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1939》空城未央

3、白家惨状

　　接着，于梅找到了大太太所说的拉环一拉，床板就塌了一块，瞬间新鲜的空间就涌了进来。她拿起匕首嘱咐着白景泉：“泉儿，就待在这里，四姨奶奶去查看情况。如果过了很久四姨奶奶都没有回来，泉儿就得靠你自己了，这枪四姨奶奶留给你了。”说完，于梅就将枪放在了白景泉身旁的地上。
　　“四姨奶奶，你可一定要回来。如果你再不回来，泉儿就真的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了”，白景泉抱着于梅的小腿哭着说道。
　　于梅轻轻地抹了抹白景泉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泉儿乖，四姨奶奶只是说如果。四姨奶奶会尽可能回来的，放开我好不好？”
　　白景泉如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嗯，四姨奶奶，我在这等你”。说完，白景泉就放开了于梅。
　　于梅小心翼翼地将头从洞口伸了出去，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大太太的尸体。只见大太太此时已经浑身僵硬了，她的手仍死死地扣住了床板。并且，手指还有被扯断的痕迹，这应该是鬼子想来拉走大太太的尸体时所弄的。
　　于梅满脸是泪的伸出手想将拦住洞口的大太太的脚拿开，可是大太太的脚却动也未动的仍然横在那里，于梅只得轻声说道：“大太太，我是于梅。现在我要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你别拦着我的路好不好”。说完，她又伸出手试着去推开大太太的脚。
　　可令人惊奇地是，这回于梅不费任何力气地就将大太太的脚给推开了，并且还把大太太的尸体给翻了个个儿。只见大太太睁着临死也不肯闭上的眼睛，正恶狠狠地向上瞪着。她的脸上满是鲜血，看着煞是渗人。而她的身上也有着十几个枪洞，每个洞的周围都有着干涸地血液。看着大太太的惨样，于梅不禁干呕了起来。
　　这让洞里的白景泉也急了，扒拉着于梅的腿就想爬上来看看。却被于梅给止住了，她对着白景泉说道：“泉儿，乖乖地待在这，四姨奶奶先出去了”。说完，于梅就双手在床板上用了一压，从洞里爬了出来。随即，于梅便不再管仍吵着要出来的白景泉将拉环拉上了，并且铺好了床，就像大太太所做的那般。
　　于梅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将大太太的眼睛给蒙上了，让大太太好去得安心。随即，她就蹑手蹑脚地向房门口走去，伸出头四处打量着外面。只见此时的太阳已经不再像往日那样灼热了，约莫应该是下午4点钟的时候。
　　平日里热闹的院子此时一个人声都没有，只挂在廊下的白斐然的白色玄凤鸡尾鹦鹉在那里“唧唧唧唧”高昂地叫着，仿若是在唱着挽歌一样。一看见于梅，它的声音又高昂了几分，吓得于梅连忙示意它小点声。这鹦鹉仿佛是没有看见于梅的示意一般，仍在高昂地叫着。
　　于梅便不再理这鹦鹉，而是轻手轻脚地向着牡丹园的门口走去。还未到门口，于梅就看到一个丫鬟仰面躺在了那里，一颗子弹正中她的眉心。那是翠儿，自从于梅重生而来就一直待在她身边的翠儿啊。
　　于梅再也顾不得什么小心不小心的了，三两步就跑到了翠儿的身边，蹲下身子流着泪的看着翠儿。只见翠儿的脸上还保留着惊慌，她应该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给大太太报信的，可谁料刚走到门口就被鬼子给逮住了。同时，她的衣襟也是凌乱的，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肤，不过下身的裤子却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另外，翠儿右手的五根手指泛白的弯曲着，指甲上面还满是血肉。
　　于梅的眼前仿若是浮现了翠儿匆忙地从大门处跑来，却被随她而来的鬼子给抓住了，鬼子□□着将她扑在了地上，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襟。慌乱地翠儿用指甲把鬼子的脸给划破了，恼羞成怒的鬼子拿起枪打在了翠儿的眉心，翠儿当场就断了气。
　　“啪嗒啪嗒”地泪水滴落在了青石板的路上，留下了一圈圈的水印子，那水印子见证了一个忠心的丫鬟拼死抵抗鬼子的英勇事迹。于梅伸出两只手将翠儿凌乱的衣襟给整理整齐了，对着翠儿敬了一个军礼便向外走去了。
　　在离翠儿几步的地方，栓子趴在地上，他的手呈怀抱状，仿若是在阻止着什么东西前进一般，栓子的背上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血窟窿四周都是干涸地血渍，而他的衣服早已被这血给染红了。栓子死前的一幕又浮现在了于梅的眼前，他看见离鬼子越来越近的翠儿，一把搂住了鬼子的腿。恼羞成怒地鬼子回过头一刺刀狠狠地扎在了栓子的背上，栓子抽搐了几下就没了生机。栓子和翠儿是一对，这是整个白府都知道的事，他们原准备下个月就结婚的。
　　这一路上，于梅看到了很多的尸体。有门房全叔，有二姨奶奶、三姨奶奶的，更多的是那些她不知道名字的下人。整个白府里的东西都是乱七八糟的，在那些纱制的物品上还留有着鬼子刺刀的痕迹。
