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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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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萤从停车场和林谦言分开后，她回到宿舍睡了一觉，因为连着昨夜才赶完的翻译任务有点累得不轻，所以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如果不是手机响的话，估计顾萤很难在天黑前醒过来。
她拿着手机翻了个身，“喂……妈？”
“小莹！不好了！你在哪里？……”电话里程柏玫的嗓音很是焦急。
顾萤被惊住了，瞌睡虫立马飞散了，“我在宿舍……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柏玫的语气有点像是在质问，“你下午都在宿舍？”
“嗯……在……”
“在宿舍做什么？”
“我……睡了一觉……”
程柏玫呼了一口气，“小萤！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顾萤又懵了一下，“到底怎么了……妈？”
“诺诺在幼儿园出事了，刚才老师给我打电话的，我正在路上，你也快去一趟！”
“什么？！”顾萤拿手机的手颤了颤，“啊？我知道了，我立刻过去！在幼儿园是吧？……”
等顾萤急匆匆地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还不知道诺诺是哪个班级的，只得又打电话给程柏玫。
在程柏玫怒不成声的语态下，她这才摸索到了诺诺的班级，宽敞的教室里布满了可爱的装饰，墙上还有各色的卡通画和拼图，正中还有一张放大的集体照。只不过此刻已经空荡荡的教室里所剩的人并不多，顾萤一眼便瞧见了站在程柏玫身旁的诺诺。
“诺诺……”她在进教室的第一时间里唤了他一声。
小萝卜头听见了顾萤的声音，原本还一副气势汹汹的脸蛋立即软下来了，他一边朝顾萤跑去，一边直掉眼泪。
“妈咪——妈咪……”
顾萤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她边问边蹲下身子抱起扑过来抱住她腿的小萝卜头，这才注意到他的小脸蛋上灰尘噗噗的，还有几道红色的痕迹，像是擦伤的，衣服上也是多处褶皱，袖口的扣子都被挣掉了。
“发生什么事了？”
小萝卜头没说话就是搂着顾萤的脖子在哭，好像是受了一肚子的委屈似的。
顾萤没辙只得朝程柏玫看去，程柏玫的脸色很不好，真的是气的。而在程柏玫的身边还站着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看起来是老师，在她胸前别的徽章上面也确实写着‘班级教师邱老师’这几个字。
这位邱老师朝顾萤点了点头，然后走过来说：“你好，我是诺诺的班级老师邱老师……”
“老师好……诺诺他怎么了？”顾萤不安地看着老师问。
不过还未等这位邱老师开口，教室里另一个跟诺诺一般大的小朋友便被妈妈牵着走到顾萤跟前了。
“非常抱歉，诺诺的妈妈……”
顾萤奇怪地看着这位话还没说完就先鞠躬的母亲，“这是……？”
“我是图图的妈妈……”女子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顾萤愣了一下，图图？她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只是面前这位皮肤白皙的女子是要做什么呢？
她楞了一下，赶紧回道：“哦，你、你好……”
图图的妈妈见顾萤发愣的模样，笑了一下，“你好……是这样的，图图和诺诺俩个小朋友打架了，不过这事情还是图图不对，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顾萤听见‘打架’这两个字后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看小萝卜头，他这一幅模样也确实有点像是打架过后的烂摊子，只是小萝卜头竟然打架？顾萤觉得自己很难想象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会打架？
图图的妈妈低头拉了一下同样衣衫不整的儿子，带点严肃又带点生气地说：“图图，还不快点跟诺诺小朋友道歉？”
不过这位同样身为可爱小正太的图图一点也不服气，他鼓着红彤彤地脸颊，不满地嘀咕道：“为什么是我？妈妈，明明是他先动手的，是他先动手的……”
图图说着瞪了诺诺一眼，可小萝卜头也不是吃素的，立马抹干眼泪又瞪回去，“谁让你乱说的！”
“那你也不能推我啊……”
“哼！是你不对……”
“是你！是你！”
图图的妈妈见情况不对，赶紧呵斥道图图，道：“不许这样，图图这事要不是你引起的能发生吗？还不道歉？妈妈生气了，回去我要告诉你爸爸，让他不给你弄电脑游戏了……”
“我又不知道……我不过就说了一句而已……妈妈……”图图瘪着嘴，低下了头。
顾萤见这位小正太似乎就要掉眼泪了，赶紧劝道：“小朋友你可千万别哭……打架都不对，但一个巴掌拍不响，绝对不能只怪你……别哭哦，千万别哭……”
