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111、111.一退再退

　　谁都没想到，张国荣会在第一次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就激流勇退，连那位首次屈居第二的男士都傻了。
　　这位男士，比之一贯又直又真哪怕看得透也不屑作假拐弯的张国荣，不知道玲珑多少倍，他早就做好在张国荣赶上来之前激流勇退的准备，但没想到张国荣赶得这么快、又退得这么急，才初次占据优势，即刻就退了。
　　此刻他再说退，也不及第一个说的有冲击力了。
　　不过好在这位实在是八面玲珑识趣又会做人的，即使事情出他意料，想来也能好好处理。
　　现在大家着急的是张国荣。
　　演艺圈里的好友不消说，个个不舍劝说，毕竟张国荣之前沉寂了足足七年，好不容易出头，风光还不足三年就这么退了，未免可惜。
　　张国荣的歌迷就更不用说，完全沸腾了，多少人出来指责是某人和某人的歌迷做得太过分、没有容下新人的胸襟才会逼得张国荣如此……
　　对于这个，张国荣倒是出来澄清了：“怎么会是被逼的呢？我早年怎么唱都唱不红，被人嘘被人踩都没被逼走，现在更不会！只是觉得反正奖项拿不拿都无所谓，不值得为此闹得风风雨雨罢了！有那个精力，不如用心唱几首好歌、拍几部好电影了！”
　　“没人逼我，真的。我也只是不再拿奖，又没说彻底退出了。”
　　张国荣在一次采访时公开说完这些话，回家才想起观察张枷椤的脸色，怕小丫头因此觉得没报复尽兴。张枷椤被他看得不耐烦：“你彻底击败他就是帮我出气了，其他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老看着我做什么？”
　　张国荣难得一次没和她斗嘴，还特意下厨做了她最喜欢的菜色出来哄孩子。
　　张枷椤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还不少。
　　张国荣宣布不再领取歌曲方面的竞争性奖项之后不足半年，又出了一张唱片。有些人就挑剔新唱片的歌曲MTV等等，但更多的人，在确认了他不会彻底退出的同时，蜂拥而上争相购买……
　　唱片也好、电影也好，似乎都因为张国荣那次宣言，反而更是大热了。
　　于是就有“什么退出领奖，不过是炒作罢了”、“真要退出，怎么还一直出唱片开演唱会”之类的话传出来，张国荣开始很淡定，他本来就没说要退出歌坛，不过是不再领取竞争性奖项——为了几个奖闹成那样太不值，但是唱歌是他真的喜欢的。
　　但到了后来，大概是真的挡住某些人的路，连他和唐先生之间的来往又再次备受关注。
　　明明没有在外面做什么亲热动作，但媒体总能写得很暧昧。
　　去荷兰巡演的时候，恰好张枷椤有假期，说要跟了去，张国荣想到她说过自己原本是荷兰人，也没拒绝，只是担心巡演中照顾不好她。刚好唐先生剩了年假没休，就干脆休了年假跟着去。
　　巡演中自然忙碌，但偶有空闲的时候，张国荣也会戴了墨镜留了胡须和唐先生尤其带张枷椤出去游玩，景点、名胜、游乐园，张枷椤虽然从来不会大说大笑，明显也是开心的。
　　只是这样单纯的事情，到了记者笔下，总是各种风波。
　　狗仔队，也开始兴起了。
　　唐先生被采访到不说，连张枷椤都没幸免。
　　张国荣举行百事演唱会前不久，有个记者在张枷椤放学时拦住她要访问，本来也不算大事，但那人话里话外，关注的一个是唐先生，另一个居然暗示张国荣是否有恋童倾向。
　　恋童！
　　张枷椤这个身体，不过九岁。
　　记者只当这个传闻里聪慧但又天真的孩子是个好拿捏的，问的问题隐晦刁钻，张枷椤只要一个不慎，他就有大把料可写。
　　却不想，张枷椤连话都懒得说，只敛去笑脸，扫过去那么一个淡淡的眼神，就能让见过不少世面的男人全身冻住。
　　等他再回过神，张枷椤早就不见踪影了。
　　这一件事，并没有被写出来，再是安慰自己说不过眼花，张枷椤那个比看待蝼蚁更漠然的眼神也是无法忘掉的噩梦。
　　张国荣的百事演唱会开办在即，也不会有人和他说这个，所以他过了大半年才偶然得知，也导致了歌迷肝肠寸断数年的一次暂时隐退。
　　朋友、歌迷，多少人劝他，但他很坚持。他自己是公众人物，怎么被追踪被访问都无法，但唐先生不过是恰好爱上他这么个八卦缠身的人就也要跟着备受瞩目，现在连张枷椤都被人问及那样的问题……
　　张国荣不舍得唐先生，也忘不掉最初遇到张枷椤时，她所遭遇的事情。
　　在这样的心态之下，他甚至是准备彻底退隐的，可惜张枷椤看得明白：“不可能！你肯定受不了那种清闲到只剩下养老的日子。”
　　张国荣自然不承认张枷椤这句话，和她斗了半天嘴，到底告别演唱会上还是没把话说死，只说告别，却没说再也不见。
　　然后就不得不庆幸小妖怪观察力之毒。
　　张国荣在加拿大的日子，开始时是很惬意的，不需赶工、不需防着记者，住处又是绿意盎然，唐先生也申请驻加、张枷椤也干脆申请了加拿大的中学，三个人住在一起，真的很有家的感觉。
　　那个人、那双手，终于可以不必连牵下手都要偷偷摸摸怕被记者注意到，终于可以睡觉前睡醒后都在枕边看到自己最眷恋的那副容颜。
　　但这样的日子多过上一两个月，张国荣就受不了了。
　　唐先生有班上、张枷椤有学上，他呢？
　　成日家睡醒了就是吃，吃完了最多去一些俱乐部健健身打打麻将，然后就等着天黑睡觉？
　　就算唐先生和张枷椤对他亲手做的晚餐都很给面子、哄得他经常还要惦记着回去做晚餐，但这样的日子，也实在太清闲了。
　　尤其张国荣之前过的那是恨不得那个一天当四十八个小时使的忙碌，这么忽然清闲下来，清闲个十天半个月的还叫休养，闲久了，实在受不了。
　　于是跑去读电影系。
　　可是他毕竟在演艺圈那许多年，人又聪明，就算只是看也看懂了不少东西，跑起听那么一点小基础知识就可以讲一个星期的功课，真的郁闷了些。
　　张枷椤眼神一转：“不如顺便旁听下心理学？”
　　“心理学？”张国荣不解。
　　“琢磨仔细觉得的心理，演戏也有帮助吧？而且Danny……我怀疑他有抑郁症。”张枷椤早年在无线大受欢迎，和Danny、阿梅等人也都是见过的。
　　张国荣果然对朋友极好，一听张枷椤这么说，虽然本身对心理学没多大兴趣，还是认认真真去旁听了，尤其注重抑郁症那部分。
　　有次听完还回来和唐先生说笑：“不听不知道，原来抑郁症那么常见……导师还说，我这样的，也是易感人群呢！”说完，感觉到交握的手忽然用力，才发现吓到人了，赶紧安慰：“没事的，我自己知道注意，而且导师也会经常联系的。”
　　张国荣极有老人缘，他的导师虽然是白人、也明知他不是自家的正经学生，但对他极好。两人直至张国荣回港定居之后都一直有联系，倒是在无形中开解了他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