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7、006 或许

　　待到早上，屋顶和树梢又是一层薄薄的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
　　然而卡卡西无缘美景，因为他还没有起床。即使昨天他信誓旦旦对三位下属下达了7点55分火影楼门前集合的命令。
　　7点54分，下忍春野樱已经等了足足20分钟。
　　7点55分，和哥哥一同上班的宇智波佐助距离小樱还有三步路。　
　　而我们的鸣人？

　　火之国木叶波风宅
　　上午8点05分

　　“反正他就是讨厌鬼。”漩涡鸣人一边吃着爸爸刚刚帮他烤好的面包片，一边絮絮叨叨告着卡卡西的黑状。
　　水门失笑，顺手帮儿子扫扫嘴边的面包屑：“可他现在是你的上司了啊，鸣人。”

　　鸣人嘟嘟嘴：“我承认，卡卡西很能打，很厉害，家里的小黑黑们也超崇拜他。可他就是和别人家上忍导师不一样，看起来就不太认真不很负责任的样子。”
　　“没有那么差吧。”水门歪歪头，“卡卡西从前出任务的时候可是公认的可靠呢。”
　　“那是因为出任务只管结果不管过程，只要任务不失败，他想怎么干就可以怎么干。但是！”
　　“但是？”
　　“但是做上忍导师是做老师啊爸爸！”
　　“卡卡西会是个好老师的。”
　　“我反正没看出来。”
　　“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点吧。”
　　“就是没有。“鸣人举手到水门眼前，把拇指和食指捏出一条细细线，“真的一点点都没有。”
　　“真的一点都没有么？”水门眯着眼看了看，把鸣人两根快粘在一起的手指拨开了多一点。

　　“没有就是没有，说没有就没有。”鸣人狠狠咬着面包片，干脆的收回手，赌气道，“为什么不是凯前辈。我一直以为我毕业的时候会是凯前辈来带我的。结果昨天教室门一推开，啊呀，被板擦砸了一脸粉笔末的居然是卡卡西耶，佐助吓的眼睛都快转圈了。”
　　“你早就知道，迈特凯上忍去年就已经分配过了下忍了。”水门深呼吸，无视着“粉笔沫”三个大字，尽力和儿子解释着。
　　“好吧好吧，是是是，我知道，李洛克，日向家的宁次哥和天天嘛，他们组队确实很合适——可我和佐助也不应该是卡卡西来带呀，他不是爸爸你的卫队长么。”

　　“马上就是前任的啦，卡卡西也不能老跟在爸爸身边是不是，他已经老大不小的了。”水门爸爸顿了顿，“爸爸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男性。”
　　“所以呢？”鸣人很配合。
　　“所以他得有机会多接触些女孩子，不然我担心旗木家就要绝后了。”

　　“卡卡西的问题就不是不认识女孩子。”鸣人总觉着他爸爸话说的有问题，但总也想不清到底哪里不对了，“他是根本不去追女孩好伐。”
　　“正好你去帮帮他。”水门微微笑。
　　“……”鸣人翻白眼，“爸，卡卡西是你弟子，然后我又叫卡卡西老师，不就成爸爸弟子的弟子了，我才不要管爸爸叫爷爷。”

　　“额，咱们忍者不这么论的。”水门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一脸认真的儿子说明白这种很复杂很复杂的问题，“诶呀，卡卡西到底都教了你点什么啊，鸣人。”
　　“除了服从命令是忍者的美德……他什么都没有教。”

　　“好吧，美德。”水门爸爸看看表，又过去了5分钟，再看看面前依旧碎碎念鸣人，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该稍微提醒一下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任务集合这种东西的儿子。可瞬间，这个正处于好爸爸模式中的火影顺手又给儿子塞过去一片夹了煎蛋和培根的烤面包，“早饭一定要吃饱点，鸣人要不要再来点果汁？”　　
　　“要。”鸣人高声回答着，“不过爸爸，你不再吃点么？”
　　“休假中的文职忍者没有必要吃那么多。”
　　“真的？”
　　“比金子还真。要不要再来点水果？今天的小苹果很脆的。”
　　“要。”

