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眼同人】寄双月》桃源糖里苏

10、寄双月 拾

　　“小家伙你醒了，是在等我吗？”
　　柳眼看到变作普通孩童模样但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唐俪辞站在房门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走近，魂不守舍，也不说话，不禁问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探了探他的脉象，平稳无碍，看来没事，柳眼猜想这小狐狸一晚变身太多次，一战‘千机’用妖力过猛了吧，之前那狂妄样子，他笑着戳了戳小孩白嫩的脸蛋，耐心道:“真的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吧，我实在困得不行了。”
　　满腹疑问急需求证的小唐俪辞看着已经困倦不已的柳眼，点了点头。
　　“那你也陪我再睡会儿，小孩儿就得多睡觉才能快快长大。”
　　柳眼此刻真的把唐俪辞当小孩哄了，一把将他抱起，胡乱往床榻上一躺，被子一盖，就睡过去了。

　　夜静无声，夜凉如水，但是这人怀里是暖的，被柳眼搂在怀中的唐俪辞，不知为何原本慌乱迫切的心变得平静下来，至少这一次在他怀里的柳眼闭上眼，不会不再醒来，他就在这里，那些问题等他睡醒了再问也不迟……
　　想着，倦意袭来他也沉沉睡去。

　　没想到只是囹圄一梦，就一觉睡到了月已高挂，醒来房中又是空无一人，小桌上精心准备了一些糕点吃食，饥肠辘辘的唐俪辞囫囵几口果腹后，听见房门外边传来了载歌载舞的乐声，他起身出门去看。
　　圣灵谷的族人都围着篝火摇铃起舞，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见了柳眼，柳眼已经换下那身满是血污的衣物，做黔云族打扮，紫黑相间的名族服饰妥帖的勾勒着他的身躯，一身银饰飒飒做响，衬得他少年英气，举手投足间皆是洒脱的模样，笑起来更是神采飞扬。

　　阿眼真的很好看，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是在家人簇拥宠爱下长大的小菩萨。
　　曾经在周睇楼柳眼也活泼淘气，只是偶尔会感到他有一些局促不安，不似他唐俪辞那般胆大妄为不管不顾，好几次在方周面前吵架其实都是他惹了阿眼不高兴，到最后都被方周说服了，阿眼来与他和好，阿眼总是很听方周的话。
　　唐俪辞就静静站在原地，思及从前，看着如今篝火旁与族人起舞的柳眼，看痴了。

　　年轻的男男女女们跳着跳着就成双成对，有一女子似乎在邀请柳眼，唐俪辞看着心中一紧，幸好柳眼笑着拒绝了并退出舞群人潮，他去与一老者谈话间，几碗推脱不了的酒水下肚，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篝火光中更红了些。

　　柳眼有些醉了，他的酒力实在不比阿达，阿达每次见他都是那几句，惋惜他百年难遇的万灵蛊身怎么就要去学劳什子的医术，就应该回圣灵谷继承他的蛊术，气得老爷子又开始骂柳置，大呼当初就不该把女儿嫁给他，又是几碗酒下肚，柳眼借醉，赶忙找了离开的借口，他回到房门前，又看到小唐俪辞就站在门口望着那片篝火喧嚣。

　　“醒了怎么不过来一起玩，今日黔云族的跳月节，很盛大的祭祀月主与婚嫁习俗。”
　　久传黔云族是神的血脉，他们信奉月主之灵，有先主法安月立地飞升成神后，他的族人血脉皆得到了升华与天赋，他们久居圣灵谷，鲜少与外界来往。
　　“在赏月，在等你。”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圆月似乎有什么魔力，它总能让唐俪辞感到舒适，体内力量充盈。
　　“你看，今天的月亮很美。”
　　孩童模样的唐俪辞看着如那一日的圆月，忍不住想起了曾经柳眼死前的话，今生也算是共赏一轮月了。
　　柳眼一愣，片刻笑道:“小阿俪，你可知道在这黔云族之地，这话不能随便对人说。”
　　“为什么？”小唐俪辞疑惑，阿眼都曾对他说过。
　　“在黔云族，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不曾对你倾诉的爱意，月亮很美，就像你一样，令我心驰神往】。”
　　月下，清风，飞舞的桃花瓣，不远处的篝火喧嚣，还有眼前含着笑说话的柳眼与前世泪如雨下的柳眼重叠。
　　唐俪辞脑中那名为理智的弦已然被击碎，崩塌，他眼中满是动荡，金色瞳孔中映照着全是柳眼的模样。

　　前世，方周耐心教他做人之道，处事之道，学着与人为善。
　　小傅让他享受味蕾饱满，知道了等待和期待。
　　柳眼带着他感受、感知这世间，明白什么是心生欢喜，快乐与悲伤，情绪的酸甜苦辣都是他带给他的体会。
　　那时候的桃林中，桃花树下。
　　用一片叶子吹奏乐曲的柳眼，阳光斑驳的光线正好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浅褐色的瞳孔好像琥珀一样透亮，粉色薄唇抿着绿色的叶子，打开了他对乐曲的认知，那一幕又一幕都令他无法忘记，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他的脑海，令他心神荡漾，忍不住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心如战鼓，好像忘记了呼吸。

　　就像此刻，唐俪辞捂住快要跳出来的心，笑了。
　　原来这个感觉就是……喜欢……
　　阿眼对他，原来也是这样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