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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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芙没有被关进地牢，她只是被限制自由进出霍格沃兹，连信件也受到严格控制。王室与巫师议会似乎达成了共识，处于社会上层的少数贵族知道军队中存在巫师，也默认他们和自己的军队混编在一起。“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莫芙站在城堡的一处角楼向远方张望，阳光被乌云遮挡，心变得和天气一样寒冷。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苏格兰的边陲小镇，与法兰西王太子的会面是短暂的，仅仅眨个眼的功夫，商队再一次踏上旅途。这一次，赫敏给查理留下的印象只不过是一位漂亮的小姐，雅克•科尔的侄女。她终究什么也没做，历史按照原有的轨迹缓慢前进，而梅斯终于如愿以偿，跟随丈夫的队伍前往英格兰。
“你好。”她坐在马车里不停地打量赫敏。
“你好，夫人。”赫敏挤出微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我从未听说过你，你的双亲是法国人？”
“亲爱的，”科尔揽过梅斯的肩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身体，“我的一个叔叔娶了英国人，赫敏是他的女儿。”
“无论如何，你的父亲是法国人。”梅斯盯着赫敏，认真地说。
“是，是啊——”赫敏略显尴尬地回答。
很幸运，由于科尔担心梅斯的安全，他们的商队在到达约克郡前就已经停下了。赫敏不必再忍受梅斯探寻的目光，她向科尔表示她自己能回小约克堡，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小约克堡已经变成一堆废墟。科尔似乎想要隐瞒过去的事情，与曼斯菲尔德有关，他不希望身为女巫的妻子察觉，因此同意赫敏离开商队，独自一人前往约克郡。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梅斯居然没有发现你的宠物。”分别在即，科尔指着乘酒的木桶，“它还在那里吗？”
“不，先生，它在天上。”
科尔抬头望着飘雪的天空，并没有发现奥赛里斯。“赫敏小姐，”几秒钟后，科尔的脑袋回复原位，“巫师比普通人更加能干，瞧瞧约翰就知道了，他总能为自己找到吃的，但我认为你需要这个。”他掏出一个钱袋递到赫敏眼前。
“太多了，先生。”赫敏腼腆地说。
“你拒绝我派遣仆人将你送回城堡，如果不拿着这个，我会心生愧疚，因为我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可是——”满满一袋金币和银币，雅克•科尔果然是富可敌国的官商。赫敏知道她最好收下这些钱，因为带出来的金币已经散落在苏格兰的高地上。
“你需要这些，我肯定。”
“噢，谢谢你，先生。”
“换掉你的裙子，你已经够尊重他了。”科尔对赫敏露出神秘的微笑，乔装成平民才是安全回到城堡的最佳途径，所以她应该换掉为了谒见法兰西王太子而换上的华丽衣服。没有分离就没有相聚，谁又知道今天齐聚在苏格兰小镇上的人，明天会为一个目标共同奋斗。赫敏拉紧自己的斗篷，接过科尔手中的钱袋，仆从从远处跑过来焦急地催促，天气阴沉，大雪将至，他们必须尽早赶往下一个城镇。
“前方有一处贵族庄园，你可以去那里，告诉他们你是谁。”科尔好心地提醒道。
然而，这不是赫敏应该做的事情，她只能秘密地回到小约克堡。“还会再见面的，先生，如果您要去法国。”陌生年代里和一群陌生人萍水相逢，不管是约翰•韦斯莱或是雅克•科尔，她总觉得温暖又亲近。
科尔疑惑地望着她，什么都没有问。“那么，再会，赫敏小姐。”他点了点头。
“再会。”
商队在赫敏的注视中缓缓前进，梅斯撩起挂在马车里的毛呢毯同她挥别。“记得回家，亲爱的，我们在——见！”中间省略掉的单词是“法兰西”，梅斯真的把赫敏当作她的同胞。
赫敏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现在，此刻，她十分怀念自己的年代，因为芙蓉绝不会因为她是英国人而挥舞魔杖喊上一句“阿瓦达索命”。她可以呆在温暖的壁炉前与朋友喝着黄油啤酒聊上一整夜。哦，她忘记她不可以，她憧憬的是霍格沃兹的那段岁月，伏地魔毁了一切，凤凰社在战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失去了很多东西，朋友，老师，还有——还有她的“爱情”。
路很长，她独自一人，天地一片雪白，她又想起苏格兰高地上的梦，那么真实，甚至和现实混淆在一起。曾经，她真的怨恨罗恩，怨恨他与自己分手，怨恨他选择了阿加莎。赫敏用手背擦过眼角，这趟旅行结束后，她紧紧关闭的心门被强行敞开，她知道，她真正怨恨的东西是罗恩没能帮她抹去湖中的那抹倒影。她的心中有一个无底洞，埋藏着许多秘密，不出意外，她不会忆起这些事情。她讨厌，憎恶着斯莱特林，她对食死徒有着格兰芬多从未表露过的残酷。
“你总是杀死他们。”
“是的。”
这是她与罗恩的对话，她记得罗恩的脸慢慢变得阴沉，是因为她的残忍吗？可是不久之后，哈利对她说：“赫敏，最好用钻心剜骨折磨食死徒，正如他们折磨隆巴顿夫妇时的手段。”钻心剜骨不会致死，但它可以让人疯狂。赫敏震惊地看着哈利，眼前浮现出一抹倒影，在那段最为孤寂的日子里，是谁只为她一人盛放了永不在白昼展露笑颜的黑色埃菲？
如果遇到食死徒，请将索命咒刺进他的心脏，那样他才不会痛苦。