　　于是时间不知不觉又蹉跎到了上午9点整，漩涡鸣人终于磨蹭着嚰蹭着来到了火影楼前。

　　“咦？佐助，你爸爸没有告诉过你么？卡卡西啊，除非在村外边，在村内吃饭集合啊，洗澡集合，任务集合什么的他就从来没准时准点过。你说昨天？别说的好像咱们昨天没等过他一样。”总之，下忍鸣人就是这样和队友解释他为什么要迟到的，顺便，嚼着爸爸塞在他嘴里的饭后口香糖。
　　当然，他还能看得出来佐助的眼神已然不对了呢。鸣人承认他不是很喜欢那种感觉，于是下意识伸手挡在发小眼前晃着，“佐助，醒醒了，就是发呆也不要站在火影楼门口，虽然门挺宽敞，可似乎有点显着咱们没礼貌。”

　　“没礼貌么。”佐助眼角抽搐着，一把把靠在门框上的鸣人拽出来，“你不靠在门框上，我怎么会那么失礼的站在门口和你说话。”

　　“可要不是你拉住我不让我进去，我干嘛要靠在门框上和你说话。”鸣人挠挠头，“都说了卡卡西没准了，再说就是他来了你还能指望他帮咱们干活？”
　　“漩涡鸣人！”佐助低吼，更使劲拽着鸣人离开了火影楼入口处，“你长点心行不行！”

　　“我又怎么了。”鸣人看着脸红心跳的佐助莫名其妙。
　　“你《忍者证》扉页，毕业典礼后发的那个。上学的时候大家就一条一条考过的，你这么快就还给老师了？”佐助气急。
　　“啥？”鸣人学着爸爸歪歪头。
　　“《保密条令》。”佐助看着一脸懵懂的鸣人叹息，“你先告诉我你是记得《保密条令》这种东西的吧。”
　　“怎么可能不记得，你也说了从小背到大的。”鸣人继续歪歪头。

　　“那，那。”佐助指着鸣人已经说不出话来，“春野樱，你来。”

　　一旁的小樱终于插上了嘴，她翻开《下忍入职手册》，找到《任务守则》，摊开在鸣人的眼前：“长话短说，我们今天要打扫的地方是火影楼的办公区，不是任务大厅也不是户外。而我们是下忍，实习期的下忍。实习期下忍无上忍导师带领是无法进入火影楼的办公区域的，保密级别完全不够。”
　　“就是说我们进不去咯？”鸣人皱眉，转头看佐助，“可问题是从来没有人拦过我们吧。”

　　那是因为火影家的少爷身边还跟着火影卫队——佐助默默压下了对鸣人的咆哮：“嗯，我跟着你的时候是从来没被拦下来过。”
　　“那还犹豫什么，咱们干活去吧。”可惜鸣人没能听出来所谓“跟”与“和”的意义，“早点干完早点回家。”
　　“但我们是下忍了，下忍，新晋下忍，我们已经不是大人们的家属了，你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么！”
　　“我明白，可这个跟干活有什么关系？”

　　佐助感觉自己虚弱了，他喘口气，这样建议：“鸣人，首先，重点是找到卡卡西。”

　　“早说啊。”鸣人听明白了，“我想想啊，我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他，那我还真不知到他神出鬼没去了哪里。”
　　“你身边不是跟着暗卫么。”佐助抬抬眼，“叫出来问问。”
　　“你倒是叫一声看他们出不出来啊。我家里肯定是有执勤的，可外边？”鸣人受不了佐助的奇怪眼神，“我特意问过我爸，我爸说了，他才不会找人跟踪我呢。”
　　鬼才信。佐助无语，“那你说怎么办？任务期限只有今天一天，要不，你回家直接问问你爸爸？”
　　“嗯。”鸣人眼前一亮，“好主意！”

　　“好个……”佐助还是没能骂出脏话，他默默拉住转身就跑的鸣人，觉着自己更加虚弱了，“鸣人，你是忍者了，忍者！小樱，一个正常的下忍碰到这种倒霉事情会怎么做！”
　　“既然已经接到了命令，那就服从命令。”小樱犹豫着，“昨天卡卡西不是专门讲过，服从命令是忍者的美德。”
　　“你确定？”
　　“我确定。”
　　“那就等。”佐助斩钉截铁。

　　“可是。”鸣人支吾着，有些后悔刚才被佐助那么轻易的拉住了。他心里不太开心，今天爸爸在休假，按照计划，他明明应该用最快的速度做完任务回家陪爸爸的。但他看着两个莫名严肃正经起来的队友，似乎也不太好拒绝和他们在一起——卡卡西果然是讨厌鬼！

