主播在聊些什么的话题，也有不少同学也会问到我这个问题，其实我想说的是，他们也是在随便聊聊、八卦八卦而已，就像刚才你可能听到的内容一样，所以你可以把刚才所播的内容当做我们的失误，也同样可以把刚才的内容当做是我们在告诉你直播间的那点小秘密，所以当你看见或听见主播在一本正经地播报新闻的时候，其实下一刻他们说不定就开始背着话筒八卦某个娱乐新闻或某个当红明星了，只不过今天我们八卦的是最近很火的顾萤同学……”
肖筱不紧不慢地说着，也一点一点地终于把广播的话题转到新闻上来了，这才使得午间的广播内容最终能够顺利完成。
当最后一则新闻播报完毕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顾萤也是。
可还没等受惊的几个人喘完这口气，随着几声掌声的响起，众人又惊住了，因为他们这才注意到在林谦言的身旁还有一人，只不过由于她是坐下的状态，所以被文件柜遮挡住了。
跟镜头里如海藻波浪长发的她不同，这时候一身套装的她，优雅的面容配上一副黑框眼镜，再加上挽起的发髻，淡化了商业栏目和颁奖典礼上的妩媚，却更多了一份职业女性的清爽干练。
肖筱最先反应过来，“周总监……”
“周雅敏？！”戴晓娟也跟着认出来人了。
女子站起身，笑笑，“看来除了肖筱外，还有人认识我……”
眼前的这位女子，顾萤也是认识的，因为在电视上见过，省台卫视频道的当家主持人，三十岁不到的她同时也是管台领导。
肖筱听后一喜，“周总监你还记得我？”
周雅敏会记得肖筱并不奇怪，肖筱的父亲是宣传委的，寒假的时候把肖筱介绍到她那儿实习，只不过当时她被安排在了采编部。
周雅敏笑笑，“前几天我还碰见过你父亲……这么看来比起采编部，你似乎更适合拿起话筒……意外往往更能看出一个人的能力，虽然你刚才处理得还稍欠火候，但已经是相当的不错……”
周雅敏说着瞟了一眼任务完成后待在角落里的顾萤。从整个午间广播来看，这个女生应该是今日的主播，在播报的过程中却也稳当，只是似乎还欠缺点什么，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女生的私生活似乎挺乱的，未婚妈妈可是最近新闻的话题。
肖筱甜甜地咧开嘴笑了一下，“呵呵……谢谢……对了，周总监你和师兄怎么会在这边的？”
“你们师兄人好，想把你们都拉到省台来实习，可是我的频道里名额也很有限，正好今天和你们院长在交流一个省台的研修项目，所以趁着午间广播的时间过来看看，瞧瞧你们是不是都像他说的这般出色……”
周雅敏说到这里，她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刚才他们所有的表现突然就都变成了尘埃落定的分数了，谁能进谁进不了，也已经出来了。
机会来的太突然，也走的太突然了，谁让他们在慌乱中都慌乱了呢。
林谦言有点无奈地看了看顾萤，他的确有意思想把顾萤推荐上去的，所以才会跟周雅敏预约了周五这个时间段，因为这个时间段里是顾萤负责主播，可是顾萤的表现却意外地并不如意。
周敏雅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对肖筱点点头，说：“做的不错，我会跟人事部报备，五月份准备到我这边来工作吧，当然了一开始是不可能立即接触到话筒的……”
“太好了，周总监，我明白的，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肖筱笑着回道。
“好，那我要回省台里了……”周雅敏说着朝林谦言示意，“你也一起回吗？”
林谦言又看了一眼没表现出任何情绪的顾萤，回道：“一起……”
……
等林谦言他们前脚刚出演播室大门，里面就沸腾起来了。
张鹏飞直抱头，“啊啊啊……这么突然，师兄要是提前打声招呼多好啊……”
“不过即使要重来一遍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李颖摊摊手。
“所以说还是我们肖大美女厉害啊……”
“真羡慕呐……”
“最近省台的网申也开始了……可是这要经过层层删选……轮到我们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是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去省台工作呢……”
肖筱只是笑，然后将目光投向顾萤，似是安慰道：“顾萤你也不用在意，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顾萤点点头也回以一笑，“恭喜你……”
“谢谢……”肖筱抿唇一笑。
……
午间广播散场后，顾萤从演播室出来后却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绕道去了停车场，因为林谦言刚才给她打了电话。
“你是怎么搞的？”见面后，林谦言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顾萤能猜得出这次机会或多或少都是林谦言安排好的。
“你在平时的表现不都是很正常的么？先不提这话筒怎么会是开着的，但播音前的第一准备工作不就是检查话筒么？你怎么会忽略这点的？在播报中出错有时候在所难免，但绝不能因为出错而不采取任何补救措施，尤其忌讳不作任何解释放弃话筒，这点连我这个没播过音的人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顾萤叹了一口气，“我是知道……只是在实际中有点没能反应过来……”
林谦言皱了皱眉，“先是视频的事，后来是儿子的事，现在又广播出错，而且谈的还是那些话题……这只是校园广播，如果是在省台出现这样的失误，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从频道总编开始都要受到牵连……该解决的问题没解决，又出现新问题，你下面准备再出现什么状况？”
顾萤挠挠脸颊，“不好意思……但说实话……其实我对去省台没有兴趣……也根本没有这个打算……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你也不用太生气……当然了，我知道作为半个老师，你肯定是为我们好，只不过，肖筱没有辜负众望不也是挺好的么……以后有机会你还是可以推荐张鹏飞他们去的……”
林谦言有点怔住了，在他看来没有一个学新闻的不想进省台，所以顾萤这番话显然有点让他意外。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这是个问题。
顾萤笑了笑，“如果我说没有原因呢？”
……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