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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复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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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一片白雪皑皑,那是她曾无比向往过的……
而如今,雪之与其形影相随,却是它恨之入骨的……
它迷恋地沉醉于他的箫声中,俯在冰面不住抚摸着那残留的字迹。它想了很久,等他来了,一定要亲口问他,他和璃真的在一起了么?
可是……一曲早已结束,按照以往,此刻的他早该出现在它的面前,然而……它的眼前仍就只是一片白芒……
它开始颤抖,“他回来了,他说过只要回雪峰就会来见我的……他没有来,他没有来……”它抬起幽怨的双眼不住向远处张望,却始终未盼来那魂牵梦萦的身影……“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再等等他就会来的,一定会的!”
……
“他真的……不要我了……”天色早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它终于不得不承认了这残忍的现实——他不会来了……
原来他所谓的深情是如此浅薄……原来他所给的承诺是如此廉价……
它好似突然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那是什么?
是它的心吧……
它已感觉不到疼痛……
是麻木了吧……
它疲惫地转过身往里飞去,轻轻钻进了那只破碎的,却是孕育了它的新生命的冰蛹。它第一次感到这般彻骨的冰寒,它蜷缩在蛹中,紧紧抱住了自己……
“花你……”她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打点妥当的女孩,虚弱的面容带着些许倦意,握着门把的手如她的面色一样苍白。“怎么两天不见变成这个样子了啊?要不要紧?”她紧张地伸手搭在了她冰凉的额头上。
“啊,我没事的啦,可能就是受了凉,我们走吧。”
“恩。对了,我不是让你醒了就给我电话的嘛?怎么我电你还关机了?”
“哦,早上接完你电话本来要把手机放回桌上的,结果手一抖就掉在地上摔坏了。我这不刚起来就急急忙忙准备好想下去找你呢嘛。”
“额……真不小心,你吃过东西了没有?”
“没呢,刚起来就急着出来了,怕你等久了,咳咳……”
“诶你没事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这样饿着肚子怎么行!”
“恩好,我请你!哈哈……”说着,花花挽起Diky的手臂走进了打开的电梯门。
两人走进附近一家饭店坐下,花花开始熟门熟路地点起了菜。坐在一旁的Diky时不时地看一下手机,已经快两点了,花花还在那边笃定的点着菜,似乎一点都没有考虑到Diky一会儿还要赶大半个城市去赴约。
“花,点那么多菜你吃得掉么?少点一些,吃饱了我们就去医院吧!”瞄了一眼菜单,发现她有点满汉全席的趋势,Diky立刻阻止。
“哦……那就这些吧!”她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麻烦快点!谢谢!”
包间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地响着,Diky焦虑地不断磨搓着手中的两只筷子。菜一个一个上来了,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无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桌前的她,却提不起胃口……
举起毛巾轻轻擦了擦嘴,填饱肚子的花花终于懒洋洋站起了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老公,我们走吧!”
“当!当!当!”时钟敲响了第三下,她回头无奈地望了一眼。
一下计程车,花花就突然止步大喊起来:“啊!老公!我的脚崴到了……好痛啊!!”
“怎么会崴到的啊?要不要紧?快先到旁边坐一会儿!”Diky现在都快被她弄得神经衰弱了,就生怕她随时出点什么事。
把她拉到一边坐下,Diky急忙抬起她的脚揉了起来,“怎么样啊?还痛不痛?”
一边的她痛苦的点着头,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怎么办啊?要不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再走?”
“啊不行!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今天和雪约好的嘛?看我都病糊涂了!没事的,我们快点走吧,不然赶不上和雪的约会就不好了!”说着她就硬撑着Diky的手臂要站起来,却又无力地向下一软。
“你这样怎么行?算了,我背你吧!”原本感觉花花有些在故意拖延时间的她,见她此刻如此逞强,便顿时心头一热。是啊!万一错过了和雪的约定,那自己这辈子都会耿耿于怀的。
她轻轻俯上她单薄的背,双手温柔地环绕于她的颈间,感受着她厚重凌乱的呼吸,她的脸渐渐贴上了她的左耳……
她背着她,不自觉地加快着步伐。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脸颊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通红;她温热的呼吸在她的左耳盘桓着,温暖了她那原本也被冻红的耳尖……
到了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一进门她就被惊住了——整个医院人满为患,排队检查的人把走道都堵得水泄不通。天哪,这要轮到她们该等到何时啊?Diky的脸瞬间就绿了……
“老公,不然你先去吧?反正我也到医院了,我自己可以的。”
“这怎么行?我不放心你,何况你的脚还崴了,一会儿怎么回去?”
“我可以打的的嘛!笨!”
