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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风国的公主转眼就进了都城,韩昌按照惯例安排了许多宴会。毕竟是大国的公主,诚如江子路所言,怎么能慢待?继而又收到另两个国家的传书,公主吉,公主慕容也快到了。所有的款待除了必须的场合,韩昌都交与江子路全权负责。
      今天是接待风国公主肖如茵的盛宴。肖云龙将她收为义女之后冠以国姓,之前如何便不得而知,被封为“乐(同月音)公主”。自她来之后便没有见过韩昌,一行人全都是江子路安排的。可是韩昌不见他们总是说不过去的,就算他之前推脱自己政事忙,江子路也好说歹说的让他一定要见公主。

      韩昌在殿上心不在焉。如茵坐在首席。一个一个介绍前来的随行。
      商人,学士,武将……
      看来肖云龙是把这事看得很重,派来了这么大一群……
      这么一大群江子路昔日的“同僚”。
      就算他坐在人群中间,韩昌也能看到一个个人来时,他脸部肌肉越变越僵硬的惨状。
      他们本在这之前就见过面。一定是这风流韵事太过显眼,让在场的人都看得发寒,江子路觉得自己名声难以扳回,才这么尴尬。看他时不时看着韩昌,而韩昌只满眼的嘲笑,弄得他好生怨恨。
      不过韩昌的笑容很快凝聚在脸上。
      他看到了那个像恶梦一般的男人。虽然此时他端端正正的在像他行礼,就像一个陌生人。但,天子手边的酒杯被无意的摔下。
      酒杯落地的声音仿若惊雷。江子路露出一阵诡异的笑容。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韩龙。只是此刻他已自称“无名”。
      即使历经数年韩龙依然带着王者之风屹立堂下。那一阵无源之风吹得众人精神为之一凌。那些不认识韩龙的人只当是肖云龙手下良将颇多,认识他的人都不免揪住了心口生怕生出什么事端。
      韩昌身边的人拾起酒杯不敢多言,韩昌倒是嘲解地说道:“方才失态了。没想到公主此次前来随行的都是举足轻重之人。”
      公主笑道:“举足轻重尚谈不上,他们只是胆识学识稍高人一筹。被陛下赏识实属福分。”
      江子路在一旁撇嘴嘀咕道:“什么稍高一筹?这么看不起被我挖来的墙脚。”
      韩昌一直在注意江子路的动作,见他嘴一张一合的立刻问道:“江大夫有什么话说得这么小声?”
      江子路硬着头皮撒谎道:“臣只是觉得乐公主太自谦。随行的这些学士们个个通今博古,武士们则有勇有谋。稍高人一等这种说法实在自谦。”说话间就看到被他赞赏的“同僚”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乐公主笑道:“蒙陛下与您赏识。”谈笑间温顿儒雅,那笑容扯开的弧线每次都恰如其分的划到一定角度,看上去完美却有些做作。韩龙立于她的身后,神色阴霾的看着韩昌。韩昌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不知公主身后的是何人。目光如炬,是为良将,却称自己无名。”
      公主略侧过头,继而答曰:“是安信侯。”
      韩昌笑道:“贵人相,不会只做一个赋闲在家的侯爷。”
      公主道:“是啊,所以奉了兄长之命前来护送我。陛下看来有何不妥?”
      “妥,没什么不妥。”韩昌讷讷道,避开韩龙的目光转向江子路,发现他正高兴。不知是不是看着好戏正在兴头上。韩昌轻抚衣袖,继而笑道:“连日来寡人都忙于朝政,没来得及见公主。今日一见,风国公主果然雍容华贵,气度非凡。”“陛下也是卓尔不群,天生王者风范。”公主伶俐的接口道。韩昌微微一笑说:“公主劳顿,我们还是开宴吧。”话音毕,两行宫女鱼贯而入,翩翩起舞。丝竹管弦迎合其间,婉转悠扬。
      江子路三碗烈酒下肚,瞧一眼韩龙,再望一眼韩昌,心知肚明是肖云龙有意派韩龙来的。不禁想到坐山观虎斗。
      一曲毕,乐公主不禁拍手称赞:“贵国的女子真是好颜色。方才一舞,只觉得馨香不绝,眼花缭乱。若是男子几个消受得起这样的风姿?”这公主真是左一句赞赏,右一句赞赏。说得韩昌差点真以为自己宫中都是倾国倾城的佳丽。
      江子路斜瞟一眼乐公主——花言巧语不知安的什么心。
      果然,乐公主见韩昌没有什么回应,又笑道:“可是女子总多了些柔情,男子方显刚毅。刚才陛下问到的安信侯正是一位擅长舞剑之人。彼时我兄长便常请他到公中舞剑。”韩昌眼皮也不多抬一下地说道:“不知我今日有这眼福没有?”公主笑道:“蒙陛下赏识了。安信侯。”“可是靠近君王不足五十步者,不可拔剑,否则便视为刺客。”韩龙在公主身后冷冰冰的接道。韩昌冷笑一声,心想量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等蠢事!便道:“不防。公主带来的人必定不会是奸人。只是不知无名先生给不给寡人这个面子。”
      韩龙一阵长笑。只听得“哐当”一声,剑已出鞘。眨眼间寒光闪烁,连人带剑已跃到殿中间。只听见鼓声阵阵,剑音利落。
      一瞬间变化万千,看得旁人目瞪口呆。韩昌心里更是吃紧,没想到韩龙的武艺竟是这般好。
      大家看得正开心,却听见一个大大的呵欠声。循声望去,除了江子路还会有谁?