“其实这事情也是个误会，”邱老师走到顾萤和图图妈妈两方的中间，对顾萤解释道：“每个月幼儿园里都有一个亲子日，也就是邀请爸爸或者妈妈一同来和孩子一起学习，诺诺虽然是刚转过来的，不过上个月的活动也赶上了，只是好像你和他爸爸似乎挺忙的，上个月邀请父亲的亲子日是外婆参加的，这次邀请母亲的亲子日下午来的是保姆……在课堂上本来都好好的，后来这俩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闹了点矛盾，然后图图大概是说诺诺的妈妈不来是因为不要他了之类的话，然后……就成这样了，你也知道了……”
顾萤是明白了，诺诺这孩子本来就一直对‘妈咪要不要他’这件事很敏感，再加上特定环境下被别的孩子这么一说，结果会如此也并不难理解。
程柏玫过来摸了摸图图的脑袋，又摸了摸诺诺的小脑瓜，“要我看，这件事跟你们俩都没有关系……”
然后她看向顾萤，“小莹你自己说说看，这事情追根究底还不就是你？如果说你今天下午是有什么大事也就算了，结果呢？你在睡觉？有你这么负责的妈妈吗？”
邱老师见程柏玫真的很生气，赶紧劝道：“诺诺的外婆您也别生气，这事情总之大人有不对的地方，小孩子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尽量避免就好……”
“只不过诺诺入园以来，虽然他经常会提到妈咪，偶尔也会告诉我说妈咪给他讲故事、陪他玩……只是我似乎从来没有见你接送过诺诺，甚至连联系薄上至今都没有妈妈的联系方式……所以今天俩个小孩打架，这事情我总觉得还是最好能让家长来一趟比较好，而且图图的妈妈也说要当面道歉，可是诺诺爸爸的手机没人接，我只能按照联系薄的上的号码先联系一下外婆，再让外婆联系你……确实是绕了一大圈子……”
当初诺诺来梅城的时候，是由程柏玫帮他安排入园的，所以一开始留的是程柏玫的联系方式，而顾萤怕给别人误会，还真的是没有来过一次。
她抿抿唇，这个时候顾萤也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不不不……这没有谁对谁错，作为老师我只是希望每一位家长都能对孩子重视起来……”邱老师对顾萤微笑了一下，“是不是？……”
“没错……我明白……”顾萤点点头。
……
在离开幼儿园的时候，图图的妈妈又再三表示了歉意，她如此地致歉倒也把顾萤弄得很不好意思了，图图的妈妈将事情揽在图图身上，而顾萤只能将事情怪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她越来越觉得这事情是自己的错了。
对不起，这句话她今天又说了很多遍，顾萤叹了一口气。
出了幼儿园后顾萤本来打算送诺诺回家的，但程柏梅却忽然说：“你们一家三口自从上次之后还没一起来吃饭过，今天是周五刚好让家铭下班过来吃顿晚饭再回去。”
顾萤听后立即表示反对，人多了马脚自然也多了，所以她装作淡定地对程柏玫说：“还是下次吧，他挺忙的，来回折腾不太好……”
程柏玫非常不同意，“哪儿折腾了？我倒是觉得你们很折腾，找个家政也不跟妈妈说？”
被程柏玫这么一提及，顾萤才想起来她来时都没有见到陈妈的身影，赶紧问道：“对了，陈妈人呢？我怎么没见着她？”
“我来后就让人家先走了，我也跟她说今天不用给你们准备晚饭了，你们到我这边吃。没陈妈给你们准备晚饭，再等家铭下班回来弄这要多迟啊……所以，听妈的，过来吃……”
“可是，家铭哥哥那边……”顾萤表示很为难。
“他现在肯定在忙……待会儿看见来电显示后肯定会打过来……到时候再说这事……”
其实程柏玫的意思是到时候再说让他晚上过来吃饭这件事情，但这句话听进小萝卜头的耳朵里就有了另一番意思了，他有点可怜兮兮地说：“啊……这件事能不能不让爹地知道啊……诺诺不想让爹地知道……”
“嗯？不想让爹地知道？诺诺也知道害怕了？”顾萤逗他道。
小萝卜头朝顾萤求救，“妈咪……不要告诉爹地好不好？……”
“那么诺诺下次还打不打架了？”
诺诺把脑袋耷拉在顾萤的肩上，“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上次是乱跑，这次是打架，顾萤还真的是怕小萝卜头下次再弄点什么出来，不过这些又多少是跟她有关的，所以即便诺诺答应她下次不会了，顾萤还是不得不带点愁容满面。
小萝卜头瞧见顾萤没再睬他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他也露出了一副犯错误的害怕表情。
程柏玫见诺诺这幅模样不忍心地说道：“好了好了，知道就行了，以后别再这样了……只是小莹，这次确实是你不对，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去？”
顾萤没想到这话题又给转到这上头来了，问题是她真的是不知道。“我……”
小萝卜头见外婆在怪顾萤，赶紧替她辩解道：“不是的，外婆，妈咪她不知道……”
“不知道？”
“诺诺跟爹地说过的……可是爹地说妈咪忙……让陈妈去……”
程柏玫看了一眼顾萤，“你瞧瞧，家铭还真是会为你着想？”
顾萤淡淡地笑了一下，她知道了又能如何？她去，陈妈去，其实本质上并无区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