“……”她犹豫了一下,“算了算了,没事的,我总要先把你安顿好的,雪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会想办法赶过去的。”
“好吧,老公对我真好!嘻嘻……”
“啊!完了完了!我出门太急,病历卡忘带出来了!”花花翻着斜肩背着的小包,却哪儿哪儿都找不到那个本子,于是又无辜地看向面前的Diky。
“这……”Diky瞬间感到连绵不绝的无力感,“你放家里了?在哪儿?我回去拿。”
“额……对不起啊老公,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脑袋昏沉沉的,早上一醒来就想着要去找你了,急急忙忙出门连病历卡都没拿,我记得好像放在我房间的梳妆台上了。麻烦你跑一趟了,给你钥匙,路上当心点哦!”
“嗯,没事。你自己先找地方休息一下,等我回来啊!”说完便急匆匆出了医院。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她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一个来回又去了一个多小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跑得满头大汗,却见花花安安稳稳坐在靠门的位子上,Diky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挂完号,二人跟在长长的人龙后面,小步小步的挪着步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快到五点了,她拿起手机瞟了一眼,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将其放回口袋,就在这时,铃声却响了……
她一个激灵,迅速掏出手机,果然是她……
“啊……雪啊?我现在有些事,可能会晚些过来,恩……放心,答应过你的,不管多晚我一定会来的!”
“啊!”狭窄的走道中,花花被过路的人撞了一下,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Diky的怀里。
“花你没事吧?”
“好痛啊老公!啊嘶……”她一边揉着脚一边咬起了牙。
电话那一边的她听得清清楚楚,“她和花花在一起……”她有些犹豫,那些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对她说的话,现在,还该不该告诉她?
“嗯,我知道了,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哈,晚上见。”她迅速挂了电话,她害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声音……
“老公,是雪打来的吗?她是不是等着急了?你去找她吧?”嘴上说着让她去找雪,双眼却水汪汪地望着眼前的她。
“没事,我跟雪说过了,你给我乖乖地站到里边来,要是被碰坏了,十个我都陪不起啊!”
“讨厌!哈哈……”她轻拍她的肩;她低头又看了一眼时间。
终于轮到她们了,Diky总算松了口气,快点复诊完把她送回家就能去赴约了!却未想……
“怎么脸色那么差啊?最近都没有休息好吗?头部有没有什么不适?有没有呕吐等等不良反应?”医生一边听着花花的心率一边皱着眉头问道。
她看了她一眼,转头回答医生:“有、有一点头疼……不过休息好就没什么了……”
“P!”Diky一着急暴了粗口,“医生你别听她的,她这几天经常头痛,一个睡不醒就会想呕吐,前两天可能着了凉!”
花花转头白了她一眼,回过头又想辩解,却被医生果断制止,直接开了张单子,“去做个全面检查!头部受伤可不是小问题!”
她无奈地站了起来,望着Diky撅起了嘴巴,一出诊室就用力点了点她的脑袋,“你笨啊?不知道全面检起码要两个多小时啊?!你还来得及去找雪嘛?!”
Diky一下愣在了那里,两个多小时……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她的病情比较重要,先不管那么多了,晚上就算倾家荡产打的过去也无所谓了。“走吧!”
前一天晚上……
“喂,医生您好,是这样的,明天我朋友会陪我来复诊,我不想让她太担心我的病情,所以,能不能请你明天把我往轻里的说?”
“哦,是邱小姐是吧?那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是有一些,我觉得头经常会痛得很厉害,然后休息不好就会想吐……我,要不要紧啊医生?”
“不要紧张,明天过来我给你仔细检查一下,注意多休息。”
“医生,我想做个全面检查,我怕我会落下什么病根,麻烦您啦!”
“嗯,没事,职责所在,你早点休息吧。”
“好,谢谢医生,再见!”
所有体检流程走了一遍过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外面的天色早已墨黑,Diky扶着花花慢慢走出了医院。
“都这么晚了啊!老公你去那边来得及吗?”
抬头望了眼天空,Diky微笑着对她摇了摇头,“没事的,我还可以打的过去的嘛,别担心我了,我先送你回家,乖哈!”
花花家门口,她刚要插钥匙开门,门却自己开了……映入眼帘的是花妈那生气的脸。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都几天了!怪不得老觉得你最近很不对劲,病怏怏的脸色也不好!问你还说没睡好!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让我操心呢?!唉……”一把将花花拉进了客厅,花妈愠怒又心疼地说着她,完全54了门外的Diky。
“额……妈……你怎么会知道的啊?”她怯怯地问。
“还不是你手机关机,医生找不到你,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让你明天去拿检验报告。这个是?Diky吧?怎么站在门口,多冷啊!快进来快进来!”说着又出来把Diky给拉进了屋里。
“额……阿姨好……今天……”
“今天多亏了Diky陪我去检查呢,我前两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头了,不敢让你们知道那不是怕你们担心嘛!没什么事的,放心啦放心啦……”她偷偷对Diky眨了眨眼睛。
“哎呀,真是辛苦你了Diky,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来来来,阿姨今天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点好菜好好补补!”
