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8、007 曾经

　　“已经26号了，还有4天。”

　　波风宅，又是凌晨
　　波风水门静静躺在床上，愣愣望着天花板。他刚刚收了一天一次的平安信，又能松口气了。可依旧是没有丝毫睡意。不过想想也是，都睡一白天了。所以这个暂时没有什么新工作必须马上完成的失眠火影，不可避免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本来想着谨遵医嘱，睡不着的时候多想想轻松的事情有助睡眠，但真的一走神，思绪就又回到了办公室。他明明没有多热爱工作，更不是工作狂，为什么举手投足要表现的好像只会工作一样。

　　“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水门默默感叹着，他觉着他应该尽快想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于是他左看看，又看看，看了一圈终于想到了一点小乐子。比如？他新任的火影卫队长，亲爱的宇智波鼬小先生。水门把鼬调到身边，还没来得及和他好好说说话，甚至还没有开始对鼬讲解他的工作不只是泡咖啡跑腿和站站岗。不过外勤回来的精英上忍照例要先磨磨性子的。卡卡西虽然被他磨的有点矫枉过正，可总归不再冷冰冰的满身杀气生人勿进。
　　孩子们已经有了可以选择食物的权利了。
　　偶尔偷偷懒也并非罪大恶极。
　　水门期待鼬也能和卡卡西一样，早日学会上班摸鱼。

　　不过鼬好像不是那种允许自己懈怠的性格。他弟佐助说等就等，真能在火影楼前站住一下午。他爹富岳要端起架子来，那也是手脚麻了才知道动动。或许困了会好些。多少尸山火海爬回来大冰块犯困了也要打瞌睡。站岗的人站着打盹嘛，头一歪再流出些许口水也算是正常。反正鼬是戴暗部面具执勤的，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见——还是得想办法让孩子们把面具换掉啊，其实不戴也无所谓吧。

　　总之，脑补的很开心的波风水门更睡不着了。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不妥当的行为，他要睡觉。
　　于是乎，失眠的火影自觉执行了医嘱中的2号方案，数数。数一提就会很开心的那些——咳，一只鸣人亲爸爸，两只鸣人在打架，三只鸣人笑哈哈，很多只鸣人……然而事实是，此方案最终还是因为他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而宣布失败。

　　“都说了越数越睡不着的。”水门嘀咕着，套上拖鞋，跑去隔壁推开了儿子房间门。果然，本该在床上，盖在人身上的被子已然跑去给地板保暖了。再仔细一看，水门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失去了被子的可爱儿子正抱着膝盖蜷缩着，活像一个刚下了锅，过过水的大虾仁。

　　水门叹口气，走过去把被子捡起来，铺展盖回在鸣人身上。然后？那种做油闷大虾盖锅盖的感觉就赶都赶不走了——奇奈，咱们儿子还真是幽默感训练佳品，像我这样一个无聊的人，居然都能把他看成一个大虾仁了。

　　“鸣门卷是鱼做的还是虾做的来着？”水门伸出手指划床头的一排照片，然后给儿子整理着被角，顺势坐在床边。他戳戳鸣人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粉嫩嫩，肉嘟嘟，一戳还会动的，一动还会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奇奈啊，咱们儿子似乎是在磨牙吧，磨牙可不好，看来明天得去医院找个人好好帮他看看，这是又要换牙了还是肚子里长了蛔虫。当然也可能是随了你的遗传，绝对是梦见自己在吃什么好吃的了……奇奈，你还记得么？你像鸣人这么大的时候，也经常会睡的迷迷糊糊的咬上什么的，你咬的最多的可是你老公我的手指头。至于我的手指是被你看成鸡腿鸭脖子还是拉面馆的竹筷子……

　　“总归不是烤肠。”水门想着，咧开嘴角，不自觉举起了手掌放在眼前。手在黑暗中模糊一片，晃一晃，隐隐绰绰的也不知道像个什么。像只手？是只手。他感受着自己手掌。忍者固然能够忍受寒冷，可大冬天一件睡衣跑出来也确实应该感觉手凉，不过他热乎乎的血液还是一如既往的随着心跳起伏着流动，根系般紧紧缠绕着他的骨骼肌肉脂肪和皮肤……就是好可惜，是生的——毕竟是还未烹煮过的，食材？

