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祈》憎风

23、学院

　　班上没什么变化，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往威杰那里跑。

　　“今天不练”威杰推了一张表格过来：“填填”

　　心理测量表。

　　池鱼看了一眼：“这跟训练有关吗？”

　　“当然有”威杰露出老父亲般的慈爱：“帮助徒儿，是为师的心愿”

　　行吧。

　　问：如果在任务当中，你的队员感染了你会做什么？

　　池鱼刚准备下笔，随后顿了两秒。

　　“怎么想的怎么填”威杰提醒道：“事后让我发现端倪，那就另说了”

　　池鱼笑了笑：“我知道了”

　　池鱼所有问题的停顿几乎不超过三秒，

　　都填好了之后，他放下笔。

　　“好了”

　　威杰拿着看了两眼，
　　“在这等着”

　　他拿着转头去了另外一间房。
　　“老姜，你看看”

　　姜莱把纸放桌上，
　　尼伯克跟威杰，牧维三人等了三分钟。

　　只见姜莱眼眸一闪而过的淡黄色，
　　随后尽数隐藏。

　　面目严峻。

　　威杰一紧：“怎么？有问题？”

　　姜莱掐着眉心：“意料之中吧，他缺少对情感的感知，这也是他欲望值低下的原因”

　　“意思是做事全凭本心？”牧维皱眉：“这样的话，他以后会做出什么都有可能”

　　威杰脸色一寒：“牧维，你够了！干什么非得往坏处想？”

　　牧维哼了一声：“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你急什么？”

　　无法感知别人的感情，也无法感知自己，说他是NPC也可以。

　　尼伯克默然片刻，打断他们：“现在并不能下定论，他的成长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姜莱沉思了片刻，又说：“不过我之前就检测过他，他生的念头很强烈，这很不正常”

　　“但同时……”姜莱沉默了一会儿：“又伴随着自毁倾向”

　　如果分为两种人格，那就是一种人格因为没什么念头想毁，一种又因为不明原因想生。

　　……

　　谈论以差点吵起来结束，威杰拔了拔长发，推开门。

　　桌上摆放的糖被全部翻了出来摊在桌上。

　　“做什么？”威杰不客气敲他的头：“收拾好”

　　池鱼又一颗一颗捡进去。
　　“看出什么了？”

　　“哪那么快”威杰点了根烟：“你先回去吧”

　　“噢”池鱼伸出手，摸向他扔桌上的烟：“老师再见！”

　　屋里传来暴吼：“臭小子！”

　　[001？]
　　001[我拒绝]
　　池鱼有点无语地想：[我还没说呢]
　　001：[司教会生气的]

　　行吧。
　　池鱼无声地叹了口气，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干脆回了宿舍。

　　陶教的训练比司故渊稍微松了那么一点，班上没那么多抱怨的声音。
　　覃锐向后搭着，
　　“池鱼……万老师讲的这个你听懂了没？”

　　池鱼伸手：“你给我看看”

　　“我不会”池鱼说着把笔记本推到旁边桌上：“他会”

　　袁望舟从善如流：“来来来……”

　　“啧”冷亦寒在他后排：“司教教的学生，也不怎么样嘛”

　　池鱼正想跟他说，司故渊不教这个。
　　就听见了椅子撞桌角的声音，

　　“说得跟你多聪明似的”龙安嘲讽的语气响起。
　　班上的人纷纷摇头表示习惯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冷亦寒煞有介事地耸耸肩：“自己凑上来的可怨不着我”

　　看他俩这架势，又是要吵起来了，
　　袁望舟都打算去拦了。

　　班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小学弟——！”洛樱儿跟秋明把门踹开。

　　冷亦寒眼睛一亮：“樱儿姐！”

　　“你过来也不提前支个声”洛樱儿一脚油门开得飞快：“我们刚从外面回来”

　　“害”冷亦寒摆摆手：“别提了”

　　秋明说：“怎么样？这次要来我们会吗？”

　　冷亦寒看了池鱼一眼，笑道：“我这次出来都是偷跑出来的”

　　洛樱儿笑了笑：“加不加入没事，以后想加了再说”
　　说完瞪了秋明一眼。

　　“学姐”袁望舟怕在窗口：“咱这是去哪啊？”

　　秋明下意识道：“你们司教……”

　　“想去哪玩？”洛樱儿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又腾的一声踩油门：“那当然是最好玩的地方！”

　　樱儿学姐所谓的最好玩的地方，跟秋明学长简直如出一辙。

　　学校的KTV没开，
　　他们去了离学校不远的。

　　池鱼叹了口气，往群里发了一个定位。
　　顿时钓出了不少在线的人，

　　[你们居然独自享受（表情）]
　　[不够意思啊]
　　[去的加一]
　　[+1]
　　[+1]
　　……

　　池鱼收回视线，喝了一口西瓜汁。

　　“干嘛呢？”冷亦寒拿着酒瓶：“你喝这个啊？”

　　池鱼点点头：“酒精成分伤脑”

　　冷亦寒：“……”

　　那伙人来得很快，往包厢里一坐，顿时吵闹闹的，
　　冷亦寒啧了一声，往他这边靠了点。

　　“姓龙那小子跟我八字不合”待得没两分钟就得打起来。

　　池鱼说：“又不是相亲，你还看八字？”

