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档案》失

11、第十一章

　　正午热烈的的阳光洒在街区，这个时候在街上往来的人们都带着活力与阳光般的能量。他们是活着的人。我是说，他们是真正活在自己生命里的人。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街边上形形色色的cube。黑夜是它们的血液，唯有血液才能让它们猖獗。而现在，它们像钉在十字架上的吸血鬼般奄奄一息，连Under　moon也不例外。
　　贤胜把车停好，推开了酒吧的旋转门。
　　“对不起先生，现在暂不营业，请您晚上再来吧。”门边的侍者拦住了他。
　　吧台后面的一个调酒师闻声走过来，他摆摆手让侍者退下。贤胜认得出这位调酒师是昨晚在剧院门口接应自己的人中的一个。
　　“我还在奇怪您怎么没来。”调酒师礼貌一笑“请跟我走吧。”
　　听这话的意思我本应该在场？可是龙俊亨为什么要瞒自己呢？贤胜沉思，现在带路的人还不知道龙俊亨隐瞒自己的事，如果自己向他打探消息反倒麻烦。
　　“我记得Under　moon是２４小时营业的，为什么刚刚的侍者说现在暂不营业？”贤胜旁敲侧击。
　　“是为了不让人打扰今天的宴会，尹先生是这样说的。”侍者在一间ｖｉｐ套房门口停下来　　“我只能带您到这儿了，我的权限还达不到进去的级别。”
　　“多谢。”贤胜目送他离开。
　　如果尹先生也在这里的话，他大概能猜出这是什么“宴会”了。因为能让尹先生重视并亲自前往的宴会从来只宴请一种人――那些被寄了奇怪卡片的人。
　　贤胜看了看眼前的门，想起西诺的死亡他忽然有些不想进去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正要敲门的手准备离开。然而这时一直紧闭的门忽然开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和肉类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冲出几个人，获得新鲜空气后那几个人再也忍不住，也不管站在门外的贤胜，扶着墙干呕。
　　那确实是值得这些杀手做出这样反应的场景。
　　落入视网膜的是一片湿淋淋的鲜红色。餐桌上的镀镍托盘里有一个人的尸体，如果他还能被称作“人”的话。贤胜几乎是向后退了一步，他强迫自己不要把桌子上的东西和他昨天抓住的琴师索伦联系在一起。那个“人”表情极度狰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贤胜根本不相信一个人的最可以张大到如此恐怖的程度。然而他的尸体早已僵硬，他只留下了一个呐喊的表情来记录他死前的最后一秒。
　　他的腿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而他腿上的肉则被一片片的剃下，整齐的玛在烤盘上，滋滋作响。他的双臂则被人刻上花刀，用沸水浸泡后十字刀口处的皮肉向外翻卷，像是鱿鱼卷。他的胸口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洞。贤胜朝着烤肉架看去，煤气喷灯正慢火烘烤着铁钎上的奶油鸡。而在一只只烤鸡的中间，有一团焦黑的东西――那是索伦的心。
　　尹斗俊慢悠悠的走过去把铁钎从那颗心上抽走，然后他拿着那颗心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把心塞在索伦大张的嘴里，让他自己咬着自己的心脏。
　　做完这些后尹斗俊像个疯子一样满足的笑，大笑。“你看，他们死了呢，那些欺负你的人，他们死了。”他手上的那枚水晶戒指似乎回应般闪过殷红的光，贤胜分不清那到底是一枚戒指，还是根本就是尹斗俊手上的一滩血。
　　以周身之血为美酒，以四肢躯干为珍馐，将罪恶之源加以亨调，谓之“心的煎熬”。如果说这是只是一场宴会，那么地狱，也不过如此。
　　“受不了就别看。”龙俊亨像是见惯了这样肮脏不堪的场景，没表现出丝毫的异样。现在的他似乎是在场中唯一一个神志正常的人了。
　　龙俊亨从房间走出来像是哄孩子一样遮住贤胜的双眼，然后伸手揽过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贤胜没有言语也没有回应，像死人一样的僵硬。龙俊亨叹了口气，转身和刚刚在门口干呕的几个人交代了几句，准备送贤胜回家。

　　同一时间，FBI总部。
　　经过多日的打探，外延人员终于得到了有些帮助的线索。然而听完汇报的李起光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烦躁。
　　“我方人员在侦查中发现了中情局人员的活动迹象，推测中情局极有可能也在Under world内部安插了卧底。”他们这样说。
　　李起光怎么也没想到连中情局也搅了进来，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去救贤胜也不希望是CIA。CIA和FBI历来不和，起光不确定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肯为了和自己组织无关的专员出手相助。况且如果贤胜知道他的任务中还有一个人是CIA···起光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些了。
　　“给我联系中情局驻加拿大的负责人。”
　　过了一会儿，屏幕联通了。一位坐在不甚明亮的环境里的中年人不紧不慢的朝屏幕这头的起光打招呼。
　　“贵方似乎很久不屑于中情局打交道了，不知鄙人今日缘何能享受如此殊荣？”
　　一开口就知道是只不好对付的老狐狸。李起光不动声色“凯布恩先生，您言重了，我只是想请您帮个忙。”
　　“愿闻其详。”
　　“是这样的，我方的一名专员在加拿大境内的杀手组织里做卧底。前些日子我们与他失去了联系，听闻您也在该组织里安插了卧底，希望您能让他确认一下这名专员的安全。”
　　“您似乎误会了什么。”凯布恩笑得很和气，可他的脸隐没在黑暗里，本能的让人觉得阴森。
　　“我们并没在您所描述的杀手组织里安排人员，毕竟加拿大不属于美国领土，在别国境内的组织我们只负责检查而无权干涉，恕我爱莫能助。”
　　“听起来真遗憾，我本以为我们将会有一场精彩的合作。”李起光眯起眼颇感惋惜的样子。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看您似乎还很忙的样子就不打扰了，那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会见。”凯布恩微笑，抬手，屏幕顿时一片漆黑。
　　该死的，就知道中情局没一个好东西，起光怒极反笑。无权干涉？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安分守己了？这话倒推回初做特工时候的自己都知道他在撒谎。
　　可是起光不知道的是，他与凯布恩通话的音频已经被人偷听的一清二楚。
　　孙冬云摘下耳麦。本来只是按龙俊亨的要求注意一下上级，结果还真的让他听到感兴趣的事了呢。现在的情况就是，嫂子的娘家找不到嫂子很着急，嫂子刚进门还不敢声张，他夫君思维回路异常直接忽略，知情的邪恶上司又死活不肯认帐。
　　那么现在是轮到我出场了么？东尼忽然玩心大起，不如我直接去趟FBI本部牵个线什么的，没准儿还能见到做通讯器的家伙。他拿定主意，丢开耳麦开始收拾行李。反正好久没出去玩了，这次去美国就当度假了。省的哪天嫂子不开心顺手把龙俊亨药死。
　　“哎，我怎么就这么善良呢？怎么办呢真是···”东云感叹。手里的签证被他抛起再接住。看着外面祥和的令人厌恶的街道，东云忽然兴奋起来，他似乎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的这么期待过一件事了。
　　“老子要出山了，颤抖吧，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