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远古人》羽悠悠

12、远古12

　　云熙咬着咬着绳子，后脑勺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首领挥起骨杖，再次狠狠击向这两个不老实的俘虏。

　　他冲大卫发了一通火。作为惩罚，首领分给大卫许多又重又累的体力活：凿石、削木桩、磨骨刀，甚至还让大卫游回原来的岛屿，把他最喜欢的几根鹿角和猛犸象头骨运来。

　　巫医的女儿柔声求情，希望首领看在他父亲的情面上，减免一些惩罚。

　　首领瞪了大卫几眼，勒令他立刻去搭棚屋。

　　傍晚，大大小小的尖顶木棚基本完工，整个营地已经初具规模。

　　首领按照老规矩分配完房子，又给部落内的几个适龄男子分配女人。那些老弱则被安排进简易窝棚和树洞中里过夜，在这里，一切都遵从于力量和地位，没人敢抱怨。篝火点燃，骨渣和野兽的干粪在驻地四周冒起了黑烟，新居祭祀礼开始了。

　　号角喧天，石鼓“嘭嘭”声一下一下锤在耳膜上，云熙从昏迷中醒来。

　　她和露露现在被捆在木杆上。云熙小声喊露露，发现她还晕着。她们身后就是熊熊篝火，周围有很多凶悍的壮年男子，脸上不知涂着什么兽的血，猩红刺目。这个部落正在举行某种祭祀或者庆典。云熙看见一位老男人头顶五彩斑斓的羽毛冠，像是巫师。无数男女老少举着火把从她面前跑过去，围住巫师和首领跳舞。

　　糟糕，火很旺，天也黑透。看样子会沦为祭品。云熙惴惴，心道完蛋了完蛋了，肯定跑不掉……死亡的沉重感觉越来越压抑，云熙忍不住颤抖。

　　人群闹哄哄，云熙脑子里乱哄哄。时至如今，还能怎样呢？！

　　鼓声和号角停下时，首领特意点出大卫，指指火堆，让他去烤美味。

　　云熙眯起眼，看着一群不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越走越近。为首那人手里拿了一把石斧，看不清斧刃是钝是锋利。真希望这斧手利落些，少受零星罪。

　　离近切，她才认出对方是大卫，身后还跟着五个女人，个个年轻。

　　大卫腰里的藤叶不见了，同其他男人一样缠着麻布，青石和贝壳磨制的饰品坠在发梢。

　　云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上下打量他几眼，没心情谩骂。她开口道：“大卫，帮忙把我的裙子带给小杰克，撵它离开这里。”顺便再让小杰克咬他一口解解恨。

　　大卫听不懂，他觉得云熙一定在说很重要的话，因为她没呸他。大卫想知道，又不敢解开她的绳子让她画出来，只好从灰堆里捡了根炭条，掰成合适的长度，让云熙衔在嘴里往他掌心画。看明白之后，大卫走了七八步，在石灶旁边的猎物堆里扒拉，扒出一团棕黄毛球。

　　那幼兽背上腿上尽是血窟窿，眼都睁不开了，奄奄一息喘着气。

　　大卫比划着解释，它下午跑进驻地，被人逮住。

　　“唉，它不该循气味过来。”云熙闭上眼，默默流出两行泪。

　　露露一醒来，看到她的小杰克船长几乎成了黑血毛球，险些又晕厥。

　　巫医的女儿推了推大卫，轻声催促。她还等着早点回棚屋过夜呢，现在天都黑了，她实在不愿浪费太多时间。大卫却转身要椰子，想让云熙喝口喜欢的甜水再走。

　　他闷着一肚子烦躁，眼前这个马上就要被烧死的女人本应该住在他的棚屋里，摆弄着各种彩色蛋壳，为他做蛋饼卷肉，受到强大部落的保护。结果全反了！

　　云熙的山洞门口甚至还画了一个“大卫”，他认得……

　　这个“大卫”却给她带来致命死亡。

　　救不了，放不了。大卫握着石斧，挪不动步子。他杀不了。

　　萨首领已经走过来站在他身后了。旁边有人询问首领是否换个勇士来锤死俘虏。首领摆手拒绝，责令大卫快点行动。

　　巫医的女儿瞧着她家男人又不想服从首领命令，忙上前娇笑打圆场。她的双手在腹前虚画出一圈隆起，仰头望向大卫，轻声说，只需要举起石斧在那名女俘虏头上敲几下，他们就能早一点回棚屋，早一点接受天上的神送来的小宝宝。

　　五个女人等着呢……巫医的女儿去晃他的胳膊。

　　“萨！”

　　大卫匍匐在地上，再一次恳求萨首领放过这两个俘虏。

　　首领眼皮都没抬。

　　大卫继续说，她们可能已经怀上了小族人，是他的。

　　怀孕的女人和男婴可是部落全体成员最需要保护的对象，它关乎着整个部落的强盛和战斗力。

　　这么重要的事到现在才提！首领闻言大怒，一骨杖打在大卫背部的伤口。

　　大卫低着头，一边感谢巫医的女儿那句话提醒他想起了这件事，一边滔滔不绝编出大段谎言，说他在这里养伤的时候，曾经压过她们。

　　首领立刻让人放开云熙和露露，给她们舀肉汤，喂果子。

　　云熙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先被灌了油腻的汤，又被巫医摸肚子涂草药……难道这是烹饪调料？折腾许久，她和露露一起站在了那五个女人后面，头发上戴着巫医给的雉羽，脖子里挂着首领赏的贝壳项链。