      韩昌觉着好笑。他打呵欠的模样慵懒至极,与韩龙的刀光剑影这般锋利的形成对比,也煞是有趣。可眼见公主皱起了眉头,韩昌便咳嗽道:“江子路!你在干什么!”
      江子路懒洋洋的回过头:“回君主的话,臣下在打呵欠。”那模样真是可爱——好像无奈的看着韩昌,觉得这剑术看得他瞌睡连天。
      韩昌佯装愠道:“胡闹!风国安信侯的剑术如此高妙,你竟然这般不敬!罚!”
      江子路知道韩昌是做做样子,也配合的求饶道:“君主怎么能因此责罚罪臣呢?今天是公主与陛下见面的日子,见了血多不吉利的!”
      “噗嗤”几声笑,风国来的使臣中好几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都知道江子路的脾气。玩世不恭惯了,再严肃的话都像在调侃。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和韩昌在演双簧。韩龙因受江子路救命之恩,知道他是故意装傻,也没有拆穿。只有乐公主一人被蒙在鼓里,还正正经经的回道:“陛下不必为了这等小事动怒。想必是这位先生有更妙的剑术才会对安信侯的剑术感到乏味。还请先生赐教安信侯。”笑眯眯的模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恶意。
      江子路可不是三岁小孩。公主明明就是说——江子路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安信侯在舞剑你都感这样不恭敬?看你之前斯斯文文,现在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
      江子路连连作揖说:“公主明鉴,小臣剑术拙劣,难登大雅之堂。只是连夜操劳,实在精力不济。还请公主恕罪。”
      韩昌眼见公主只是淡笑没有其他什么神色,便揶揄江子路道:“寡人说了要罚怎么好收回成命?就算是为了国事也不能慢待了客人。你对客人不恭,说,寡人如何罚你?”江子路起身拜道:“罪臣该死。该千刀万剐凌迟炮烙!对客人不敬,有失国体,令陛下蒙羞。罪臣简直犯下了滔天大罪,罪可当株。陛下要是姑息于我,真是于社稷不可容啊!不如让罪臣当场以死谢罪,了却陛下心头事。如果公主怕血,就让罪臣饮毒酒一杯,肝肠寸断,七窍流血……”“够了够了。寡人又不是杀人狂。你当向乐公主请罪,求公主责罚才是。”“是是,不知公主想要小的如何谢罪?”
      “方才我已说过,两位既然都是弄剑之人,不如比一比剑术,点到即止便好。”
      “听到了吧?还不拔剑?”韩昌道。
      江子路悻悻拔剑,走上前去,四下一望,自言自语道:“扫了你们大好的雅兴可别怪我。”说完便欺身上前。
      韩龙反应敏捷,挡住这一剑,揣测不出江子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管使力打了起来。
      一时间风生水起,拆招五六十回眼看是江子路占了上风。却不知得了哪处空隙,江子路手腕忽被重击了一下。他的剑落到地上,片刻韩龙的剑便离他心窝不到三寸。按公主说法当是点到即止,可韩龙毫无收手之意,韩昌慌忙中起身喝道:“住手!”众人皆被惊住,却又传来江子路一声闷哼,韩龙的剑已入他心窝一寸。
      一听到韩昌的叫声韩龙便已收力,奈何他用力过猛一时刹不住,让江子路受了伤。
      见江子路那伤处汩汩流出血来,很快染红了衣襟,韩昌也煞白了脸叫道:“来人!来人!找大夫!”公主见状立刻斥责韩龙道:“安信侯!还不快向陛下请罪?”韩龙双手握剑齐眉,跪倒在地。
      韩昌站起身眼看就要冲下去,也硬生生驻了脚。看着宫人们将子路带下,太息一声,又恢复颜色道:“刀剑不长眼,技逊人一筹,又运气不佳。看来无名先生的剑又狠又辣,少有人敢欺负啊。”
      韩龙一声不吭,只略略抬了抬头,阴霾的眼神直指帝王心胸,刺得韩昌浑身一痛。
      公主说道:“刚才那江公子的剑术也不差。竟能先占上风。果然陛下靡下能士比比。”
      韩昌讪笑一声,还在想着受伤的江子路。哪来心情再和她多说?干脆举杯道:“来了这么长时间,寡人还没有敬公主一杯酒。来来,寡人先干为尽,公主就不要推脱了。”说完仰脸就倒尽了一杯烈酒。
      公主亦浅笑盈盈,优美的喝完一杯。
      韩昌此刻的心思却已经被打乱。想着江子路胸口上那迅速扩大的暗红……直楸得心痛!