　　“我好像又想到了奇怪的地方，奇奈。”

　　波风水门微微打了个冷颤，赶忙放下了手，重新把注意力投射到熟睡的鸣人身上。他的理智已经开始警告他，不能继续下去了，再这样随随便便放纵自己的脑细胞可不是什么好情况，他需要睡眠，他不能让大脑兴奋。可他真的有点无法自制……那么，再想点别的事情，美好的事情。
　　美好的事情？

　　蓝天，白云，金色的太阳，绿草地，粉的紫的大丽菊，还有红艳艳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的飘着，扫在脸颊上……那是哪一天呢？总是恋念不忘的这个场景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他想不起来了。
　　水门有些懊恼的皱紧眉头。他觉着，奇奈一定会嘲笑他的——波风水门，你以为你几岁了，17？还是27？你已经37岁了。可是37岁就已经连个数都想不来了吗——还真是没用。

　　我们的火影再次叹息，低下头又给蹬了被子儿子掖了掖被角，才转身轻轻关上了房门，回到卧室。

　　他有些气闷，打开了一点窗户，然后把自己放进那个他老婆曾经执意要放在墙角的，可笑的，缠绕着粉红色蝴蝶结的，白色藤编秋千椅子里。
　　椅子摇摇晃晃。水门在昏昏欲睡的摇晃里从椅垫下面翻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只烟点燃，烟火猛地燃烧了一下就陷入昏暗……在漆黑的房间中疲惫的亮着。
　　水门把烟拿在手里，放烟花一样把玩着。直到火光彻底熄灭。他拍碎了掉在地板上的烟灰，站起身把烟头顺着窗户丢下去。然后爬上了那张样式显得有些过时的大床，躺在属于自己的那一边，枕着自己的枕头，盖着自己的被子，闭上眼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迅速的进入了睡眠。

　　一分钟后，
　　隐藏着的暗部悄无声息的出现，悄无声息的把被拉开一条缝隙的窗子关的严实。

　　万籁寂静，长夜慢慢。

　　再一睁眼，时间已经是早上8点半。
　　风火两国的经济合作条约已经签订了足有72个小时；距两国正式宣布成立联和经济管理机构，统一关税，统一汇率还有4天。

　　火之国国都
　　国主府

　　“我不就是没能按他们的要求在公共场合亲口对火影说出——不许签字——么。”

　　现年只有22岁的火之国国主又是一夜未眠，自从财政大臣在“那个条约”上签了字，他就不敢睡。虽然他的火影信誓旦旦保证过，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可，要是真出了事情呢？这也由不得人不怀疑，要不然他那些狡猾到睿智的大臣们为什么直到签字的头一天还跪了一片在他的面前，口口声声步步紧逼：“为了火之国，为了火之国，国主，您是国主啊！您不能再由着那个火影乱来了，闹不好了要出大问题的。”

　　但他去问火影，火影就甩给他一堆数据图表看不懂的专业报告，留下一句，“不就是签了个两国互利互助的条约么？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能出什么问题。”
　　是啊，能出什么问题。风之国可以用便宜的价格买到火之国的粮食，火之国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格收购沙漠下的各种矿产。沙之国能养活更多人，火之国的发电厂再也不会缺少能源，烧暖气都够用了。唯一受损的只有沙之国的某些人，再也发不了粮食财；火之国某些人，再也赚不到燃料钱。
　　那是很大一批人，你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总之，这个年轻的国主现在站在窗边继续纠结，眼睁睁的看着外边的太阳开始升高，金灿灿的闪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了，还纠结着。他上位已经整整8年了，而这足足8年的时间里，他早习惯了这般纠结着没法睡觉。

　　“谁让我有个谁也不怵，又行动力异常饱满的火影呢——真想知道他每天究竟是怎么睡着的。”

　　年轻的国主叹口气伸手挡住了更加刺眼的阳光，还是没忍住回忆从前。
　　那时他14岁，有几个不怎么交往的哥哥姐姐，有一个曾经只是普通宫女的漂亮母亲和一个大了他足有半个世纪的不怎么见面的父亲，以及一座小巧的院子。
　　小院子在大大的国主府的一个小小角落，高墙青瓦花草清秀，他和母亲就在里面安静的生活着。直到那天……那个男人敲敲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他。他害怕极了，可那人却突然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微笑开口，“请不必畏惧，我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从今天开始您就是火之国的国主了。”