“这个……阿姨……我……”Diky刚要谢绝,花花又在屋里喊了起来。
“啊……”只见她虚弱地躺在沙发上,一手揉着额头,脸色苍白。
“你头很痛吗?对了,今天配的药还在我包里,快吃点!阿姨,有没有热水?”Diky紧张地上前拿出了大包小包的药片。
“没事,没事……妈你快去做菜吧!别把Diky饿坏了……”说着痛苦地扭过了脸去,所幸花妈妈没有看见她的脸色。
Diky端过水坐在了她的身边,一边喂她吃了药一边摸着她的额头,“有点热度啊!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床上躺会儿?折腾了这一下午你肯定吃不消了!”
“我真的没事……就有那么点点晕,你啊!刚才不是想告诉我妈我摔跤是因为你吧?你想死啊?!猪!”
“额……”Diky挠了挠头,“撞她的不是那个胖子么?我怎么成了罪魁祸首了……”
“呀!我还要赶去雪那里呢!错过了末班车就完了!”Diky一拍脑袋,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哎Diky!你去哪儿啊?留着吃好晚饭再走嘛!”花妈从厨房探出脑袋,喊住了逃跑未遂的她。
“阿……阿姨,我还有点事,就不吃饭了哈,谢谢呀!”
“有什么天大的事比吃饭还重要的,不行不行!我这还有两个菜炒完就可以吃饭了,你今天陪了我家宝宝忙东忙西这么辛苦,吃顿便饭一定要的!不许走啊!哈哈……”
Diky无奈地僵在原地,她的脸都快抽住了。“可是阿姨……再晚一些就要赶不上末班车了……”
“哦?末班车没了怕什么,一会儿她爸回来了我让他送你去!不要担心,呵呵……再说要走阿姨可要不开心了啊!”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的花花撑着沙发慢慢爬了起来,Diky连忙上去扶住了她。
“真的不好意思啊老公,今天耽误了你的约会,我家里难得有朋友来玩,我妈妈比较热情,不过你别担心,一会儿让我爸送你去雪家,晚那么一些应该不要紧的吧?”
“额……算了,都这样了,没事的,你要好好休息了知不知道?没事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到外面乱晃……”
“恩恩,知道了啦……”
“开饭啦开饭啦!她爸怎么还不回来,不管他了,估计又加班,我们先吃哈哈!来来!Diky多吃点!宝宝来,妈给你盛点汤!喝点热的比较舒服!”花妈热情的招呼着,墙上时钟的指针却已不知不觉走成了直角……
Diky食不知味地草草吃完一大碗饭,看了看墙上的钟——九点半。去雪家的末班车已经没有了,她现在怎么样?还在等她吗?
“咔嚓……”房门打开,花花的父亲回来了,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Diky好似看到了一线希望。
“叔叔好!”她礼貌的打了招呼。
花爸爸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微笑道:“诶诶,你好。”
“老头子啊!你回来的正好,Diky今天陪我们女儿看病,忙了一天,我请她在我们家吃顿便饭。她一会儿还要去XX路有事,这会儿末班车好像没有了,你开车送她去吧!”
听到开车,花爸爸又愣了一下。
“妈!爸他又去应酬了!”花花看到她爸微醺的脸色,立刻顿悟道。
“哎呀!你这……这可怎么好!Diky啊,不好意思耽搁你了,要不这样,阿姨给你报销车钱,你打车去吧,应该来得及吧?”说着就起身到房里拿了张崭新的交通卡出来塞进了Diky的手里。
“这……怎么好意思阿姨!我不能要,不能要!”Diky连连推辞。
“你就拿着吧!别推辞了,你今天为了我家宝宝把自己的事给耽搁了,阿姨还觉得过意不去呢,你就拿着吧,路上慢着点,别太着急啊!快去吧,今天谢谢你了啊!”
拿着交通卡,她也不便再推辞了,于是交代了花花几句就匆匆跑出了她家。
花花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起身神游般踱回了房间。
一出小区,Diky就急急拦了辆计程车坐了上去,车子飞快的启动了……
她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雪,却发现一天下来自己不停翻看时间,手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了,于是在包里翻来覆去的找着电池板,却又发现——早上出门太着急,忘了带出来了!这下可好!人一着急起来忘性最大!她试着开机,手机屏幕却始终黑着。算了算了,她只能催着司机尽量开快点。