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海州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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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海州之行
因着殷别离也无甚要事，尚在游历途中，故而两人倒也并不匆忙，慢慢从安陆县出发，步行向海州而去。期间两人白日行路，相谈甚欢；夜晚在最近的城镇歇息，慢慢探讨琢磨那份复杂的药方，较之过去同行还多了几分悠闲。故而等到他们到达海州，已是较普通行程慢上了数日。
不过对此两人均未有所介意。挚友相伴身侧，所思所想又契合非常。偶有所得，相视一笑便是尽在不言中。
连云窟藏在海州深处，山峦叠起之中，洞窟之外的山壁之上有‘连云窟’的字样，也不知是多久之前由谁刻下。附近村落的人曾经也发现后，因着好奇又或是寻宝进入了连云窟，但始终有来无回。是以久而久之，这些村民便也视之不详，不再靠近了。
由村民口述而画下了一份地图，两人便道谢后离开村落，循着图上路线而去。虽然不用翻山越岭，但路途却极为蜿蜒，由群山之中穿插而过。所幸两人入山之前便做足了准备，此刻也并不捉襟见肘，仍旧一派从容气度，视路途艰险漫长于无物。
穿过层层叠翠，越过片片荆棘，亦将丛林之中走兽花鸟抛在身后。花了天余的时间，两人才终究来到了村人所指之处。
说来也怪。海州深处，山峰去势本是连绵不断，但偏偏按着地图绕过某一座之后，便发现眼前一清，生生一片巨大的空地映入眼帘。而空地四周被高耸峰峦相围，仅留他们所行的一条极窄的通路与外相连。而此时直面向他们的，便是一个巨大的石窟。而石窟外围不知何处而来的雾气将之遮掩得暧昧不清，叫人看不分明。
石窟相邻的山壁之上，不知被何物刻下了大且深的痕迹。字意飞洒不羁，形似草书，正是‘连云窟’三字。
抬头看着这奇怪的地势，殷别离沉吟片刻，便说道：“看来就是此处了。”
“……的确有些古怪。”雾气虽然是普通的雾气，但待得两人走到近前，石窟外的白雾却没有丝毫减少之势，仍旧是若有若无地挡开人探究的视线，仿若那些雾是从石窟内部生出似的。
石窟在此已存在多年，怪异嶙峋之处却被白雾遮掩，很是少了几分狰狞的感觉，却叫两人愈发戒备。略略绕着入口看了看，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只有慢慢尝试着走了进去。
极目所视不过几丈，可石窟内部空间虽然十分广大，但也不是九曲十八弯的小道，反而是类似一个巨大的平台。凭借殷别离每隔几丈远便放下一个引路珠，两人倒也将其走了个遍，并在石窟深处的一块石壁上见到了几株奇异的花草。
草叶十分纤长，软软顺着石壁垂下。因着也是近灰的色泽，不二几近要和石壁同化。草叶之中露出一点花萼，颜色稍稍较灰叶更深一些，许多纤长细毛自其上伸出，并无花瓣。
而其根系却仿似隐入了石壁之内，不可辨识。
从袖中将书卷拿出，很快翻到了那一页。殷别离将其凑近欧阳少恭身前，与他一同比对之后，便确认道：“应该便是此药，只要采下花萼便可。”
此行如此容易，倒叫欧阳少恭也不由皱起了眉。且不提门派之内居然无人来采撷，那些村人也说了，出行之人俱是有来无回。可现下看来，除却这避人眼目的雾气，却是全无异状。
……如此才更要小心。
完全失却了寻到奇药的喜悦，两人均细细观察起周围，以及石壁之上的药草，可惜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无法，两人也只能按着书中所言小心用灵力将花萼取下，并将之保存在洗髓液之中，防止它腐化。
取了一些之后，两人便沿着之前殷别离设下的引路珠离开连云窟。纵然白雾遮挡人视线，看不清来路，但引路珠微弱的灵光闪得分明，每隔数步便有着一颗，故而也不怕在其中迷路。
只是居然走到最后一颗引路珠所在之处时，却仍未走出石窟。殷别离眉心轻轻蹙起，伸出指尖点向浮在半空中的引路珠，将其收回，而后凝声说道：“看来古怪之处，却是出在离开此地之时。”
“……或许我们进来之时，便已然不知不觉进入了空间罅隙。”欧阳少恭半阖着眼，沉吟片刻，便是说出了出人意表的笃定之言。
“这——此话当真？”殷别离稍稍一愣，便看向身边凝神的欧阳少恭。
“……本来还不甚肯定，但……”欧阳少恭一顿，而后便示意她跟上，“跟我来。”
两人行得片刻，便见得前方絮状的白雾似被什么牵引一般，如同漩涡般神秘席卷开来。漩涡十分巨大，占据了整个视界，隐隐还可以感到不同寻常的气息随其扩散开来。
“方才便感到这边狂躁力量爆发席卷，不同寻常。看来此处便是空间罅隙的一处裂口了。”细细看着眼前的漩涡，欧阳少恭敛眉继续说道，“看来这连云窟的确不同寻常，竟叫人不知不觉便陷入空间罅隙之中。那些村人之所以失踪，只怕便是已然迷失其中。裂口方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若是不及时找到而后出去，便会永远留在此处了。”
“空间罅隙……”殷别离喃喃念了一句，并不怀疑欧阳少恭所言是否真实，也没问他为何对此会如此清楚，又是用什么方法知晓这道裂口的方位。眉头仍未放松，她凝声问道：“若从这道裂口出去，是否仍是海州，我们进来的方位？”
“……只怕不是。裂口通往何处，我亦无法可知。”欧阳少恭脸色也凝重起来，“也许是寻常城镇，又或是山林之中……或者是海水之下，又或是其他未知之地……”
——就算取到药物也无法顺利返回，难怪明明资料如此清晰，这般奇药却从未被带回。
“……抱歉。看来此行，却是我害了少恭。”
“何谈害与不害，记得不久之前，别离还说我二人之间不需歉意。”欧阳少恭虽然神色仍是带着几分凝重，闻言却唇角微勾，对她安抚一笑。
殷别离轻叹一声，蹙着眉对他略绽了一个笑，也不再道歉，而是转而问道：“是否只能经由此处离开？”
“……只怕并无其他通路。”微微摇了摇头。显然要经由这不知通往何处的裂口出去，欧阳少恭也是颇为不喜。这种未知的危险，才最叫人放心不下。
“……既如此，那现在便走吧。”
“……别离？”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海州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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