　　“国主么？”
　　年轻的国主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哭……

　　“国主，听侍女说，您晚上又没有睡，早上也还没吃东西？”
　　“妈妈，我没事。” 年轻的国主看着小心翼翼推开半扇门对他小声说着话的母亲。

　　“那就好，我以为你和大臣们一样在担心和风之国的合作呢。”已经不算年轻却依然美丽的母亲松了口气，把手里端着的粥递给儿子，“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呢。大家都说既然火影大人敢这样做就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即使有问题，我们的火影大人也绝对可以解决的。”

　　“是啊，妈妈，火影自己会解决的。” 年轻的国主静静的看着絮絮叨叨和自己说话，催自己喝粥的母亲。
　　“这就对了，话说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火影大人了，每次来开会都急匆匆的，大家都在问我火影大人今年新年到底来不来国都呢。我们要提前准备才能好好招待大人。你收到通知了么？大人他今年一样会来吧。”
　　“……会，肯定会……”
　　年轻的国主喝着粥，继续叹着气。

　　妈妈啊，你们是都忘记了，还是根本就不敢想起——波风水门他可是杀了我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才把我送上火之国王位的啊。

　　记忆还真是有趣的东西。

　　两个小时后
　　风之国国都
　　中央宫

　　风之国国主又一次拒绝了风影的求见。
　　这个身材一直横向发展的国主正气喘吁吁的吃着他的美人们喂给他的丰盛的早餐，坐在那张特制的华丽王座上……他依旧觉着这张椅子还是狭小，小到或许他再吃一段时间恐怕又要塞不下肉。那么，或者，他是不是真的应该听从大臣们的建议稍微减减体重？国主略微犹豫，还是坚定了信心，在换椅子费钱又麻烦和减肥之间，他还是选择换椅子吧。
　　毕竟……
　　这个已经快活过半个世纪的国主再一次如告诉别人那样告诫着自己——人生就是美人美酒吃吃喝喝。既然能这样活，干嘛非要委屈自己。

　　“陛下，风影还在宫门口……他说……”
　　“国仇家恨岂能不报。”风之国的国主叹气，学着风影嘶哑又严肃的声调打断了传话的内侍，然后在全身肥肉的节奏运动中倾身一笑，“他也不嫌烦——你说，我的小美人儿，那家伙在门口堵了也有2天多了吧，他不饿么？他不渴么？他难道不用去厕所么？哈哈哈，真不愧是影级的啊。”

　　“咯咯咯。”美人笑了，内侍也只能陪着笑成一团的国主笑，但笑完了还得硬着头皮开口，“陛下，风影？”

　　“告诉那些当值的官员，打发风影是他们的责任。”
　　“那几位说了，真心打发不了。”内侍觉着自己头皮发麻，“所以。”

　　“好吧，好吧。真是没用，我来——你去告诉风影，让他别说废话。就说我说的——风影的职责是管理好忍村和服从国主的命令！以及，我，绝，对，不可能多给他一，毛，钱的军费——除非——他能干掉金色闪光！”
　　“好勒，陛下。”

　　内侍得到准话小跑着走了，国主也能好好吃他的早饭了。可看了看满是失温油渍的指甲缝，他最终还是从面前烧烤架子上撕下一小块热气腾腾的皮肉，送到膝盖旁的小美人口中：“赏你的，这可是木叶特产，传说中的传讯鸽，比传讯鹰飞的也不慢，而且一丝肥肉都没有，不会发胖的。”

　　曾经美好的事物永远都会美好，你相信么
　　……
　　今天，火之国晴，偏北风2－3级 。
　　今天，风之国晴，偏北风4－6级 。
　　今天，火之国国主很开心很感动的不小心喝了一碗妈妈亲手煮的粥，然后拉了一天的肚子。
　　今天，风之国国主拿到了一封被鸽子那么古老的通讯工具送来的密信，然后把鸽子烤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