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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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429年，英格兰与法兰西打得不可开交，时代悄悄改变，少女代表上帝收复法国失土。”
“公元1423年，少女遇见上帝的使者，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莫芙用天鹅绒软布抹掉石碑上的灰尘，这东西呆在格兰芬多塔楼的地下室好几百年，刚刚重见天日。
“莫芙！去饮杯酒，他们都在礼堂！”
莫芙转过身，她不应该把这幅脏兮兮的画像挂在这里，原本她想让这副画看管石碑，可结果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你还盯着它做什么，莫芙。女子灭法国，女子救法国，圣少女会在薛奴森林里出现，她的老师，带领她走上这条路的女巫也已经出现。”画像不依不饶地叫着，直到莫芙把画布变成黑色。
“闭嘴，你这个无用的阿尼玛格斯。”莫芙用手挽起自己乱糟糟的长发，抚平裙摆上的褶皱，扳着脸走上螺旋梯。
塞琳娜•莫芙，三十五岁，年轻的格兰芬多院长。她能成为院长，大部分因为她祖先的好名声，小部分得益于其他巫师都去了战场，愿意将毕生精力献给教育事业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我留任学校以来几乎没有建树，除了将一个天生的斯莱特林变为格兰芬多。”莫芙的余光瞥过身旁的相框，一只没有耳朵的兔子趴在草丛里挤眉弄眼。“太失败了，你什么时候能成功？”她冷笑着说。
兔子龇出自己的白牙，红宝石一般的眼睛熠熠闪光。“莫芙，你不能把预言的第二节告诉任何人，这会给她带来大麻烦。”它从草丛林抬起头，即使只是画像，看到白皑皑的积雪时也感觉到彻骨寒意。
“不会，我当然不会，否则我困在这里做什么？”莫芙瞪着天空，想象自己化身为鸟飞出城堡的高墙。“还有什么地方比霍格沃兹更加安全？只怕我得在这里呆上一辈子。百年以来，霍格沃兹已经没有多少学生。几天前，校长又收到巫师议会的信件，他们要去暗杀童贞女神。”莫芙走上长长地回廊，天空仿佛黑色幕布将霍格沃兹城堡捂得严严实实。“我以为爷爷弥留之前跟我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塞琳娜——”
“住嘴！别叫这名字，我会想起已经死去的母亲。”莫芙暴躁地转过身体，画像中的兔子将自己埋进草里。
“我要见见预言中的少女，不是那个法兰西人，而是她的老师，正身处某地的英格兰女巫。这事儿难以想象，她肯定已经在路上了。英格兰巫师议会目标错误，他们应该先杀了预言中的女巫，法国人其实不足为惧。”
“可是他们不知道——噢，你刚说过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个秘密！”兔子焦急地抬起脑袋。
“是的，是的！咒语解除！”莫芙确信周围没有人，然后解除了咒语。
“去大厅吧，校长和其他三个院长都在那里。”兔子说。
“可是，你以为这事真的没人知道吗？十几年前，霍格沃兹新校长走马上任时，巫师界的头头脑脑们齐聚城堡，你能想到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兔子的胡须抖动着，那时它的画像还不在这座城堡里。
“有人知道第二节预言，那些名门望族。”莫芙留下这句话，加快脚步离开回廊，她的学生还在等她，来自小约克堡的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是一名格兰芬多，这让许多人大跌眼镜。莫芙曾经因为这位任性的男爵小姐头疼，甚至深更半夜闯进校长办公室质问分院帽为什么做出如此荒谬的决定。
“我打赌她想去斯莱特林！”莫芙用魔杖使劲戳着分院帽。
分院帽就像睡着一般死活不回话，莫芙只得悻悻而归。接下来的好几年，玛格丽特成了笼罩在格兰芬多学院上空的一片乌云，她在这里没有任何朋友，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下课后奔向斯莱特林的教室，寻找她的兄长克雷特子爵。可是克雷特比她高上几个年级，他毕业之后，玛格丽特变得更加孤独。
“我与格兰芬多格格不入。”
这是玛格丽特写在羊皮纸上的小心事，可惜她的魔法不够成熟，莫芙的显隐咒使得这行小字轻而易举地浮现出来。