　　于梅顺着墙角向她的梅园走去，她得回去换件衣服好掩饰这拿在手上的匕首。等她到了梅园一看，平日里收拾地整整齐齐的院子此时已经是一片凌乱了。花盆被推到了，里面的花被扯出来丢在了一旁；院子里的一颗桂树树干上已经满是划痕，露出了白生生的内里。
　　待于梅到了她的卧室一看，更是乱成一团。青纱帐被扯下来丢在了地上，还被扯成了好几段，早已不复平日里的模样。雕花大柜子也被打开了，她的衣服被一件件的丢在了地上，其中大多数都被鬼子用刺刀给穿透了一个个的孔。
　　于梅弯下身从这堆衣服里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勉强算是保存的比较良好的旗袍，这件旗袍是粉色地提花长袖旗袍，是前身被迎进来做姨奶奶的礼服。拎着这件旗袍，于梅很是满意，长袖就可以更好地掩饰匕首了。
　　待换好了旗袍以后，于梅就顺着墙角往后门走去。“吱呀”一声，后门被打开了，于梅的头从里面伸了出来。这还得幸亏白府的后门靠在一个废弃的院子的旁边，所以这里大多数时候是没有人烟的。
　　轻轻地将后门掩上后，于梅就顺着前身的记忆向着镇口走去。还未到镇口，于梅远远地就看见了谢有天正带着十几个伪军在镇口一一盘查着出镇的人。这些人很是野蛮，对于男人就是直接搜全身；而对于那些稍微好看点儿的女人则慢慢地将人家的全身给摸了个遍，才会放人家离开，被这样搜身的女人全都掩面而泣地向镇外跑去。
　　于梅瞬间将自己的身子藏到了一栋房屋的墙角处，伸出头细细地观察着这群伪军。就在这时，她的肩膀被什么东西给拍了一下。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白府的四姨奶奶吧？”
　　于梅的肩膀瞬间紧绷了起来，她双眼闪过寒光地将袖子里的匕首给亮了出来，向他身后的人刺去。却被这身后的人灵巧地躲开了，他冲着于梅说道：“四姨奶奶，不要惊慌，我没有恶意的。”
　　可是，于梅却毫不放松地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匕首随时准备着再次向他刺去：“你是谁？”
　　“四姨奶奶，我是柱子，栓子的哥哥柱子啊”，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于梅手中的匕首说道。
　　“柱子”，于梅咂摸着这个名字。确实，以前听翠儿说栓子有个流落在外的哥哥，一年前好不容易找到了。拴子却怕连累哥哥，所以就没有向外面宣布他的哥哥是柱子，家里也只有几个人知道。
　　柱子，原名秦柱，是秦家庄的人，五岁时被人贩子给拐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伤心欲绝地秦柱的爹娘没过多久就得病死了，当时才三岁的栓子就被他的二叔给卖到了白家做下人。这可幸亏白家的人心肠好，不仅没有虐待栓子，反而将他健健康康地养大了，还让栓子跟着白斐然学了很多字。
　　一年前，秦柱顺着记忆回来了。原来，这秦柱被卖到了一个地下打场，整日里都在被训练，这次是他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秦柱依摸着记忆的模样先到了秦家庄，却被告知他的爹娘已经死了，弟弟也被卖到了白家做下人。
　　气急败坏地秦柱将他的二叔一家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就到镇上来寻栓子了。由于栓子是本镇名人白斐然的侍从，秦柱很顺利地就找着了他。多年没见的两兄弟立马就抱头痛哭了起来，秦柱本想给栓子赎身，可是当时已经是革命人士的栓子并不愿意，秦柱只好依了弟弟的意见。从那以后，自小被培养成打手的秦柱就在这白家镇里扩展起自己的势力来，成为了白家镇响当当地一霸。
　　上午，当听说白家已被灭门的消息后，秦柱立马就感到了白家。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弟弟的尸体，秦柱抱着栓子大声哭了起来。不过，伤心欲绝地秦柱可没有忘记弟弟昨天来找他时让他帮忙的事，那就是把白家小少爷给送出去。
　　于是，一整天秦柱都在白家后门蹲点。这不，就碰见了从后门出来的于梅。秦柱可是见过于梅的，所以他悄悄地跟在了于梅的后面。直到于梅到墙角处时，他才伸出手拍了拍于梅的肩膀。
　　于梅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栓子哥哥的男人，问着他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说你就是栓子的哥哥。”
　　秦柱听到于梅的疑问后，连忙将自己的袖子给掳了起来，指着他肩膀上的老虎刺青说道：“四姨奶奶，这老虎刺青整个白家镇就只有我一个有，你就放心吧。”
　　于梅上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个刺青，待发现是真的后，她这才放下心来，对着秦柱说道：“说吧，找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明天是九一八，明天是九一八，明天是香港“启丰二号”再次登钓鱼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