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34、34.老人缘和威慑力

　　张国荣开了房门的时候，张枷椤已经静静地等在那里了。
　　自从圣诞节那天，一时不察被张绵绵钻了空子去之后，无论何时，张国荣只要离开卧室，张枷椤就一定在了。
　　对此，张国荣只在开始时笑话过她两句，但张枷椤只是冷冷地说：“睡眠对我从来就不是必须的。”
　　张国荣也就罢了。
　　何况张绵绵实在太爱娇，他自己倒不介意宠溺这个小妹妹，可是有时候唐先生羞涩尴尬了，他就还是很舍不得的。
　　有张枷椤在，其实也很好。

　　客厅里，只有四位老人家在。
　　许大爷爷和张爷爷在下棋，许爷爷一会这边指点两句，一会那边吐槽两声，满头白发但依然健壮的老人家绕着棋局一直转圈居然也不觉得累，倒是被“指点”的人受不了，终于在他企图直接上手帮张爷爷改一步棋的时候，被忍无可忍的张爷爷一手拍开：“一边去！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
　　许爷爷收回手，理直气壮地：“老子本来就不是君子！”
　　许大爷爷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无聊的话跟你嫂子要吃的去！”
　　头发花白但打扮非常洋气，皮肤保养也极好、出去说才五十都有人信的许大奶奶就笑着接口：“罢了罢了，叔叔才吃过点心，可不敢再给他吃了……前儿医生才嘱咐过，说是叔叔身体虽然极好，但饮食尽量不要太油腻了呢！”
　　许爷爷嘀咕：“鬼扯！要老子不吃肉还不如要了老子的命去！”
　　许大爷爷冷声问妻子：“怎么早前没听说？”又瞪了自家弟弟一眼，很干脆地拍板：“以后三天一顿肉，不许吃肥肉！”
　　许爷爷很有几分匪气，但在这个兄长面前却从来服气，可听到这话也忍不住一声哀嚎——张国荣下楼的时候就正好听到这一声，很是吓了一跳，还好唐先生一贯镇定，稳稳扶住他的手，才好险没真个摔跤了。
　　于是在许大奶奶笑着圆场说是“吃鱼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时候，张枷椤就冷冷接了一句：“所以三天吃一顿鱼肉就够了，青菜豆腐水果粗粮的才养生，否则你活不过三年了！”
　　顶着众人惊讶的眼神，张枷椤淡定地继续胡诌：“因为很少生病，所以病起来就很要命，连抢救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张枷椤在几位老人心里的地位本来就非同小可，她冷冰冰的样子又完全不像唬人的，这话一出，彻底奠定了许爷爷的悲剧了！

　　张国荣几乎同时和唐先生伸出手在张枷椤头上拍了拍：“丫头别乱说话！”然后又向诸位老人家道歉，许爷爷还苦着脸，许大爷爷很大方地摆手：“没事，我看小姑娘说得很有道理。”
　　张爷爷也和蔼微笑：“我看小姑娘就是我们家的贵人，这是好心提醒我们呢！”
　　许大奶奶直接招呼：“阿宗、阿宝过来坐，这么早起来，是不是饿了？还有小姑娘，先吃点东西吧？”她说着站起来，“你们张奶奶的腊八粥还没熬好，不过有几样小点心，等一下，奶奶给你们拿啊！”
　　张国荣赶紧扶住她：“许大奶奶不用忙了，我去拿就好了。”
　　许大奶奶拍拍他的脸颊，眯着眼睛笑：“你哪里知道厨房在哪里？”又拍拍他的手：“我才六十六呢，哪里就到了要人搀扶的地步了？你这孩子……”嘴里嗔怪，心里却非常得意，这么个靓人，偏偏眼睛干净无比，礼数又周到又真心……果然是然然和绵丫头眼力好！
　　张国荣扶着许大奶奶进厨房，唐先生则留下来看着张枷椤。
　　只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让张国荣离开自己的视线。
　　可是不留下来看着张枷椤点又不行，这孩子的嘴巴实在是……哪怕有异能，也总是小心点的好。

　　好在张国荣很快就出来了，一手拿着放得满满地托盘，一手稳稳地扶着许大奶奶，边走还边说：“您真的只有六十六？那我喊您奶奶真是吃亏了！足足亏了两个辈分呢！您比我大姐还小一岁的！”
　　许大奶奶连声谦虚：“老了老了，比不上你姐姐保养得好。”
　　“哪会？那是您不肯染发，若是染了头发，配上这么好的皮肤，出去说三四十都大把人信的！”张国荣仔细打量了许大奶奶一会，异常肯定地说。
　　唐先生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托盘，张国荣手一方便，直接抚上许大奶奶的脸，摸了几把后很是沉醉：“您的皮肤是真好呢，都不用化妆的……”
　　这样的话这样的动作，如果别人说来做来，只怕都带几分谄媚猥琐，偏偏张国荣眼睛极其真诚干净，心无杂念，语出真心，在场几个，即使是最大咧咧的许爷爷也是老人精了，哪里分不出真心假意？
　　许大爷爷摇摇头，半点没介意张国荣当着他的面“轻薄”自己妻子，许大奶奶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一边谦虚“我哪里有那么好，三四十岁什么的，怎么可能”，一边自得“我的皮肤那是从年轻时就保养的，从来不用化妆品”，说着，还自己摸了几把，又摸几把张国荣的脸：“阿宗的皮肤也好好啊！难怪都说你是逆生长呢！”
　　张国荣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么？”
　　“有的有的，你才是那个等七八十岁走出去，说是三四十都有人信的人呐！”许大奶奶乐呵呵地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觉得这样称赞几句就会害羞的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一呀摸二呀摸……摸得无所事事棋局插不进去、点心又不是自己爱吃的，正无聊透顶的许爷爷都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来，却在刚刚抬起的时候就忍不住打个冷颤，瞥了眼依然垂眸敛袖的张枷椤，许爷爷肯定刚刚感觉到的逼人的气势不是错觉，可是……看了自家兄长和张家的损友一眼，终究还是没将手伸出去。
　　这小女娃太诡异，自己固然不怕，却不好连累兄长他们……
　　许大奶奶还是无知无觉地继续吃豆腐，倒是许大爷爷看了张枷椤一眼：“好了，赶紧让孩子们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