赫敏知道自己已经疯了，没有索命咒，也没有钻心咒，她救了食死徒。几个月后，情人的背叛把她送到绝望的边缘，再也无法躲藏，她被逼迫着正视心中的倒影。那一天，冒死潜伏在黑魔王身边的凤凰社成员为他们送来了罗恩的讯息，她只身前往，只为了深深地内疚，内疚，对背叛了她的罗恩。漆黑炎热的夜晚，与德拉科•马尔福不期而遇，她被外表冷漠地食死徒点燃了心火，摊开手掌向他述说心中的委屈，一如当年霍格沃兹的城墙边。救人者反被救，他们再一次牵着手夺命狂奔，简陋的石屋里，她请求他离开伏地魔，但他拒绝了，并留下一个永远的疑问——德拉科•马尔福为什么要救赫敏•格兰杰？沉默，永远是沉默。他们回到各自的阵营，战争和死亡依然继续着，直到一年后同时在索尔兹伯里平原卷入巨大的时间魔法阵。
“真是见鬼！”马尔福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泥巴种难道有透视眼吗？”
不，只因为你是德拉科•马尔福。
赫敏不知道自己行走了多久，现在，城镇的影子出现在茫茫大雪里，前方不远处是雄伟的约克大教堂。她的目光掠过的教堂尖顶，适逢乱世，矗立在湍急河流边的那座名为约克的城堡竟然让她产生了家的归属感。赫敏自嘲地笑了，快步向前走去。
“如果我是你，现在决不回小约克堡。”
有人挡住了前路，是个女人，吉普赛姑娘艾德里安娜。她一身出远门的装扮，红裙犹如盛放在雪地的玫瑰。“城堡已经不在了，约克家族的人不知所踪，包括约克伯爵。”
赫敏直直地盯着她，整整一分钟没有说话。她俩站在城市边缘的小路上，天色阴凄凄，鹅毛大雪沉沉地压向地面。
“我不是很明白，”良久，赫敏才小声地开口道，“城堡怎么了？”
“毁于来自地狱的烈火。”艾德里安娜的眼睛里闪烁着奇怪的光芒，明亮，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悲哀。“你见过吗？黑色的火焰燃烧了一夜，天空被印成血红色，哀嚎遍野，没有尸体，因为全被烧成了灰烬。”
“不可能——”
“我没必要骗你，现在的小约克堡只不过是一堆废墟，约克公爵封锁了那里。”
“封锁？”
“食人鼠，很多人都看到了。”
“你见到了食人鼠？”赫敏瞪大了眼睛。
艾德里安娜扭过头，对着小约克堡的方向出神。
“那么，伯爵——”
“我说过他失踪了，还有约克家族的其他人。”艾德里安娜不耐烦地说。
谁做了这件事，谁烧毁了小约克堡？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去哪里了？难道她成了孤独的流浪者？梅林！马尔福死了！？
“你去哪？”艾德里安娜拽住赫敏的斗篷，她不听她的劝告，想要跑向前方，“难道你不怕黑死病吗？约克公爵的巫师用魔法封锁了那些烧焦的石块。”
“不，我必须过去。”
“约克伯爵不在那里，不在！你不必亲自跑过去确认！”
“不——”
“你太执拗了，是福波斯派遣那些食人鼠冲进城堡的，他亲口对我说约克伯爵离开了城堡，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答应等我回来。”
“噢，天呐，他应该答应活着等你回来，难道他会把自己烧死在城堡里吗？”
赫敏拍掉艾德里安娜的手，她的心很乱，就连风声听起来也像哀伤的挽歌。
“你以为我想管你的死活，如果福波斯没有告诉我关于罗伊娜的事情，如果我不知道你继承了她的一切，我才不会在乎你！”艾德里安娜悲恸的声音让赫敏愣在原地，吉普赛姑娘使劲用手背擦着脸颊，她的眼泪源源不断向外流淌，嗓子变得沙哑起来。“真该死，我不知道西里尔就是她，母亲没来得及告诉我真相就死掉了。我为什么到这邪恶的国家来啊，我只想见见那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谁叫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啪！”有人幻影移形到她们身边，赫敏侧过身体，是福波斯。
“你怎么又哭了？”福波斯皱起眉头。
“我只不过想起自己的姨妈。”艾德里安娜抽噎着说：“我那么崇拜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希尔达变成了罗伊娜？”
“都一样，她们都是你的亲人。”说完这句话，福波斯转向赫敏，“小姐，我擅自使用了魔法，约克公爵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我们。”
“你，”赫敏迷惑地说：“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事情。”
“刚刚收到消息，约克伯爵已经出兵法兰西，不久前他们刚刚渡过英吉利海峡。”
“他还活着？”艾德里安娜眼泪汪汪地说。
“英格兰巫师议会已经行动，我们不可以坐以待毙，国王要求苏格兰巫师支援法国——我们的盟国。”
“等等，”赫敏艰难地插上嘴，“伯爵出兵法兰西，约克伯爵？”
“约克伯爵，你的未婚夫，率领麻瓜军队与巫师军队征讨法兰西王太子。”福波斯冷冷地盯着赫敏。
赫敏的表情就像听到马尔福把伏地魔揍得流鼻血。
“你要和我们在一起，赫敏小姐，你的魔杖属于一位伟大的吉普赛女巫，和英格兰人有着血海深仇的女巫。”
艾德里安娜重重地点着头。
“请让良知凌驾于爱国之情上，忘记英格兰女巫的身份，仁慈的梅林不会怪罪你，也许数百年后你的同胞也会原谅你。”福波斯的面相既严厉又坚定，他似乎下定决心，无论使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赫敏加入他们的阵营。“现在，让我们去法国拯救需要我们的人民。”英格兰与法兰西，不过是世纪初的一场绝世赌局，百年战争在巫师们沸腾的热血中重燃战火。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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