“玛格丽特。”莫芙走进会客室，当初的少女已经长大成人。玛格丽特在窗前转过身，深红色锦缎窗帘衬得她肌肤如雪。
“伯尼教授已经着手研究残留在小约克堡的亡灵巫术，城堡已经毁了，你不在这里多呆几天？”
“院长，谢谢你。”玛格丽特的眼睛始终流露着淡淡的哀愁——从半个月前开始。“约克家的猫头鹰刚刚飞走，我必须回到自己的庄园，请随时与我保持联系。”
“你要回去照顾克雷特子爵。”莫芙担忧的看着她，玛格丽特的脸色相当憔悴。
“是的，他们已经到达我在兰开斯特的庄园。”
“玛格丽特，早前议会寄来了决议，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院长，这些天我一直呆在图书馆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关于约克伯爵——”
“他？”玛格丽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死了吗？小约克堡毁掉后，我们失去了西里尔的消息。有人看到他和亡灵巫师一起闯进城堡，还有人说他是被挟持的。”
“被挟持？不可能，伯爵现在正在黑山谷做客。”
“黑山谷？梅林！”玛格丽特情绪激动，难以置信地说：“他去那里做什么，他不认识黑山谷的人。不，不对，他假装是一个麻瓜，他和那个吉普赛女巫罗伊那消息灵通，怎么会不知道黑山谷？”玛格丽特在宽敞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她对西里尔的了解远远不及克雷特，当她的情人对这位暴发户抱有警戒心时，她还不屑一顾。“克雷特什么都没对我说，可我得到一些消息，城堡内有我忠心耿耿的仆人。院长，西里尔和黑山谷有什么联系？”
“他将以兰开斯特王朝——约克伯爵的名义出兵法兰西，还有大批巫师跟随。”莫芙讶异地回答。
“他有那个能力？他去黑山谷做什么？”玛格丽特提高声音，口气变得严厉起来，“我没见他用过魔法，虽然他得到了老魔杖！”
莫芙瞳孔紧缩，空气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
“他偷走了老魔杖！那是曼斯菲尔德伯爵留给克雷特的！”玛格丽特懊恼地抿着嘴巴，稍后小声说道：“院长，请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请求你，不要告诉别人老魔杖的下落。”
“伯爵到黑山谷只是为了求医，这是目前最权威的解释。”过了一会，莫芙轻轻地说。
“这原本是克雷特的荣耀。”玛格丽特的眸子仿佛蕴藏着丰富的泉水，她又哭了，为她昏迷不醒的情人。
“我不认为这是荣耀。”莫芙看着玛格丽特，用她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昏黄柔和的烛光使墙壁变得斑驳，金色相框变幻莫测，一只无耳兔隐匿在黑暗里。它等这一刻很久了，直到咽气都没能等到那个人。现在，他终于来了，虽然它已经死了，灵魂困在画像里，可他等到了，等到那个人，老魔杖的主人，第三节预言的主角。
“院长，请你转告伯尼教授，半个月后我将继续拜访他。”
“照顾好子爵，这些药应该能起作用。”
“谢谢你，院长。”
“愿梅林保佑你们。”
莫芙要在城堡门口送别玛格丽特，走出会客室前，她特地瞥了画像一眼，兔子不见了，意料之中。城堡外面，天已破晓，上空却不见阳光，就像积聚在人们心中的阴霾，不知何时才会散去。
这个年代的霍格沃兹城堡，比马尔福与赫敏的年代更加雄伟，远离喧嚣，孤零零矗立在不列颠的土地上。
“她走了？”
莫芙靠着城堡大门，雪花飘到脸上，刺骨的感觉竟令她感到舒爽。她闻声侧过身体，伯尼站在几步开外，一起目送玛格丽特离去的背影。
“你没向男爵小姐打听约克伯爵未婚妻的事情？罗德里克说他们在苏格兰高地遇到一位携带阿普斯之泪的女巫，并且她还征服了一头龙。”
“我不知道这件事，约克伯爵的未婚妻是女巫？阿普斯之泪和龙？”莫芙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可他们都说她是一个麻瓜。”
“校长没有告诉你？”伯尼用手擦去额前并不存在的汗水，莫芙已经气冲冲地往里走去。
她出现了！她出现了！法兰西童贞女神的灵魂导师，一位来自数百年之后的英格兰女巫。莫芙的袍子在寒冷的空气里甩出漂亮的弧度，不算整齐的头发四散着披在肩膀上。她这几天光顾着替玛格丽特查找资料，几乎断绝了所有来往，根本没法得到外界的信息。校长是当年的知情者，可他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他想做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莫芙用魔杖轰开橡木大门，里面除了长桌空无一人，她脸颊涨红，气愤地喊道：“他们去哪了？”