      晚上韩昌抽空往江子路临时的居所去。平常都是那家伙缠着自己。忽然一天没了他身影还当真想念。搞得自己草草结束了乐公主的宴会。
      其实看到江子路负伤,不单是那些平日与江子路交好的人心里掖紧了,就连韩龙本人也捏了一把汗。
      江子路的剑术在风国尚且第一。怎么会到了赤国就逊自己一筹?那一剑且是江子路的剑招紧逼着自己做出来的——他难道想寻死?
      韩昌可不知道这些。
      一踏进竺庭的院子,就听到江子路卧室里吵吵闹闹的。
      原来韩昌前一句散了宴席,后一刻那些昔日情人们就跑到了这里来。他们的速度可是被江子路的逃跑技巧训练出来的,当然比韩昌快上许多。再说韩昌县要处理一些国事,方才过来,哪有他们清闲?
      江子路此刻在床上连哼哼唧唧的力气都没有了,惨白着一张脸,就剩下那双桃花眼还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不过不是因为伤势太重,而是被这群人气的。
      “子路你怎么就这样投奔赤国来了?我们还当你是到了深山老林,没想到你竟然不再辅佐肖云龙。是不是肖云龙欺负了你?你说走就走,我们好生想念!”
      你们、你们想念就想念,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要不是肖云龙还有点良心,告诉我们你的去向,今生恐怕真是见不到你面了!”
      肖、肖云龙!又是你出卖我!
      “去去去!你们都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子路,今天你怎么让着无名?你不是风国第一剑士么?为什么会被他刺伤?”
      门外的韩昌听到这封号,忽然想起肖云龙曾说过,江小小是风国第一剑士,那江子路——
      “你呀真是笨!子路在赤国来养松散了身子骨,怎么打得过日日练习的无名?就算是第一剑士,剩下三两成功力也比不上别人十成十的硬打。”
      “我说子路你何事想不开,非要到这里来呢?说好听的是躲我们这班迂书生,可实话怎么会这样?放着风国大好的局势不要,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开荒?但除你游说我们的时候可都把风国吹上了天,怎么?你看到了什么弊端?”
      这帮人的脑子说笨不算本,说聪明确实聪明。可为什么一沾到江子路的事情就变得没头没脑了起来?
      江子路慢吞吞,虚弱弱的小声说:“你们都多想了。我只是回来找一个故人。就像你们爱找我一样,我来找他。”
      “找‘他’?他是谁?”
      “他就是韩昌。你们在宴席上也见到了,韩昌对我如何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啊——惨!”
      “这……”
      大家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沉默了一刻,终于一个胆大的嘟囔了一声:“没想到你江子路也会被情所困?”这质疑仿佛平地落下的惊雷,得到一阵附和。
      “是啊是啊,没想到子路你竟然会动真情?”
      “这韩昌是什么神仙变的?竟会迷住了你?”
      “苍天啊!还要不要人活的!”
      江子路霎时无语——还以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本性,没想到早被人看穿了。哎,果然还是读书人的眼睛明亮。
      “看来此次子路是棋逢对手,我们有的好看了。”
      “是啊是啊,一定精彩万分!”
      喂喂!好歹我待你们不薄,何须落井下石呢?
