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了》莫说

6、6

　　吴哲对锦衣卫的行头还是很满意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月塘和花明，招招手，月塘上到跟前，“少爷，你好生做事，莫再惹是非了。”
　　“说的我好像没做过什么正经事一般，”吴哲怒，又看花明，花明也上前来，“花明，成才来了便说小爷我进了锦衣卫，如今得意的很。”
　　花明盯着吴哲看，半响才说，“锦衣卫里不好混，少爷你混不下去了，便早早回家。”
　　“说的什么话！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盼着我好！”吴哲怒气冲冲，“处处与我做对！”
　　“少爷你这才是说的什么话，你混到过什么好让我们能说的出口的？”花明没好气的说，“自己警醒点，么让人埋了还不知道。”
　　“去！”吴哲一摆手，“休得胡言！我去得三两月便回就是，大公公怎会让我受苦。”
　　花明叹了口气，取了把匕首塞到吴哲腰间，“这匕首是花明家传之物，平日里你见我耍过的，记得一招两招也好，带着防身。”
　　吴哲低头看腰间那精巧的匕首，吴哲知道自己从小就是个小混蛋，街坊邻里嫌弃的很，进了京城也不过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儿四处惹祸而不得惩，父母虽然宠溺，也是恨他不成器，家里出事后，平日里被他欺压使唤的下人个个都树倒猢狲散，临走还不忘狠狠唾一句。只剩下一直跟着身边的月塘和平日不怎么照面的护院花明。吴哲从小除了父母还没被人真心待过，如今到此，花明一句“带着防身”，却是情深意重。
　　吴哲有些心酸，却不知如何说话，司三从门里出来，看见三人在院里站着，便笑着上前打量吴哲。
　　吴哲见司三年少又长的清俊，当下又忘了伤痛，笑嘻嘻的出言调戏司三，正要拉司三的手，门里转出另一位身高体壮的男人，面目沉静，星眉剑目，狠狠的瞪吴哲，吴哲咽了咽喉咙，退后一步，花明上前站到吴哲身边，一拱手，“石指挥使，我家少爷还请代为关照。”
　　“贵府下人都如此懂礼节，想必吴少爷也不会太过无礼。”司三笑盈盈的道，打消了石丽海的怒意，“吴哲，随我来吧，今日起你就得参加训练了，吃苦免不得，但是我会关照你的，我叫司三，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同知。”

　　吴哲看到司三就欣喜，哪还管得月塘和花明，兴高采烈的跟着司三，迈过那高坎大院，拐过月牙门，只留下一道笔挺的背影。

　　日子在吴哲没日没夜的煎熬中度过。
　　本来体态还算饱满，这半月日子就被司三笑眯眯的操掉七八斤，脸颊都消瘦下去了。吴哲虽然也是从小就跟着所谓的名师习武，但是惰的很，三天打鱼两天晒，终究是无所成，好在算是有些功底，识得些三脚猫功夫，但是跟司三的要求还差了甚远，每日里被司三逼着早起晚睡，跟着大队人训练，凡是跟不上大家伙儿就挨揍，挨饿。吴哲在家经常被揍，爹爹揍，大公公也揍，皮厚的很，到没挨过饿，现下日子过的惨兮兮的。没到三日就逃跑，被司三拎回来，捆在院子里抽了二十鞭，打的背上臀上皮开肉绽，趴了七八日才算好，自是不敢再跑。
　　吴哲总想让人捎消息去给大公公，来搭救自己，只是锦衣卫不比其它地方，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滴水不漏，哪有机会给吴哲带出消息。
　　这日，司三从外出回来，看见吴哲懒洋洋的趴在廊上围栏晒太阳，便过去踹吴哲下来。
　　“哟，司三。”吴哲对司三是又爱又恨。
　　“喊我什么？”
　　“指挥使同知，回来了？”
　　“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司三在院子石桌边坐下，吴哲殷勤的过去倒了茶水给司三。
　　“等人，石统领让我在这候着，说一会来个人带我。”
　　“带你？”司三眯起眼睛打量吴哲。
　　吴哲点点头，“怎么，我不能出任务么？”
　　“就凭你现在这样，这辈子也别想。”
　　“我也这么觉着，所以司三你不如同我一起私奔算了，我绝对对你好，锦衣玉食，金山银山，到时候让大公公……”
　　吴哲话没说完，就看见石丽海走了过来，赶紧打住。看石丽海后面跟着个与司三一般大小的少年，当真是生的极好，白面黑目，唇红齿白，好像阳春三月的太阳，暖的人心痒痒，吴哲口水都要流出来，暗道这锦衣卫莫不是皇上的小倌馆吧，怎么个个都这么讨人心喜？
　　那少年一把蹦过来，粘在司三身上，“司哥儿！”
　　“回来了？”司三摸摸少年，然后一把捏住少年的脸颊，揉面般蹂躏了一番才放手。那少年脸颊被揉的通红，好像白莲尖角的粉嫩，惹人怜爱。吴哲魂都要飞了，凑上前去巴巴的问道，“敢问这位少侠何许人也？”
　　“吴哲，以后就让他带着你吧，从今后他就是你师父，”司三招手，笑道，“鲁蔚，这是你徒弟，吴哲。”
　　鲁蔚眨巴眼，大大的点了点头，“恩！徒弟，过来。”
　　“师父！”吴哲也不含糊，上去就搂住鲁蔚，上下其手，立刻被司三拎开。
　　“吴哲，鲁蔚虽然年少，但已是锦衣卫佥事，绝不是混上来的，他本事大的很，你好自为之。”司三转身同石丽海一同离开。
　　吴哲暗自高兴，对着鲁蔚左右看不够，恨不得一口把鲁蔚吞了下去。
　　鲁蔚也不嫌弃，先把桌上的糕点都吃了，才抹抹嘴说，“徒弟，走吧。”
　　“上哪去？”
　　“定王府。”
　　吴哲两眼一瞪，嘴巴张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