“议会和魔法部的官员来了，他们——”
“在会议室对吗！”
“梅林，你不能去，莫芙——”
“伯尼，这不关你的事，别跟来。”莫芙的速度比伯尼快很多，因为他是个瘸子，魔法的永久性伤害，不可能复原了，这是战争留给他的创伤。
“我可不能让那老头说出来，天呐，这会害死她。”莫芙在长廊上快速的跑动，这不是他爷爷的初衷，实际上，所有得知预言的英国巫师都想要改变历史，毕竟输给法国人是件难以忍受的事情。葵恩•莫芙的本意是将这位来自未来的女巫软禁起来，直到战争结束再放她自由。所以莫芙毕业后留任霍格沃兹，时刻提醒大家还有这么一个女巫存在，她的到来是早已经注定的事情，她将给英格兰带来毁灭性伤害。
“他们一定会杀了她，一定会！”莫芙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如今的议会主席是个极其强势的人，也是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师。她不想伤害任何人，战争持续多年，预言中的主角始终没有出现，她守护着石碑，甚至决定一生不离开霍格沃兹，然而，预言中的女巫还是出现了。
“莫芙！”伯尼锲而不舍地跟着她，可惜莫芙越跑越快。
不过是一群猴子在开会，根本没有公平可言。莫芙停在会议室门口，重重吐出一口气，把手掌贴在精致冰凉的大门上。
“别——”
莫芙在伯尼惊恐的目光中推开大门，这个年代，平民想要挑战贵族的权利绝对是找死的一件事。
大厅里，几只猴子，噢不，几位巫师围着圆桌，梅林的半身雕像优雅而矜持的立在一旁。
“根据罗德里克的汇报，我肯定约克伯爵的未婚妻，索尔兹伯里的赫敏就是预言中的女巫。经由议会决定——”
“莫芙，谁让你进来的？我明明——”
“我知道怎么解你的咒语，校长！”莫芙不顾一切地咆哮道，“议会决定了什么？杀了她？”
“杀了她。”霍格沃兹现任校长平静地重复着。
“应该是软禁——”
“够了！”议会主席兼威森加摩首席巫师严厉地说：“请你出去，女士，你扰乱了我们的会议。”
“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没权利处死一个根本没有错的人。”莫芙不但没有退后，反而往前走了几步，“爷爷将刻有预言的石碑托管在霍格沃兹并告诉你们其中的内容，不是要你们做出这么残忍的决定！”
“最终的结果是英格兰获胜，过程一点也不重要。”议会主席冷漠地说。
“在她与法国佬接触前抓住她，也许她就不用死。”校长用商量的口吻对议会主席说道。
“要看她的运气。”
议会主席既高傲又冷漠，令莫芙感到恶心。“心肠狠毒，目空一切，疯狂的猴子！”她在心里恶狠狠地腹谤。
“但她是约克伯爵的未婚妻，难道不用顾忌——”校长皱起眉头。
“约克伯爵只是个傀儡，子爵昏迷不醒，阿克顿一心想取代约克伯爵掌握约克家族，我们还需要顾忌什么？”
“曼斯菲尔德的智囊团，你怎么能忘记这个。”
“所以我才同意麻瓜王室的提议，派遣巫师军队跟随约克伯爵出战法兰西。”议会主席鄙夷地说：“一个俊美的傀儡娃娃。”
莫芙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俊美的傀儡娃娃，老魔杖的主人，猴子确实是可笑的动物。
“我们要阻止索尔兹伯里的赫敏见到那个法国佬。”议会主席讽刺地说：“暗中进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想总会出现几位像莫芙女士这样正义的巫师。”
“梅林不会允许的。”莫芙咬着自己的嘴唇。
“这就是伟大的梅林留给我们的启示。别忘了，这是他的预言。”
“是谁盗走了他的预言，他不会希望自己的预言害死两条无辜的生命。”
“可它会拯救更多无辜的生命。”议会主席厌恶地看着莫芙，如果不是因为她那赫赫有名的爷爷，他早就派人将她关进漆黑的地牢了。“我已经告知诺克斯，他是仅剩的知情者之一。”议会主席扭过头，对霍格沃兹的校长说道：“他负责控制约克伯爵。”
也许，这就是命运。
当马尔福握住老魔杖的那一刻，他与赫敏已经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又一次的背道而驰。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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