      韩昌以被门外的冷风吹得头痛,听这群人说话完全不知道他们是站在哪一边。偷偷摸摸听了这些时候还不如进去看看子路。于是推门进去,正揶揄江子路开心的“使臣”们立刻住了嘴,恭恭敬敬的对他拜过。
      江子路在床上酸溜溜的冒出一句:“原来风流君主还记得这里有个人?也没多陪陪公主,怪哉怪哉。”
      “呵呵,”韩昌笑了笑,“原来被伤到的人还有力气说话啊?奇妙奇妙。”
      一旁的人对江子路太熟悉,看到他像被人气到的模样只觉得有趣。难得难得。
      一干人等识趣的向韩昌告辞道:“我等便告辞了。陛下与江大人慢谈。”
      韩昌准过,见他们全都出去了,便对身边的人说:“你们也出去,到外们守着。内院里除了我和江子路一个人都不许留。违令者……你们明白。”
      “是!”
      “你支开他们干什么?”江子路眯起眼睛。
      韩昌的蔑视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什么风把你的良心吹回了位,想起来看看我?”就算虚弱,他还是不忘冷嘲热讽。
      韩昌还是不答话。江子路也不想多说自讨没趣了闭上眼睛睡觉算了。
      韩昌看他这死皮赖脸的模样心想自己是不是多疑了——
      “你是风国第一剑士?”他终于开了金口。
      江子路哼哼道:“别人胡说的。你也看见了,我那剑术怎么可能是风国第一剑士?要是,怎么还被刺了这么一剑。”
      “噢。”韩昌坐到床边,替他掖一掖被角,“我怎么听说你是让着韩龙的呢?”
      “我没有让着他。”江子路有气无力的回答。
      “他怎么打你的手腕?我怎么没看明白?”
      “我招术过快,他躲过了前面的,找到了破绽。”
      “我说——”韩昌两根手指支开江子路的眼睑,“好歹和我说话得睁开眼睛吧?”
      眼睛被人支开,江子路露出不高兴:“你手指冰凉凉的,我已经清醒啦!”
      “清醒就好。只怕你倒希望我永远不清醒,是不是?”
      韩昌压住他,脸逼得近,强烈的压迫感刺激着江子路。
      “今天是不是吃错了大夫开的药?神经兮兮。伤口痛!”江子路别过脸紧皱着眉头。
      “小小。你还要骗我到几时?”韩昌展露一个笑脸,柔柔的刺痛了江子路,江子路淡淡道:“我不是。”“那你是谁?你是江子路?对,你是江子路。可是你也是江小小——”“什么小小大大的,你凭什么说我是那个人?你总说我是。好啊。你喜欢就那样叫我罢了。可我始终是我。”江子路语峰犀利,一脸不悦。韩昌苦笑着说:“那你怎么知道韩龙?你知道韩龙是无名,为何?你又是风国第一剑士,不是小小是谁?你不承认是因为恨我吧?是不是?是不是,小小?”江子路喉咙里滚出一阵笑声:“太霸道的人就爱胡乱揣测,我与他只是之前相好,他才告诉了我自己的姓名。我知道不足为奇。我也早说了风国第一剑士之名是那些无聊的人胡编乱造的。你要信就信,不信便不信。我又不能左右你的想法。”
      “那故人怎么解释?故人,你何时见过我?”韩昌问得咄咄逼人却又温柔缠绵,江子路恼道:“我曾游历各国的时候见过你,难道这也有罪?我所谓的故人是我认识你,又不是你认识我!你压得我伤口痛!伤口痛!”
      韩昌赶忙起身,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江子路发怒。他虽然已经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伤口的疼痛与心内的焦急令他忍不住瞪着韩昌。那神态,竟与韩龙有几分肖似。韩昌心内一惊,高傲的直起身,眼神又变得无情。
      江子路继续说道:“从我来的第一天起你就说我像他。好啊。像。可终究不是。现在你听到些与他身份相似的东西,又开始疑神疑鬼。我说过,如果你喜欢那样叫我,我就当你的江小小好了。可我终究不是他!那是个什么人?我嫉妒也好,怨恨也罢,他也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我没见过,只听你说过。”
      “那你生什么气?”
      “气你心里没有我!”
      呵!他说得是天衣无缝!
      一个虚幻的情敌令他如此吃醋——你当真只是江子路?
      江子路怨恨的看着他,气息有些紊乱,眼角还有些泪。真是一个恨自己得不到爱人心的痴情人。
      “看来今日是我贪杯。”韩昌略略苦笑,还是不由自主地仔细描摹着江子路的形象。
      江小小长什么模样?他已记不得太真切了。这么多年时时梦见的只是一张较为模糊的面容。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得已安眠不受梦魇的纠缠?
      江子路,便是在他身边的时候是那样舒心。
      难道他是被小小附了身?或被哪路神仙赐了福是自己的救命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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