　　冷亦寒翻了一个白眼，又挪了回去。

　　池鱼嫌吵，干脆出包厢抽了根烟，靠窗口往外看。
　　“在这干嘛？”秋明从隔壁包厢出来。

　　池鱼抬了抬手。

　　“行吧，给我一根”

　　“十块”池鱼说。

　　秋明啧了一声：“那么小气”

　　池鱼笑了笑：“十块保密”

　　秋明嘴快，指不定什么时候闲聊就说出来了。

　　秋明摆摆手，靠着点燃了。
　　“要不要加入我们会？”

　　池鱼没回，只是问：“出什么事了？”

　　秋明吐出烟雾：“我们这次出去，损失了几个人”

　　“噢”池鱼不经意地说：“我现在加入也没用啊”

　　秋明挑眉：“你自己本身就是资源，司冕整天跟人琢磨着招你，他是学校出了名的高傲，人也有高傲的资本”

　　池鱼掸落烟灰：“我没想过”

　　“不过我估计吧”秋明想了想又说：“学院估计不会让你单独加入一个队伍”

　　“为什么”

　　秋明嘲讽似的笑了笑：“别看我们学院表面团结，暗地里的针锋可不少”

　　池鱼眼底淡淡的疑惑。

　　“我们学院有一段往事”秋明自顾自地说：“曾经有一个人，后期分化成了双S级，自成了灵轴，学院里的人抢破了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但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跟汇安学院不清不楚”

　　池鱼问：“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秋明耸了耸肩：“我还是听人说的，据说没后续了，听听得了”

　　池鱼眼神有点空虚：“双S很稀少吗？”

　　秋明说：“这么跟你说吧，S级已经算少的了，如果说它跟普通人的比列是1：100，那他跟双S的比列也是1：100”

　　“确实有点少了”池鱼点点头，又问：“那司教呢？”

　　“你没问他啊？”秋明笑了笑：“他也是双S噢，但他又不能加入公会”

　　池鱼有点意外，但想了想，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他又问：“你跟洛学姐呢？”

　　“学院公会的会长都是双S”秋明透过烟雾望着窗外：“只不过我跟樱儿的比较特殊，有机会你会知道的”

　　他俩都在外面躲酒，算算时间等他们喝得差不多了才进去。

　　袁望舟一沾酒就没个轻重，他进去的时候正跟一伙人喝瓶，

　　“回去了”

　　他看了一眼两个还清醒的人，
　　“各带一个”

　　覃锐点点头，带着李木。

　　池鱼过去扶着袁望舟，随后看冷亦寒。

　　冷亦寒摆手：“别看我，我不搬”

　　龙安这会头也晕，闻言懒得跟他吵，自己架着张兴就走。
　　“谁稀罕”

　　袁望舟喝了酒倒是比平时老实。
　　一路也没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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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子夜，学院宿舍一楼，门禁的红灯以固定的频率闪烁，安全系统正常运行。

　　突然电梯运转，红灯闪烁了两秒。
　　中央主机高速运行的声音停了几秒，红外激光扫描得越发频繁。

　　脚步声由远而近，红灯闪烁的频率开始升高，安全系统没能识别出来人身份，危险指数逐步升高逼近报警的阈值。
　　却在准备鸣声的前一秒停止了。

　　“哒”地一声。

　　龙安刚从厕所出来，猛地屏住呼吸，
　　“谁？”

　　白色灯光一闪而过，龙安猛地开灯，他看清了那人肩上扛着的人。

　　“把他放下！”

　　不过一瞬，一股无形地力量猛地发出，龙安猛地撞在墙上，这声音吵醒了宿舍的其他人，都纷纷转醒。

　　袁望舟猛地推开旁边的门，

　　房间异常的凌乱，却没有丝毫人影。

　　“怎么回事？”
　　司故渊刚赶回来，边上放着还未收拾的行李，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手指上夹的烟轻飘飘地落下烟灰，眼底愠怒一闪而过。

　　“你先别急”安保负责人领着他往前走：“昨晚是安全系统进入休眠的时间，刚开始闪烁的几秒谁都没有注意到，都以为是正常准备停止的反应……”

　　“我要听有用的”司故渊眉头紧锁，眼神凌厉：“所以你们是想告诉我这事跟你们没关系？”

　　黄贺脸色煞白：“司教你听我说……”

　　司故渊想也不想，扭头就走。

　　学院的警报器连响了三个小时，惊动得人纷纷起身，天外残月映入隐约的清冷幽光。

　　办公室的门震地人一僵，

　　“故渊？”威杰回过头：“什么时候到的？”

　　“昨晚”司故渊蹙着的眉微微松动：“找到了吗？”

　　威杰一脸疲惫，想来也没休息好：“难，四个小时了”

　　尼伯克抽完了一根烟，又点了一根：“昨晚我们几个都被人守了，就是想拖住我们”

　　“那人些不会杀他”牧维意味深长地说：“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威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学院能派出去的人已经派出去了，我亲自出去一趟”

　　牧维脸色微变：“我倒是觉得这对他也是一种磨练”

　　“我亲自去”司故渊拉开门，脚步突然一顿，眼神冰冷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说：“牧维教授不要忘了，齐野在向您问好”

　　房里的三人瞳孔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