　　“我们好像逃过一劫，露露。”云熙揉揉后脑勺，左右看看，认为她暂时安全了。

　　“杰克船长。”露露去指那只小袋狼。

　　大卫摇摇头，他无权从那个猎物堆带走任何肉类。

　　云熙却弄清楚一件基本信息，这里的土皇帝是首领，叫“萨”。

　　“啊，他干脆改名叫拿狼牙棒的萨达姆算了。露露，这部落比野兽还可怕。”云熙从裙兜掏出水晶耳坠，对萨首领指了指那只小袋狼，又指指火光映射下璀璨的水晶，顺利完成了她的第一桩交换。

　　云熙把另一粒耳坠递向巫医。

　　“姐，全给了他们，我们逃走以后用什么生火？”露露扯住云熙的裙角。

　　“先保命要紧。你的命，我的命，小杰克的命。”云熙毫不心疼。以前不准露露养宠，因为它是只小野兽，麻烦太多。现在情况不一样，她们需要它。

　　巫医接过水晶坠，笑得很开心。他女儿也露出笑容，等她们生完孩子，她又多出两名女俘虏使唤呢，这下真好，连衣服都有人洗了。

　　大卫对云熙咧嘴笑，云熙微笑回应：“哎呦，眼拙了，先前真没看出来，您妻妾成群。”

　　大卫见她肯笑，以为云熙不恼自己了，跟着高兴起来，使劲比划说一定会让她和露露吃饱喝足。

　　一男七女回到居所。

　　新棚屋并不大，门也矮，得弯下腰才能钻进去。屋内空空如也，地上铺着草。帘子一放下来，顿时陷入黑暗。云熙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棚内光线。

　　空间太小。巫医的女儿俨然确立了家中地位，站在中间分配坐卧处。

　　云熙见别人对她唯唯诺诺，认定这是大老婆。她主动往外挪，和露露占据了门边的一小块地方，跟那些人中间隔出些距离。

　　尽管铺了些蕨草当席子，躺在地上依然能感觉出湿凉的潮气。云熙蜷起腿，担心早晚有一天会睡出严重的风湿病或者关节炎。说实话，这地方舒适度比她的山洞差远了。

　　扭头看见巫医的女儿两腿大张，摆着仰卧起坐那样的姿势。

　　“少儿不宜。”云熙忙伸手捂住了露露的眼睛。

　　“……姐，我们上过生理课。”露露自觉闭上眼。

　　其他女人似乎并不在意，有坐着看的，也有翻身打起了小呼噜、酣然入睡的。巫医的女儿娇声调笑，伸胳膊去拉大卫。大卫低声说了几句土语，似是累了，留给她一个脊梁。另一个女人推开巫医的女儿，凑过去躺平。

　　云熙看见大卫摇摇头，侧身转向了木桩子。那女人失望地坐了片刻，慢慢爬回自己的位置。

　　该不会挨个轮着过去探一遍吧……云熙烦躁，继续往外面挪。

　　屋子小，挤着七个人，实在很难避到哪里去。露露受了一整天折磨，胳膊痛，精神状况也很差。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

　　这孩子今天没抱怨半句话，获释之后一直紧跟云熙，该吃肉就吃肉，该喝水就喝水，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努力做出“姐姐，我也能行，不用操心”的模样，事事忍耐。

　　云熙心疼地拍拍她，把耳朵也给她捂上：“睡吧。”

　　还有人想摸黑爬过去，踩了这人胳膊碰了那人腿的，悉悉索索十分混乱。大卫压低声音怒喝了一句，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果然孬种啊……唉，竟然没办法满足他的妻子们。”云熙暗舒一口气，今夜能放心睡个囫囵觉。她也很疲惫，撑不下去了。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云熙很快进入梦乡。

　　浑无知觉睡到后半夜，依稀梦见有人在推自己。云熙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大卫推不醒她，只好弯着腰把云熙抱出棚屋，一路抱着向外走，钻进比人还高的蕨草丛中。这里很安全，不会被巡夜的部落成员看到。

　　大卫踏平一片杂草，把云熙平放在草地上，慢慢分开她的腿。

　　如果再过几十天，云熙和露露小腹依旧干瘪平坦，首领说不定又想吃掉她们了。得尽快让这女人怀上孕才行……大卫打算每夜都带她们出来，悄悄补上。

　　小心地掀起云熙的裙子，大卫发现这女人还裹了另外一块布。

　　大卫瞅着云熙的内裤，裹法很特殊，以前没见过。他伸手去扯，去掀，都没用。那块布紧紧贴在她身上，令他十分苦恼。

　　大卫最后动用了他的燧石刀片，在布角割出一个小豁口，慢慢撕碎这一层碍事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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