　　于是……再一个小时后
　　波风宅，水门的房间

　　“啊。”
　　四代火影一声叹息，干脆的用被子蒙住头。
　　“老师，您把头蒙住也没用。”失踪人口卡卡西也跟着叹息一声，俯身收拾散落在床上的报告。

　　“一个两个三个……三个小队九个人……完全的不知所措。其他孩子也就罢了，可他们九个还真是没有一个能做到真正独立的解决问题。就鹿丸想到了今天大家碰到的各种不顺很可能是考核，最后居然还因为嫌太麻烦了而且别的小队都没动做，所以就干脆这么着吧……真是……”
　　“没用。”卡卡西把散落的报告重新夹入文件夹，扯了扯被子，把自家老师解救出来，“来，把温度计给我。”

　　“你没资格说别人——被板擦砸到君！”波风水门从衣服里拿出温度计，对着光看了看，递给卡卡西，“37度2，好像已经没事了。”
　　“你也没资格说别人——一休假就生病君。”卡卡西又确认了一遍数字，然后才从身旁暗卫手里接过药盒，三三两两的数出数，“起来，水已经不烫了，吃了药再睡一会。”

　　“嗯。”水门一口吞下，“很奇怪的味道啊。”
　　“维生素和抗生素，嗯，各种水果味的。医院说你有点营养不良。”卡卡西有些无语，“所以我们集体决定，听从医忍们的建议。以后再也不会问您想吃什么了，只有食堂特制营养餐。”
　　“好吧。”看看四周暗自点头的侍卫们，水门也只能整整枕头，老实的躺下闭眼，摆摆手，表示对此毫无压力。

　　5分钟后，卡卡西最后观察了一下几乎是闭上眼就睡着了的火影，终于拿起那份《新晋下忍实习鉴定报告》准备出门了。他需要去认领还等在火影楼门口的可怜下忍三人组，顺便把这份新鲜出炉的报告递交给情报部的先生们……希望对他们有用。

　　当然，这不是紧急文件，所以他是啃着老师冰箱里的剩面包慢悠悠向火影楼踱步的。可走着走着，就不自觉拐到了另外的方向——那边通往木叶5A级旅游景点慰灵碑。卡卡西喜欢慰灵碑的景色，尤其在这种一队又一队的毕业分配季。嗯，这总是会让他瞬间决定顺路去上个香……反正那几个小鬼都等了这么久，再等一会儿大概也没有什么。　　

　　然后，午饭时间
　　火影楼高级干部餐厅

　　情报部长奈良鹿久一手拿着报告，一手用叉子戳着一盘子金黄色的炒面。炒面里有肉有菜色香味俱全，可奈何吃饭的人完全没有食欲。
　　他对面坐着的是参谋部总长山中亥一。亥一已经吃光了面前的炒面，从暗袋里掏出白色的手帕，擦嘴，抬头：“鹿久，你不吃饭来食堂干什么。”

　　鹿久最终放下报告。他用叉子卷着面条，狠狠塞进嘴巴，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水门让卡卡西送过来的报告，你刚刚明明是看了吧？看到这种报告，你就不为你家女儿的未来担心？你怎么吃的下饭？”
　　“我担心什么。”山中亥一从牙签盒里抽出一根小竹签放在嘴里细细的咬着，“正常来说，12岁的孩子就应该是缺了大人什么事都办不成。”
　　“可他们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们是忍者，忍者！你知道什么是忍者。”

　　“所以既然现在有条件，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健康一点的童年。”山中亥一安抚着鹿久。他知道他的友人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最近有些容易紧张？总之，“鹿久，你就是对自己没信心也对水门有点信心好吧。一切交给水门就好了。我们的火影说，为了半个烧饼就拔刀杀人的时代一已经去不复返了，那就是一去不复返了——人一旦在安稳和富足中生活过，就再也不会心甘情愿的为了那些个莫名奇妙的理由轻易去死了，就是这样——是吧，怎么说呢……孩子们现在有挑食的权利了。对，你看你还不是一样？啧啧，居然这么奢侈想剩饭就剩饭。”

　　听到这里，确实是准备偷偷倒掉剩饭的木叶情报部长僵住了手。他沉默不语，只是抬头看向对面的好友。他发现亥一的眼睛有些发红，并且他完全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也一样。
　　“浪费可耻。”
　　“浪费可耻。” 奈良鹿久大口大口吃着因为失温已经变的有些发硬的炒面，直到盘子里空无一物。

　　命运是是什么，运气又是什么。
　　是命运左右运气，还是运气左右命运。
　　……
　　明天是12月26日，天气预报说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