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所谓奈何

14、荒唐计（2）

　　说来也巧，正在赵夫人苦恼之际，赵老爷结识了外省富商谭老板。谭老板做的金饰生意，因为洽谈一笔大买卖而来到京城，在宴席上和赵老爷结交。因为都对美酒有所研究，彼此很快热络起来。

　　知道赵家在京城的关系，谭老板精心选了组金饰，当做礼物上门拜访，赵老爷也在家中设宴款待。来回几次，交情愈深。一次酒过三巡，谭老板对他倾诉心事，原来他不仅喜欢美酒，对美色更是痴迷。现虽他家中已有一妻七妾，却还不能满足，最近在京城的风月阁又看上一名叫做柳蔓的妓女，身材妖娆，面容妩媚，他想要带回家去，又怕家里那群女人不依，到时吵吵闹闹，烦得他不得安宁。不过他也想了对策，人还是要带回去，就说是认的义女，让家里那群婆娘无话可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陪同席上的赵夫人虽觉得有些话不太顺耳，但听著听著，却也联系起自己的心病来，一时间一个一石二鸟的念头冒了出来。

　　赵夫人假言为谭老板出主意，说依她女人家看来，这瞒天过海之计还是过於拙略。然这戏要麽不做，既然做了不如做足，给柳蔓配个名义上的夫婿，到时一同带回去，就说是新认的干儿子，带著妻房跟谭老板回去讨生活，这样一来，大家只以为是小夫妻迁来，谁会多想？栈道修成，谭老板和柳蔓姑娘的陈仓自然也就渡得逍遥了。

　　谭老板想了一会，说这主意可好，只苦那活王八估计没人愿意当，就算有人为钱甘愿，也怕那年轻後生和柳蔓日久生情，假戏真做，到时候绿帽子戴到他头上，他就哑巴作梦──说也说不得了。

　　赵夫人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缓缓道：“要说这人选，我这到有一个可靠的。哎，不过……说来也算家丑，早年间我收养了一个弃婴，对他视如己出。他素来老实本分，没料到最近竟恋上一个有夫之妇，两人爱得死去活来，还来求我给他们盘缠私奔。这孩子虽非我亲生，但见他如此我也心如刀绞，想要成全他们，却又怕两人同时失踪会招人话柄，想来只有先把那孩子送出去，找个时机再令那妇人去寻他，前後时间岔开，这事也就没人会想在一块了。只是过去总找不到信得过的人带那孩子走，才一直拖著，现在谭老爷既然需要，我也放心让那孩子跟著──这样既帮谭老爷你做了掩护，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谭老板想了良久，觉得这方法可行，却还有些顾虑：“说来倒是好，只怕你那养子不愿意……”

　　赵夫人信心满满道：“这事你只管放心，那孩子我最清楚，到时在这京城就放话他去外地和你学做生意，在你那就说是新来的夫妻，跟著你讨生活，过了三个月，那妇人来寻他，到时候他一妻一妾，妻始终是你的，妾是他的，那妾还能帮你盯著他们，不让他们做出越轨之事，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谭老板被说得动了心，只想著能继续和那妖媚的柳蔓风流快活，对赵夫人自是言听计从。

　　另一边，赵夫人找来赵恩赐，开门见山道她已知晓他和沈小姐那等丑事，不能放任他玷污赵家声名，让他自动离开赵家永不回来，只是念在几十年情分上她给他指一条明路，要他帮谭老板这一次。到时谭老板不仅会给他银子，还能让他如愿和沈小姐结为连理。但若他不识抬举，她不仅会把他赶出家门，还会把这事张扬出去，到时候看他和沈小姐这对狗男女如何有面目在京城立足！

　　赵恩赐乍知道私情败露，脑子里一片混沌，只希望不要牵连沈小姐，等听赵夫人把话说完，也冷静下来，明白她早已全然计划周详，容不得自己不答应。於是提出要求，要赵夫人应允在他离开的三个月中照顾好沈小姐，让她能安然和自己重聚。赵夫人颔首，叫他只管放心跟谭老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